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昊亦望著那盒子,不管是圖案還是聲音,他都能確定——這東西,是他乾爹交給夢中那個女子的!「麗奇,這東西,是誰送給你的?」「我娘啊!」麗奇笑了笑,雖然眼角已經忍不住掛上了點滴晶瑩。「娘?」鈺昊眨巴了下雙眼,心想:那個女人會是麗奇的娘嗎?「麗奇麗奇!」鈺昊扯了扯對方的袖子,道:「你娘認識我乾爹?」麗奇搖頭道:「自然不認識,」雙眼註釋著八音盒,繼續道:「我娘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死了,石將軍找到我的時候,我已經變成山上的野孩子了!」「野孩子?」「嗯,」麗奇點了點頭,將八音盒放到鈺昊頭上頂著,道:「你有個這麼好的乾爹,真好」
「麗奇的乾爹呢?」鈺昊將八音盒拿下,望著當中那片緩緩彈動的雪花,好奇地問道:「沒有你乾爹跟你娘圓房,怎麼生的出你?」「砰——」「嗷——!」鈺昊捂這自己的腦袋,他堅信——總有一天,這個腦袋會被這幫混蛋東西砸爆掉!麗奇吹了吹自己的拳頭,道:「我也不知道我乾爹是誰」「嗯?」
「我從來都沒見過他」說著說著,麗奇忽地落下兩行溫熱淚水「麗奇?!」鈺昊將臉湊近對方,舔了一口,道:「不要哭嘛!你看,我也沒見過我娘啊!」麗奇抹去淚水,又往對方腦門上砸了一拳,道:「笨蛋!你不會懂的」「對了麗奇,你是什麼時候出生的?」「我?意民五六四六年小陽春二十七日!」「哇!好巧啊。我也是小陽春二十七日出生的,但是是五六四七年從娘胎裡滾出來的!」「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們——」還未等鈺昊說完,帳外就傳來集中號角的聲音。麗奇也顧不得聽完對方的話,直接穿起衣服,拉著這小白目衝了出去
深夜。藩**後備營帳「師兄救救我」黑暗中,那一聲聲淒涼呼喚,始終迴盪在石晨耳邊他想抬頭,透過牢房的窗口看看明月,卻被側流出的腥紅,弄疼了雙眼「救救我」又是那個聲音,那個——他一輩子也忘不了的聲音一切。都是他的錯若是當初,他沒有離開那裡,那一切,就都不會發生望著自己滿身的鮮血,石晨自嘲一笑——被日夜凌辱以及鞭打。他竟然還能活到今時今日!是該感謝他擁有的半鈺昊之體,還是該憎恨這種非人的愈傷力呢?因為如果他死了的話
「你在想什麼?」牢房頂部閃過一抹黑影,隨之,落下一小撮青綠色毛須。石晨搖了搖頭,無力道:「沒什麼」黑影聞言,亦不再說話,只是從天窗上扔了快乾淨帕子下去,道:「你想看星星,對不對?」石晨艱難地挪了挪身子。拾起那塊秀帕,抹去眼上血跡,虛脫地大口喘著氣,許久才搖了搖頭。「那你是想看什麼?」「看看月亮」「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黑影的聲音帶了些含蓄,卻又隱約透露著恨意。
「問吧。」「你當初,選擇先皇的原因是什麼?」石晨歎笑一口。望著那塊白淨帕子上腥紅的點滴,喃喃道:「我不想再流血了」「你為何要——」「有人來了!」「嚇?!」黑影側耳一聞,果然有輕聲腳步朝這裡傳來。他不得不欽佩石晨的機警——即使被折磨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卻依然這般靈敏黑影不再發出聲音,他自懷中掏出鏡子,悄悄探查著牢房中將要發生的事來者,乃是兩個喝得醉醺醺的士兵,看來,又是來這裡「找樂子」的。
他註釋著鏡子中,石晨那平淡的表情——兩年來,他似乎已經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了那兩個士兵走進牢房,相視著笑了想,而後上前拉起石晨幾乎透支的身體,粗魯地扒去他所剩無幾的殘破衣物。四隻骯髒的肥粗手掌,肆意地在他身上遊走起來「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其中一個士兵掐起石晨的下巴,示意他將那種淡漠卻讓人感覺對方在可憐自己的眼神收回。
石晨沒有理會,他別過頭去,倔強地脫離那只髒手。「喲呵!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會反抗?」石晨依然沒有說話,除了眼神上的憤怒以外,他的身體,乃是一動不動地任那兩人胡作非為那名說話的士兵分手給了石晨一巴掌,另其嘴角凝結起的血液再次流下,滴落在滿是吻痕與鞭印的胸口「你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另一名士兵,拉起石晨臀部,朝向自己,等不及地狠狠挺進,不耐煩地道:「爽完了就睡覺去了!」
