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君,放不下,仍愛著,並不等於就得一直呆在他的身旁。昊君,你鈺昊,不正如此?--仍然愛著,仍然掛著,卻都選擇了離開,不願回頭。終鈺昊一生,也許都會只愛著他,但,那又有什麼相干?--他們愛的,不一定就真能一生一世永遠相守。」
鈺昊沈默。的確,十三說得很對,仍然愛著,仍然掛著,卻不一定就會一生一世永遠相守。
鈺昊又問他,「十三恨他嗎?」
「恨他嗎?」十三苦笑,「鈺昊若只是恨他,一切就很好辦了。鈺昊與他之間,有愛有恨,愛恨交織,錯綜複雜,少少的一個愛字,少少的一個恨字,怎能形容得完?」
鈺昊老實說道,「聽起來,你的事情比鈺昊的要麻煩多了!」鈺昊只是很單純的愛著一個人,沒有管什麼其他。之所以會離開,只為他欺騙鈺昊、他利用鈺昊,更為鈺昊是一個貪心的人,想要自己是愛人眼中的唯一,可是他做不到
看著燭光下的女子,鈺昊再次確認,「十三,你真願嫁給我?」
「嗯。」
「真的?」
「真的。嫁給你後,我會斷了過往一切。」十三輕笑起來,「也真該跟過去告別了。」
為身旁女子理了理亂髮,鈺昊說道,「十三,你我既然要成親,那,同我一起回可好?」
「到去?」
「我也知道,你不會肯一直呆在,但,我得把自己的妻子帶給他們看看,讓你們認識。他們回住一段時間,可好?」
「好。」
「那,你看何時出發?」
「昊君,他們在長安呆到下個月過後,好嗎?」
呆到下個月過後?鈺昊立即明白過來,「下個月。就是你生辰?」
「是啊,下個月就是鈺昊生辰,他是定會來的。生辰那時,鈺昊的身子應該是已經懷上了子,到那時。鈺昊要和他真正做個了斷。」
「好。」
撫過鈺昊的臉,辛十三沈靜說道,「昊君,我答應你,做你妻後,再不與他人糾纏--他們,都得開始他們的新生了。」
意子說:來世不可待,往事不可追。
是啊,來世太不可測。誰又知道是否真有所謂來世?而往事,早已經過了,再追憶再思念終還是已經過了。他們所能把握的,不過是當下、眼前。
此刻,鈺昊就得把握自己的新生。
鈺昊與十三,都得開始他們的新生了。
自那日以後,鈺昊就一直在十三的隨心所欲居中住下,再沒返回旅店。反正貴重物品鈺昊一向是隨身攜帶,再去不去那旅店也就無所謂了。
鈺昊和十三都是隨性的人,既已許婚,也就省去了拜天地之類的儀式,直接就如夫婦般住在一起。
鈺昊倆人雖都不習慣與別人同床共枕,但因著已經成婚,夫妻同床乃情理中事,所以還是睡在了一起,但都是渾身不自在。
第一夜。在床上,睡夢中的二人交起手來,不用有任何疑問,被踢下床的當然是鈺昊這武功不如人者。
第二夜,再打,鈺昊又被夢中本能反應的十三踢了下去
第三夜,夢中的十三,再次把鈺昊揮下了床
經過連著七天的痛苦夜晚後,他們最終還是各自分房而睡。
至於夫妻間的房事,說來慚愧。只要鈺昊二人中有一人提到行周公之禮,都會不約而同的想到那日十三那副逼姦的罪惡嘴臉,然後肯定是狂笑,自然,什麼氣氛也沒啦
與其說鈺昊和辛十三是夫妻,不如說他們是朋友、是手足來得更為貼切。每天十三會教鈺昊一些醫理,指點鈺昊一些武學上的東西,再和鈺昊閒聊瞎扯,就這樣過著,日子倒也是和和樂樂。
轉眼間,鈺昊和辛十三成親也有一個月了。一日早上醒來,剛走出房,十三的貼身侍女宇就告訴鈺昊,「姑爺,小姐讓我告訴您一聲,您起身後就到園子裡去。」
走到園子裡,看到十三坐在涼亭中,笑得奸奸的,不由問他,「什麼事?」
十三隨手指了指亭外,「你看見那個人沒有?」
咦?鈺昊居然看到了王懷。只見王懷神情焦躁不安,像困獸似的在園子中走來走去,就是走不過來,一直在打著轉。
鈺昊奇道,「十三,莫非這就是你所說過的陣法,他被困在了其中?」
聽了鈺昊的話,十三很驚訝的問鈺昊,「什麼叫這就是我所說過的陣法?昊君,難道你並不懂得陣法?」
「不懂。軍事上的什麼陣法我清楚得很,但你這些奇門遁甲中的陣法,我什麼也不懂。」
「你不懂?!」十三怪叫起來,「那你每次怎麼走進我的隨心所欲居中來的??從來沒有人能像你這般來去自如的。就連宇,有時仍會在其中迷路。而你,完全不用我說什麼,就熟悉得像是在自家後花園一樣--你是怎麼進來的?」
