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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九十四章 文 / 冷月柔情

    自己也知道,身為皇帝,是不能說出這種對社稷不負責任的話。身為皇帝,怎能為了他人、為了私情,丟下江山不管社稷孤身跑到前線?雖說鈺昊身邊有侍衛守護著,但,身為帝君,就不該如此!

    鈺昊明白,鈺昊明白,作為皇帝應該有些什麼言行,鈺昊統統明白。

    可是鈺昊管不了心啊!

    心在叫囂著:要見他,要陪他,要他安好無事!

    所以,不顧一切的丟掉一切,跑到這裡來,陪著了無生息的他。

    就算鈺昊現在身在京城又如何?一顆心仍在掛在他身上,完全沒有心思去做其他事,完全沒有餘力去想其他!--心裡只有他啊!--與其在京城裡心神不定,不如在這裡來陪著他。

    不管了,鈺昊不管了。

    什麼叫做身為帝王應該有的言行?!

    身為帝王,若連自己的愛人都不能保護住,若連自己的愛人也不能擁有,那這樣的帝王做起來有什麼味道?

    說什麼王者是不能有弱點的!

    說什麼王者是不能有情有愛的!

    如果連痛痛快快的愛一個人也不可以,那所謂的王者不過只是個寂寞的虛像而已。

    --鈺昊懂了!

    --鈺昊全明白過來了!

    如今的鈺昊,是什麼也知道了!

    只是,會不會,已經,太遲

    埋首在他的發中,鈺昊絕望的喊道,「你給我醒來啊!」

    鈺昊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這種令人發狂的痛苦,就快侵蝕掉鈺昊存在的意義。

    狠狠咬住他的下頷,在他美麗的下頷上印下齒印。平日裡,只要鈺昊一咬住他這裡。他總會發出喘息,而如今,沒有了。他手上的血脈在緩緩搏動著,向鈺昊證明:他還活著,可是。為什麼還不醒來?為什麼不睜開眼看看鈺昊?

    只要你能醒來,鈺昊什麼都可以不管了!

    心痛,如絞!

    為什麼鈺昊要故作姿態不告訴你鈺昊想你?為什麼鈺昊會想到要除掉你?

    --不會了,再不會了!

    只要你能醒來,鈺昊會永永遠遠和你在一起,從此以後,再不分開!鈺昊會將你放在掌心中呵護寵憐著--以前總是你來保護鈺昊撫慰鈺昊呵護鈺昊只要你能醒來,鈺昊會用盡一切來換取你的安好!

    醒來!

    你快給鈺昊醒來啊!!

    他依然緊閉著雙眼

    抱著他,鈺昊狼一般的嚎叫起來

    痛痛快快的哭過了一場後。拭掉淚,鈺昊重新推拿著他的身子,給他做著導引。

    驀然發現,連日來毫無動靜的他的手指,突然動了動。

    鈺昊摒住氣,小心的看著他,生怕是自己眼睛花了,看錯了。

    可是沒有!!!

    他的指。真的在動!!

