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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八十七 文 / 冷月柔情

    如果我們把我們的臣民棄之而不顧,任憑粗野、獸性的敵人對他們肆意蹂躪,這是對我父蒙上永遠難以洗刷的恥辱和污穢,如何對得起他們,如何有臉面接受我父的召喚與他一起安息?在他的面前我們將何言以對?如果僅為苟全性命而允許這些讓我們富貴的血統蒙受屈辱的卑劣行徑發生,我們在百姓面前還有什麼尊嚴和威信而言?即便我們能夠在有朝一日收復故土,百姓照樣擁戴我們,我們又如何不因落得這不戰而逃的千古奇恥而羞愧難當?我們將如何教化他們、號令他們?我不吝借自己的生命,勇於迎敵,寧可讓他們殺了我,也要證明我們高貴的血統不愧是純正的神的血統,決不容他們大搖大擺踏進真武城一步!我不願活著看到那些野蠻人在太陽和他的兒子們建立的神聖的帝國京城裡幹著那些令人深惡痛絕的勾當。願意跟隨我的人都跟我走,以自己的行為證明自己不愧是太陽的子孫,我們共同的父親太陽在天上看著我們呢,他不會棄我們不顧的!我要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做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什麼叫做捨身取義,共赴國難!

    陳易楠王子非常痛心和傷感他說完這番話,他粒米未沾,滴水未進,立即返身奔向真武城。逃出的王公——有他的兄弟,叔侄和其他親屬,共計四千餘人,除了老弱病殘的人留下外,其餘全都隨同王子陳易楠一同回城。

    真武國措手不及,節節敗退。古力國迅速佔領了三百里土地,南國的鐵騎開始踏上北國的疆域。行軍途中穆先發現原來這個帝國也盛開著沉香花,不同的是,它們不是白色,而是濃郁放肆的紫紅色。

    整個真武沉浸在失敗的低調氣氛裡,陳易楠王子安靜地看著殘兵敗將在他面前緩緩走過,嘴角上揚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他也開始有了一個高等幻術師應有的內斂--飛揚的銀髮被一根黑色的絲繩高高束起,微笑也不再那樣燦若櫻花,而是像流水一樣清澈而又淡然。他說:我的事。別人不可以代替。他說著轉過臉去,看著天邊如血的夕陽,雙目神采奕奕。那個場景如同某個悲壯的神話,讓人怦然心動。然後他再沒說話,風一樣消失在西邊的地平線。行色匆匆。他的腳印裡鋪滿金色的落日的餘輝。

    沿途道路兩旁,真武國的王室成員們碰上許多從城中逃出來的百姓。王室成員告訴這些人,陳易楠王子要回去保衛首都和他們的父親——太陽的廟宇,鼓勵他們振作起來,一同回去拿起武器抵禦敵人……

    陳易楠王子看看偌大的桐鳳山,偌大的宮殿,他覺得他來到這裡只為了與它相依為命。命運有時候就是如此捉弄人般的簡單。北方的天空似乎異常高遠明媚,有著掩飾不住的陰霾的底色。這樣的天空容易讓人相信宿命和輪迴。它們就在這無底的蒼天深處,細心而**地安排好生命的每一個細節。然後安靜地欣賞著塵世的悲歡,臉上露出詭異而出塵脫俗的笑容來。

    陳易楠王子當機立斷,吩咐這些報信的和身邊追隨的幾位牧人趕往城裡,以他國王弟弟的名義對沿途碰到和在城裡遲滯未走的人傳令,凡是能夠拿起武器的人都要武裝起來,去追隨他們的君主國王,他自己也要去把國王追回來;並要他們把這道命令輾轉相告。

    真武國人聽到這個消息,頓時群情振奮。所有出逃的人,特別是那些能夠作戰的人紛紛轉身而回,在田野上互相鼓勁,輾轉相告這一令人激動的消息,說王子回來保衛京城來了!這一英勇無畏的壯舉使大家異常激動,深感慰藉,全都返身追隨王子,共赴國難,王子也愈發顯示雄赳赳、氣昂昂的神志。高唱著王者之歌,並以這種氣勢感染跟隨他的人們:

    生而為王,死而不僵;胸懷大志,無謂滄桑;大任於斯,八方震惶;天祐與我,何來恐慌;掠地擴疆,只有殺傷;英雄無懼,王者無敵;劍鋒一指,所向披靡;千秋功業,隱含壯烈;

    山河壯麗。為我社稷;天高地闊,任我翱翔;昂首挺胸,快慰平生;君臨天下,唯吾獨尊。

    陳易楠王子就這樣進了城,稍稍整肅隊伍,隨即,登高一呼,身先士卒地吩咐聚集起來的人緊隨其後,直奔敵人來犯的王室大道,聲稱要趕在敵人進城之前與其遭遇。他的意圖很明顯不是來阻擋敵人,因為他非常清楚自己勢單力薄難以抵禦敵人的洶洶來勢;他只求戰死沙場,以自己的鮮血來洗刷敵人給整個王室血統蒙上的恥辱。而且也不願意活著眼睜睜看著敵人輕而易舉地以勝利者的姿態野蠻地踐踏首都、褻瀆太陽,因為這比死更令他痛苦萬分。

