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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百三十三章 文 / 冷月柔情

    「那一年,鈺昊答應過玉婉,盡自己最大能力幫助。這件事,在鈺昊能力以內,自然,鈺昊答應了他。」

    「果然是為了玉婉!」他怒道,「你的心裡,就只有你的玉婉!鈺昊,你到底把我放在哪個位置?」

    「政嚴,你不要誤會,」鈺昊忙解釋,「鈺昊不為別的,只是想道當日既答應了玉婉,那今日找上門來求鈺昊,鈺昊自然得幫他。」

    他瞪著鈺昊,眼中,是恨意森森。

    鈺昊伸手想抱住他,卻被他一把揮開,冷著臉,他問鈺昊,「你主意已定?」

    「嗯。」

    「絕不更改?」

    「絕不更改。」

    「好,我成全你!」摞下這句話後,他抬腳便走。

    這人哪,又生氣了。

    鈺昊忙追出去,一把拉住他,「政嚴,別走。」

    「放、開、我!」

    「不放!」開什麼玩笑,這時候若真放開了他,只怕他會氣得更凶,和好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

    他揮手便是一掌,原本鈺昊是可輕易躲過的,但是,眼下這時候,似乎是非常適合施行「苦肉計」啊

    硬生生受了他這氣頭上的一掌,被他震飛在地。鈺昊咯出一口血,苦笑,看來這次他真的是被鈺昊氣得不輕,居然用了九分力。其實本來不會吐血的,只是鈺昊為求逼真,故意迫出了一口血

    果然鈺昊的犧牲是非常有效的,見鈺昊受傷,他忙奔到鈺昊身邊,扯了鈺昊衣衫,便檢查鈺昊的傷勢,確認並無大礙後,他又氣又怒,隨手給了鈺昊兩個耳光。罵道,「好你個鈺昊!為了讓我答應,你居然連苦肉計也用上了!」

    被他識破後,鈺昊訕訕一笑,自知理虧。不敢開腔,準備任他發洩個痛快。

    那人卻站起身,氣道,「我不管你了!你抱著你的玉婉去過一輩子吧!!」邊罵還邊狠狠踢了鈺昊一腳。

    「嗚!」鈺昊痛呼出聲,這回真的不是裝的,他踢到鈺昊右肩傷口了。自那次身中一箭後,傷口至今未癒,而他這一腳又是毫不留情,痛得鈺昊冷汗直流。

    那人卻笑得興災樂禍。「哼,還裝!我告訴你,我不會上當了!」說罷,扭頭便走,理也不理鈺昊。

    雖然很想叫住他,但傷口實在太痛,痛得鈺昊根本說不出話來,蜷起身子。鈺昊強忍住椎心的痛。

    冰冷的地,劇痛的傷處,讓鈺昊恨不得能立即昏睡過去,什麼也不知道。

    卻在下一瞬間,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耳畔響起他焦急的聲音,「鈺昊,你沒事吧?鈺昊,你別嚇我!!」

    睜開眼。勉力對他一笑,看他眉頭緊皺,很想伸手將那眉頭撫平,卻發現力不從心,怎麼也使不上勁。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他一迭聲的道著歉,「鈺昊鈺昊,是我不好。不該對你胡亂發脾氣!鈺昊,對不起!」

    緩過一口氣,鈺昊吃力的說道。「不干你事確實是鈺昊不好,不該惹你生氣」

    「你別說話啦!」他嚷道,「你是存心讓我心疼死嗎?」

    「政嚴你別氣了。」

    他忙答話,「好,我不氣就是了。」

    看他如此,鈺昊趁機再次提出要求,「答應我,就立為後,好不好?」

    狠狠瞪了鈺昊半晌,他方恨恨說道,「好,就依你。」一把將鈺昊抱起,便往裡走。小心翼翼的將鈺昊放到榻上後,他也上來了,仍將鈺昊緊緊抱著,卻不開口。

    傷處實在太痛,不久後,鈺昊就沉沉睡去,迷濛中,似乎聽到他有些無奈的歎息,「鈺昊,為什麼在你心裡,牽絆總是太多?為什麼你的心裡,就不能只有我一個人」

    立太子後,他再次問鈺昊,「你當真就不願做我的皇后?」牢牢看著鈺昊,鈺昊知道,他仍盼鈺昊能改變主意。只是政嚴啊,鈺昊曾答應過玉婉要幫的,所以

    鈺昊搖頭,懇求他,「政嚴,你成全我。」

    神色陰沉的看鈺昊半晌,最終,他還是讓步了,「好吧,就依你。」

    抱著他,埋首在他胸際,鈺昊由衷說道,「謝謝你。」為安安然的心,七月,政嚴將安然升為玉享,同時仍命其身兼征北將軍、南徐州剌史,總督南徐州軍事。

    周人派使者至,聲言:願將政嚴之弟頊送回,只是要求大從此永不得與周爭湘州諸郡。周人是算準了政嚴一房,只他和其弟兩人,以為愛弟護子、孝名傳天下的天嘉帝,是定會妥協,故而有恃無恐。

