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昊眼眉一挑,「快一點」
隨後更加凌厲的砍倒最後幾個,虛掩上門,
處理掉屍體後,快速向前疾步,雖然剛才那聲哨音,短而無力,
但難保不被發現,看來,動作得再加快,
熟悉的路徑似乎比以前長了一倍,那已望見的寢宮便是所有的暴發點了,
只要進入了那裡,挾住了那人,鈺昊心裡一翻騰,穆,鈺昊這就來接你了,
這次本王要踏上龍椅,那麼,就再無人能阻礙他們了,
也再無人要傷害他們了,皇兄,鈺昊知道,他們始終是有要相對的這一天的,
今日的夜似乎很靜很黑,
「誰」一隊侍衛攔住前面,
「是本王」
「哦,是鈺昊爺」領隊的頭領望向鈺昊身後一隊人影,「王爺這麼晚了還帶這麼多人來,是有要事嗎」
鈺昊一動,「本王什麼時候進宮,帶些什麼人連皇上也不會過問,你是什麼東西,居然如此不敬,冒犯皇親可當死罪」
「王爺恕罪,屬下只是確保皇上清休,不受侵擾,如有要事,恕屬下先去通報」
「不必了本王自己去,」鈺昊向前一跨,
「王爺」對方毫無退讓之意,「王爺請慢,容屬下去通報一聲」
鈺昊臉色沉下,眼眉慢慢聚攏,這個時候,那嚴青也已進宮門了吧,
鈺昊伸手緩緩按向腰際的佩刀,
「鈺昊弟,身體可好啊,找朕有事嗎?」
清冷的聲音劃進瀕臨暴發的氣流,皇帝慢慢走向前,
一襲明黃在暗中泛著微亮,
「皇上。本王是來向皇上要回一件東西的」
「哦,鈺昊是有什麼丟在宮裡了」
「是一件很重要的寶貝,鈺昊得親自拿回」
「看來是件稀世之寶了,想必人人都想得到,既然鈺昊無力好好保護。那麼,也就沒資格要回了,」兩人遙遙對視,
「所以,這次本王拼了命也要再重新奪回,」
嚴青,你快到了吧,鈺昊伸手已扣在了刀把上,
後面一陣腳步。一條人影快速挨進鈺昊,
「嚴青」看見熟悉的面容,鈺昊精神一振,「快動手」,
刷地拔出腰刀往前面的侍衛一砍,急速朝那襲明黃移去,
宮裡的侍衛急步擋在皇帝前方,阻止鈺昊的侵入。
皇帝微微向後一退,仰起下巴朝著鈺昊身後一記冷哼,
「昊親王試圖弒君,嚴青,你還不給朕拿下」,
鈺昊手一滯,只覺耳邊一道勁風,揮手一擋,同時人被震開幾許。
「嚴青」鈺昊看著向自己襲來的身影,心上慢慢的沉寂,
「想不到是你」眼珠更為幽深,「他也不會放過你的」,
嚴青神色古怪,突然收住刀鋒:「鈺昊知道,所以王爺快走吧」
身勢一轉,竟向那君王撲去,兩旁的侍衛先是一呆,
隨即迅速靠攏過來。護著君王往後退,
明黃的身影沿著長廊一陣疾走,兩邊的人馬不分上下,
君王美麗的眼眸射向廝殺的一團,
再往嚴青與鈺昊身上來回轉動,忽然一笑:「朕就知道,有些狗是養不熟的」
一陣尖利的哨音劃破夜空,在沉悶中顯得格外淒厲與刺耳,
頓時,火把通明,訓練有素的衛隊整齊的圍住,
弓箭手拉開滿滿的彎弓,如狂野的猛獸,蓄勢待發,
嚴青回過頭,圍住自己的領頭的將領赫然是昔日的手下,
「嚴青」皇帝幽冷的聲音對著被圍住的所有人,「你說他們是聽命於大良的君王,還是聽你這個反賊呢?」
嚴青大喝一聲:「王爺,往左側走」,
奮力一躍,劈開了擋在前面的侍衛,刺過那身明黃,
一記悶哼,紅色染上了皇帝的肩膀,
兩眼一瞪,皇帝朝著上方一吼,「還不放箭」
嗖嗖的聲響刮過耳際,刺進了血肉之軀,
嚴青臉上一陣扭曲,撲倒在地,
侍衛一擁而上按住了地上無力反抗的身軀,
同時驚呼:「皇上受傷了,快傳御醫」
皇帝摀住肩上的紅色,冷冷看著提刀的鈺昊,緩緩開口:「你輸了」
通紅的火把越攏越近,灼熱的氣流撲面而來,
鈺昊靜靜的站在中央,盯著前方的皇帝,大良的天子,自己的親哥哥,
許久,緩緩的放下刀:「其實,穆他很怕孤單,他也很需要溫暖,好好的疼他,假若有一天你膩了,就放他出宮,給他自由,」
閃爍的火光辟啪作響,皇帝的臉上忽明忽暗,
「來人,嚴青夥同昊親王逆反弒君,罪當處死,現押入大牢,嚴青明日當斬,昊親王聽候處置」
接著跨前一步,「朕永遠不會放他出宮的」
清冷而堅決地宣佈著,肩上那處紅色越來越濃,越暈越開……
宮人靜靜的守至外室,雖然一般不會有什麼事,
但仍不時的往裡那躺在床上的男子望望,以確定是否安好,
