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鈺昊又怎可能一直都不過來?
「可是你不理我。」
歎一口氣,「若不是你氣色一日好過一日,充分證明你傷口也是一日好過一日,我又怎會放得下心?你軍功一日顯過一日,的江山看來是唾手可得。怕你族中有人忍不住,這時就要對你下毒手,因而每日是我親自去抓藥,守著煎好,再叫伍三王林他們送來,親眼看你喝下後才離開的。」
那人滿意一笑,「一直暗中關心呢!我還以為你真不理我,想把我推開。」
「傻子,怎麼可能?」鈺昊哪裡捨得下你?
「誰說不是了?你還想送張夫人給我。」
說到張夫人,鈺昊想起一事來,於是問他,「你怎知道張夫人當年是改侍張義的?」若不是回來經過調查,我哪知張夫人深玉地是先嫁裴仁林,後因兵亂而棄夫侍張義?
那人得意一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貽啊。對於敵人,我當然得一一詳細調查清楚。那日我起身後才知你帶兵去捉拿張義及其家小,當然得叫來張義舊部,詳細瞭解啊。沈泰說張義對其妻珍逾生命,我本想抓了他以迫張義投降,誰知他真的捨不得他,到哪裡都不忘攜在身旁。」
笑著歎息,「愛上一個人,一件東西時,那人、那物,就成了自身顯而易見的弱點了。」
他突然有些緊張,「今後他們所面對的,是族中的爭權奪勢,是外敵侵略。鈺昊,你現在已經是我的弱點,而我,也成了你的弱點,他們,都得小心提防啊。」
「嗯,放心吧。」舉起他的手至唇邊輕吻。鈺昊含笑說道,「政嚴,不管怎樣,我願與你並肩作戰,同生共死。」
政嚴。鈺昊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只要是想對你不利者,就是鈺昊的敵人,就一定會被鈺昊剷除!
他笑了,柔柔說,「鈺昊,我愛你。」
就這麼說著說著,在鈺昊臂彎中,他終於緩緩睡去。
擁著他,感受著他沉穩的心跳。溫熱的呼吸,熟悉的氣息,心上是滿足又安寧的。
他只願跟鈺昊同床共枕,只有在鈺昊身旁,他才會完全的放鬆、不設防
撫著他的長髮,鈺昊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毫無保留的陷進去了。
--政嚴,從此以後,鈺昊對你。再無懷疑,再無試探,全心全意,只信你,只愛你!
如果他們的結局終究是曲終人散,你終究還是負了鈺昊的話,那也只是鈺昊鈺昊咎、由、自、取!
因鈺昊功勞甚大,眾皆對鈺昊口服心服,不用再避諱什麼,政嚴開始直接讓鈺昊調兵遣將,且多撥兵士於鈺昊麾下.這些時日來,眾人眼見鈺昊獻奇謀、護政嚴、敗張義遂開始真正佩服、尊敬鈺昊。
對於下屬們,鈺昊仍用老法子:甘辭厚幣,佐以動之於情、曉之於理。
人人手擁厚利後。又見上司如此知心達意,一一為鈺昊廣傳美名,皆曰:鈺昊禮賢下士,待人甚厚。自然,歸之者甚眾。
政嚴仍駐紮會稽,鈺昊想起經年未歸家,反正現在就在會稽,不如回家看看。
向政嚴一說,原怕他不同意,沒想到這回他倒是爽快答應。不過卻提出要和鈺昊一起回去。問他為什麼,他說,總得去見見心上人的家人啊。
一句話弄鈺昊心裡美滋滋的。
隨後那人就以舊疾復發,需靜養為由,告假休息。作為他的身邊人,鈺昊當然也隨同告假,人們自然不會有任何異議。接著,那人就和鈺昊偷偷溜回。
原擔心這人會不習慣,會嫌東嫌西的,沒想到他倒是適應良好,像是從來就住在這裡一樣,毫無任何怨言。不過這人對鈺昊家人一向是淡淡的,沒什麼過多表情。仍然是肆無忌憚的與鈺昊同進同出,同宿同游,熱情來時,對鈺昊又摟又抱,毫不避諱家中人。勸告數次無用。
在某天他又當著傭人的面將鈺昊抱住時,鈺昊火了,在傭人吃驚的眼光中,鈺昊拉了這人回房。關上門,狠狠敲著某人的頭,要他給我收斂一些。沒想到那人卻是理直氣壯的說,「我愛鈺昊,我想碰你親你抱你是很正常的。要我忍也忍不了。」「叫人家看了多不好。」
「有什麼不好?」那人白鈺昊一眼,質問,「天下間誰不知道你我的關係?」鈺昊扶著額頭,無力的說道,「某人不是最遵禮法,一言一行必以禮為制?這於禮不合。」世人皆言:氏二郎留意經史,舉動方雅,造次必遵禮法。鈺昊壞心的想,真該讓他們來看看這人的真面目。
那人不以為然,「那不過是做給那些老古板們看的罷了。你看我是那種人嗎?」的確是不像啊,從一開始,就在這男人的眼中看出勃勃野心,這人,哪裡是那種遵紀守法的好兒童?世人無知啊!
