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墓室,是因為高台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排排紫色玉質石棺!密密麻麻的玉棺一眼望不到盡頭!剛才站在洞府中央那塊巨大的白色玉石碑前,看到高台上影影綽綽,似乎擺放了很多東西,剛才看到的那些東西,正是這些紫色玉石棺!
玉棺之間相隔五米左右,每個玉棺前面都有一塊白玉石碑,石碑並不高,只比玉石棺高兩三倍。寬度跟玉石棺差不多。
在高台上,紅玉石階前面立著一個巨大的白色玉石碑,石碑上只有一行豎排的大字:「聖靈族歷代先賢之靈殿」
靈殿!
竟是靈殿?!
宮羽呆立當地,半晌說不出話來。
靈殿,別人或許不知,知識淵博的宮羽卻是略知一二,因為他為黑翼所苦,埋頭苦讀。宮智奇以狩獵殿長老的身份,為他大開方便之門,送給他一塊特殊通行令牌,因此他能夠進入收藏聖靈族秘辛的密室,從而對靈殿略知一二。
不過,也只是略知一二罷了,因為秘辛上關於靈殿的介紹非常簡單。
靈殿,那是聖靈族的一塊禁地,沒有人知道這塊禁地位於聖靈谷的什麼地方,只是知道有這麼一塊禁地,且只有太上長老以及谷主以上級別大人物的靈柩,才能被安放在這裡。而且,運送靈柩進來的並不是人,而是通過一個大陣,是一個聖靈族先賢刻下來的古怪大陣,名曰「通靈陣」。
通靈陣就設在聖靈谷基地內部的某個秘密洞府裡,至於那個秘密洞府在什麼地方,只有太上長老以及谷主才知道。
據秘辛記載,如有聖靈谷大人物過世,且其身份夠資格進入靈殿,則需取其遺體內的血液送進大陣進行驗證。血液確認程序是通靈大陣的一部分,根本無法做假!待其血液驗證通過之後,大陣才能開啟第一道機關。
而大陣的第二道機關需要續任的大人物親自來開啟。
更令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只有死人的遺體及其玉質靈柩才能令通靈大陣完全開啟,否則大陣的開啟將會失敗。而且,通靈大陣還是一個單向大陣,也就是說,只能進,不能出。因此也沒有人知道靈殿的具體位置在什麼地方,以及靈殿裡面都有些什麼東西,甚至有人懷疑靈殿在另外一個空間通道裡,而通靈大陣就是通往那個神秘空間的唯一通道。
「原來這裡竟是靈殿,難怪裡面並沒有設置任何機關以及守護洞府的怪獸之類的東西,因為有通靈大陣,這些東西還真的不需要了!」宮羽終於明白了。
「可是,我們怎麼能進得來?白前輩用他自己的血液試過,但是不行。難道我的血液竟這麼厲害,能破萬法?還有,白前輩用我的血液畫的那個圖騰印記正是聖靈谷的『聖靈破妄術』的圖騰印記,莫非……我的特殊血液再加上聖靈族不傳之術『聖靈破妄術』這兩者的偶然結合,竟莫名其妙地鑽了通靈大陣的一個漏洞?或者當年佈置這個大陣的人根本就沒想到會有這種偶然的幾率,又或者佈置這個大陣的那位先賢並不接觸黑翼人,不知道黑翼人的血液擁有如此神奇的能力?」
「不管怎麼樣,我的特殊血液以及聖靈族不傳之術『聖靈破妄術』這兩者一定是缺一不可的,而我們只所以能進得來,那是白前輩瞎搞整出來的。嗯,一定是這樣!」
略一思索,宮羽便猜測得仈jiu不離十了。
看到這麼多紫色玉石棺,白桑的眼睛也直了,他呆呆地望著眼前一排排石棺,瞠目結舌。半晌之後,才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液,喃喃自語道:「見鬼了,這是什麼地方?難道不是通向牢房外面嗎?怎麼有那麼多紫色玉石棺?」
突然,白桑全身一震,死死地盯著那塊白色玉石碑,盯著石碑上那一行豎排的大字,眼睛越瞪越大,最後,眼珠子差一點瞪出眼眶。他呆呆站在那裡,失魂落魄,喃喃自語道:「聖靈族歷代先賢之靈殿?!靈殿,天啊,這裡竟是靈殿!老夫怎麼會來到這個地方?難道老夫已經死了!」
