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昊頓時亦亂了方寸,急著將對方身上小火撲滅,卻是將賬簿隨手一扔!好不容易才滅了嚴雨身上火苗,卻聞屋外已經囉鳴陣陣!嚴雨環顧四周,火苗已經竄上房梁,立即道:「帶著賬本撤!」「好!」鈺昊應聲剛想走,卻忽地想起方纔那賬簿被自己隨手不知扔在了哪裡!「賬本、賬本不見了!」
「什麼?!」嚴雨說話之際,那小火已經燒成了大火,若是兩人現在再不出去,恐怕是要被活活燒死在裡面!他拉起鈺昊的手,道:「這個任務就讓它去吧,性命要緊!」「不行!」鈺昊甩開他的手,一腳將對方踹出屋子,自己爬下找起了賬簿!
半年前,藩國再次來襲,這次,乃是與意民國打起了流水戰,更是將擄走石晨的事情詔告天下,明擺著挑釁於嚴林!固然嚴林曾答應過鈺昊,只要完成這次任務,就正式封他為副將,並賜赤峰半塊,讓其率兵去邊境支援!
這樣,他就有機會能去救回石晨,有機會能去救回他思念了整整兩年的乾爹!石晨還不知道在藩國有沒有受什麼酷刑,眼前的這點小火算什麼?即使燒到皮開肉爛,他也要完成這次任務!「鈺昊——!」嚴雨想要衝進去救強行將那小白目拽出來,卻是被燒開的木頭彈了回來,脖子上也瞬間架滿了賈府眾家丁的刀劍!
賈浩仁吹著他那兩條小鬍子,惡狠狠道:「小賊,竟敢上本縣令府上來偷東西!」嚴雨也顧不得與其對喝。瞪著那已經被火海吞沒的屋子大吼:「鈺昊——!」賈浩仁「哦?」了聲,道:「原來有同夥!」又轉身命令正在救火的家丁道:「不用救了,讓那小賊燒死在裡面便好,哈哈哈哈!」
「你——!」嚴雨狠狠瞪了賈浩仁一眼。若然現在亮出王爺身份,也只會給嚴林舔麻煩這鈺昊怎麼就這麼傻,為了能去邊境救他乾爹。竟然連命都不要「鈺昊——!」正當眾人都以為鈺昊此次必定命喪火海之時,那團團烈火之中,竟忽地竄出一道冰藍色光芒,直衝雲霄,而後散開,將那狂烈的火焰全數熄滅!
「我拿到賬本啦——!」鈺昊滿身灰土地從焦木中跳了出來,雙手朝上。「耶——!」了一聲!賈浩仁及其家丁儘是張口結舌,他們倒不是為了剛才那翻奇景,而是為了眼前鈺昊那經典的模樣——渾身上下儘是焦土,衣服已經被全數燒去,竇褲也只剩下一個等邊三角形。那體上卻是一點腥紅都沒,莫非未燒及皮膚?!
嚴雨大喜,自己差點忘了——那小白目還有石晨留給他的神劍「玄吟」護身!「哪裡來的野小子!」賈浩仁怒喝,下令道:「立即給本老爺上,抓起來!」鈺昊此時一步都不動,而是「啊————————!!!」地尖叫一聲,震得那幫家丁愣是立在了原地,而後又指著他們背後,故作怨聲地大吼道:「快看!那裡有個半透明的女人瞪著你們!」家丁甲道:「哪裡哪裡。在哪裡?!」
家丁乙聞言更是驚慌道:「啊——!難道是死去的大夫人回來了?!」誰知他話音剛落,就連那賈浩仁也開始抱頭鼠竄,道:「別、別回來找我!」鈺昊「嘖」了幾聲,看來那賈浩仁平日裡做多了虧心事,連嚴雨都不會上當的騙術,他居然還能嚇成這般!鈺昊縱身躍出焦木堆。踹開那幾個用刀架著嚴雨脖子的家丁,提起那小子,輕功躍步,飛上半空,朝著那才反應過來的賈浩仁吐了吐舌頭,繼續拎著嚴雨騰雲駕霧般逃去
翌日,意民皇宮正殿之上,針落有聲嚴林威嚴坐在龍椅之上,舉手投足盡顯皇家風範。他嘴角微提,戲謔地望向上朝遲到的鈺昊,道:「石卿家何以遲來?」鈺昊撇了撇嘴,自從自己正式成為朝廷官員後,這該死的冷冰對自己說話都變得一板一眼的,真是彆扭!他走到大殿中間,沒有去回答嚴林故意逗他的混蛋問題,而是拱手作揖道:「啟稟皇上,賈浩仁貪污一案,臣已經徹底查清。」說完,將手中賬簿和奏折交給前來取物的小太監。
嚴林閱過奏折,微微一笑——並非因為鈺昊偵破案件,而是因為這小白目這次終於沒在奏折裡寫白字!他放下奏折,隨意地翻看了下那本賬簿,卻忽地望見那裡面被鈺昊無意間夾進去的春宮圖,想來這小王八蛋在呈上證據前,定是沒好好檢查過!
