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鈺昊搖頭,「玉婉待鈺昊之情,知己多於愛情。又怎會為了鈺昊而不顧一切?」
「動情,只在一瞬間而已。愛就愛了,有什麼理由可言?」玉婉起身,在室內隨意走動著,問鈺昊,「昊君不正如此?」
「鈺昊對政嚴的感情,是在不經意間產生。長年累月的接觸相處,感情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產生、堆積,然後蛻變。沒有一見鍾情,沒有一念生情。」
玉婉站在窗前,沉默。
很久很久過後,背對著鈺昊,玉婉問鈺昊,「昊君真不信鈺昊會愛上你?」
仍是搖頭,「一見鍾情實是惑於皮相。一念生情只是一剎那間的吸引。--那就如無根的飄萍,是何等的不可靠。--感情,是在時間中慢慢積累。」
「昊君,你愛二哥嗎?」
「愛。」
「所以不願再與他人糾纏?」
「是。」
「所以不願離開他。」
「對。」
「就算他以後可能會棄你於不顧?」
「是。」
「報應哪」
良久過後,空氣中似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輕歎,是玉婉在說話嗎?又報應什麼?
鈺昊疑惑的問他,「玉婉說什麼?」
他轉過了身,笑吟吟,「說什麼?」
「玉婉剛才說了報應嗎?」
「沒有啊。」他否認,「什麼報應?」
「喔,是鈺昊聽背了。」
重新坐在鈺昊身邊,玉婉問鈺昊,「以後當真都不會和鈺昊合歡了?」
鈺昊點頭,「鈺昊答應過他。」
玉婉洒然一笑,「那好。以後他們就不做了。只是昊君,你得答應我,可以讓我抱抱、摸摸、親親。」
「不要。」鈺昊一口拒絕。
「昊君」轉了轉眼珠,玉婉道。「如果你答應我,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會和二哥爭你。」
雖然很想知道,但是想到了那個承諾
將心比已,如果是政嚴帶著一身別人的味道回鈺昊身邊。鈺昊也會生氣、不開心的。--如果連鈺昊自己都做不到,又如何要求他做到?所以仍是不妥協,「不。」
「」
盯著鈺昊看了半晌,玉婉搖頭,「我服你了。好,就不逼你了,反正你不答應,我還可以偷襲你。呵呵。還是,讓我告訴你原因吧。--那只為我妒忌二哥。」
「你妒忌政嚴?」鈺昊失聲。「為什麼?」
神色複雜的看著鈺昊,玉婉緩緩說,「他身為男子,可以任意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而身為女子的我,卻總被太多的東西束縛著,永遠也無法像他那樣隨心所欲。所以,我妒忌他。」
「這與爭我有何相干?」
玉婉笑得像隻狐狸,「你是二哥的心頭好。爭你,可以氣氣他。看他生氣,我就開心了。怎麼會沒有關係?」
「就、就為這?」鈺昊不免有些張口結舌,太可怕了吧?就為這麼個理由??
「是啊,」看著鈺昊,玉婉溫柔的說道,「就為這。」
聽到玉婉肯定的答覆,鈺昊有了種鬆一口氣的感覺。也許,在潛意識中。鈺昊真的怕玉婉會愛上鈺昊。也覺得玉婉可能會愛上鈺昊。但,鈺昊的心很小,只住得下一個人。已經給了政嚴,哪裡還容得下他人?如果玉婉真愛上鈺昊,只怕鈺昊會避他避得遠遠的,再不能像現在這般把酒言歡,任意說笑。--但在同時,鈺昊又為玉婉所吸引,不想離他離得礅遠
也許,鈺昊是最自私的那一個吧
繼續和玉婉喝酒。隨意的說著些話
辭別玉婉,回到府,已近亥時。
還沒走到鈺昊的房間,遠遠的,就看到一星燭光,屋內人影躍然於窗紙上。
是政嚴在等鈺昊吧?
有人在等鈺昊呢。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形,從來沒有人為鈺昊等門,為鈺昊守候過
心上不由泛起溫柔。政嚴,鈺昊回來了
推開門,濃烈的酒味迎面而來,他在喝酒。
一把聲音冷冷傳來,「你還知道回來?」
他在生氣!