    鈺昊搖頭,在心中暗歎,唉,又是被政嚴所營造的假象蒙蔽的笨蛋們啊,這些人哪裡知道,在皇帝心中,親情算是什麼?就算政嚴再愛他弟弟,但在皇權面前,怎會妥協?又怎會為了一個人,而犧牲他的天下、他的江山?當他的親兄弟父威脅到他的安全時,他尚且會毫不手軟的考慮起兵、大開殺戒,又怎會為了弟弟而讓出地盤?--周人這回打的如意算盤,恐怕是大錯特錯啦。

    果然跟鈺昊推測的一樣,只見政嚴大怒道,「竟敢要脅朕!回去告訴文寒,叫他莫要妄想!」

    使者大吃一驚,忙問,「皇上莫非就不顧始興一脈,忍心始興一脈就此絕後?」言下之意,就是威脅,若不肯從,就殺了頊。

    政嚴怒極反笑,「有朕,即有始興一脈!這個就不勞貴使費心!--朕,自有解決之道!回去告訴文寒,說政嚴絕不妥協!」

    說完便將使者逐出宮,並派人守在那使者身邊,直到眼見他走出境為止。

    當夜,他枕在鈺昊身旁,問鈺昊,「鈺昊,如果我不顧頊的死活,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心狠?」

    「不會啊,」鈺昊笑,「天家之中,本無親情可言,你想怎麼做便自己做了就是。」心中已隱隱猜到數分他的意圖。次日,政嚴在朝堂上宣告:欲立其次子伯茂為始興王,以發揚始興一脈。

    天下大驚,皆言天嘉帝無骨肉親情,視親弟如死弟。不過同時也有人說:這才是做大事的人,不為私情所惑,一心只為大。--為帝者,就當如此。

    而不管別人怎麼說,政嚴只管自己做著自己認定的事。同時,告天下,欲立鈺昊為後。

    一時之間,天下大嘩。群臣紛紛上表,卻是無人再提原始興王頊一事,只是奏請皇帝收回欲立一男人為國母的錯誤決定。政嚴理也不理,但見此類奏章,統統拿去焚燒,以示其堅定之心。

    見無法打動皇帝,不少臣子找上了鈺昊,紛紛對鈺昊動之於情,曉之於理,盼鈺昊能懸崖勒馬,回頭是岸,不要貪圖那些榮華富貴,早些離開聖上去成家娶妻生子方是正事。

    那一日,好難得回到將軍府的鈺昊正準備處理一些府中雜務,卻聽到下人來報:御史李玉、錢立到訪。對於他們的來意,鈺昊還不清楚?唉,近來鈺昊真是訪客多多,無法拒絕啊。

    果然,這二人是來勸阻鈺昊為後的。不過,他們並不和別人一樣好聲溫言相勸,而是言辭激烈。--來勸阻鈺昊的,大多是溫言相告,並不敢直接指責。畢竟天嘉帝在一為帝的當下,即刻升了鈺昊,而後又欲立鈺昊為後,怎麼看鈺昊也是新貴人物,人們哪裡敢得罪深了?

    就算到最後鈺昊沒為後,但皇帝對鈺昊的寵信是有目共睹的,沒為後當然好,怕就怕皇帝對鈺昊寵愛不變,而鈺昊再對皇帝吹吹枕邊風,那一世宦途,不就成為泡影了?再說吧,萬一鈺昊若真為了後,曾經阻撓過的,那還不把新後往死裡得罪了?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所以,絡繹不絕來將軍府的,在除掉那些來巴結、逢迎新貴的外,訪客中,即使是來勸說,人們的態度總是溫和的。哪像這李玉,態度強硬,直接指責?

    錢立沒開口說什麼,主要是李玉責罵鈺昊狐媚惑主,迷惑今上,讓聖上神魂顛倒不能自拔,竟欲冒天下之大韙而立一男人為後,實在是悖倫逆常!他要鈺昊早早離開政嚴,滾回。

    鈺昊非常有涵養的陪他們坐著,任他滔滔不絕罵個不休。李玉也真好耐性,罵了足足一個半時辰,還意猶未盡,只聽他道,「你本不過是個孌童,如今做到右軍將軍,也該滿意了,誰知你懷著一顆狼子野心,做了將軍還不知足,竟來還想做皇后。--皇帝皇后,一陰一陽,一男一女,方能乾坤和諧,國泰民安。你一區區小史,干礙到國務社稷,簡直是萬死難恕其罪」有些驚訝的看著李玉,這李玉也真能說。他說的這些,別人就沒想過?怎麼可能?!不過是那些人為了留個後路,沒有說出口而已。難得有此直言之人。--男人為後,確實從未有過,人們會反對也是難免的。只是別的勸阻之人不肯把鈺昊得罪深了,而他就毫不考慮到這些。這是真正一心一意為皇帝的名聲著想的人啊。說真的,鈺昊倒有些欣賞他了。

    正想著要不要端荼送客,卻聽到一把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李玉,你說誰是萬死難恕其罪?」(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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