「也是!」那打人的士兵應了聲,淫笑幾聲,將石晨的下巴拉起,將自己齷齪的東西強行塞了進去黑影收回鏡子,不忍再看,縱身一躍,跳上了巨型鳥兒的背脊,朝蒼穹中永遠讓人看得著摸不到的明月飛去今夜的月亮,異常的圓——明明不是團圓日……皎潔的月光,照亮白坦掛著愁容的臉——為什麼,為什麼石晨要承受這一切他明明什麼都沒做錯
白坦命毛毛落在已經被意民軍奪回的邊境城池——塞池邊上,跳下其身,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買點酒。」白坦才剛一轉身,卻忽地察覺到背後發出一陣青藍色美光,而後,乃是一聲清脆女音——「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白坦回過頭去,望了眼不知不覺,竟在這時候修煉成人形的毛毛,先是一愣,而後悄聲戲謔道:「竟然是雌的」「變成人的臉,我就讓你陪我去!」白坦走上前去,摸上毛毛那張依然成著鳥臉樣的容顏。
毛毛摸了摸自己的臉,立即搖頭詫異道:「唔?誒誒?怎麼還會是這樣的臉?我明明修煉完成了嘛」「變吧!」毛毛點了點頭,拔下自己髮髻上插著的一根青綠色羽毛,朝著它吹了口氣,搖身一變,竟是變出了張清秀可愛的俊俏容顏,怎麼看怎麼叫人疼惜。可白坦面上,露出的,卻是加倍的惆悵。因為,從那張臉的側面就可以看出——那是張跟山集一模一樣的臉!
「你幹嗎變成這樣?」「毛毛覺得這樣好看啊!嘟——」「不要『嘟』!」白坦輕輕朝毛毛頭上砸了一拳,道:「你就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妖精是不是?」「嘟——」毛毛哼了聲,表示抗議,道:「主人,我們買完酒,是不是要去找鈺昊?」「你——」白坦驚訝——毛毛竟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些什麼意民軍第三次出征的地點,乃是在塞池北邊過三十里的地方——「曉池」。「麗奇,你說,我們這次能贏麼?」一路上,鈺昊時不時地對著麗奇問東問西,不止是讓對方感覺到無可奈何,更是讓嚴林和嚴雨心裡梗悶「麗奇,你怎麼不說話?」
麗奇聞言,撇了撇正用零下千度眼光瞪著自己的蕭家兩兄弟,悄聲嘟噥道:「我還想要命呢」「麗奇麗奇!」鈺昊再次喚道,亦絲毫不顧及其他士兵對他投來的詫異目光,索性用稚嫩童音唱起歌來,「麗奇~麗奇~麗奇~麗奇~麗奇~麗奇~~~~青青~~麗奇麗奇~~綺綺~麗奇~~~!」「喂!」麗奇咳嗽幾聲,朝著鈺昊腦門上拍了一掌,低聲喝道:「做什麼吶你!一會兒就要上戰場了,若是你再這般掉以輕心,當心再被大象咬一口!」
「我才不會呢!」鈺昊擺了擺手,道:「我只是在想,既然你上次能把碎蓮發揮到極致,那我的玄吟,也應該能發揮到極致吧?教教我吧!」麗奇聞言,眉頭皺緊,朝著鈺昊的腦門上又是一掌,喝道:「你還沒發育完呢!能將玄吟十分之一的力量使出來已經不錯了!若是想發揮到極致,恐怕你的身體便要因為承受不住而四分五裂!」「有那麼玄乎麼?」鈺昊狐疑地瞅著對方,道:「那我乾爹當年將藩**打得節節敗退,可是用了幾成的力量?」
麗奇搖頭,單手托著下巴,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頓了頓,又道:「不過我聽郁戟大人說過,你手中的玄吟,與我手中的碎蓮,有著成長的能力!力量,乃是會不斷增長!」「那麼神奇?」鈺昊舔了舔嘴唇,道:「那要怎麼成長?是給它喂東西吃麼?」軍隊中傳出清晰的笑聲,麗奇、嚴林同嚴雨的臉上,更是陰影濃厚「自然不是!」麗奇咳嗽幾聲,朝著鈺昊的小臉狠狠捏了一把,繼續道:「我聽郁戟大人說,梵天派修煉的神兵利器雖是威力巨大,卻也要顧及寄主承受能力,也就是說——選擇自身與該神器五行配對,且修為和靈力越高的寄主,神器的威力就越能發揮的透徹!」
「那我這把玄吟的寄主是誰?」鈺昊好奇問道,眼神中儘是期待。「是石將軍自己!」「哈?」鈺昊聞言,還真是二杖和尚摸不著頭腦,立即又問道:「沒有寄主?!」「自然是有!」麗奇無奈,這小白目怎麼就不會自己推敲呢?(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