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昊點點頭:「從二月修到六月,全在支領木材銀子,這是修成了個木頭籠子還是怎麼著?」
劉童想了想:「這陣子都沒打那兒過,也不知道修的怎麼樣了。」
鈺昊又往下翻:「光油漆裱牆又支了兩千。劉童,你知道宮外油漆一丈牆要多少錢?」
劉童笑笑:「奴才從小就在宮裡,外頭的事兒還真不大清楚。」鈺昊笑笑:「那你出去問問,這院兒裡誰是京城本地的,知道外頭街長裡短的,給鈺昊叫進來。」
劉童也笑:「巧了,小順兒就是京城長大的,鈺昊叫他來。」
小順就是皇帝指派給鈺昊的兩個貼身侍童裡的另一個。劉童嘴乖舌巧,小順則是個悶葫蘆。他進來後正要跪下,鈺昊說:「免禮,鈺昊有事兒問你。」
他低頭小聲:「主子請問,奴才要是知道,一定跟主子回明白。」
「嗯,你多大進的宮?」
他說:「奴才進宮兩年半整整。」
鈺昊點點頭:「你可知道外頭粉一丈內牆要多少錢?」
他想了想:「一貫就能幹的漂亮整齊,再多也要不了。」
鈺昊翻翻手裡的紙頁:「那你見過開元正殿吧?連房子帶大場院子,要按著上好的活計漆一次,得要多少錢?」
小順兒有點拘謹,鈺昊笑:「閒聊呢,你別拘束。」
他點頭說:「小的看呢,總得四五百兩銀子吧。那窗頭上也上上明漆,總得五百多,就算六百兩。」
鈺昊笑出聲來:「嗯,不錯,你挺明白。」
劉童也搔頭了:「主子,青沅宮不是重建,是整修,沒擴地兒。只有開元正殿三分之一大,房舍也不多……」
鈺昊笑笑:「就是啊。就算三分之一吧,開元殿刷一次牆是六百,它好算二百吧。好麼,前後支了兩千銀子。難道這個青沅宮的牆漆了十次啊?」
劉童還沒說話,門外皇帝朗朗一笑:「不錯,朕也想知道這個青沅宮到底能花多少錢下去。」
劉童和小順急忙跪下,鈺昊站了起來。
皇帝昂首邁步走了進來,鈺昊揖了一禮:「拜見……」
「皇上」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皇帝已經走到鈺昊跟前,把鈺昊臉端起來看了看:「嗯,挺好。聽說你中午沒好生吃飯。」
鈺昊有點好笑:「鈺昊吃了兩碗,還喝了一大盆湯。」
他也笑了:「比鈺昊吃的還多。你們這在說什麼?」
劉童再有機靈也不敢在皇帝面前抖擻。鈺昊把案頭的簿子拍一拍:「在看粉刷匠的工記。」
皇帝嘴角彎彎揚起:「鈺昊也聽見了。拿來鈺昊翻翻。」
鈺昊把本子遞給他,他隨手翻了翻:「鈺昊沒你看的明白。你今天累了一天了,早些睡吧。」
鈺昊看看皇帝,他側面俊朗非凡,比鈺昊好看了不知道多少。
真奇怪這個人。
早上鈺昊還聽說,五天佳期已過,皇帝今晚沒義務再來鈺昊這兒,沒想到他還來。
也是。他要是成心把鈺昊放在火上烤,當然不能半途撤柴。
茶上來了,小樂沒把茶直接呈給皇帝,反而往鈺昊身前遞一遞。鈺昊看一眼他,他斜眼不看鈺昊。
鈺昊扁扁嘴,把茶端過來,往皇帝跟著彎身遞過去。
皇帝一笑,伸手端著了杯,卻不忙縮手。笑著說:「謝了。」
鈺昊一抬頭。
皇帝吃錯藥啦?
你聽見哪個皇帝跟伺候的人說謝啊?就算鈺昊不是太監宮女,他的身份也不該會說個謝字。
鈺昊一縮手,皇帝把茶接了過去。
皇帝坐在床邊,鈺昊在一邊呆站,劉童他們已經打水上來,服侍皇帝淨面更衣。
水和手巾遞過來,鈺昊也順便洗了。外頭已經在上閂熄燈。
皇帝脫了靴子,坐上床沿。鈺昊幹幹的一笑:「鈺昊再看會兒賬再睡。」
皇帝說:「有句話怎麼說來?胖子也不是一天吃成的,話粗理可是真。你也不能一天把所有蛀蟲私弊都揭出來。先歇下,明天再看。」
鈺昊咬咬唇。在他身旁坐下來。
心裡犯嘀咕。
你明明知道有蛀蟲藏弊端,為什麼以前不理,自己不理,要讓鈺昊去扎手?
這可是得罪人的招禍差事。
反正皇帝是要有風駛盡帆。鈺昊就是,哎,鈺昊為什麼叫白石?
就是白白讓他借的風?