想來也是。已時出去,近亥時才回來,玉婉又擺明態度對鈺昊虎視眈眈,他難免會擔心。
走到他身邊,拿走他手中酒壺,輕輕說道,「別喝了,我又不是不回來。」
「你又和他做過什麼??」一把將鈺昊扯入他懷中,鈺昊依勢坐在他身上,才發現他的表情有些危險,「你身上居然又有了他的味道!!說,你和他做過些什麼??!」
「沒有啊。」鈺昊覺得莫名其妙。他在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沒有?你身上明明就有他的味道。--說,你答應過我什麼?」
「真的沒有!」鈺昊叫起撞天屈來,老天,鈺昊連抱都沒抱過玉婉,怎會染有他的味道?哦,是了,可能是玉婉今天抱過鈺昊幾次,又偷親過鈺昊幾次
於是鈺昊耐心解釋,「真的沒有。我答應過你的,就絕不會亂來。身上之所以會有玉婉的香味,可能是下午他抱著鈺昊時染上的。」
「他抱著你的時候染上的??」政嚴怪叫起來,「你居然跟他相依相偎??還敢說沒什麼?」
「確實沒有什麼啊。」
「還說沒有!!你明明讓他依著你,跟你亂七四糟!」
鈺昊都有些無奈了,「真的沒有。」
「就有!你身上明明就有他的味道。」
「鈺昊說沒有就是沒有!」鈺昊也有些生氣了,--鈺昊就那麼的不值得信任?說過的話像放屁一樣的做不得數?
從他身上跳下來,伸手想推開,他卻把鈺昊摟得死緊,放也不放。
「放手。不相信鈺昊就別來抱著鈺昊。」
他再一使勁,又把鈺昊帶到他懷中,讓他坐在他身上。
直直看著鈺昊,他問。「真的沒有?」
鈺昊無奈的說,「確實沒有啊!鈺昊答應過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看了鈺昊半晌,他終於道,「我相信你。」
哦哦,終於願意相信鈺昊了。鈺昊只差沒三呼謝主隆恩哪。
--他願意相信鈺昊!
--一段感情。是應該建立在相互信任上。否則,愛得再深,也只是會互相傷害得再深。
他願意相信鈺昊呢!
心上突然湧起甜蜜,抱著他,告訴他,「請相信我。我不願意你抱別人,為了以身做則,我當然也不會自己違背諾言。」
剝鈺昊的衣衫,男人重重的啃咬、吸吮、舔弄著
「鈺昊。多想就這麼吃了你,這樣你就能永遠只是我一個人的了」
「鈺昊,我為什麼就這麼的在意你?」
「你啊」
「不放你,絕不放你」
鈺昊熱切的回應著,感受著
抵死纏綿。
天明時分,習武回來後的鈺昊搖搖床上沉睡中的男人,「政嚴,起來了。」
他迷糊應道。「讓我再睡一會。」
他這個樣子真的非常可愛,哪裡有那商議國家大事時的精幹模樣?真的像個子,好可愛,讓人想把他寵到心裡。--他這個樣子,應該只有鈺昊看過吧?!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心上湧起喜悅:政嚴,你是鈺昊的,鈺昊一個人的。
鈺昊溫聲喚他,「政嚴,起來啦。還要處理各項事務呢。」
「今天不用。」翻個身,他把臉全埋入枕中,不理鈺昊,繼續睡。
不死心的拍打著他的臉,他終於睜眼告饒,「鈺昊,求求你再讓我睡一會吧!今天中秋,忘啦?」
哦,今天是中秋。的確是不用議事。放他繼續酣眠,鈺昊出去處理各項事務。中秋呢。那今天該鈺昊忙的事可真會不少。
--鈺昊早就是府大總管,府內,銀錢收支、各房月供統統在鈺昊掌管之中。除了政嚴,上至夫人,下至府中傭人,誰的銀子不是由鈺昊核算、撥出?照理大總管應該時時在府中監管、督察各項事務,但因為平時政嚴總是離不得鈺昊,總要鈺昊在左右,所以,非至關緊要的事,其他諸雜務總是交給手下諸總管處理。
而今天,鈺昊確實該盡盡總管的職責啦。
在帳房中,鈺昊分配著府中各人該得的禮金。--既是佳節,自然是人人得有些賞賜。政嚴的各房妻妾要分發自是不在話下,就連這府中的侍衛丫環小廝們一一皆有銀子可拿。
這規矩是鈺昊任大總管後方訂立的。根據鈺昊鈺昊多年經驗:要人對某個人忠心耿耿一直不變,很難;但若是對其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再加上誘之以利,那人,自然會對你服服貼貼,不會輕易叛變。--自然,鈺昊不能虧了底下眾人。
將政嚴各房妻妾的禮金送去後,鈺昊再將賞銀準備妥當,只待政嚴起來後就召集底下人分發,與銀子同時發出去的,當然還會有溫言鼓勵、細語安慰
辰時三刻,那人還沒起來不,玉婉的禮物卻到了。
玉婉送了把白團扇給鈺昊,扇上一雙大雁交頸安眠,上書詩曰:「人道團扇如圓月,儂道圓月不長圓。願得炎州無霜色,出入歡袖千百年。」
鈺昊開始覺得頭大如斗:這玉婉,分明又是來氣他二哥。等會那一位起來看見不知又會鬧成什麼樣子?這禮物,收不得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