「怎麼進來的?走進來的啊。」
「有沒有看到無數條路?」
「怎麼會有無數條路?明明就只有一條路啊。」
「有沒有看到巨石、叢林、崇山峻嶺?」
「明明就是個雅致的小園,哪來什麼巨石、叢林、崇山峻嶺的?」
十三無力的問,「自然,更沒有看到過飛沙走石、天昏地暗、雷霆大作了?」
「完全沒有。」
十三細細盤問鈺昊很多五行四卦上的東西,見鈺昊確實是一問三不知,十三幾乎要抓狂了,糾住鈺昊的領口,口出穢言,「他媽的!你小子什麼也不懂,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走進來的啊!」
「不是!我是問你到底是怎麼進我這園中來的?!媽的!除了我,從來沒有人能這麼輕鬆的就走了進來!你若是行家高手,我還想得過去,偏偏你這小子什麼都不知道--難道我這『**陣』還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破綻?」說到後來,十三的語氣已是滿是疑惑與苦惱。
見鈺昊還是一臉無辜,十三丟開鈺昊,無力的扶著額,沮喪道,「枉我辛十三自負聰明絕頂,沒想到自己苦心佈置的陣法就這麼輕易的被你這傻小子破了。昊君,你啊」突然似想起了什麼,「--鈺昊!你的心上人是政嚴,政嚴你、你、你認不認識玉婉??」
「認識啊,怎會不認識?」
「和他熟不熟?」
「非常熟。」
「去過他的青玉小築沒有?」
「經常去。」
「媽的!我就說嘛!」十三一擊拳,喜道,「我還以為是這陣法真出了什麼漏子!原來你認識玉婉那死子,還常去他的青玉小築,我就說嘛」
聽十三這口氣,似乎與玉婉非常熟悉,於是問他,「十三也認識玉婉?」
「廢話!我和那死女人的孽緣自幼結下,怎麼可能不認得?!--你連他的青玉小築都出入自若了,我這『**陣』當然不在話下。」
鈺昊試探性的問,「聽起來,這方面,玉婉好像要比你高一點點?」
「豈止是高一點點?」十三沒好氣的瞪鈺昊,「是高很多!--在奇門遁甲這方面,他是個天才!我比他不過!」
「喲,天縱英才、全能神通的辛十三也會有認輸的一天?」鈺昊揶揄道,「太陽是不是要從西邊出來了?」
「去去去!死小子就只知道嘲笑我!」十三不耐煩揮著手,「你說天下間武功有幾人能及得上我?」
「我承認可能你真的已經叫做天下無敵。」
「很高。」在這裡的時間雖不多,但十三對藥、毒的研究,只讓鈺昊歎為觀止,這方面,只怕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那不就得了。」十三手叉在腰上,儼然一潑婦樣,凶霸霸的教育鈺昊,「這就叫做各有所長,明不明白?」
靈光一閃,指著十三,鈺昊大叫,「你是不是就是大成居士,玉婉的師兄--師兄?你?你是女人嗎?」
「白癡!」有力的一拳猛擊鈺昊的頭,「我是男是女,你還不知道?」
呃,這個確實哦,都有過合體之緣了,他是男是女鈺昊當然是清楚啦,但是鈺昊又問他,「十三,那大成居士和你有沒有什麼關係?」
十三疑惑道,「你還認得林影?」
「鈺昊不認識。但鈺昊聽玉婉提過。玉婉說他醫術卓絕天下--十三,你怎麼認識玉婉?你們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師妹。」
「那個大成居士又是誰?」
「那是林影嘛。鈺昊、林影、玉婉全是皇天真人的弟子,各有所長。玉婉精於奇門遁甲、陰陽五行,林影的醫術冠絕天下,而我,則以武學見長。--我使毒、救人的本事雖不及林影,但也算是登峰造極了。奇門遁甲雖比不上玉婉,但仍是出類拔萃--能集醫、毒、奇門遁甲、陰陽五行、武學之大成於一身的鈺昊,怎不叫做天縱英才、全能神通?!」鈺昊服了這女人了,說到最後,仍是不忘誇自己天縱英才,全能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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