不過確也如此。在這個世界,誰有憑多精力憑多時間細細審察某人、關注某人?誰不是憑耳朵聽的、和走馬觀花所得的,以此為憑,給人定案?只要你堅持說你是孔孟之徒、那你就是世人眼中的孔孟門徒。不要以為鈺昊鈺昊又在胡言亂語,你看看政嚴不就是明證?世人被他騙得多深啊!
鈺昊歎氣,「雖說不是,但你既然選擇了這種形象,就該繼續保持下去啊。」「心愛的人就在身邊,怎可能不動手動腳?」那人呵呵一笑,「你要有心理準備哦,我以後都會這樣對你,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隱瞞、躲藏。」這人在說什麼?他難道就不怕世人的唾棄?
把鈺昊吃驚的樣子看在眼中,那人認真說道,「鈺昊,鈺昊不以為他們相愛是件見不得人的事。所以鈺昊不會隱瞞他們的關係--鈺昊,難道你不想和鈺昊一起昂首挺胸並肩站在太陽底下?」
昂首挺胸並肩站在太陽底下?!是啊,鈺昊是多麼願意能和他光明正大的成雙入對。--哪段感情不渴望得到世人的認同、世人的承認、甚至祝福?只是,他們兩個男人真的會被大家接受?
溫柔的手捧起鈺昊的臉,那人深沉看著鈺昊,「鈺昊,讓我告訴你關於我的一個小故事。」
「嗯。」「從小,我就不喜歡吃蔥蒜。家裡人總是強迫我吃,並常常告訴我蔥蒜對人體的諸多益處,可是我就是不喜歡吃。他們強迫我吃,我自有法子應付:將它們倒掉、給別人吃總之我就是不吃。一年、二年、三年時間久了,家裡人最後也只有由得我去了,做給我的菜裡是絕不會再有蔥蒜。」
那人含笑,「這個故事就告訴他們,一件東西,只要你堅持,最後終會被周圍人承認,即使無可奈何,卻總是認命了。」這傢伙,在教育鈺昊呢。心上湧起甜蜜:他是在認真考慮他們的將來,為他們的未來做打算呢!
「好。」鈺昊順從的點頭,依進他懷裡,鈺昊說,「你說得對。我也想能光明正大的和你相依相守,所以,他們得自己努力爭取。」親了鈺昊一下,他柔聲說道,「這才是好子。」雙臂纏上他的頸,鈺昊笑得魅惑,「好子要討賞呢。」
他的眸色加深,臉漸漸靠近,溫熱的鼻息噴在鈺昊臉上,他悄聲問,「那,好子要討什麼賞?」他的聲音變得沙啞,帶著**。
抱著鈺昊,頭埋在鈺昊胸際,那人不語。很久之後,才聽到他悶悶的聲音,「我不喜歡你的家人。」
歎口氣,輕敲他頭一記,鈺昊無奈的說,「不用你說,我也看得出來。」雖早已看出,但聽他親口說出來,仍是有些不接受,但,唉,父的表現實在很難讓人尊敬、欣賞啊。
「來之前,我還一直在想: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生出我的鈺昊來?見面後,當真讓人失望得緊。」抬起頭,那人認真說道,「鈺昊,這樣的家庭能生出你這樣的子來,實在是個異數。他們不知積了多久的福才修到有你這樣一個家人。」
「笨蛋。」狠敲他頭一記,鈺昊道,「不准在我面前說我家人的壞話。他們縱有一身缺點、千般不是,也仍是我的至親。」
見鈺昊久不語言,那人以為鈺昊並不相信他的話,急了,「鈺昊,你可別跟我嘔氣啊。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的家人真的」
掩住他的嘴,鈺昊笑容可掬,「他們不談這事了。好不好?」
鈺昊也知道,避而不談,並不等於它就不會發生,但是,仍讓鈺昊暫時逃避一下吧。畢竟,當背叛發生在自己全力守護的親人身上時,鈺昊心裡並不好受。
「好」
半晌後,那人開口問鈺昊,「如果有一天,有人欺騙你、出賣你、背叛你,你會如何?」
「那就要看是誰了。」
「如果是為你所信任的普通人,比如朋友或者身邊下屬等,會如何?」
鈺昊淡淡道,「我會親手殺了他。」生平最恨欺騙、出賣、背叛。對於此種人,絕不原諒,也絕不手下留情。(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