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吶，龍，你明天有什麼安排沒？」
指導完了個……徒弟，回去之後，傅程綾這麼問他。
「當然是上課咯。」
「昏頭了你，明天是星期天！」
「哈？」
呃，他確實是忘記了，這段時間都沒怎麼在校裡好好待過，事假完了就是病假，結果連日都記不清了。
星期天吶……
對他來說，這是個有些矛盾的日。
因為沒有課，所以閒了；因為閒了，要把攢了一個星期的自己的事去做完，於是又忙了。
而且……
「吶，龍，你有沒有什麼安排？」
其實傅程綾也是多此一問，光看凰炎龍還想著上課就知道，他什麼也沒安排。
「關於這個問題……」
凰炎龍抬頭看著天花板，心不在焉地打開了衣櫃，準備換掉校服。
要說閒吧，沒人要他做什麼於是就閒了，要說忙吧，其實要做的事倒是真不少。
但實際上，那些個不少的事情，其實心下整理一番，感覺也就是類似於「星期天衝到80級」這樣的目標，實在也不好意思當著室友——還是個妹——的面就這麼說出來。
「先說好，購物免談。」
面上再怎麼抹不開，原則要堅守，大家熟歸熟，購物馬拉松是禁忌，所以一樣免談。
「誰說要拉你購物了……」傅程綾有些氣惱，「我想問的是鈴音的專用機，你是不是給加了什麼東西？」
本來還真是想拖他去購物的，沒成想這廝一句話說死了。
「你說龍咆啊？其實什麼也沒加，我就是根據那個原理，在原來結構的基礎上稍微改動了一下運作方式，最大限的發掘了它的潛力罷了。除了她用過的加速以外，還追加了偵測、隱形、防禦等等很多機能。因為直接用腦波控制沒那麼快熟練，所以才給了個聲控界面。利用類似咒語的指令詞來使用它們，分個字段，不同的階段有不同程的機能。硬要說，也就是給了一段程序。」
取出了筆記本電腦，凰炎龍點開了一張設計圖。
「實際上，我最近在考慮設計這麼一台is。你看這個，除了本體使用光壓推進器以外，肩背部四面可動翼，基部這個弧形的地方裝載龍咆組件，末端搭載兩枚和藍色淚雨類似的機動炮塔單元，四面搭載就是八個，加上一組……」
傅程綾白了他一眼，這貨一說到技術上的事情，話就多了起來，明明平時都不怎麼說話的。
注孤生的節奏啊……要給他個忠告麼？
嘛，算了，回頭把這個設計發給國內看看吧，他別的事情不咋地，機體設計倒是蠻靠譜的。
而且，也有要緊話要說……
「龍，我接了通知，明天要搬出宿舍，你來幫我一把。」
「搬出宿舍？這不住得好好的？」
「嗯，因為我們兩個一男一女，總有些不方便，所以……」
「呵！」
瞭然地點了點頭，他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爛事要攤到自己頭上了。
「有些事情，我打算趁現在只有我們兩人，好問清楚，不然我怕沒機會了。」
察覺到是很重要的問題，凰炎龍點了點頭：「問吧。」
傅程綾整理了一下思，然後開口，問出了那個問題。
一個很久以前就想問的問題。
看過雷雲打鐵的資料，其中大部分東西她都理解了，但惟有一樣……
「你那個什麼tp－link系統，是什麼東西啊？」
凰炎龍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國內有專門研究念動力的機構，這種事情就算凰楠不告訴他，某個地方傳出的複數念動力反應也是做不了假的。
更不要說，這個研究機構還是另外兩位一手扶持起來的。
在她的引導下，國內能夠完全發揮tp－link系統的強念者至少有四人，而且基於念動力者的讀心能力，這個研究機構完全不怕來自外界的破壞和滲透。
當然，由於is核心的黑盒設計至今未被破解，包括tp－link系統在內，真正的尖端技術反倒很少被導入is當中，上次凰炎龍改裝的雷雲打鐵，在is界卻是第一次了。
就算是現在拿出手的甲龍和鐵甲龍，也只是國內放出的煙幕。
傅程綾不知道，純粹是因為她不是內部人員，級別不夠罷了。
這倒不是說國內不信任她，作為派駐監視凰炎龍的人員，她忠誠絕對過關。
只是一個孩，又能做什麼呢。
不過嘛，凰炎龍倒是有心培養她。
傅程綾的念動力底相當不錯，在凰炎龍身邊待得久了，受他有意無意散出的念動力影響，也逐漸地有了覺醒的傾向，儘管本人並沒有意識到。
現在這個年紀，大腦正處即將發育定型的階段，正是覺醒的最佳時機。
所以他決定趁著這個時候，讓她作出決斷。
「腦波控制系統，只是表面現象罷了。這東西其實就是跟一種叫做念動力的大腦機能有關係，直觀點的話……」
他拿起了桌上傅程綾的茶杯，一手抄著杯口兜底一翻，半杯茶水連著茶葉一起倒了出來。
但是，卻沒有常識中出現的那種，水淋在他手上，然後漏過手指縫流下來的情景。
杯裡的茶水好像被倒進了一個無形的容器，在他的手心裡翻捲，結成一個茶水球。
並且，不是拿在他手裡，而是懸浮在他手心上方半尺高的位置。
「……就是這樣。」
