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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7.第一步 文 / 必傷不壽

    老康自言自語之間,翻開了最後一張,凝集在臉上的愁雲終於展來了,他舉起那張牌,笑道:「正位的『世界』,完美的結局。」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以後的日子裡會遇到挫折或者失敗,但是最終擺脫這些挫折,圓滿的成功?」

    老康一邊小心翼翼的整理著塔羅牌,一邊說:「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塔羅牌博大精深的內涵預示著世間萬物的未來,我也是剛剛接觸,只能這麼籠統的解釋了。」

    「這種模稜兩可的說辭人人都會。哪個人一輩子不是風風雨雨過來的,我就說嘛,這個占卜消遣一下可以,要當真的話就太荒謬啦。」西尋反駁道。

    老康馬上辯駁:「占卜的結果準確不準確那是以後的事,但是你千萬不能褻瀆它。如果說占卜沒有意義的話,為什麼宮廷裡奉養那麼多高級占卜師?大陸上有名望的占卜師就寥寥幾個,他們的預言比金子還貴。」

    「別人是別人,你是你嘛,你才學幾天啊,就在這裡裝神弄鬼的。不過你煞有其事的樣子還真能糊弄人呢。」西尋嘿嘿一笑,心裡盤算著從學院出去以後和老康擺攤的事。

    「信則靈,你不信的話我也沒有辦法。」老康說完,不再理會他,獨自一人繼續摸索著塔羅牌的奧秘。

    西尋見老康似乎有些生氣,撇了撇嘴。無聊至極,便打算走出門舒展一下脛骨。

    斜陽的最後一抹餘輝有些留戀的灑在建築物的頂端,彷彿鍍了一層黃金一般。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西尋默念著不知哪本書上看到的句子,真是貼切啊。

    「請問這是西尋的宿舍嗎?」西尋身後響起了曼妙的聲音。聲音雖然甜美,但突然間無聲無息的從西尋背後冒出來,著實嚇了他一跳。

    西尋下意識的轉過頭去,那裊娜的紅色身影就映入眼簾。

    「找我有事嗎?」西尋壓制著心裡莫名其妙的欣喜,裝的很平靜的說。

    「終於找到你了。」紅顏蓮步輕移,盈盈的走了過來,莞爾一笑,露出一彎潔白的貝齒,氣呵如蘭道:「那天真是謝謝你,我是特地來還傘的。」

    「沒什麼的。」西尋不知該說什麼,笨拙的撓著腦袋。

    「你和我弟弟是同班吧?我費了好大勁才找到你的,多虧了你的傘上有你的名字。」紅顏說著將傘遞給西尋,西尋明顯的發現自己的傘煥然一新,比以前乾淨多了。

    「呵,其實也不用這麼麻煩,一把傘而已。」西尋這才想起,當時老康怕丟了東西,就把所有的用品上面刻了名字,西尋還嘲笑他多此一舉。今天看來還真得感激他,西尋心裡想著,接著腦海裡冒出一個問號:為什麼要感激他呢?

    「不單單是傘,你救過我,我應該來道謝才對。而且那天……那天我還誤會你……」紅顏羞赧的低下頭,臉上浮起一抹紅暈,如同一隻含苞未放的花朵兒。

    「算了,以前的事別提了。下次記得打雷的時候千萬別站樹底下就可以了。」西尋釋然道。

    「我叫紅顏,很高興能認識你。」她還是第一次主動的結交朋友,而且還是異性朋友。

    「我知道。」西尋順口說罷,又說漏嘴似的捂著嘴巴,樣子窘迫極了。

    「你怎麼知道的?」紅顏好奇的問。

    「其實我並不想知道,只是那該死的穆軒非要說的。」西尋照實說。

    「穆軒?」紅顏回憶著:「喔,是南公爵穆容叔叔的兒子吧?原來他也在學院,看來你們還是朋友?」

    「是很好的朋友。」西尋想起那一百個金幣,笑了起來:「他就住隔壁,你要不要……」

    「不用了,改天吧。今天很晚了,紅塵還在等我呢。要是回去的晚了,他一定擔心死了。」紅顏露了個頑皮的鬼臉,像個淘氣的孩子似的。

    西尋的眼睛被她深深的吸引著,已經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這樣盯著一個女士,是非常不禮貌的表現,禮儀課上剛剛講過。西尋似乎下了巨大的決心,目光終於掙脫出來,看了看天空,一輪彎月剛剛露了出來。

