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很少量的纖維物體,具體屬於什麼物體上的,還需要再仔細檢驗。」
看到兩人點頭,張哥接著說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錢小姐的手套上的。敦先生到二樓去的時候手裡並沒有拿任何東西,而三樓中無緣無故出現的飲料想必敦先生也不會喝,最有可能的就是錢小姐給的,以敦先生對錢小姐的重視,絕對不會拒絕。」
看了眼把手背在身後的錢伊默,墨宇川繼續說:
「一開始是不想在飲料瓶上留下指紋,作為今天的新娘帶著手套並不會有所不妥,可是你卻忽略了纖維一樣可以啟到指紋的作用,等下只要把你的手套和瓶子上的纖維進行對比就可以知道了。」
墨宇川的話一說完便有警察錢伊默走去,取下她的手套。此時的錢伊默身體有些顫抖。
「不關伊默的事,是我讓表哥在桌球室把門窗反鎖,告訴他要進行婚禮前的小遊戲。」
看到錢伊默一副脆弱的樣子小表妹立馬上前抱住她的身子大叫著。敦家的其他人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複雜的看向錢伊默,如此的情節也讓他們不敢出聲說些什麼,也許也在暗自慶幸著。
「我之前就說了呢,玲玲小姐是在三樓呢,所以兇手原本就不止一個。事實上是你們兩個聯合起來製造出這場密室殺人案。」
墨宇川的聲音變得冰冷。長孫明子抬了抬嘴唇,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還是選擇了沉默。
「不是這樣的。不關玲玲的事,是我做的,真的,玲玲什麼也不知道。我是恨敦啟逍的,恨他威脅我嫁給他,我一點都不愛他。」
錢伊默激動的大聲說著,彷彿覺得聲音越大可信度就越高似的。
「不用再互相推脫了。你們——是相愛的吧!」
墨宇川把視線放在桌球室裡,原本躺在那裡的死者敦啟逍的屍體已經被運走,地板上的白色粉線像是幻象一般。長孫明子終是不忍,轉身背向眾人。
聽到墨宇川的話,其他人都呆住了,一時無法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錢伊默和小表妹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墨宇川。
「這張照片是在錢小姐的首飾盒內夾層裡找到的,所以我才想,其實殺害敦啟逍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阻斷了你們的路,同性相愛的你們別無他法,所以用了最極端的方法——死亡。可是到頭來還是不行不是嗎,真相始終要被揭開。」
「那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警察早就離開,事情就不會暴露出來!」
小表妹氣憤難當的伸手奪過墨宇川手裡的照片,咬牙切齒的說道。身邊的錢伊默一時無法接受的後退了一步。其他人此時終於反應過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表情怪異複雜難寓。
照片上是兩個人相擁的畫面,錢伊默和小表妹,畫面中的兩人曖昧感很強。
「這麼說你就是承認了是你們殺害敦啟逍的是嗎?」
墨宇川的這句話像是要判定了所有,讓三樓的所有人都怔了怔,小表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聲音,只是淡淡的點了下頭,錢伊默無助看著小表妹,此時是真正的傷心落淚。也許她們兩原本是想這次的事會完美的被掩蓋過去,更加不會想到她們作為同性戀的事實會暴露出來,只是可惜,她們在不對的時間裡遇到了墨宇川和長孫明子。因為從始至終墨宇川都沒有要針對誰的意思,她只是沉默了太久,想有次發言權,想玩一次遊戲。換言之,這件事要是發生在幾個月前,墨宇川與長孫明子是絕對沒有心情插手。只能說錢伊默和小表妹的運氣相當不好。
「就沒有什麼想說說的嗎?」
墨宇川輕笑的看著那兩人。她此時臉上的笑容是如此的讓人無法凝望,因為她不知道,所有人裡面,只有她還笑的出來。
「你是在嘲笑我們嗎?嘲笑我們是同性戀?嘲笑我們殺了人被你揭穿?」
錢伊默的聲音沙啞,低著頭的她始終緊緊的抓住小表妹的手。
「為什麼要嘲笑你們這些,我並不覺得同性戀是什麼可恥的事情。」
墨宇川輕淡的話語讓錢伊默和小表妹同時望向她,而她依然微笑。
「可是,玲玲不是有男朋友的嗎?」
敦蓮華女士耐不住寂寞的說道。
「其實那並不是我的男朋友,只是很好的朋友。」
「張哥,結果出來了,已經可以確定。」
一名警察走到張哥身邊說道。
「是嗎?那就把她們帶走吧。」
輕歎一口氣,張哥搖搖頭下了命令。看著拷上手銬的錢伊默和小表妹被警察帶走,從墨宇川身邊經過時,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其意思讓人不明所以。長孫明子看著他們沉下眼瞼,回頭看了一眼墨宇川,露出一絲痛苦來。
