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皇上一向不喜歡玉婉,而身邊的人,竟沒有一個識得他。我空有滿腹相思,卻無處可訴。」
「皇后不嫌太過交淺言深?」
「鈺昊說了,除了你,我找不到任何可以跟我談論他的人,只有你。所以,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都會經常來找你。」
鈺昊震驚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竟癡情如此!當夜,鈺昊正在看書,政嚴卻來了。放下手中書卷,問他,「來幹什麼?今天你剛立了皇后,不在宮中陪新後?」
「吃醋了?」
「沒。」
他睥著鈺昊,「真的沒有嗎?」
「」在他的注視下,鈺昊發現真的無法說謊,只好不甘不願的承認,「是有些不高興。」
「你啊,」歎息聲中,他擁鈺昊入懷,「明明是你自己把這後位讓出去的,現在又不高興了。--後悔了?」
「沒,」鈺昊毫不猶豫的說道,「不高興是一回事,後悔是另一回事。」
「哦?」他饒有趣味的看著鈺昊,等鈺昊解釋。
鈺昊不想說,他卻牢牢的盯著鈺昊,不放過鈺昊。唉,看來這人今天是非要個答案不可了。歎口氣,鈺昊只好把自己的心理一一剖析給他聽,「鈺昊是不高興,原本,我以為,自己是真能陪在你左右伴你一生一世,身死後,能和你同葬一陵,連死也不分開。可是,除了皇后,沒有任何人能有此殊榮。我不是皇后,自然,以後無法和你同處一陵了。一想到以後有個女人會理所應當的一直在你身邊,連死也不例外,我心裡就悶悶的。哪裡開心得起來?只是,那女人偏偏又是我欠了他的。」
見他不解,鈺昊點頭,「是,我覺得自己欠了他。」
「他的夫婿並不愛他。他夫君的一顆心放在了我的身上。雖說你們之間向來無關情愛,但,我卻是光明正大的霸住了你,哪裡對他得起?而且,我還答應過玉婉,要好生照顧。玉婉生平,最是不愛求人,卻為開了口,他。定是他很重要的人。為了玉婉,鈺昊怎也要幫著。所以,我答應了他,助他為後。我覺得,立他為後以後,自己似乎就少欠了他一些。所以,鈺昊才會那麼堅持。就算知道自己和你都會不高興,仍然得擁他為後。」
撫著鈺昊的發。政嚴溫柔的罵鈺昊道,「笨子,你啊,總是為自己想得太少,為別人想得太多了,你啊,還是太善良了。」
反手擁住他,窩在他的懷裡撒嬌,「既然知道是個笨子。那就多照顧這個笨子一些啊。」
「是啊,」收緊了圈住鈺昊的手,男人笑歎,「鈺昊如果不看緊這笨子一些,只怕這傻子為了一些不該的東西,會離我越來越遠,當然我得好生把他抓牢了。」
吻著鈺昊的鬢角,他說,「總覺得,你有一天會離我遠去似的。如今。你連皇后也不做了,對你,我是更沒把握了。」
「哪裡會?」把他的發纏在手上把玩著,「我一直都在你身旁,不會離開。」
「絕不離開?」見鈺昊點頭,他方笑了,「這可是你承認了的,不許再反悔了。」
「嗯。」
「那你自己說說看,以後,怎麼安排他們的晚上?」
「啊?」鈺昊不解,「這有什麼安排的?」
「笨!」敲了鈺昊頭一記,他罵鈺昊,「怎麼這麼笨啊!你不是皇后了,以後,要怎麼見你?」
「還不是就這麼見了。」
他快抓狂的瞪鈺昊,「我是問你,以後是你住在皇宮陪我?還是怎的?」
哦,他原來是在問這個啊。難為他在為帝后的現在,身擁後宮佳麗無數的時候,仍記得當初說過只抱鈺昊一人的話,心裡一片溫柔,嘴裡卻在笑他,「喲,您不是有美人無數嗎?還欠了陪你的?」
他沒好氣的說道,「只怕我抱了一個美人後,某人就會氣得不知成了什麼模樣,搞不好又會來次離家出走。--我哪裡敢了?」
鈺昊取笑道,「哦,原來是有色心沒色膽啊?」
「那當然。」他爽快承認,「世上美人這麼多,鈺昊向來是性好美色的,哪裡會沒起偷吃的念頭?」
聽到這裡,鈺昊不高興起來,「哦,原來還是會想偷吃啊!」
「想歸想,可是做不做是另一回事嘛。--我又從沒做過。」
賭氣問他,「那個鄭兒,是怎麼回事?」
「你怎麼就記得這些年舊帳?」他無奈的說道,「鈺昊,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你怎麼還一直記得?」
那個事情,給鈺昊傷害太深,鈺昊又怎會不記得?只是,若非那件事,我又怎會認識玉婉?