    西尋的目光一直跟隨著逐漸遠去的紅顏,直到那越來越暗的紅色徹底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依舊張望著。或者,希望她忽然想起遺忘了什麼而匆匆折回來。

    遐想的最美妙的時候,西尋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西尋又被嚇的跳了起來,回頭一看,是穆軒那張不懷好意的臉。不過那張清秀的臉在熒熒月光下,也夠恐怖的。

    「今天的人怎麼走路都沒聲音啊?想嚇死我啊?」西尋驚慌未定,心臟還在撲通撲通劇烈的跳著。

    「行啊你小子,這麼快就迸出愛情的火花啦?眼光還挺高的嘛。」穆軒奸邪的笑了起來。

    「什麼啊?」西尋迷惑的問。

    「愛上她了吧?」穆軒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西尋一頭霧水。

    「你就裝吧。」穆軒詭秘的笑著:「她是不是很美?說真話!」

    「是。」西尋想到足可傾國的那張臉,不約點了點頭。

    「自從上次見到她之後就不能自拔,而且很想再見她一面?」

    「沒有。」

    「還說沒有,你的眼神都出賣你自己,嘿嘿。」

    「……」

    「剛才她走了之後,你是不是有些失落的感覺?」

    西尋想了想,不可否認的點了點頭。

    「那就是了。完了小子,你陷進去了。不過你倒蠻厲害的,人家都主動跑來找你了。」

    「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西尋被弄的莫名其妙。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什麼叫愛情?」穆軒擺出一副誇張的表情。

    「愛情?這樣就是愛情?」西尋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我告訴你,你現在這種情況就叫愛情,就說明你愛上她了。」穆軒語重心長的說。

    「哪又怎麼樣?」

    「就努力的把她追到手,享受愛情那美妙絕倫的滋味。」穆軒雙手捧在胸前,一副沉醉的樣子。

    「喔。」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天真啊?」

    「真不懂。」

    「那你慢慢琢磨吧,其實我也沒嘗試過。」

    「那你還在這裡瞎說什麼。」

    西尋白了一眼穆軒,逕直走進屋裡,留下穆軒站在外面咒罵著:「好心沒好報!」

    ……

    「老康,問你個問題。」西尋躺在床上,反覆思索著穆軒留下的話,還是想不明白,就問旁邊正在思考的老康。

    「問吧。」老康現在一門心思放在占卜上,也沒注意到西尋迷惑的神態。

    「什麼叫愛情啊?」西尋問。

    「愛情嘛……」老康猛然跳了起來,眼睛瞪的銅鈴似的,「你怎麼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你就先告訴我嘛。」

    「愛情啊……」老康百感交際的問:「你還記得阿花麼?」

    「阿花?哦,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老將主人的飯菜偷偷帶給我們的阿花?」

    「是啊,就是她。」老康回憶著,當年自己還年輕,經常和同是奴隸的阿花一起勞作,阿花可是那群女奴隸當中,最有姿色的一個。他總是喜歡偷偷的盯著人家豐腴的胸看,還有幾次窺視人家在河裡洗澡,後來有事沒事幫阿花幹點苦活,阿花在廚房裡打下手,經常偷帶一些飯菜給老康和西尋。慢慢的兩個人有了感情,還在海邊的樹林把第一次賜給了老康,老康也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轉變。可正打算請求主人同意他們結婚之時,阿花偷食物的事卻被人揭發出來,被惡毒的主人老婆活活餓死。想到這裡,老康心裡悲傷起來,眼眶紅潤潤的。