一邊立著的郁戟更是掩嘴竊笑,卻馬上迎來嚴林一陣表示不滿的咳嗽!「鈺昊,這次任務你完成的很好,所以朕——」「皇上不要忘記您曾答應過臣的事情!」
還未等嚴林說完,鈺昊便打斷對方,而且還不知死活地接著道:「要封臣副將一職,還要賜成半塊赤峰!」嚴林「噗嗤」一笑,兩年來,這小白目為了石晨,不僅是將別人要寒窗十年的文學都塞進了腦子裡,更是於郁戟處學了一身真聲的武藝,可這孩童般的性子,卻是一點也沒變嚴林瞇起雙眼,故意戲謔道:「朕是答應過,不過朕現在覺得不妥!」
「你——」聞言,鈺昊方纔那張硬是裝出來的,成熟的臉,立即換上了副小兒委屈的模樣,大聲道:「你賴皮,君無戲言,你明明答應過的!」嚴林忍住笑,與郁戟相視一眼,又道:「朕可沒賴皮!」
「那你——」「朕還未說完,你急個什麼勁?」「唔恩呶呶」鈺昊嘟起小嘴,亦如當年那般,用腳尖踢著地面。嚴林笑了笑,道:「朕現在封你為此次援軍正將,賜你整塊赤峰!」「真的?!」鈺昊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狠狠往自己臉上掐了一把,「喲,疼!」
「自然是真的,」嚴林又道:「雨王爺聽令。」「在!」嚴雨急忙從龍椅側坐快步走到鈺昊身邊前半尺,單膝跪下。「朕現在封你為此次邊境援軍副將,好好協助鈺昊!」嚴雨聞言,立即張口結舌,緩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道:「臣弟領旨!」
嚴雨自是納悶,兩年前,嚴林還說笑著要調他這個「廢柴」去邊境做後勤,方才竟下令封他為副將,最另人匪夷所思的是——朝中上下還均是投來讚許目光?!事實上,這兩年內,嚴雨同鈺昊一起學文習武,更是懲治了諸多貪官污吏,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實他的成長,早就超過了嚴林當年的預算
「另外,」殿上再次傳來嚴林宏亮卻滿腹戲謔的聲音,「朕此次也會御駕親征!」「什麼——?!」嚴雨與鈺昊異口同聲地尖叫,就連滿朝文武亦均是議論紛紛。
「皇上,這可使不得,」劉太醫咳嗽幾聲,自文官隊列中立出,道:「皇上龍體若是有個什麼差池——」「對啊對啊!」鈺昊打斷對方,神色焦急地道:「皇上還是好好主持朝政,待石將與王爺打了勝仗便立即飛鴿傳書告知皇上您!」
「打什麼岔!」劉太醫瞪了鈺昊一眼,摸著自己的山羊鬍須,道:「皇上此次想要御駕親征,自然是體恤邊境疾苦,少將還真是不解君王心!」鈺昊嘟嘴皺眉,雙眼死死地盯著劉太醫臉上的老人斑,哼聲道:「那你方纔還——」
「還什麼?」劉太醫一臉老頑童模樣,道:「本太醫是說,我這老兒擔心皇上龍體,所以,也要同去!」說完,朝著嚴林一眨眼。除了鈺昊這個萬年小白目,滿朝文武均是探出了他們英明的君主,這是早有「預謀」啊!
雖說嚴林行事歷來奇特,不過卻是真真正正地將意民國治理得是風調雨順,百姓也是讚不絕口,可這上了戰場,萬一有個什麼閃失這朝中上下,起碼有一半是嚴林在位時便上任的官員,對於嚴林,更是看著其成長,一聞對方想要親臨沙場,各個面上都掛起了愁容。
嚴林見他們這般,嘴角確是掛起一絲欣慰笑容,揮袖道:「援軍將於三日後啟程,以後朕不在的這段時間,朝中上下事務便教育郁戟打理,若是有意義的話,現在立即提出!」
皇帝,多麼礙眼的名詞——脫去這個頭銜,嚴林亦不過是個思念著他石叔整整兩年的有成青年,這次,就讓自己任性罷「皇上,您可不能去!」鈺昊擺手大叫,「您若是去了,要是郁戟忽然抱恙該怎麼辦?」郁戟撇嘴,這小白目怎麼就不找個好點的理由,好歹自己也是拉扯對方長大的其中一人,他就真能這麼「狠心」地咒自己呀?!
嚴林聞言,嘴角掛起道陰險笑意,道:「石卿家可是不喜朕一同前往?」「那不廢話嘛」「嗯?!」鈺昊咳嗽幾聲,意識到自己失態,立即掩飾道:「皇上您龍體金貴,若是真出了什麼差錯的話——」「鈺昊!」嚴林忽地板起了臉,嚴肅道:「你可知,朕也是自母親胎中所誕,而那些奮戰在邊境的戰士們,又何嘗不是一樣來到這紛繁人世?」
鈺昊愣了愣,冷冰忽然同他講這話是何意思?(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