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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三十章 文 / 冷月柔情

    許久不見的皇宮似乎冷清了許多,連門口蹲著的石獅子也彷彿失去了往日的威風凜凜。

    持續了將近兩年的戰爭終於要結束了,現在魏軍的抵抗不過是強弩之末了,想必用不了多久無憂國的士兵就可以得勝還朝。鈺昊剛離開那段時間無憂國的形勢一直很好,那個訓練的陣法讓魏軍無從下手,只是後來,大西國新任的國君帶著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鐵血兵團親自到前方對敵。

    這個鐵血兵團名不虛傳,驍勇善戰而且完全不怕死,只聽命於大西國國君一個人,大西國的國君也不是等閒之輩,他來了不久就攻破了他們苦心排練的陣法。大西國開始全面反撲,無憂國幾乎抵擋不住。

    一直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無憂國已經在大西國的步步緊逼之下放棄兩個城鎮,死守澗天峽,利用天險才抵住他們一次次進攻。幸虧意民國國君猝然離世,太子意淵繼位,即刻出兵,兩面夾擊魏軍。魏軍本來長途跋涉而來,如此長的時間,糧草供給也開始不足,齊軍和意軍的聯盟取得壓倒性的勝利,只怕現在魏軍已經開始計劃撤退了。

    鈺昊一直留在京都,鈺昊知道派人在監視鈺昊,鈺昊只是不想找麻煩,既然他如此見疑於鈺昊,何況再加他的心病?自從回來並沒有把鈺昊應有的權利交還回來,鈺昊也不想提及,就讓他好好幹吧,這段時間觀察他,他應該可以做個無憂國的好君主。只是安排在宮中的好多眼線都被拔除了,特別是太后宮裡的侍衛、宮女、太監全部撤換了下去。

    再過不到半月就是十五歲的生日,這一天即使鈺昊正式把權利交給他的一天,也是他大婚的日子。眼見日子一天天的臨近,白石卻還是沒有回來。若大的皇宮是那麼的冷清,多想在他們大婚以前再好好的看看白石啊。

    鈺昊沒有派人去查看白石到底回沒回來,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呢?

    皇宮中一直冷冷清清的,鈺昊也沒有再招人進來。就鈺昊一個主子,其實用不著多少下人。只是無論走到那裡都有白石的痕跡,襯得這個皇宮更是寂寞。

    日子一天天的臨近,白石還是不見蹤影,難道不打算和他成婚了?眼看著還有一日就是繼位的日子。一大早,宮裡的吳公公忽然來到皇宮中。帶來了大批的聘禮,包括無數的珠寶和綢緞,還有古董、字畫,最後是兩套新郎的吉服,看樣子是給新郎挑選的。

    吳公公最後宣旨說明天二皇子和白石大婚。難道二皇子就算得這麼準?白石還沒有回來,他能保證今天白石一定回來?如果白石回來,必是他在途中安排了什麼。

    吳公公走後,鈺昊一個人對著滿屋的聘禮發呆。這是幹什麼?向我示威嗎?可是心中的酸楚還是不能消除。終於還是到了分別的時候。

    半晚時分,白石果然回來了,帶著一身的疲憊,顯然路上他已經換過衣服了,整個人都修飾過了,只是臉上還帶著長途跋涉的疲倦。

    白石一跨下馬,看到開始佈置,張燈結綵的皇宮臉上露出一絲苦澀。

    看來他已經知道要和成婚的消息了。

    看著他疲憊的樣子真不忍心在逼問他什麼了。鈺昊只是吩咐給他準備晚飯,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坐在桌旁看著他吃飯,他們都沒有什麼心情,白石隨便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鈺昊這一路回來都有驛館的人接應,他們似乎算好了時間,他們安排的很好,即不讓鈺昊太辛苦,又不能早走。有人監視,真的就在今天傍晚才讓鈺昊趕到。」

    鈺昊心中翻江倒海,你好狠,連一天的空餘也不給他們,就這麼一個夜晚鈺昊能怎麼樣?白石如此奔波,鈺昊又怎麼忍心不讓他好好休息?

    千言萬語也只能咽在肚中,鈺昊只能拂拂他的衣服,「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的折騰呢。」

    白石霍的站起身來,跨到鈺昊身邊。一下子摟住鈺昊,那力道彷彿要把鈺昊揉到他的身體中去,他的頭依偎在鈺昊肩上,鈺昊的眼眶一陣發熱,好像又回到那個初識的歲月,那個若龍河畔崇拜著鈺昊的俊朗少年,可是歲月無情終究還是要把他從鈺昊身邊奪走。

