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松不解其意,剛要詢問,王水的妻子忽然奪過小孩兒手中的三個武魂珠,然後又將剛才顏松交給他們的金幣銀幣拿了出來,一起托在手裡遞給顏松道:「小兄弟,你的要救恕我們無法答應,家裡就一個男人,我和孩兒可都指望著大水兒過日子,萬一此行有個三長兩短,我娘倆兒也沒法活了!
小兄弟,這些錢我們不要,你只管吃好喝好,尋他人去吧,我們真得幫不了你。」此時,因為手中的玩物被母親強行奪去,五歲玩童不明所以,不住地搖著王水妻子的胳膊說要彩珠,王水妻子只好哄著自己的孩兒說些別的事情,孩兒分外喜歡那彩珠,忍不住哭了起來,王水妻子氣他不過,伸手便要打。
顏松見此,趕忙攔住對方,他一邊將接到手裡的東西放到桌旁,將那彩珠交到小娃手裡,然後說道:「大嫂莫怪小弟弟,這珠子我這裡多的是,讓他拿去玩就是,我打擾了你們,這錢你們該怎麼收下還應怎麼收下,既然大嫂不願王大哥前去,我再尋他人便是。
只是,我有點不明白,您二位為何這麼驚愕,難不成路上有強盜?」再怎麼說,顏松還算見過一些世面,短暫的驚訝之後,立刻想到了最可能的原因。但讓他更加疑惑的是,對方卻搖了搖頭。
不待顏松繼續發問,王水便一擼袖子,露出黝黑的臂膀,往雙膝上一架,做出一副要大談特談,準備講故事的架勢,只聽他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們這裡打漁啊,都在近海,沒有人去過海心處,傳說,那裡有一個極高的山峰,只要是看到過山峰的人,多半都死在了那裡,很少有人活著回來。
即便是活著回來的少數人,也變得瘋瘋傻傻,沒幾天就死掉了。」似乎早就預料到顏松一臉驚疑的表情,王水並不怎麼在意,繼續說道,「傳說,月海裡本來沒什麼山峰的,都說那峰是從遠處飛到那裡的,所以人們都稱這作飛來峰。」
「飛來峰?」不知為什麼,顏松一聽到這三個字,腦海裡首先想到的是星辰殿,他曾聽龍若兮講過,星辰殿是星辰派玄修飛昇的所在,後來無故暴飛出去,最後竟落至didu東面的天塹之下。這兩者本沒什麼聯繫,只不過都是故故飛來飛去的,顏松想明白後,感覺是自己多心了,於是繼續傾聽。
王水說道:「這月海很怪,每隔半年,海水便會少很多,不知流去了哪裡,整個月海的圓形模樣,也就變成了半圓甚至月牙形,然後再過半年,它就會再次變回來。有人曾試圖在它成為月牙形時去暴露出來的海底上撿拾魚貝之類,結果卻莫名陷入地底,再也沒有出來過,很邪乎。」
大清早的,陽光明媚,王水卻好像在講鬼故事一般,直聽得人毛骨悚然,王水妻子在他進入狀態之前,便有先見之明,抱著小娃,向顏松禮物地點了點頭,便退到內屋裡去了。
當然,顏松在東海經歷的事件比這要恐怖地多,王水故事中的恐怖,多半是人們不知怎麼的就死去了,這也沒什麼,誰讓這裡的漁民都是普通百姓,根本沒有能力查看詳情,興許,海心處波濤洶湧,所以容易翻船,幾經死去最後劫後餘生歸來的人,很多都會發瘋,事實上,人的精神哪怕受到一定時的絕食,再見食物時,都會瘋掉,會把床頭床尾床褥底下都放滿食物,生怕再次出現缺食的情況。
當然,顏松聽後,也有許多不解的地方,尤其是他將這事與殘破龍魂聯繫起來時,他想了想,問王水道:「王大哥,這月海從圓形變成月牙形,是怎麼個變法,是只有一邊乾涸,另一邊不動,還是外圍都干卻——」「外圍都干了!」
王水立刻答道,「快了吧,還有半個月就過年了,那時,我們村前的海水就會一下子消失十幾里地,整個月海周圍都會小一圈,然後形成一個月牙形狀。小兄弟,你多呆幾天,一定能看到那壯觀景象。」
顏松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問道:「這月海有沒有河流注入,有沒有河流流出?」「都有!」王水答道,「不過,下半年因為海水不缺,所以流出的河流水量豐富,上半年因為月海會乾涸,所以流出的河流也會乾涸,河流下游的人們的農作時間也跟其它地方不一樣,因為要避開上半年的旱季啊。」
顏松想了想,又問道:「這水是突然消失,突然又出現,還是慢慢地消失,慢慢地出現?」「一夜之間。」王水眼神中帶著不解和神秘說道。
「一夜之間。」顏松心裡咯登一下,他可以斷定,這不是什麼自然現象,或是什麼發常事件了,這月海之中,一定有大秘密在。他放下碗筷,喝了口水,見外面已經日上三竿,正是出發的好時候,於是站起身,向王水告辭。
王水一愣,瞅了一眼門外碧波萬頃的海面,卻有如在看一灣能食人的妖潭一般,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問顏松道:「小兄弟,你不會是?」他拿筷子指了指外面,夾在筷子上的魚肉掉了也不知道,「還要出海吧?」