一陣輕巧的腳步靠近,明黃身影便閃了進來,
宮人急忙跪下,剛要出聲就被皇帝止住,
「貴妃可有驚醒」
「回皇上,沒有,一直安睡著」,
嗯,皇帝微一點頭,就跨向了裡面,
宮人悄一抬頭,君王肩上醒目的血跡映入眼簾,
啊,宮人張大了口,皇上怎會有傷……
皇帝望著床上安詳睡著的穆先,俯下身,就把他摟在了懷裡,
晚上吃傷喉的藥時摻了迷藥。沒一會就睡得沉沉的,
那樸實的五官安寧而平靜,
「穆先」皇帝吻了吻髮際,在耳邊輕喚,「現在。終於只有他們倆了,朕的寶貝」
帳幔一飄,遮住了兩條身影,
「啊」沙啞的聲音突然傳出,外室的宮人下意識的一抬頭,
看見沙帳一陣抖動,那穆貴妃掙扎的探出身來,
馬上的便被伸出的一隻手拉住那捧黑髮,往裡一扯。
瞬即倒了進去,接著啪啪的巴掌聲響起,
因拉扯而半開的沙帳,露出糾纏的下肢,
處在下方的兩條腿,使勁的在床褥上蹬了兩下,
便被上方明黃色的身影死死的撐開,而後無力的攤在床沿上。
最後粗重的喘息時隱時現的透了出來,
宮人低下頭,沒有偷窺情事的臉紅心跳,有的只是膽戰心驚的退出了外室。
天色大亮,穆先坐在軟榻上喝完最後一口藥,
接過了小宮女遞來的漱口水,昨天晚上睡的特別沉,
後來又突然被那皇帝弄醒,接著便是一場瘋狂的佔有。穆先厭惡的閉了閉眼,
昊,心底輕喚一聲,怎麼又沒一點消息了,
自從那天如曇花一現後,再沒半點動靜,難道又在騙自己了,
或是根本就是夢,根本就沒發生過,他沒進過宮。也沒找過自己,
只是自己一時的幻想,想到這兒,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不會的,穆先摸了摸臉,明明清清楚楚聽見他說仍然愛著自己,
這次一定來帶自己走,不會聽錯的,不會是夢,
心上一陣煩躁,喉上的傷又像最初時的不適,
穆先扭頭看著小宮女:「蘭兒,今天有什麼新鮮事嗎?」
「主子,有件事,呃,就是」小宮女望望穆先,面色難看地開口,「今天大家都傳遍了,說鈺昊爺昨天謀反,被關起來了,那個嚴將軍今日要被處斬了」
什麼,穆先的唇突然哆嗦的厲害,
他是想用這種方法和自己在一起,應該早就感覺得到,
從那天他說的話中就該知道了,弒君,謀反,哪一項都是死罪,
穆先捏緊手,只覺喉間一陣滾燙,濃濃的血腥充滿口腔,
小宮女擔心的看著未吭聲的穆先,蒼白的臉上透明得印出肌膚下的絲絲血絲,
過了許久都沒有一點反應,
「蘭兒」穆先站起身,拉住小宮女的衣袖往裡帶,
直到最裡間,忽然雙腿一曲,跪了下來,「蘭兒,穆先求你一件事」
啊,小宮女驚的一跳,跟著跪下:「主子別這樣,有什麼事,蘭兒一定盡力」
穆先牢牢的盯著小宮女,瞪大的眼睛似乎有絲火焰在跳動,
小宮女愣愣看著,忽然一縷害怕罩住了全身……
玄皇后慈愛的親了親嬰兒幼嫩的面頰,便命宮人安置去歇息了,
桌上的燭光忽明忽暗,想起那晚鈺昊來找自己時,懇切而深情的只求能見那穆妃一面,
只為看看那受傷的愛人,如此顯赫的王爺低聲下氣而又異常堅定的求著,
觸動了女性柔軟的那處才答應幫忙的,
看著那樣執著的神情,他們,應該是相互愛著的吧,
想不到鈺昊存了這樣的心思,那穆妃不知會怎樣,
忽覺眼皮一跳,有些不安的揉了揉額頭,
「玄皇后」沙啞的聲音響起,玄後抬起頭,看到一身宮人裝扮的穆先,
暗歎一聲,拉起便往內室走,「穆妃,你這是」
「求皇后帶鈺昊去見他一面」
「這,本宮無能為力,你應去求皇上」
「皇上不會讓鈺昊去的」
穆先臉色煞白,眼神卻出奇的亮:
「鈺昊只有求你了,鈺昊只想在他去之前見一面,只怕以後」
穆先咬咬牙:「真的是陰陽兩相隔了」
「可是,鈺昊恐怕也未必可以進去,穆妃,鈺昊幫不了你」
「不,你行的,因為你是皇后」
穆先死死拽住玄後的手,痛楚而強烈地,「皇上今晚不來留宿,求求你,讓鈺昊最後一次去見鈺昊的愛人」
一股熱流緩緩滑下,經過樸實的五官,滴落在被拉住的手背上,
玄後一窒,這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子在自己面前流淚……(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