傅程綾試著用手指去戳，卻很輕易地將手指探進了茶水裡，茶水的溫熱和另一種彷彿戳穿塑膠薄膜一樣的奇異觸感，讓她很清楚地意識到了——這不是魔術。
「哇喔，這可真玄幻……」
她由衷地發出了感想。
凰炎龍手指一動，茶水裡的茶葉一片片分離出來，絞成一團，變成另一個茶葉球。
茶水放進嘴裡嚥了下去，茶葉扔進了垃圾桶：「主要是個指標。一個是念動感知，不借助五感來感應四周的情況。舉個比較典型的例，有人盯著你看的時候，很多時候你都會有所察覺。」
「啊，這個我知道……」的確是很典型的例，幾乎是常識了。
「第二個是念動感應，將自己的思維主動傳達給其他目標，其實就是所謂的心靈感應啦。和念動感知一樣，這也是tp－link系統著重增幅的一部分。之所以和念動感知分開來說是因為人身上這兩種能力不一定是均衡的，有的人偏感知，有的人偏感應，很不好說。」
「就是信號發射和接收這樣的區別吧。」傅程綾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最後一個，就是念動驅動，也就是你剛才看到的東西。嚴格的說這是念動感應的特殊用法，利用精神感應介入自然的能量流動，以驅動周圍的物體。這是念動感知達到一定層次，窺得某些關於物質循環和能量流動的東西之後，逐漸習慣並化為本能的，就像走一樣。個中機理目前還是無法言傳的狀態，因為這種感覺，說真的，沒有辦法用字來描述。」
「不過你說副產，是因為用不上麼？」
「不，其實一般人感應出來的力道都很弱，最多也只能折彎湯勺，至少不會像我這樣有直接加工金屬的能耐。其實有的時候我對這個能力也很苦惱。就是因為強得過了，所以偶爾會碰到點麻煩。你知道麼？開車的時候一激動，然後方向盤就給拔起來了這樣的……」
「呃……明白……」傅程綾聽得一頭黑線。
「這也是聽起來很玄幻的一部分，但還有更玄幻的。根據一些零星的記載，遠古時也有人接觸這種東西，並且將它練到了某種限。通過念動驅動，繞開構成身體的組織、器官和系統的限制，直接用念動力介入並影響周邊的環境，使周圍的物質循環和能量流動與自己的身體機能統合，提升自身的適應性和生存能力，以實現進一步的強化自身實力或者長生不老的目的。而在這當中取得成功的個體，在記錄中被稱為『仙人』。」
這可不是假的，在雀武王和龍虎王的記憶中，之前的歷代御主當中的確有這樣的仙人，雖說不多，但也不是一個兩個。
「扯遠了，剛才說到的tp－link系統，其實也是腦波控制裝置的一種，另一個分類應該是人機一體化界面，簡單的說就是不靠屏幕和按鍵，用腦波直接控制機械設備的一種操作系統。」
「誒等等，繞了半天，這不就是第世代機體的腦波操作界面麼？」
傅程綾皺起了眉頭。
「不一樣，tp－link系統著重於增幅使用者自身的念動力，最大限地省略反射弧，因此反應速可以提升到限。不僅僅是操縱設備，在連結等級夠高的情況下，甚至可以將念動驅動能力也加以增幅。將機體的動力完全轉化成念動驅動能力，變成攻防一體的念動力場。並且基於對世界本身更深層次的感知，使出超越空間、時間，甚至超越因果律的能力。不光是發揮，它還能鍛煉使用者本身，最終即便不依賴外物亦能發揮出絕強的念動力，這才是tp－link系統的真面目。」
「！」
恍然大悟，繼而是震驚，她啞然地看著凰炎龍。
怪不得有那麼多人為這個爭破頭，這種程的力量甚至連is本身也顯得無足輕重。
「莫非，你就是……」
「沒錯，就是如此。」凰炎龍聳了聳肩，「怎麼樣，打算踏進怪物的領域麼？」
事實上，在最終說明的瞬間，他感覺到的，來自傅程綾的巨大的羨慕和期待。
只有羨慕和期待，沒有嫉妒和恨，她很聰明，知道凰炎龍願意在這個時候和她分享這個秘密，毫無疑問是要帶上她一起前往這個領域。
「當然！」
「那麼，在這之前，先告訴你兩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說吧。」
「第一個，甦醒念動力之後，你可能會無法抑制地聽到周圍的人的心聲，長時間聽著也是一種精神污染。頭一年是最難熬的，你要試著習慣它，而不是去排斥它。」
這是參考遠在另一個世界的德洛的情況，給出的問題和應對方式。
「嗯，我有覺悟了。」
「另一個，是你將因此失明。」
「啊？」
這可很有點讓人不安，眼睛瞎掉這種事，對於正常人來說都是很可怕的。
「兩個原因。生理上，念動感知會佔用視覺中樞神經來形成圖像概念，大概需要兩周到個月時間，你的視覺中樞會重新構建新的處理機制，在那之前念動感知和光視覺沒有辦法同時使用；還有心理上，習慣了念動感知以後，很難再一次習慣光視覺的視野，那種局限感，就像是被關禁閉一樣，特難受。」
這點則是他的親身體會。
「這麼說……你也……」
凰炎龍點了點頭，現在的他，會用眼睛看人，純粹是一種禮貌的偽裝而已。
「喂，等等……」