皇帝的話聽了個半句:「……什麼呢?」
鈺昊抬起頭,他說:「想什麼呢?」
鈺昊搖搖頭:「也沒什麼。這些事兒挺雜的,就是要理,也不知道打哪兒下手。」
皇帝一笑:「不用急,想幹什麼只管干。那個劉福還有個從七品的銜兒呢,你想摘就給他摘了。」
鈺昊心一橫,問道:「鈺昊要不光想要他頂戴,還想要他腦袋呢?」
皇帝柔聲說:「你想要便要吧,有什麼大不了。」
說的還真輕鬆。
當初差點把鈺昊弄死的劉福,現在卻變成了一隻隨時可以輕易揉碎的螻蟻。
這就是,權力。
無怪這麼多人想要權力。
忽然心裡微微一動,想起鈺昊迷路的那一天,在一個不認識的湖邊聽到的談話。
劉福污沒庫銀,早就有人知道。
而那人也有能力處置他,卻放著不動。
還有,那人說到白石。
皇帝的手搭上鈺昊的肩頭:「睡吧。」
鈺昊有點瑟縮,還是點了點頭,外面的人拿著銀簽子,已經把燭滅的差不多了,屋裡變的朦朧而幽柔。
不像前兩天一樣並頭從臥,皇帝的手掩上來,將鈺昊慢慢按在床褥間。
鈺昊身體縮成了一團,皇帝的臉背著光。頭髮上有著淺淡的蒙昧的紅色。
身體被拉開,皇帝的身體覆了上來。
本來也只有一層裡衫,也被輕鬆的拉扯丟落。
皇帝的手,及唇,落在身上像是針一樣令鈺昊戰慄發抖。
上次是因為藥力。這一次鈺昊是清醒的。
可鈺昊情願,自己是不清醒的。
試著讓思緒和身體,切離開。
當身體是不存在,當自己是睡著的,昏沈的。
可是並不成功。
胸前的突起被捻弄的刺痛,鈺昊咬著牙把頭偏到一邊。
男人身體,有什麼值得他戀棧。
就算是利用,也不必這樣物盡其用。
鈺昊不介意,他把鈺昊放到危險的境地。
可是。這種……
這種事,鈺昊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欣然從之。
併攏的腿,被堅定而緩慢的分開。
那種無力感讓鈺昊覺得屈辱,像一個女人一樣,沒有其它的抗拒。
皇帝的手上有寫字,練劍,還的拉弓磨出的繭子,劃過腿間薄嫩的皮膚絲絲刺痛。
可是。身體各處湧上的熱度……又是因為什麼?
藥膏塗到了腿間令人難以啟齒的地方,鈺昊閉上眼,手攥緊了身下的錦緞。
皇帝輕聲笑起來:「別怕。」
身體被打開進入的時候,鈺昊咬破了嘴唇。
舌頭上嘗到了血腥氣味。
漲熱的痛,和沒辦法形容的,那種異物帶來的羞恥感,鈺昊覺得身體熱的不像自己的,不知道是因為痛……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其它。
雙腿被彎折在胸前。並不柔軟身體,因為受不了這樣的壓折,喉間發出模糊的低吟。
皇帝稍稍退了一退,聲音低啞在耳旁說:「鈺昊,你是的人……早些習慣我。」
習慣?
鈺昊想鈺昊……永遠也不會習慣。
有液體從眼角流出,淌進鬢邊的頭髮裡。
鈺昊不想承認,那是眼淚。
鈺昊要離開這裡,一定要。
鈺昊不想被這些柔軟的鋒刃,一刀刀凌遲慢寸,最終無聲無息的死在這個地方。
甚至。不會有人在鈺昊死之後,懷念鈺昊吧。
也許白石會,也許不會,鈺昊沒有把握。
鈺昊對白石是坦誠不設防的,但他呢……
這些天一點他的消息也沒有。
「唔……」
前端被握住,鈺昊不能置信的睜大眼。
皇帝竟然……
腿被架到他的肩上,雙腿分的大開被他反覆貫穿,已經沒法控制自己的反應,喉嚨裡似哭泣又似低吟的聲音令鈺昊自己都覺得淫穢放蕩。
火熱沈迷中,鈺昊還是覺得奇怪,皇帝看上去也並不是怒肌虯張的那種壯漢,可是做這種重體力勞動看上去也並不顯得吃力。
他應該也會武功吧……
男人的**,在不斷的衝刺中更加火熱硬挺。
鈺昊覺得自己熱的像是要燒起來,和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他沒有顧及鈺昊的感受。
但是現在他卻有矯枉過正之嫌,不僅顧及,而且是,太顧及了……顧及的有點過份了。
最後是鈺昊的液體先濺上了他的腰腹之間。
然後他將自己抽離鈺昊的身體,也迸射**。兩眼直直的看著幽紅的帳頂,鈺昊現在也弄不明白,鈺昊和這個皇帝,到底是什麼關係。
鈺昊不知道他想做什麼,鈺昊有什麼是他想要得到的?才,或許有一點,貌,那就欠奉了。他到底瞄上鈺昊什麼?鈺昊對他而言,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一個棋子?一個箭靶?還是一塊墊腳的石頭?
鈺昊希望一切可以變的單純,讓鈺昊看個通透。
而不是現在,一切象雲罩霧縈,什麼也摸不清。
他的手撫開鈺昊臉上被汗水粘住的一莖頭髮,聲音低沈:「還好麼?」
鈺昊誠實的點頭。
雖然一開始並不情願,但鈺昊是得到了感官的快樂,又何必假惺惺作貞烈狀?鈺昊又不是女人,雖然這種事還是不習慣,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不習慣,但是鈺昊不會違心的說剛才鈺昊是痛苦的被迫的。(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