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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七章 文 / 冷月柔情

    因為都想擁有榮耀輝煌,還有就是軒兒你。所以我才希望統一天下,並以我的力量使得天下平等,不再有任何醜陋的爭鬥。為了這個目的,犧牲千萬條人命我也在所不惜……而現在,白石是我最後的跘腳石。

    寒若軒愣住,大風凜冽吹過。他這才知道為什麼陳易然臉上會有那種比孩童還天真的笑容,為什麼他如此冷酷還有王者一樣高貴的氣質。因為他冰冷的容顏下,是對世界最最偉大的愛意,超越了所有人的愛而不為所有人理解。王者之愛,毀滅?或是在毀滅中重生?答案屬於王者,無論何等殘酷,王者都能尋找出適合的理由。翻開歷史,所有的事情,都是以王者為軸心為主線的。仰頭看天,仔細聆聽飛鳥的叫聲。它們叫聲一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寒若軒說,你未免太偏頗了。人類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充足理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鑿井而飲,掘地而食。作為王者應該代神教化,萬不可隨意殺戮。

    陳易然笑說,代神教化?軒兒,你知道嗎?由於人們無法按照神的要求去做,他們過著不同的生活,吃著不同的食物,無法和睦相處,而且彼此防範,擔心仇恨和飢餓;他們尋覓地方隱藏他們的笨拙和恐懼,他們要這樣做,否則將被其他種族所吞噬。他們知道,他們之間自相殘殺,自相為餌,毫不留情。就是他們各憑本能,各安天命的出路,再也公正不過,所以我要這樣統一併教化你們,教化免不了殺戮,就如同給自己的身體治傷,留下好肉,割去腐肉,不這樣做。會壞了全身的。

    寒若軒歎道,去惡存善,在於人心。腐肉用上良藥也會變為好肉的。殺人?你有所分辨嗎?你當時想的是什麼?或者說你已經忘記了。

    陳易然說,忘記不忘記,又有什麼區別呢?我選定的路。就決不回頭。陳易然屹立在恢弘的火焰前,屹立在曠古蠻荒的碧沙之野上,屹立在無數個傳說的最**,憂傷而又堅定地微笑,那是世界上最悲壯最純淨無邪的笑容。

    他說,軒兒,其實我們爭論的沒有多大意義,怎麼說你也是我的一切,軒兒啊。每當夜晚來臨之際,我就會不自覺的的想起你,深深的想要見你!因為想你,在每天睜開眼的第一時間,你就那麼自然地出現在腦海裡;希望每天能看到你的消息,看著匆忙走過的人流,好想你也在這人群裡面;想你,讓我的心會如此的痛;想你。變成我每天都無法逃避的事情。

    寒若軒說,這樣真的是苦了你了。

    陳易然笑,軒兒,我是心甘情願的。那一刻他眼睛裡的溫暖不容置疑。

    寒若軒恍然憶起祭天的歌聲:千萬年的時光有如旌歌流傳。無數的悲歡沉溺,到達不了彼岸。便忽然煙雲混亂。

    寒若軒說,死去的人很多了,不知是你的錯誤還是我的原因。

    陳易然轉過頭來,讓他看見他神采飛揚的臉,靜默一下。陳易然忽然單純至極地笑了起來。他說:一隻飛蛾破繭而出時,作蠶那時的事,就算是上一輩子了。隔著茫茫的歲月厚厚的繭,那些,已經與我無關。只是你,軒兒,我會聽從你的教誨的,軒兒,你是輪迴的主宰,你嫣然一笑給善者永久的佑護。一如太陽普照中原。在這一特殊時期,我一定要好好處理好自己的情緒,不然我會擔心先前共築的愛情長城會土崩瓦解,那時回想起我自己的衝動,後悔就會顯得那麼得蒼白了!

    彷彿命運開的一個玩笑。遙望著大風中衣角翻飛,器宇軒昂的陳易然,又一次真切地感到宿命的複雜與不可扭轉,如同暗黑天幕上那些清輝流瀉的繁星,位移轉換但軌道永遠既定。陳易然、扎客和白石在同一個晚上,得到了同一個夢境:

    寒若軒!他們的目標和至愛。在昏暗的天地間,一大片楓樹林,楓樹林出現的時候,也就是你命運終成定局的時候。寒若軒雜然期間,像空中漂浮的雲霧,光亮且透明。

    他低低地笑了。一陣風吹過來,楓木上的積雪簌簌落下,穿過他透明的身體落到地上,宛如真武宮的大理石地面。

    他說:我想忘記一切。我走了,不想再回來了。希望你在以後千年的時光中,學會遺忘。

    聲音裂帛一樣憂戚:陳易然、扎客和白石他們誰都知道。寒若軒去了天山,他的出生地。那座鳥語花香的山脈終年被冰雪覆蓋。那裡的天空是蒼白色的,沒有轉瞬即逝的浮雲,沒有任何的悱惻纏綿。他將過得單純而幸福。因為一無所有才是他想要的命運最終的歸宿。