    在真武城北五十里多的地方有一片大平原,陳易楠王子來到這裡停下來安營紮寨,一來等待隨他離城而來的人,二來收編田野上逃散的百姓。他把這些人和隨身帶來的人收編在一起,組成一支八千人的軍隊。他們都是本族人,他們的先輩從第一代國王時起就享受和王室成員一樣的特權和榮譽,所以人人決心在自己的王子面前與敵人決一死戰。

    於是,他們馬上修築道路,開闢通過森林和雜草的小徑,斷斷續續地連接著各處丘陵河谷和叢林中的零星散佈著各個部落聚居地,以便通風報信,聯絡消息和往來溝通。他們在聚集地的周圍用泥土和石塊壘成一座座小山,在上面設下燎望哨,挑選那些最熟練最有經驗的男人登上哨卡,凝視眺望和傾聽遠方的風吹草動,報告可能發生的危險。他們通常接連幾個小時佇立在那裡一動不動地負責守衛整個部族的安全,觀察四面八方的動靜和周圍草叢田野裡的細微的響聲。只要有些異樣的情況,他們就會吹響蝸牛殼和植物莖桿來報信,這種聲音被改進得越來越宏亮,直至四處和鳴,如同疾風暴雨般敲擊著人們尚不發達的脆弱的神經末梢,響徹居所內外,劃破夜空,在人們的心靈深處種下恐懼和痛苦的種子。人們緊握大棍棒的手,痙攣得快要把硬木捏碎,利爪似的大腳在地面向下開裂。

    王子在他的營地得到前哨的報告,說敵人已在距城一百多里處的地方渡過了寬闊的黑河。壞消息傳來的次日,又傳來令真武族人信心百倍的好消息,消息來自另一方面,說有一支兩萬人的援軍來勤王,距他們所在之處只有數十里遠。援軍由諸省以及與反叛省份交界地區的部族組成。

    儘管古力人竭力封鎖自己業已舉兵的消息,與之地界相接的真武族人還是得知了事情的真相。真武族人認為敵軍來勢迅猛,時間緊迫,來不及報告國王和等待他的命令,便以十萬火急的最快速度,把能夠徵集的軍隊全部徵集起來,組成一支聯軍直奔真武城,準備能救城則救城,不能救城也要為自己的國王戰死沙場,以報國恩。

    一方面,這支勤王的軍隊來自自願歸順真武國王的部族,現在為了表示對國王陳易然的愛戴之心,火速整軍前來;另一方面,這些部族與古力人宿怨頗深,互為仇敵,無論如何都難免一戰,率軍勤王更算得上死得其所,倘若通過某種途徑戰而勝之,不僅可以獲得真武國王的嘉獎,而且可以不再受到古力人的欺凌,可謂是一舉幾得,何樂而不為?援軍為了不讓敵人搶先進城,便取捷徑,直趨真武城北的必經之道堵截叛軍。因此,援軍和敵軍幾乎同時到達。在千鈞一髮之際,得知有大隊援軍趕到,陳易楠王子及其手下眾將都很振奮。

    於是,王子及其手下的王公大臣均已準備驅兵迎敵,準備在黑河河谷與桐鳳山之間的山坡和隘道上交戰,因為那樣他們可以居高臨下,憑著地形優勢與敵一戰。

    現在,既然知援軍將到,遂決定暫時按兵不動,待友軍到達後略事休整,同時也伺敵軍到來,知己知彼再作定奪。

    陳易楠王子和為他充當參謀的富有作戰經驗的王公們一致認為,既然兵力得到擴充,最好不要離城太遠貿然行事,以便可以就近得城裡儲存的大量軍需口糧和武器裝備,同時,在城市遭到敵人奇襲時,也好迅速回師救援,不致於腹背受敵。

    計劃已定,陳易楠王子在平原上按兵不動。不久,一萬二千名援軍先頭部隊抵達王子的營壘。王子親自出營歡迎,深深感謝他們對國王的愛戴之情,對各部族酋長和所有將領盡力款待,讚揚他們的一片忠心,答應在退敵之後必定重重獎賞這次非同一般的勤王之舉。率兵趕來的眾酋長對他們的陳易楠王子參拜已畢,稟報距此兩日行程之處,還有另外五千名軍士正兼程前來,他們這支先頭部隊為了盡快救援,沒有等那支軍隊同行。王子對這兩支大軍能夠及時趕來參戰表示感謝,經徵詢諸王公的計策後,令酋長們派人把當前的情況通報正在兼程而來的後續部隊,說王子帶領軍隊屯紮在城北的平原上,要他們盡快趕到那裡附近幾座山頭和峽谷就地隱蔽埋伏,靜觀待變:如果兩軍展開決戰,就一鼓作氣,從側翼向敵軍發起衝鋒,擾亂敵軍陣形,配合主力部隊一擊勝敵;如果兵不血刃就能迫使敵軍投誠,那麼他們也像優秀軍隊一樣履行了使命,共享勝利之果和榮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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