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昊輕輕「啊」了一聲,受不住他撩撥,想逃開似的拉著腰伏在桌上,露出一段潔白纖細的脖頸,寢宮內燃著的大燭映照下,肌膚柔嫩光潔,像誘惑著人去咬去舔。
嚴林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美好的地方,從背後抱緊了鈺昊,高大身子把鈺昊整個罩住了,貼著親暱的啃咬。
「嚴林……別親脖子……會……留痕跡……」鈺昊半呻吟中,還留著一絲理智,氣息紊亂地斷斷續續道:「明天我還要……還要到敏皇叔府看望,他老人家……病了……」
「留痕跡怕什麼,就說蚊子咬的好了,宮裡花多,蚊子凶……」
嚴林說到一半,常在的聲音猛地從外面拔高了傳進來,「江中王來了?皇上在裡面,先讓小的進去稟……哎!哎!您先留步……」
簾子一掀,嚴雨一身戎裝豪邁英武,極意氣風發地走了進來,「哥哥,我回來給你祝壽來了!要安排了軍裡的事才動身,晚了點,沒趕上壽宴。」
常在苦著臉追在後面,見嚴雨已經闖了進去,不等嚴林吱聲,識趣地退了出去。
「詠臨,」嚴林中途被打斷,滿腔柔**火都洩不出來,只好放開差點就成了盤中餐的鈺昊,微沉著臉轉過身,「說了多少次,你越來越沒規矩了,朕的寢宮是你可以隨便闖的嗎?你不是在北川練兵嗎?已經下旨要你不必為了壽辰這種場面事來回奔波,不打招呼的丟下這麼多兵馬跑回來,有個大將的樣子嗎?」
詠棋臉紅耳赤,所幸衣裳還沒有被嚴林脫下,就是亂了點。一邊悄悄撫平,一邊道:「他這麼遠回來一趟也不容易。北川現在安定,又不是在打仗,只要安排妥當了,走開幾天也無妨。皇上二十大壽,各地大員都到京城來賀壽了,就偏偏不許你親嚴雨回來見一見?」走過去細看許久不見的嚴雨顏面,問他一路上累不累。
嚴雨這幾年帶兵的本事見長,卻還是一點不改任性闖禍的毛病,挑張椅子坐了歇腳,咧嘴笑道:「哥哥當了皇上。比從前更會教訓人。見面不說別的,就是一頓罵,還是鈺昊哥哥好,從來都是溫言溫語,說的話聽著心裡都暖和。」
看見嚴林眼風掃過來。雙手高舉做求饒狀道:「皇上息怒,總要給人機會解釋呀。這次未請旨回來,是有些不應該。不過我回來不光是為了祝壽,還有一件要事密奏。」
嚴林沉吟片刻,淡淡道:「你是為了於城的事情來吧?」
「原來哥哥已經知道了?」嚴雨驚詫道:「於城那小子,當了西吳王還不心足,這四年說是在封地安享尊榮,實際上不知幹什麼勾當,我聽說還有暗中募兵的事。所以叫人幫我盯著。這個月,我手下一個參將回報,說西吳兵員集結,西吳王又大散金銀,還派了使者到各地見幾個平日對朝廷有非議的地方王,看來是要動手了。」
嚴林容色無驚無懼、無喜無怒。從容地問:「這事如果交給你,你打算怎麼辦?」
嚴雨這幾年歷練有功,談到軍事,頓時沉著下來,沒了平日的輕浮頑皮,英氣的眉頭攢了攢,才有條不紊的道:「為了防止有變,我來之前,已經調了兩營人馬,一營看住西吳東界通江鄰的道路,一營看住南邊交界道路。還有一支五萬人的精銳,已經派到鍾山腳……」
「用的什麼名義?」
「他又沒有真反,我也不想打草驚蛇。」嚴雨道:「用不著什麼了不起的名義,不過設幾個關卡而已。我是北川大將軍,自有看護地方、把守要隘的權力,檢查一下來往行人總是可以的。我還特意給於城去了一封信,告訴他我最近大閱兵,兵士們會經常調動,就算他發現北川軍有動靜,也不會太疑心。」
嚴林本來繃著臉,這時候忍不住撫掌而笑,回頭對鈺昊道:「你還說不該把他送到天寒地凍的北川去,現在知道了吧,鍛煉一下才有長進,居然知道用謀了。好!」
走過去把嚴雨從座位上拉起來,看看他和自己一樣長高的個頭,拍著他的肩道:「地方王有異動,是軍國大事,處理不好,不但一個地方王出事,其它地方王也會猜疑驚懼。本來怕你年輕魯莽,不想交給你的,現在看起來,該給你更多的機會才是。嚴雨,西吳國的事交給你了。」
嚴雨連夜趕來,就是要搶這份大事來施展本領的,喜得滿臉笑開,大聲道:「是!一定不叫哥哥失望。」
「朕把兵部的張宏給你做副手,他經驗足,能幫你不少忙。」
「嗯。」
「記住,打,要圍起來打,不能擴大戰局,不能牽連到其它地方王侯。」
「明白!」
「還有,」嚴林沉下聲,「活抓於城。皇上有靈,在天上看著我們呢。」
嚴雨愣了一愣,對上哥哥的目光,認真的點了點頭,「臣弟領旨。不管怎麼樣都是自家兄弟,打他個落花流水,這輩子都不敢亂動就好,不能傷他性命。」
「就是這話。」
鈺昊不懂軍事,在他們開始討論時就站在二芳微笑的聽,他雖然極得嚴林疼愛,但不該插嘴的從來不多說一個字,只在自己管的宗族事情上給建議。
聽著嚴林嚴雨雖然籌划動兵,卻還是顧念著兄弟之情,自己心裡也暖暖的,越看嚴林,越覺得他英俊倜儻,瀟灑風流得不凡。
外面都說這是個冷面皇帝,做事一絲不苟,下手比歷代還果斷辛辣,誰知道他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還有另一張溫柔仁愛的臉?