    第二天一早,陳易然下令,真武國拔營起寨,大軍開拔,目標——天山。

    大軍蜿蜒行進途中,遇到了他們的對手,玉門**隊。雙方士兵怒目而視,但誰都沒有動手,因為他們都沒有得到開始進攻的命令,這個命令,對雙方來說,都無一例外的來自主帥。

    都為尋找軒兒的。騎在馬上的將含對旁邊的陳易然說。陳易然苦笑,但他還是下了命令,加快行軍速度,他要趕在扎客和白石前,接回寒若軒。

    真執著。將含說,現在你的士兵總該明白你的用心了,他們終於懂得他們戰鬥犧牲的意義了。

    陳易然笑,將含,我認為你才最執著,執著與權利和王道。你怎麼能認為我的士兵奪回軒兒是無意義的呢?將含,我要你好好看看我的士兵,看他們的臉。

    將含看到的是士兵們的微笑和從容,他們的臉因亢奮而發紅。

    陳易然說,原先的真武國是個野性十足且桀驁不馴的部落,這個部落以不求人和不乞討而聞名。食物、床、土地,甚至連樹木的影子,所有的一切都據為己有,用武力去爭奪,去搶,在對手和敵人的反抗、哭訴和死亡面前從不心慈手軟。現在他們對我高高興興地服從了,是我的軒兒用他心底裡的信仰挽救了他們。他們由此恢復了生機,恢復了秩序,理智和快樂又回到了他們的平靜生活中來。他們歡欣鼓舞,歡天喜地。在這裡,從他們的嘴裡開始唱出甜美的歌聲,歡樂抹去了痛苦的記憶。從那時起,軒兒就把他的法力影響施與他們,其中之一便是使他們所有人在精神上獲得一種不可名狀的愉快。

    說罷,陳易然閉目微笑,憧憬在美好的回憶中。

    將含歎,不知道前方的路會是怎樣?我們還要付出多大的犧牲。

    陳易然馬鞭一指不遠處的玉門國大軍:看看他們,你就會認為你的犧牲是值得的。不管怎樣,我都要順著這條路走下去。因為我的命運,就是為了改變他們的命運。懂嗎?……然後陳易然依稀地笑起來,動盪著模糊,消散……

    將含終於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信念。在別人看來也許不可理喻。但他自己卻不顧一切地堅持。一旦失去,就不能生存。命運的注定其實就是這種信念的注定。它鬼魅一樣操縱著人們每一步的前行,每一次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抉擇……

    他們來到一塊滿山遍野都佈滿石塊的奇異的土地。這裡溝壑縱橫,一片荒漠,到處都是裂縫和窪地,骯髒的動物隨處可見;到處充滿了瘟疫、死亡的恐懼和哀嚎;他們找到的所有水源都是苦澀有毒的;吹來的風帶鹹腥和酸味,樹木在坎坷不平的道路邊彎彎曲曲,原本這些道路是河水和激流的通道。飢渴而死的人數的不斷增加,似乎在警示他們:這裡不是可以長期安營紮寨的地方。

    大軍自覺地離開了這個無法使人棲息的地方,繼續朝著天山的方向趕路。他們行進在雜草叢生,毒蟲出沒的蜿蜒小路上,沿著另一些遷移者們的足跡前進。他們穿過大平原上遼闊的大泥沼,泥沼裡到處是成群有毒的動物,它們兇猛地襲擊行人,把他們中的疲憊衰弱都拖進了泥沼裡,成為它們的美味佳餚。

    他們一直走到他們認為停留下來的地方。在黃土高原,人們找到了合適的可以躲避野獸的山崗和洞穴,但野獸比比皆是,他們在絕望中和那些野獸猛禽作了殊死搏鬥。不斷有人死在埋伏著的虎狼獅豹的巨吻和爪子下,或者死在水塘的岸邊和在水塘的塘邊滑動的鱷魚的利齒中。他們沒日沒夜的拚搏掙扎在死亡線上,得不到任何的休息和安全的住處。他們在種種艱難困苦中磨煉了意志和體魄;在心緒不寧中,淨化了心靈。

    將含說,我們現在停留的地方也不是一塊好地方,從遠處高山上刮下來的風,衝下來的水,密佈的雲層將會遮掩住遠方的地平線,摧毀我們的帳篷和道路。我們還要繼續往前走,一直走到我們能見到的一種標誌。但要注意黎明到來的時刻。在那個時辰裡,我們將會很好的分辨何處才是合適的地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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