「你看看你教的好徒弟。」聽到這聲音,這語氣,不用問也知道是那個討人厭的吳長老。因為被弓弈擊傷的是他的徒孫,他更是暴跳如雷。
「這個老東西」趙維揚心中暗罵,若不是自己的師父當年被人圍攻致死,吳長老怎敢經常對他大呼小叫。關於弓弈指力突然之間為何如此強橫,他也是一頭霧水。但他也不認為自己徒弟有錯:「我的徒弟雖然有不對的地方,但是你的徒孫吳宇欺負他在先,他才反擊,事情經過想必吳長老也是知曉的吧?」
「同門之間比武較藝,在我天台宗原屬平常,但怎麼可以下手如此狠毒。」吳長老憤然道。
「比武較藝,他經過我徒弟同意了嗎?將我徒弟打倒,又是拳打腳踢。這吳長老又作何解釋?」趙維揚針鋒相對。
「你還要我作解釋,你的徒弟才來幾天就闖下如此大禍,你這個師父是怎麼做的?」吳長老鬚髮皆張。
「簡直是顧左右而言他,吳長老強詞奪理的本事還真是見長啊。」趙維揚不做絲毫退讓。
「趙維揚,你已頂撞我不止一次,在你眼裡可還有尊卑之分?」吳長老顯然因為趙維揚的話完全動怒了。
趙維揚剛要開口辯駁,卻見一個弟子快速跑來,半跪地上,稟報道:「皇室派人前來,說有要事拜見宗主。」
「哦?有請。」夏一鳴心中大感不妙,他出身皇室,因資質過人,五歲便拜在當時的天台宗宗主門下,後來老宗主隱退,他當上宗主,皇室之人就很少來找他,今日突然到來,定是皇室之中出了大事。
一會功夫,一個武者來到議事殿,此人一身甲冑,身上殺伐之氣甚濃,顯是經久戰陣之人。他眼神隨便掃視了下大殿眾人,然後對著正中的夏一鳴,微一躬身,抱拳道:「御林軍三統領高震拜見夏宗主。」
「高統領不必多禮,什麼事但說無妨。」
高震心想:此人不愧一宗之主,外表看似平易近人,但卻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心中不自覺的對夏一鳴起了敬重之情,於是將近段時間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原來在一個月前,夏國太子突然得了重病昏迷不醒,身體猶如炭火般炙熱,御醫們一個個的輪番上陣,卻都是束手無策,皇帝心急如焚,發佈告示邀請天下奇人異士,承諾若能使太子全愈者,盡可提出要求。但是如此過了半個月,太子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皇帝大怒,斬了幾人,於是給太子前來醫治的人也是越來越少,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皇城來了一個特別的人。
這一天剛剛上朝,這麼長時間的折騰,皇帝明顯流露出了疲憊之態,下方的文武百官一個個也是戰戰兢兢。
「我大夏國幾億人口,難道連一個能治好皇兒病的人都沒有嗎?」皇帝面有怒色,見下方無人應聲。怒斥道:「一群廢物!」
「啟稟皇上,宮外有人求見,揚言定能治好太子之疾。」一人從外進來稟報。
「速速有請。」皇帝激動的道。
幾個呼吸間,只間一位藍袍老者進入殿內,對皇帝施禮之後,說道:「還請皇上火速帶我到太子說,遲恐不及。」皇帝本也沒有拖延之意,聽老者說此話更是喜不自勝。
眾人來到太子房內,藍袍老者坐在床頭,拿起太子手腕,探其脈搏。點頭說道:「果然是紅蠶火毒。」聽他的口氣,好似早已料到太子的狀況。
但此言一出,眾人卻都是大驚失色。這麼多天,人人都知道太子中了奇毒,但誰也沒想到會是紅蠶火毒。一來從未見過中過這種毒的人,所以不瞭解中毒之人的症狀;二來據說這紅蠶是產於火山口的一種劇毒生物,世之罕有。只有將其擒住,然後冰封七七四十九天,紅蠶才會生機斷絕,再研磨成粉,方能調成毒藥。人若誤食,永久昏迷。據說此毒無藥可解。
皇帝此時也是呆若木雞,過了半晌突然喝道:「將太子昏迷之日,御膳房當值人員全部斬首。」
「皇上請慢,容我將太子救醒,再追查下毒之人不遲。」藍袍老者急忙制止了皇上。
皇帝剛才一時激動,聽完老者的話也覺得自己過於魯莽,畢竟那天太子每餐都是和自己共進,而自己卻是安然無恙。「不是說此毒無藥可解嗎,難道老先生有辦法?」皇帝禁不住懷疑道。
「呵呵,此毒並非無藥可解,只是解藥難尋罷了。」藍袍老者面露微笑,看樣子已是成竹在胸。
聽完藍袍老者說出這句話,皇帝略微寬心:「不知先生需要什麼藥材,朕定當全力而為。」他自認為以他一國之君,所藏之豐,還沒有什麼是找不到的。
「同樣是一隻紅蠶研磨成的粉末。」
「啊!」包括皇帝在內的眾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紅蠶別說皇宮內,怕是整個夏國都找不出一隻。
「皇上不必驚慌,我既然誇下海口,自然是準備充足。」說著左手一翻,拿出一包東西,這時眾人才看到,原來這老者戴著一個儲物戒指。儲物戒指在武原大陸極其珍貴,由此可見這老者絕非常人。「將這包粉末溶於溫水之中,然後給太子服下,一個時辰後包保藥到病除。
此時皇帝有些不敢置信:「這真的是紅蠶的粉末?」
「正是,呵呵。」