    「阿花真是可憐啊,他對我們真好。」西尋也不由得難受起來。

    「我們做奴隸的,能有個老婆已經是很不錯的事了,更何況是自己稱心如意的,沒想到……」老康哽咽著說。

    「好啦好啦,事情都過去二十多年了,別想太多了。」西尋安慰道。

    「西尋,你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女孩了吧?」老康突然問。

    「我也不知道,可穆軒非說我愛上人家了。」西尋就把剛才的事敘說了一遍,只是並沒有告訴老康紅顏的名字而已,免得老康又開始提心吊膽,畢竟對方是公爵的女兒。

    「我看也是。現在我們今非昔比,你也真該考慮考慮了。」老康說。

    西尋輾轉反側,一點睡意也沒有,腦子裡細細琢磨著穆軒和老康的話。在他的思維裡,愛情是屬於貴族才能擁有的東西。他不知道愛情是什麼,只是在很多詩篇中被那些詩人反覆的歌頌著、讚美著。

    西尋找不到答案,就到學院的圖書館翻閱著有關於愛情的記錄。在那些游吟詩人膾炙人口的詩篇,他似乎找到了一些答案。然而詩歌那種飄渺的需要想像力的詞句所渲染的愛情,是西尋暫時無法清晰理解的。他始終在一種懵懂的狀態下接受並懷疑著這個事實。

    穆軒最近總是有意無意的對著西尋詭笑,彷彿他知道了一個無人知曉的天大的秘密似的。穆軒並不是多嘴的人,所以關於紅顏和西尋的點點滴滴,一直被隱瞞著。而紅顏繼續著全體男生夢中情人的身份。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向來不與西尋接觸的紅塵,今天卻約西尋在傍晚時分到學院的楓林見面,似乎有什麼事要說。

    didu的楓樹是出了名的,一到晚秋,漫山遍野的楓樹讓整個didu如喝醉酒般的酡紅。然而四季卻不能因楓葉的美麗而偏愛秋天。學院後山上的楓樹林,這片didu楓葉長的最火紅的地方,在晨風霜霧的摧殘下,一片片枯紅的楓葉紛紛擾擾飄落,像似在訴說著秋末尾音,冬季的序曲。

    冬季的楓樹枝,在褪去火烈的楓葉外裝後,乾癟的如同老人的手,掙扎著戳向碧藍的天空。西尋如約來到楓林,紅塵早已經在那裡等候了,那火焰般蓬勃的頭髮,就像沒有凋零的楓葉,給這片灰淡的環境點綴著唯一的色彩。

    「很謝謝你救了我的姐姐。」紅塵淡淡的說,絲毫看不出他有感激的意思。

    「不客氣,巧合而已。」西尋聳了聳肩膀。

    「但是,千萬別以為這樣做就可以得到紅顏的青睞,或者有什麼其他的想法。明白嗎?小子!」紅塵幾乎是貼著西尋的鼻間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充滿警告的口吻。

    「我說了只是巧合而已。」西尋不以為然的說。

    「要知道,我們可是高尚的貴族,而你,」紅塵輕蔑的打量著西尋,嘲諷道:「只不過是飛揚身邊的一條狗而已。」

    西尋怒視著紅塵,紅塵如火似的的頭髮在西尋瞳孔裡燃燒著,緊握著拳頭說:「你在侮辱我的同時也在侮辱著你自己。當然,如果你認為和狗做同班同學是件很自豪的事情的話,那就不同了。」

    「那僅僅是暫時的,你信不信我殺死你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你的底細我很清楚,不要以為zi誘人契約能讓你高貴起來,那只是一張廢紙而已。在我眼裡,你永遠只是低賤的奴隸,即使你披上了zi誘人的外裝,但骨子裡卻印滿了奴隸的烙痕。」紅塵托起西尋的下巴,用力的搖晃著西尋的腦袋,就如同玩弄一件玩物一樣。

    西尋沒有反抗,紅塵並不是嚇唬他。雖然貴族學院的校規第一條明文規定在校學生一律平等,但貴族畢竟是貴族,更何況是像紅塵這樣勢力龐大的家族,學院絕對不會因為一個zi誘人而開罪紅鷹大公爵。