見顏松點了點頭,他更加疑惑道,「小兄弟,不是我說,整個月海周圍的漁人都忌憚海心,沒人敢渡你去那裡的。」顏松抬眼看了看高空,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山人自有妙計。」
可是顏松剛出門,見周圍漁民來來去去,又覺得乘信天鷹前去有些不妥,還不如在這裡等上半月,半月之後,看一下那海水突降的局面,有所瞭解之後再去也不遲。這樣想著,顏松歎了口氣,在原地踟躕起來,王水見此,便上前問其故,顏松想了想,從從懷裡拿出一顆納戒交給王水,這是冷香飛送給他的禮物的副帶品,加上劉雲那顆,他現在有三個納戒了,著實用不上。
而冷香飛這顆納戒裡的空間在三丈見方,要是作魚艙……見王水一臉疑惑,顏松道:「王大哥,這顆戒指是納戒,裡面有三丈見方的空間,你當魚庫使用吧,以後去鎮上賣魚,也不用挑著擔趕著車了。這多方便!」
王水聞言,忽然感覺掌心的小小納戒好像有了萬鈞重量,直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越發覺得顏松不是一般人了,趕忙將納戒還給顏松:「這可使不得,小兄弟,我只是一戒漁夫,你送我一玄修者使用的納戒,還……還要用來裝魚,我真得難以消受啊!我就是做一輩子活,也買不了這麼貴重的神物啊!」
顏松笑道:「王大哥,我送你納戒,當然是有事相求,我想——」「你想讓我渡你去海心?不行!絕對不行!」王水一下了反應過來,趕忙將納戒往顏鬆手裡塞,「小兄弟你就饒了我吧,我家有妻兒,斷不能冒這個險,我寧願用馬車拉魚去鎮上賣……」
「王大哥你誤會了!」顏松重又將納戒塞回到王水手裡,笑著說道,「我送你納戒,是想在你借助半月時間,打算待到月海吞水,再離開。」顏松說完,笑對王水,等待著後者的回答。
「原來是這樣啊,」王水長舒了口氣,看著手上的納戒,興奮得不得了,不過馬上,他又感覺有些不妥,又想將其還給顏松:「在我這裡住就住唄,不用給什麼錢,再者說,你之前給我的那個金幣足夠在這裡住半年的了!」顏松執意要將納戒送給王水,最後王水推脫不得,只好接受。
就這樣,顏松在王水家裡住了下來,漁家小屋雖然不大,但房間也不少,王水騰出最大的一間房子給顏松住,而他和妻兒都搬到隔壁的小房間內,對此,顏松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但對方執意這麼做,他只好接受。
然後,顏松便開始了新環境下的玄修來,每日裡,他大部分時間都盤坐於屋中,在星辰殿內玄修,只有在吃飯的時間,才出來透口氣,和王水家人談笑幾句,之後再去玄修。慢慢地,周圍的漁家百姓都知道王水家來了個貴客,紛紛前來觀看。
開始時,顏松覺得不好意思,只好出來和大家一一見面,但一連好幾天都這樣,他覺得太浪費時間,就和王水交流了一下。從此以後,那些漁家人便不再叨擾他,而是透過他開著的窗戶,從外面扒著頭往裡看,舉止表情純樸至極。
有時候,好幾個大姑娘還會湊過來,滿臉緋紅的低語幾句,看過之後,又扭著身子羞答答地離去,還有的時候,母親領著自家女兒前來,看了顏松幾眼後,便和王水夫婦談起天來,說什麼自己女兒多好多好之類,此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端的很多。王水夫婦又不是傻子,如何聽不出來,但他們坦言做不了顏松的主,相互間說笑一番也就罷了。
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顏松如此緊迫的玄修,半個月來,也認識了不少的新朋友,這些人純樸至極,對顏松都很好,有的給他送魚,有的給他送衣服,直把王水家裡堆得滿滿。
而顏松也毫不客氣,將鄉親們送來的東西都收下,然後拿十倍的金銀給他們,他們開始時說什麼也不接受,還覺得顏松是在侮辱他們,但經過顏松一陣苦口婆心的解釋,他們終於坦然收下了。短短半月,顏松和這裡的漁家鄉親,培養出了濃厚的感情,他有時甚至想,如果自己有一天沒什麼目標了,就來這裡定居……
在最後的幾天時間裡,顏松在藍色卷軸中碰到了許久未見面的龍若兮,龍若兮還是一如從前那般冰肌玉骨,只不過眼神之中不再是之前那般平靜無波,而是多少有些黯然,看到顏松時,又有那麼一點點的熠熠生輝,她沒有回答顏松的問候,第一句便反問顏松現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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