「皇上,」常在在簾子外奏道:「大殿上的壽宴已經結東,立即就要大放煙火了。禮部來請旨,問皇上是否要出來和百官一同賞看。」
「不去了,朕在那裡,百官都戰戰兢兢的,哪有什麼心思看煙火?這麼晚不要弄那些玄虛了。外面假山上的高亭正好能看得舒服,擺上涼椅瓜果,朕和鈺昊嚴雨一道看吧。」嚴林說著,先舉步掀了簾子出去。
鈺昊跟在他身後走,被嚴雨悄悄拉住手,壓低聲音道:「我前兩月經過定安陵,在廟牆外站了一會兒。」
「你見到麗妃了」鈺昊眼睛驀地張了張,「她……她,還有麗妃,兩人現在好不好?」
「隔著牆哪裡能看到人?她們兩人在牆裡頭和我說了幾句,聽聲音,身體似乎都好,心境也平和。麗妃還是那幾句老調,要我聽哥哥的話。」
「那我麗妃……」
「麗妃要你小心身體,平時多走動,別天一冷就待在屋子裡,越發的身體發虛。」
鈺昊聽見麗妃無恙,又叮嚀殷切,心裡且喜且感傷,抽著聲息輕道:「我四月本想去定安陵祭拜皇上,看看能不能也見麗妃一面,嚴林說母子親情在心不在一言行,知道她們身體安康衣食無憂就好,多見反而無益,而且也違皇上的遺旨……」
「嚴林哥哥說得對,」嚴雨勸道:「知道她們過得好就行。麗妃也再三和我說,不要你常去看她,見了難免傷心,你又會病一陣。你病了,嚴林哥哥也跟著擔憂。反正每年大祭,總能見一見的。」
「鈺昊呢?怎麼還不出來?煙火都開始放了。」嚴林的聲音響起,隨即簾子掀開,露出年輕卻氣度內斂的俊臉,「在談私話?」
嚴雨打個哈哈,「沒什麼,很久不見鈺昊哥哥了,隨便說兩句。」一邊往外走,一邊道:「皇上,今晚我不陪你看煙火的,反正有鈺昊哥哥陪著就夠了。大殿那頭百官都在看煙火,有幾個前兩年從我軍裡調到京城駐守的將領,我想去看看他們。」
「去吧。」
「是,臣弟告辭。鈺昊哥哥我走了。」
嚴林看著嚴雨還留著不少孩子氣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遊廊簷角的陰影中,回頭朝著鈺昊掃一眼,「剛才瞞著我說什麼悄悄話,哥哥和嚴雨這麼親密,不怕我吃醋」
「沒有。」
「不從實招來,朕今晚就干綱獨斷,親自嚴刑伺候。」嘴角浮現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嚴林被他的眼神弄得心裡毛毛的,卻又似有一種甘美的酥麻感從腰桿泛開,尷尬地道:「干綱獨斷是這樣用的嗎?當皇上也該講道理。」
「好,朕講道理。嗯,先講壽禮的道理。」嚴林從善如流,侃侃道:「哥哥答應給我寫字當壽禮的,結果佳偶天成的佳才寫了點就丟一旁了,哥哥是不是有錯?我已經有言在先,哥哥不寫字,那就輪到我在哥哥身上寫字。」笑著提起手,在鈺昊腰側曖昧地描著筆劃。
「呵……」鈺昊怕癢,在他懷裡一縮,「嚴林,這不是屋裡,你……呵……不要撓……啊……會被人看見……」
「看見就看見,一群內侍,誰敢多嘴朕剮了他。好哥哥,今晚你就是我的壽禮,讓我親一口,嗯,果然比壽桃香多了。」
「思……啊——別摸那……」
「不摸前面,我就摸後面了。」
「啊嗯——不要……我腿……腿要軟了……」
「腿軟怕什麼?我抱著哥哥。」
「嗚……」
一聲尖嘯,火花劃過一道亮光。
轟!在漆黑的天邊爆出漫天絢爛,轉眼間,又是第二顆、第三顆……藍的、紫的、白的、五彩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