    「當然,我是一個紳士,畢竟你救過我的姐姐。這裡有一袋金幣,我想它足可以封住你的嘴巴,讓你忘掉那天所發生的一切。如果你要敢洩露一個字的話,我收回的不僅僅是這些金幣,還有你的這條小命。」紅塵拿出錦袋,順著西尋的領口丟了進去。冰涼的金幣貼著西尋的皮膚滑落,沉甸甸的積累在腰間。

    說罷,紅塵傲慢的闊步離開了。只留下呆滯的西尋站在樹林中感受著從內到外的冰冷。

    「去你媽、的金幣。」西尋掏出那些金幣,奮力的拋了出去,那些閃爍的金幣劃出一道道長長的輝煌曲線,隱沒在厚厚的楓葉裡。西尋第一次有些厭惡這些金燦燦的東西,有些東西是金錢換不回來的,比如說尊嚴。

    didu迎來了這個冬天的第一場雪。整個貴族學院雪影婆娑,茫茫一片,漫天的雪花輕盈的飄舞著。紅顏依舊一襲奪目的紅色,在銀白雪景的烘托下,更加嬌艷無比。生長在北方嚴寒中的紅顏,最喜愛的就是這如翩躚玉蝶般的雪花。

    紅顏於是伸出雙手,看著俏皮的雪花跳入掌心,然後晶瑩倏忽融化成清亮的水珠。或是張開雙臂,在旋轉中擁抱著繽紛的雪,銀鈴似的笑聲洋溢在學堂外廣場的每個角落。旁邊的紅塵輕輕捏起一團雪球,向中央的紅顏的擲過來,雪球在紅顏的肩上綻放開來,化成氤氳的潔白塵埃紛紛落地。紅顏的粉頰因寒冷而變的緋紅,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細緻的晶瑩,調皮溫柔的淺笑浮現出來。

    周圍站著羨慕的追隨者,如癡如夢般欣賞著,都憧憬著和紅顏嬉戲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弟弟。

    這一切都被西尋看在眼裡,他靠著教室裡溫暖的壁爐,透過那層帶點霧氣的玻璃,注視著外面如畫般的景象,眼神始終在那團活潑的紅影上跳躍著。學院裡的鐘聲卻在這個時候不識趣的響起,外面的人群抱怨著,戀戀不捨的離開廣場,走入教室。

    焱導師走進教室,抖落一身沉雪,有些調侃的說:「很美的雪,不過作為一名火系魔法師,我討厭這種天氣。」

    下面的學生一陣竊笑,氣氛馬上活躍起來。焱導師示意他們安靜下來,放下那本厚厚的有些泛黃的魔法教義,環視周圍,然後鄭重的宣佈:「從今天開始,我們進入初級魔法的掌握階段。」

    終於進入了正式的魔法學習,同學們都等的有些望眼欲穿了。焱導師話音剛落,教室裡爆發出一陣歡呼聲,最興奮的莫過於穆軒和紅塵了。

    「首先大家要明白什麼是魔法三要素,既魔法元素、精神力、咒語。至於他們之間的聯繫……」焱導師又開始沉贅地講述起來。也許是身邊壁爐溫暖的緣故,西尋感覺倦意襲來,眼皮不由自主的磕碰著。

    「西尋同學,你是否明白他們之間的聯繫呢?」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時候,西尋依舊保持著昏迷的狀態,這讓焱導師有些不悅了,他點名問。

    「啊?」西尋猛然站起來,頓時清醒過來,卻並不知道導師剛才問了什麼,求助般地看了看身邊的穆軒,穆軒急忙在紙上把問題寫了出來,西尋才稍微安心,回答道:「導師,我是否能用個比喻來解釋他們之間的關係呢?」

    「噢?說出來看看。」焱導師對西尋不報希望,卻饒有興趣的說。

    「就如同一輛馬車,魔法元素是馬兒,精神力是車伕,而咒語就是車伕手中的韁繩和鞭子。是這樣嗎?導師。」西尋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冒出這樣一個比喻,但他的確是這樣理解的,西尋心虛的看著焱導師,等待他的判斷。

    焱導師沉思了一會,笑著說:「很精闢的比喻,的確是這樣。而且這樣通俗的說法更能讓大家理解,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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