傅程綾好像發現了什麼，看了眼他手裡還拿著的茶杯，然後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凰炎龍——
「你剛才喝掉的是我的茶？」
「啊……這……」
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樣的錯誤，他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了一絲狼狽。
「明天陪我去買茶葉！間接kiss什麼的回頭再找你算賬！」
「……好吧……」
自知理虧，凰炎龍舉手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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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山的一擊和鐵甲龍的謎之結晶，讓整個世界驚掉了下巴。
持有超出常識的威力的兵器——不，那恐怕已經遠遠超越了兵器的境界，而且還遠在日本，雖然明面上是中國人，但有哪個國家，會把這種攜帶了現下最先進技術的人才往外送？
懾於兵器的威力，又忌於他的價值，大家都不敢做明面上的大動作——誰曉得他會不會一不高興召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砸到自己頭上來？
於是乎，各方面都有了動作……
成田國際機場——
「啊，有勞織斑老師了，來這地方接我。」
從飛機上走下來的金髮貴公，彬彬有禮地伸出手來，和千冬握手。
「嗯，你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就安排在我們班上，宿舍要明天才能安排好，今天就麻煩你在旅館歇息一晚了，需要幫助的話，打電話給我。」
「我知道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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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勃蘭登堡郊區軍營——
「這次任務並不輕鬆，情報顯示目標本身非常棘手，除此以外還有為數眾多的競爭同行。」
「我知道了，保證完成任務。」
「唉……」頂著上校軍銜的軍官頭疼地摸了摸額頭。
他是看著眼前這位少女長大的人，他很清楚，眼前的少女衝鋒陷陣沒什麼問題，但要說服某個人，恐怕還真費腦。
不過，從大使館那裡傳來的情報如果是真的話，派專業人士去很可能會導致反效果，因此上面決定反其道而行之。
而且，任務目標也不止一個，必要的時候退而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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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境內某處——
「呀咧呀咧，這小……」
慵懶地伸展著身體，少女從躺椅上起身。
隨手抓起一副眼鏡，架在鼻樑上。
「師父，我們真要穿這個去嗎？」
另一邊，一個看上去和鈴音差不多大的小蘿莉緊緊地捏著裙角，滿臉的不自在。
「你就知足吧，德洛醬，看看你師兄我，不是比你還慘麼？」
接話的這人倒是沒穿這麼一身，真穿了就倒胃口了——他說他自己慘，其實放到幾十年前卻和慘沾不上邊，一米八的身高，雖說經常鍛煉讓他看上去還有個人樣，但還是架不住二六十斤的體重，頗顯福相。長著一部絡腮鬍，偏黑的膚色倒是個標準的粗豪大漢，拿上一柄九環金背大砍刀的話，可以去客串下綠林豪傑的那種人。
卻偏偏鼻樑上架著一副頗氣的黑框眼鏡，破壞了那種猛豬式的感覺，顯得不成武不就，不倫不類。
「拜託啊二師兄，我是男孩啊！」被喚作德洛的蘿莉——不，蘿果斷炸毛了。
「說過多少次了，我是你大師兄！」
這邊這個也炸毛了。
「嘛，嘛，誰叫德洛醬那麼可愛呢……」少女摸摸德洛的頭頂，「胖，這次你守家，我不在你就聽楠姐的，還有，我交代你那些東西，都記得沒？」
「曉得，不就是每天抽風一千遍麼？」
「是棍風練習一千遍，別用那簡稱，聽著彆扭。」
「不都知道什麼意思……嘛，曉得。」
見師父面色不善，胖摸了摸頂瓜皮，沒再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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