「今天多謝兩位。」
已經走到樓梯口的張哥最後留下一句話便帶著人離開這棟別墅,之前在一樓的管家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達三樓,看到事情已經解決,感激的向墨宇川欠了欠身。
夜,已經深了,夜晚經過這樣的事變的很加冷冽。站在別墅外長孫明子緊緊身上的風衣,看著遠處深思。
「在想什麼?」
站在身邊的墨宇川疑惑的出聲問道。
「其實你可以不說出去同性戀的事,讓她們如此的難堪。」
「為什麼?很難堪嗎?我並沒有覺得。」
「那只是你,你認為別人都會和你一樣的想法嗎?而且我不明白為什麼我們非要插手此事不可,就由她去不行嗎?」
「明子你呢,你會覺得那樣是不堪的嗎?如果你不覺得那不就可以了嗎,我為什麼要去顧忌別人的感受。我說過的吧,這只是一個遊戲而已,結局是什麼樣無所謂。」
墨宇川拿出一支棒棒糖含在嘴裡,臉上的笑意不減。
「你變了,如果是以前你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長孫明子語氣中一絲哀傷,墨宇川愣了幾秒。
「明子,我們都在變,一切都在變,我們只要安然接受就可以了。」
「也許你說的對。如果不能接受我就只能離開宇川姐對嗎?」
長孫明子痛苦的閉了閉眼睛,再看向墨宇川時已經淡去哀傷。
「是的,如果不能接受你就只能離開我,可是我們說過要一直一起走下去。所以,明子,接受我吧,不管是什麼樣的我,你只要接受就可以。」
說完墨宇川便打開車門鑽進去發動車子。長孫明子望了望闌珊燈火的夜,最終決定放下所糾結的事打開另一邊的車門。
「我明白的。」
長孫明子的這句話隨著車子的尾風破碎飄散。墨宇川的沉默讓人無法知道她是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
……
「我要這兩個人的詳細資料。」
一直停在別墅另一邊的古董老爺車上,等墨宇川她們開車離去,車上的人這樣說道。鏡頭拉近,說話的那人赫然就是之前在會場詢問管家的那位中年男子。那個精巧的少年在身邊安靜的坐著。
「是,先生。」
秒針轉動的同時少年出聲答道。之後他們也呼嘯離開。一切,像是真正的平靜下來,也更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個月後。
因為上次的事件,愛禮,已經一個月沒有再接到生意。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愛的葬禮』是不吉的,它能把婚禮便成真正的葬禮,敦家所發生的事就是最好的列子。結果這話一傳開,別人躲都來不及,更何況是前來光臨。
「你好,請問有人在嗎?」
愛禮的門被推開,走進一位不速之客。
「在在在,請問先生是……額,有什麼事嗎?」
無聊的已經趴在桌子上快睡著的芒果一聽到聲音就趕忙站了起來,原準備熱情招待一下,可是一看到來人身上的制服,芒果一臉失望的重新坐下。
「你好,我是快遞公司的,這裡有一封墨宇川小姐的郵件,請問墨小姐在嗎?」
「郵件?什麼郵件?」
「這個我也不知道。」
快遞員為難的說道。
「好吧,那你給我就行,我會交給她的。」
「那好,請你在這裡簽個字就可以了。」
「好了。」
「謝謝。」
快遞員很快就離開了愛禮,芒果拿著郵件想了想往休息室走去。
「叩叩……」芒果敲響了休息室的門。
「什麼事?」
門被長孫明子一把拉開,看著門外的芒果聲音壓得很低。拋出一個眼神示意,芒果探頭進去看到墨宇川在沙發上熟睡。
「有一封宇川姐的快遞郵件,給,就是這個。」
芒果的聲音也不自覺的壓低。
長孫明子接過那封郵件直接把門關上,走到沙發上坐下看了眼墨宇川又看了看郵件。門外的芒果鬱悶的轉身離開。
墨宇川這幾天不小心得了感冒,晚上一直睡不好,今天難得在這裡睡著。長孫明子想了想沒有叫醒墨宇川,直接打開郵件,她想不通會是什麼人給墨宇川發快遞,而且上面只有愛禮的地址卻沒有發件人的地址。裡面是一張請柬,暗紅色的頁面上印著精緻的紋理,一隻藍色的蝴蝶凸凹的出現在邊角。看來不會是一般的請柬。長孫明子不再猶豫打開了那張請柬。
貓和老鼠的婚禮
午夜之畔的鐘聲敲響
請墨宇川小姐和長孫明子小姐齊蒞本宅
鄙人將在沽名莊等候
解密者
這是什麼意思?長孫明子看完請柬的第一個想法。給墨宇川的快遞裡出現了長孫明子的名字,那事情就變得複雜起來。只是這個發請柬的人並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讓長孫明子不免皺起了眉頭。沽名莊嗎?長孫明子想起沽名莊好像不是在h市,不過它的大名還是依然熟悉。從前她們作為探秘者的時候就知道沽名莊是個不一般的存在,可是也沒有人真正知道裡面暗藏著些什麼。難道是沽名莊的主人發來的請柬?可是怎麼會知道我和宇川姐?長孫明子心中這樣疑惑。
「怎麼了?」
墨宇川一睜開眼睛就看到長孫明子一臉沉重,不由出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