    狂喜湧上,鈺昊搖晃著他,「,你是不是醒了??你是不是醒了??」

    「唔」突然一群人衝進來,用手指著鈺昊:「昊君,你竟敢要弒君!給我把他抓起來!」

    窗體頂端

    京城郊外,枯草黃蘆,都在冷風中瑟瑟發抖。時值隆冬,密密麻麻下得不大的雨絲被北風吹得打斜。刺在人的肉上,好像冰陣一樣的?人。皇宮深處的應印院,和郊外一樣冰冷。?這是皇宮裡真正最冰冷,最嚇人的地方。??應印院,王族內外,談之色變。?就在這個北風陣陣的日子,一輛被後簾子擋得密密實實的四輪馬車,在一隊精兵的護送下,從皇宮小西門無聲無息地進去,停在了應印院的門口。?到了目的地。一路上負責看守和護衛的隊長翻身下馬,走到了馬車前面,停下腳步。?也許,是因為坐在裡面的人的身份,這輛垂著厚厚簾子,簡簡單單,瞧不出什麼的馬車,此刻卻給人一種巨大的壓迫。?一股沉甸甸的悲傷像空氣一樣瀰漫在四周,令隊長簡直無法開口說出一個字?很久之後,他才用壓低的,沉重的聲調開口,「君主,地方到了。」?簾子被人掀了開來。?一個頎長消瘦的人影,從車裡彎著腰出來,彷彿在黑暗中呆得太久了,連此刻不太亮的陽光都受不了,瞇起眼睛,緩緩站直了身子。?「到了?」他自言自語地吐了兩個,抬頭看了看眼前高高懸掛的「應印院」的牌子,門裡面深深的看不見的陰森讓他有點心驚,年輕俊美的臉上掠過一絲畏懼,但很快,又帶著天生的尊貴矜持,從容下來,問了一句,「這就是應印院了?」清淡如水的聲音,和他給人的安靜從容的印象,如出一轍。?「是。」?隊長低聲回答著,不忍去看這位風華正茂,卻已經被動盪不安的朝局拖入抵禦的昊君。?這是一位非常俊美的少年。?明眸皓齒,眉清目秀。?顧盼生輝,瀟灑飄逸。?烏黑的瞳仁不管什麼時候都亮亮的,晶瑩如星,目光柔和,總帶著善意。?「君主,請移步吧。應印院的人已經在等了。」?「誰審我?」?「小的不知道。」?「我要面君,你幫我代奏吧。」輕輕的,不像是命令,也不像是請求。?「……君主,凡是交給應印院的事,從來不許代奏的。不過,君主可以要應印院代奏皇上。」?接下來的沉默,彷彿石頭一樣壓在人的心上。?良久,鈺昊清秀的眉蹙了一下,苦笑著,喃喃道,「看來,我只能盼自己能死得痛快點了。」他歎息著,提起腳步,邁進了應印院的台階。?一群並不慈眉善目的人手裡提著枷鎖鐵鏈,站在門檻以內,正等著鈺昊。?見鈺昊到了面前,領頭的一個官兒冷著臉,乾巴巴道,「小的是應印院院官張來。君主,恕小的無禮,您進了這個門檻,小的就不向您行禮了。」指著門檻邊上那條明晃晃的黃線,「不是小的膽子大沒規矩,這道門檻的黃線是太祖烈皇帝御筆親劃的,太祖皇帝聖命,這是專門懲戒皇族罪人的地方,只要是被關進來的,不管什麼身份,就是金枝玉葉,龍子鳳孫,來了這裡就是犯人。君主明白了嗎?」?「有什麼不明白的?」鈺昊咬著下唇,驕傲地仰起頭,冷冷道,「既然進來了,隨你們糟蹋吧。」?「不敢隨便糟蹋君主,小的只是奉旨問案。」張來五代都是應印院的人,從小看著不少倒了霉的龍子鳳孫們落難,但昊君過來還是第一次,看著鈺昊雖然形容憔悴,畢竟還散發著幾分昊君威嚴,口頭上也不敢太無禮,用手一讓,道,「按規矩,請君主用枷鎖。」?身後兩名院吏,一個捧著木枷,一個捧著鎖鏈,跨了出來。?鈺昊一生金尊玉貴,就算最近一年事故迭起,際遇不堪,身邊最少也有兩三名太監宮女侍侯著,從來沒有見過什麼枷鎖。?他看著面前冷冰冰的刑具,心裡往下一沉,咬緊了雪白的貝齒,把手緩緩伸了出去。?喀,喀。?兩聲清脆的金屬響聲,纖細而白皙的兩根手腕上,卡上了沉重的鐵扣。?一種讓人幾乎暈死的屈辱感,衝上鈺昊的眼眶,差點滴墜下來。?張來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轉身,伸手往裡面一讓,「昊君,請吧。」

    歷代的規矩,對待皇族內的人,和對待外面的大臣們不同。?外面的大臣們犯案,為示公平,通常是三司會審。?皇族內的罪行,常常涉及皇族**,為避免家醜外揚,反而經常只用一個主審。?也許這一次事關重大,要審的又是前昊君,歷代打破常例,任命了兩人審理此案,張來當然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卻是鈺昊怎麼猜也猜不到的。?當他戴著木枷鐵鏈,以無比沉重絕望的心情,走過長長的點著黃豆大燈光的漆黑通道,邁進審訊廳時,一張猛然跳進眼簾的臉,讓他當場僵硬了。?劍眉,星目,比一般人要突出的直挺的鼻樑,驕傲而俊美。?華貴沉穩之中英氣逼人。這唇、眼、口、鼻,都如此熟悉。?熟悉至可以把壓在心底的百種滋味,全部翻出來,在腦海裡沸騰,情不自禁地失聲叫了出來,「嚴政?」?坐在那的人卻全沒有鈺昊的激動,揚唇笑了笑,「錯了,不是嚴政,是我。」?聽了聲音,鈺昊臉上的驟現的驚訝興奮,都簌然消失了。?「哦,嚴林,是你。」?他怎麼了?竟把他們兩兄弟給搞混了。??嚴政,那是多好的嚴政啊。?聰明,好學,善良,有點子頑皮,他,和嚴林不同。?對,嚴政他,沒有這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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