「我皇兒若能康復,先生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便是。」此時的皇帝明顯有些激動,但那老者卻只是微微一笑,並未說話。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隨著一個時辰的臨近,房內眾人的呼吸也是略加的急促,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的太子,有些人甚至已經雙拳緊握,手心裡滿是汗水。
「哼」隨著一聲輕哼,屋內彷彿有十幾個提在嗓子眼的心終於掉了下來,皇帝更是喜不自勝,急忙將太子抱入懷中。過了一會兒,稍稍平息了心情的皇帝問道:「皇兒,你那日有沒有自己吃了什麼?」
「嗯,只是喝了皇嬸送來的湯。」太子皺眉道。
「什麼」皇帝失聲道:「也對,我只有這麼一個弟弟,若是我的兒子死了,我還真有可能將皇位傳給他。你不仁,別怪我不義。高震,你速帶御林軍擒拿魯王,拒不受捕者,殺無赦。」
「遵旨」高震躬身領命。
「皇上,聽聞魯王修為高深,草民就幫人幫到底,與高統領一併前去擒拿魯王。」老者此時積極道。
「哦?先生果然是世外高人,如此就有勞先生了。」皇帝答應道。其實皇宮之中也並非缺少高手,只是這老者自告奮勇,皇帝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但是任何人都沒有注意道那在老者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險笑容。
然而擒拿魯王的過程卻出乎老者意料的異常順利,因為魯王並沒有做絲毫反抗,高震將他押到皇帝跟前,他卻突然指著那藍袍老人問道:「皇上,可是此人救醒了太子?」
「你還有臉問?不錯,正是此人救醒了皇兒,才沒讓你的詭計得逞。」皇帝指著魯王的鼻子道。
「哈哈,高統領,還不動手?」魯王一聲大喝,雙臂一震,竟然將捆綁他的繩索崩斷。眾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已經一拳像那藍袍老者轟去,而另一側的高震也是迅捷無比的拔出腰間佩刀,以力劈華山之勢對著老者的腦袋砍去。由於事起突然,周圍一些人想救援已然不及。狂暴的拳風與刀氣瞬間籠罩了老者,此時的老者也是心膽欲裂,沒想到自己計劃周詳卻還是被人識破,但此時已經不容他多想失敗的緣由,他身子一偏,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高震的佩刀,但高震全力施為下的刀氣也是將他刮的遍體生寒,而魯王的一拳他卻只是避過要害的部位。
「彭」魯王不愧是大夏國有數的高手之一,這一拳雖然只是擊中了老者的右臂,卻也是發出了一聲爆響,然後伴隨著骨骼破裂的聲音,老者重傷倒地,他左臂衣服的袖子也已經碎成粉末。
而這個時候大家赫然的發現老者的小臂處紋著一隻三寸大小的蜘蛛。「yin蛛教」幾乎是幾人同時喊出了這三個字。yin蛛教是東桑國的國教,這一門派功法陰寒,又以毒蛛練習武技。小臂處的毒蛛紋身正是此門派的標記。東桑國與大夏國常有糾紛,所以大夏國的武者與yin蛛教更是勢如水火。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夫認栽,但可否告訴老夫是如何識破的?」老者憤憤道。
「很簡單,當日我的王妃給太子送湯的路上,她也感覺到眼前人影一晃,當時並未覺得怎樣,待得後來知道太子昏迷,便與我說了此事,我料想這種毒藥定然難解,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於是我暗中和御林軍的幾位統領打好招呼,準備來個守株待兔。」魯王微笑道。
「還真有意思啊」此時的皇帝有些惱怒,因為整件事他都蒙在鼓裡。
看出了皇帝的想法,魯王和高震急忙跪倒在地:「為了保密起見,隱瞞皇上,我二人甘願受罰。」
「好了,我還沒糊塗到去責罰功臣,將這個老東西暫且收押。今天累了,擇日再審。」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哪曾想第二天皇帝就得到密報:東桑國二十幾位高武境界的強者正在趕往大夏國。於是皇帝急忙派人去請大夏國修煉界的高手們前來助陣。
聽完高震的敘述,夏一鳴的臉上依舊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他沉吟半晌道:「二長老,三長老你二人隨我與高統領前往皇宮,宗內暫且交給大長老掌管。至於弓弈和吳宇那兩個小孩子的事就算了吧。」
「遵命」吳長老看了一眼趙維揚,卻也不再說話。
趙維揚回到了房間,發現弓弈還沒有醒來,但是從呼吸上判斷已無大礙。直到第二天的中午弓弈才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
「小傢伙,生日快樂。」弓弈剛醒來,就看到趙維揚手裡拿著一本武技對弓弈微笑道。書的封面上寫著四個大字:十指連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