聽到白桑這句話,宮羽心中一動,暗道:「看來白前輩果然在瘋癲狀態,要是這時候他清醒過來,絕對不會說出這麼一句可笑的話來。」
怔愣了片刻,白桑突然跳起來,眉飛色舞地大叫道:「棺材好好玩,小羽,我們去開開棺,看看能不能揀到什麼稀世珍寶!日後我們出了牢房,就可以拿出去拍賣了!」
宮羽滿臉古怪之色望著他,腹誹道:「打開先人的棺材,偷走先人的遺物?天啊,看來你真是瘋了。不,應該是瘋上加瘋了!你好歹也是聖靈族的太上長老,怎麼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你這不是欺師滅祖的行為麼?!」
「走啊!」見到宮羽站著不動,而且還面色古怪地望著他,白桑頓時急了,一把拉著宮羽的手,抬腳便往棺材群那邊走過去。
「白前輩,白前輩,不要啊,不要打攪先人的安息,那是大逆不道的行為,會遭天譴的?」宮羽大驚失色,奮力掙扎,邊掙扎邊大喊大叫起來。作為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小男孩,突然來到這麼神秘的地方,不害怕才怪呢,更別提要去開棺揀寶了!
可是,以白桑的修為,宮羽又怎麼掙扎得脫?
白桑瘋了,雖然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可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意識到這個行為的可怕之處。而宮羽則不同,宮羽沒瘋,他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更知道那些躺在棺材裡的人,都是聖靈族歷代先賢的遺體,就算給他天大的膽,他也不敢動。可問題是,白桑抓住他不放,硬拉著他朝棺材群走去。
「鬼叫什麼,老實點,你信不信老夫一巴掌拍死你?」見到宮羽如此掃興,白桑頓時大怒,暴喝道。
又是死亡威脅!
宮羽心頭一緊,沒轍了,只好苦著臉,被白桑拉著往前走,同時在心裡暗暗告罪:「各位祖師先賢大能們,你們可看清楚了,不是晚輩大逆不道,晚輩是被逼的,晚輩也是受害者啊!要是有什麼事情就請直接就找白前輩吧。」
心裡念到這裡,宮羽抬頭看著前面那道邋遢的身影,頓時又於心不忍,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這也不能全怪白前輩,他已經瘋了,他神志不清,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麼!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身份,我們好歹是自己人,你們大人有大量,也請不要為難他。」
這裡畢竟是特殊環境,雖然白桑自恃修為高深,卻也不敢大搖大擺地發足狂奔。他拉著宮羽的手,放緩腳步,輕手輕腳走進紫玉石棺群。他的神情既興奮又緊張,兩隻眼睛發出從未有過的貪婪之光。只不過,他的視線焦距有些模糊,這一點充分說明了他還處於瘋癲狀態。
宮羽見到掙扎沒用,且內心已經告白了,宮羽的心奇跡般地坦然了下來。在被白桑拉著往前走的時候,眼睛自然也不會閒著,他好奇地四處張望,並隨時戒備著,手裡的那把挑筋牛角刀依然被他緊緊地握著,由於手心有汗水,他感覺挑筋牛角刀的把柄滑溜溜的,像一條小泥鰍。
紫色玉石棺擺放得很有序,似乎是用尺丈量過的,玉石棺之間相距五米左右,每口紫玉石棺前面都有一塊三米多高的白玉石碑,第一排玉石棺前面的石碑比較新鮮,上面的歲月痕跡不是很濃,頂多也就十來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