「你又在想什麼?」捏住鈺昊的下頷,他恨恨說道,「你老是不專心,老是會想到別人!一臉的相思,說,你是不是又想到玉婉?」
有些驚訝於他敏銳的觀察力,他怎麼總把鈺昊看得如此的清?為什麼鈺昊在他面前總有一種自己是透明的感覺?不過此時卻沒敢承認,承認自己是在想著玉婉後,只怕他又要大發脾氣了。撫上他的臉,鈺昊笑,「沒有。哪會一天就想到他?我只是在想你。」
「想鈺昊?想我做什麼?」他一聲冷哼,「現在我人就在你身邊,你還想我做什麼?分明就是在說謊。」
「哪裡是了。」討好的笑著,「真的是在想你。」邊笑還邊奉上香吻一個以示自己一片真心。
「好吧,」他勉強同意了鈺昊的說法,「那你說說,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人哪,怎麼事事非要追問得這麼清楚明白?迫於無奈,只好說道,「我在想,你做了皇帝後,可能會盡收天下美人於後宮中,那時。我又如何自處?」
「你怎麼儘是在想些有的沒的的事?」他不耐煩的說道,「我說過了,除了你,不會再有別人了。」
「真的?」
「當然是真的。」
「若你真有了別人怎麼辦?」
「不會。」他堅定說道,「只有你。」
無言的看著他。政嚴,今時今日你說著絕不變心,可是,你能當真不變嗎?一個月,也許你不會變。那兩個月、三個月一年、二年、三年數年過後,你還會對鈺昊如此嗎?你鈺昊,又真能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嗎?
「你還是不信!」低吼一聲,抱緊了鈺昊。他就壓了下來
激情過後,擁著鈺昊,他一字一字告訴鈺昊,「世間繁花萬種,我只認定我要那株蓮花。除了他,再沒有一朵能入鈺我心。」
政嚴啊!
吻上他的唇,真心期盼著,此生此世。他們真能扶持到老,不離不棄。
從此以後,政嚴仍是夜夜與鈺昊共枕。平日裡,不是鈺昊夜宿皇宮,就是他自到將軍府中與鈺昊共眠直至上朝,從無一日間斷。
紙總是包不住火的。很快的,百官皆知此事。這回卻不再有人上諫,人們心想,反正天嘉帝連立後都是想立鈺昊了。與他夜宿,是很正常的。只要皇后仍是個女人就好了,皇帝的私生活,誰還管那麼多?當日還曾有那麼多人擁立鈺昊為後呢!--自那日李玉他們來將軍府遭斥後,錢立在次日就上表擁立鈺昊為後,同日裡政嚴下旨聲言:但凡有反對立鈺昊為後者,統統革職永不錄用,那以後。除了少數幾個人,朝裡百官大多曾上表請立鈺昊為後。現在再來諫皇帝不要寵幸鈺昊,說上幾句後。若皇帝把當日自己上的奏折翻出來給自己,那不是自掌嘴巴是什麼?所以現在哪個還敢多言?
這上下,百官們只慶幸新後對曾擁立鈺昊的人並不追究。再看到新後常常到訪將軍府,更明白鈺昊深得帝后恩寵,聖眷正濃,哪裡是一失寵廢物?自然,來巴結的人甚多。
至於妙容,他從不許鈺昊稱他為皇后,總要鈺昊直呼其名,久了,鈺昊也就依他了。
一日閒聊中,妙容笑歎,「昊君,對你,還真難起憤恨之心呢!」
「妙容莫非曾恨過鈺昊?」
「不能說是憤恨,」妙容組織著語言,「應該說是不喜歡吧。當年,你鈺昊在府中排除異已,悄悄做掉府中與你為敵的無數妻妾,」見鈺昊開口欲辯解,妙容笑咪咪的看著鈺昊,「我不過問,並不表示我不知道。昊君,你敢說你沒做過?」
「呃不敢,昊君確實做過。」
「這就是了。」妙容笑,「那時失蹤、死去好幾人,我私下一調查,很快就知道他們統統是惹到不該惹的人了。那時我就判定你是個極厲害的人,而且利慾熏心,為了保住你的權勢地位,什麼都做得出來的。雖然不喜歡,我卻也不想對你做什麼。反正我和皇上早就約好,互不干涉,他想寵誰就寵誰好了。--他見色心喜也不是什麼異事了。那時我想,你大概也就只能猖狂那幾年吧,日子久了,皇上還不是就倦了。誰知道,皇上倒對你動了真,為了你,逐出府中所有沒有名分的人,且夜夜只宿在你的身旁。那時鈺昊才驚覺自己居然看走了眼。再到後來,皇上居然想立你為後。我想,這人狼子野心也太大了些吧。為了後位,我是怎也要和你爭的,所以,那日才會找上你。原以為,大概也不會成的,沒想到,你謹守對玉婉的承諾,真的答應了,真的讓我坐上了後位」(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