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時間……
「就是他們了，能夠操縱is的兩個男性。」
「這可是世界級的大新聞呢！」
「聽說那個是在入考試的時候啟動了is，另一個呢？」
「不知道呢，聽說是從中國來的。」
「好小喔，國中生的樣呢。」
「果然來了吶，你去跟他說說話吧？」
「要不我去吧。」
「誒，你不會是想偷跑吧！」
唉……
聽著教室外面的……這根本不是私語的等級，就算外面說的，這邊也全聽得到吶……
凰炎龍無力地趴在桌上。
一下課，凰炎龍和一夏周圍就空出了好大一塊，幾乎所有的女生都和兩人拉開了一段距離，在那裡相互談論著這個期新鮮出爐的熱門話題。
不光是教室裡，走廊裡也擠滿了人，全都是自己班，隔壁班，甚至是其他年級過來看新鮮的女生。
大概也就是所謂的矜持這類的東西，雖說有不少類似於「快上去搭訕吧」之類的言語，卻沒有一人真正上來搭話。
周圍就這麼維持著一個怪異的包圍圈，加上柵欄的話大概就是動物園——旅遊旺季中——的感覺了吧。
熬到了……
個屁啊，下課時間更難熬啊！
保持著距離，卻又沒有散去的意思，這種觀賞珍稀動物一樣的陣勢，還有那些夾雜著高濃邪念，彷彿掛在身上的半干的黏汗一樣的氣氛，讓他感覺無比的難受。
「那個，凰炎龍……對吧？」
不出意外的，第一個向自己搭話的，是同為男性的一夏。
這邊這個也很難受呢……
「喔，是織斑一夏吧……」身連動也懶得動，無力地把後腦勺倒向右邊，「說起來，真的全是女生呢，這個校……還以為，就算有is工程系的考進來，至少也該有個把爺們呢……」
「啊啊，所以啊，看到你的時候頓時感覺得救了吶……」一夏的聲音也是一樣的無力。
「……黑夜五里霧中的篝火……那樣的？」
「說起來……剛才看你姓凰？」一夏一手支著下巴，「那個讀音不一樣呢。」
「不一樣？不曉得耶，我護照上就這麼寫的，大概翻譯君淘氣了吧。」
凰炎龍直起了身，他還記得以前補番的時候看到的凰鈴音的凰是念作「范」這樣的讀音。
他記起來了，自己的護照貌似是凰楠給一手包辦的。
「那麼，對凰鈴音這個名字，有沒有印象？」
「嗯，有那麼個人，要說關係的話……算是我堂表妹吧。」凰炎龍聳了聳肩，「上個月底的時候見過一面，聽說她也是考is院，備不住過一陣就會轉過來。對了，她有跟我提起過一個叫一夏的人，現在想來，那個一夏多半就是你了吧。」
「喔，幸會幸會，不過，以前倒是沒聽她說過。」
「嗯，說是堂兄妹，不過兩邊從很久前就沒什麼來往，上次見面的時候是上個月底，上上次見面的時候……不記得啥時候了，也就過年那陣才碰見，相互也就打個招呼罷了，要不是有人跟我說起，我都不知道她是我堂妹來著。」
「她還好嗎？」
「上次見面的時候倒是……還像那麼回事吧，不過我那幾天忙著處理……意外啟動is之後那一大坨麻煩事，所以也沒在意就是了。」
「意外？你也在考試的時候走錯地方了嗎？」
「走錯？」凰炎龍搖了搖頭，「不不不，我原先報考的是機械動力工程專業，那天的考場在一所校，旁邊的操場就是is測試場……」
「啊，難道說？」
「看來你也猜得到，考完試出門，見到is空著，手賤摸了一下，那就……性就順帶做了is操作考核了。」
「原來是這樣……」
「不怕你笑話，當時可是被嚇得不輕。別說乘上去開了，以前想都沒想過這種東西……」
似乎是往事不堪回，凰炎龍深深地低下了頭。
偷眼看向身後，確定傅程綾有在聽。
實際上，凰鈴音留在國內，很大一個原因就是需要配合凰炎龍統一口徑，以防穿幫。
因為時間倉促，國內所安排的有關兩人過往的檔案也需要現編一份，除了雀王姬，也就是凰楠所提供的資料以外，也要根據傅程綾這邊即時回傳的情報來進行進一步的細化。
查不查得到是另一回事，從另一個意義上說，不正常的履歷正是高機密的證明。
而凰炎龍現在所說的這些，也會被編入檔案，形成個人資料的一部分。
至於is操作考核的錄像，估計也是找個身形和他相仿的女孩，開著那台全身覆滿裝甲的鐵龍來錄的吧。
「然後，你就到這裡來了？」
「哪裡，之前那陣可沒得安生。」黃炎龍聳了聳肩，一臉不想提起的表情，「剛從is上下來，當場就被帶走，然後是脫衣服檢查——還當我是女扮男裝的特務。完了之後一個個都跟看見稀有物種一樣，就差解剖了。」