    鈺昊要拚命努力才能平穩的說出話來,「別這樣,這個結果不是他們早就知道的嗎?」

    白石的聲音悶悶的,「我知道,可是我還是忍不住難過。」

    能如何安慰他?鈺昊心中也是如此的難過,終於明白為什麼無數人甘願為一個情字萬劫不復,也許在這個三個人糾纏的漩渦中,他們最終都會跌落到那無邊的地獄中去。

    第二天一大早,原本冷清的皇宮熱鬧了起來,這裡到底是要接未來的皇后的地方,白石的臉色還是不太好,想必昨夜失眠的不止鈺昊一個。那送來的兩套吉服都是新郎裝,是瞭解他的,所以沒有準備鳳冠霞帔。

    鈺昊有點木然的坐在大廳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這些為了這場婚禮忙碌的人們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祝福他們的?鈺昊的心中五味俱全,鈺昊甚至理不清自己是希望他們幸福還是痛苦。

    前來宣旨的吳公公已經到了,白石也穿好了吉服來到前廳,大紅的吉服上面用金線繡著龍鳳呈祥,和體的衣服更襯出白石的俊逸、修長,只是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破壞了吉服的喜慶。還能怎樣呢?他們已經選擇了認命。

    吳公公打開聖旨,那尖尖的嗓音在大廳中迴盪,對白石真是好啊:

    封白石為無憂國皇后兼封衛國將軍;追封白石的父親為忠勇公、母親為一品夫人;准許白石以將軍身份入朝;全體朝臣見白石一律稱將軍號、行跪禮。

    這長長的聖旨讓鈺昊有些狼狽,給了白石最想要的東西,這些都是鈺昊不能給他的,也許未來沒有那麼糟,起碼是如此的愛著白石。

    鈺昊拿出一個元寶給吳公公,「公公辛苦了,眼看白石就要進宮了,我還有幾句話要交代他,你看能不能……」

    吳公公的臉上露出笑意,順手把元寶藏在衣服中,「皇上,吉時不等人,您明白我的難處吧。」

    鈺昊點點頭,「不會很久的。」

    鈺昊走到白石的身邊,如今他已經長的和鈺昊一般高了,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鈺昊只是踮起腳來,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猛然把鈺昊拽入他懷中,炙熱的吻就落在鈺昊的唇上,他們像要忘記一切似的拚命回應彼此,可是這個吻中卻帶著絲絲的絕望和無盡的痛苦。

    直到彼此都不能呼吸了,他們才放開對方,鈺昊的唇上火辣辣的,他的唇上也一片嫣紅。他們盯著彼此像是要把對方刻在眼中,此次離別相見可還有期?

    「去吧,白石,如果可以,試著去愛二皇子吧……」,原來鈺昊終究不是一個豁達的人,這些話到底違心,鈺昊做不到祝福自己所愛的人和別人幸福。

    白石看著鈺昊,「我的心只有一顆,給了你再也不能給別人了,也許我能給二皇子的只有我的忠誠!」

    說完頭也不會的走了出去,鈺昊跌坐在大廳的椅子中,一滴眼淚從眼眶中落了出來,滑過臉頰,順著絲質的衣服流了下去,在地上碎成了幾瓣。

    喜慶的嗩吶響了起來,迎親的隊伍就要走了嗎?鈺昊站了起來,像外面望去,入眼的都是紅色,和鈺昊現在的心情真是個諷刺,可是上天何其不公甚至不給鈺昊一個舔惜傷口的機會,鈺昊還是皇上,鈺昊必須以皇上的身份出席他們的婚禮,為他們的婚姻祝福,最後把象徵權利的玉璽交還給。

    不能再耽擱了,鈺昊勉強自己露出一個不像笑容的笑容,也許保持這個樣子到皇宮還可以瞞得了不知情的大臣吧。

    走出門去,迎親的隊伍還沒有走完,向前看去綿延的彷彿看不到盡頭。這是一個皇家能給的富貴,也是給白石的尊重。

    等到隊伍全部都退出去了,鈺昊才騎上馬奔著皇宮而去,到處都擠滿了看熱鬧的人群,皇帝成親本就是難得一見的盛事,何況當今聖上是從未有過的娶一個男人做皇后。任何一個王爺也沒娶過一個王妃。

    也許這場盛大的婚禮可以稍稍抹去一些戰爭帶著無憂國的陰影,真正的痛苦的還是這場婚禮的主角吧。

    好不容易在混亂的人群中找到出路,心中的苦澀稍減,迎親的隊伍應該是走的北華門,而鈺昊就走西華門側面的一個小門,避開和迎親隊伍正面相逢的機會。

    也許是因為宮中的人都集中在北華門和正殿中,鈺昊走的這條路上冷冷清清的,偶爾看見一個人影也是行色匆匆。

    牽馬前行,正殿眼見就要到了,鈺昊深吸口氣,努力平復心中的翻騰,邁步向正殿走去。

    還沒到門口,喜慶的樂曲和著嘈雜的人聲就迎面而來,原本莊嚴肅穆的大殿被紅色的絲綢和各式的鮮花裝點的熱情起來。長長的紅毯從遠處一直鋪到正殿的門口,平時不開的大門也完全敞開了。(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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