前面一句還算過得去，後一句話可就是純屬扯淡了，解剖他？
「啊啊……」一夏感同身受地點了點頭。
他倒也沒想多，或者說，這種情況換成任何一個神智還算正常的人，都不會想到那一節。
畢竟，比起現扯的閒篇而言，凰炎龍真實的身份和經歷反倒更讓人覺得扯淡。
「說真的吶，比起在外面那樣提心吊膽……」凰炎龍說著，用大拇指指指外面圍觀中的人牆，「這地方雖說不能算是分之的安全，多少也還可以接受吧——貞操還是性命，不難選吧。」
「哈哈……」一夏苦笑著搖頭，「說實話，比起這種壓力，我倒是寧可待在外面。」
「你個呆瓜。」
「拜託，這就呆瓜了，要不要這麼現實？」
「不是現實不現實的問題，槽吐錯了吶，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說『這不是選擇題好不好，就算在外面貞操也是一樣難保來著……』這樣的？」
「唔？噗哈哈哈哈哈……」秒懂的一夏頓時爆笑出聲。
凰炎龍抬頭看了看周圍，相當多的女生都面紅耳赤。
還有不少諸如「男人都是這樣的麼？」這種音量放低了很多的議論。
很好，這就是他要的效果，雖說事後少不得被打上「粗魯的男人」或者「工口魔王」這類亂七八糟的標籤……
但，之前就說過了，要遠離麻煩，你得……怎麼說來著？
「一夏。」
冷硬的招呼聲，讓一夏抬起頭來。
「噢，帚？」
「有空沒有？」
「呃……」一夏向凰炎龍看去，卻見他擺了擺手。
「是認識的人吧，去吧去吧。」
目送兩人離開教室，凰炎龍苦笑著，抬頭掃了眼黑板——應該說是螢幕吧——旁邊的課表，準備找課本預習。
is院不是只教is相關的知識，和其他的校一樣，這裡也有普通的課程。
is方面的課程，有他ms和pt工程師的底在那，較真起來倒也不怵。
至於，普通的課程……
國語，不知道是漢語還是泥轟語，不過兩個都不是問題，泥轟語以前為了玩生肉遊戲看生肉番專門過；漢語……本來就是中國人來的你說會有問題麼？
英語……雖說以前是中國人的時候沒及格過，不過，你以為那麼多年地球聯合軍大西洋聯合技術軍官——重點不是技術軍官而是大西洋聯合——是白混的不成？
美術，小畢業之後就沒再畫過了，不知道和畫設計效果圖有多少差別。
體育，比起上官煌雲或者姬幻夜這種等級也就那樣，比這些普通人，卻綽綽有餘。
科，這個就不說了，且不說自己就是工程師出身，最早的一世自己物理化兩科就是霸等級的，生物沒理化兩科那麼強，不過也屬於上級者。
家庭科，打理自己的生活還是辦得到的，應該過得去吧。
保健，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凰炎龍曾經是個相當專業的醫生來著。
歷史，說是一般也很勉強，及格線上下，以往所的歷史，年代和事件經常記不住也就算了，這個世界的歷史是不是那麼一回事還很難說，保不齊還要從頭起。而且對於本來就是理化向的他來說，這門課無論是出於習煩躁也好（背書），還是實用性也好，都沒有多少用處。
情報，對於凰炎龍來說還不算難。
禮法，某人認為自己的禮儀還不會糟糕，雖說不可能每時每刻都保持這樣。
音樂，唱歌還行，至少不會跑調，器樂……手殘，節奏把握不好。
至於數……
平身低頭霸……
說實話，他意外的對這門課超級苦手。
當年在天朝做個苦逼理科生的時候，線性代數，微積分什麼的以前壓根沒及格過，高考那陣是靠著惡補概率才勉強拉到50分——而且不是100分的50，是180分的50。
做了黃炎龍之後，調試了很久的ms，倒也算是理解了。
但那與其說是會了，不如說就是一種習慣的本能。
就像騎自行車的感覺一樣，自己騎著知道，但用嘴說卻很難說清楚。
這個也是同樣，知道怎麼用，但要拿著筆來求證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光看就眼暈，別說寫了。
也許並不是不明白，而是心底對那些年的課程留下的心理陰影吧。
還有一個ヱьй，這個到底是什麼來著？
第一堂……呃，is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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