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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六十三章 文 / 冷月柔情

    蔣含語塞。陳易然笑,笑得很燦爛,猶如罌粟花,明艷且邪惡。

    蔣含說:我明白了,征服才是你最終的本性。

    陳易然說:對極了,還應該說征服是所有王者的本性。知道那首王者之歌嗎?它曾唱響宇宙:生而為王,死而不僵;胸懷大志,無謂滄桑;大任於斯,八方震惶;天祐與我,何來恐慌;掠地擴疆,只有殺傷;英雄無懼,王者無敵;劍鋒一指,所向披靡;千秋功業,隱含壯烈;

    山河壯麗,為我社稷;天高地闊,任我翱翔;昂首挺胸,快慰平生;君臨天下,唯吾獨尊。

    唉!蔣含歎氣一聲。陳易然說:蔣含你為何歎氣,你沒聽出歌中的傲然霸氣嗎?

    蔣含說:我聽出來了,但這首霸氣沖天的歌我聽起來很不舒服。蔣含說:歌中怎麼沒有關心生命,愛民如子,敬老扶幼,體恤下情的仁義之音呢?

    陳易然說:當然這不是給你作的歌,因為你不是王。蔣含苦笑:可我們不能違背神的意志。神是仁慈的,神敬天愛物,神有好生之德,神創造了我們人類可不是為了相互仇殺的。

    蔣含說:王!其實你和我和其他任何人都一樣,我們都屬人類,我們有共同的祖先。我們的祖先和眾神曾經是生活在同一屋簷下,在同一棵樹底下,用著相同的杯喝著共同的水。我們和睦相處。我們原本可以在祖先的土地上生活得平靜、安樂,在湖面映照的夜空下做著美麗的夢,可為什麼要讓我們離開真武呢?為什麼要讓我們遭遭如此大的罪受呢?」

    陳易然聽懂了,但裝作沒聽見,或者他根本不想作出答覆。陳易然打馬奔向隊伍的最前方,他要催促部隊加快速度,以強行軍的姿態殺向玉門國。

    真正敬神的蔣含卻在畏懼地望著天空,只有他能感受到那裡的眾神眼裡正發出某種嘲諷,憤怒而幸災樂禍的光芒注視著地下被不和諧的氣氛包圍著的人群,讓他們不敢說出神所不願聽的心裡活。

    蔣含的心境。

    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王--賜予並養育我生命的人。其實他完全可以選擇不告訴我他心中的苦楚。只是他太寂寞了。你的無奈不給別人看見。因為他們不明白;但他也不給我看見,因為他怕我難過。他的愛不被理解,他的愛飽受摧殘,心碎神傷後,是漫無止境的寂寞。寂寞嗎?或許吧。但是細細體味寂寞後的瀟灑。想想除他以外的快樂,想想再也不用為了猜測他的心思而絞盡腦汁,會不會輕舒一口氣,感覺輕鬆一點?他也很滿足「很多人傾其一生萬水千山走遍也或許找不到融入生命刻骨銘心的愛,他多麼幸福,因為愛平靜如長空,因為愛壯闊似大海,每天忙忙碌碌心中始終有最美麗的一隅。愛,本來是快樂的事。現在,卻被弄成最傷心的事,你以為只是一方的責任嗎?他挺直著腰板忍受著巨大的苦痛,面對著他的人民還有當朝的文臣武將,以及無限忠於他的士兵們。他說,他要征服世界,他要掃平**,他要一統天下。他要帶領他所有的臣民們走向輝煌。其實他所有謊言的目的就是救回寒若軒——他無與倫比的至愛!很單純。近乎無恥。

    即使我和他政見不和,即使他對我很失望,即使我真的再也不眷念他。但我還是要幫他打勝這場戰爭。

    在長途跋涉中,此時的真武大軍在陳易然的率領下正翻山越嶺,遭受到難以言喻的嚴寒襲擊。痛苦,正在眷顧著他們。因為,他們隨身攜帶的火種,已被陣陣的山風吹滅,手中的炭火成了灰燼和青煙。這是一種不幸。也是一種考驗。他們必須在山上的狂風嚴寒中,受到難以忍受的巨大的痛。

    時令剛進入初秋,正值酷熱。不可能寒冷如此,即使是在高山峻嶺之中。

    後來才知道,當時是扎客在前往玉門國的途中,遇到了他們,新仇舊恨使扎客喪失了理智,於是,他便使出了幻術書中的禁忌招式--冰山絕流,由此出現了上述的淒慘怪異的景象。

    寒冷直刺入真武軍士們的骨髓。他們被凍得癱瘓麻木了,他們身上皮皺肉裂,豁出的大口子裡,流出了血水膿漿,腳也開始潰爛腫脹。他們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他們的牙齒打顫而咬斷了舌頭,流著鮮血,凍得冰塊一樣的舌頭一塊塊掉落地上。

    他們匯合在一起了。為了取暖,他們相互間磨蹭,跳個不停;用手敲擊著胸膛,向他們凍僵的臉吹熱氣。隱藏在黑暗中的扎客,黑暗對他再合適不過了,看到了真武大軍在忍受的痛苦,他笑了,冷笑,就像他用幻術所製造的冰冷天氣。他笑得很天真,像個不懂事的少年。

    真武軍士們在向陳易然哭喊:王啊!給我們一些火種吧!給我們火種吧!不然的話,我們都會在你的面前死去,我們的**再也無法忍受嚴寒酷雪了。我們的人快凍死光了。

    陳易然把一個金球拋到天上,以幻力支持它不斷膨脹。金球中是一隻撲扇著火焰翅膀的三足烏。光熱就此產生,真武大軍歡騰起來。但三足烏並沒有支持多久,便自墜落消失,連日的疲憊和焦慮使得陳易然的功力銳減,他已無力對抗煞氣極重的冰山絕流了。

    只有軒兒有此功力,只有他才能使我們暖和起來。陳易然悲憤的說,遺憾中透出無限蒼涼。

    玉門國。

    玉門國的王宮裡,白石和寒若軒正玩著幻術遊戲。白石用幻術召喚的藍色蝴蝶和寒若軒的紅色蝴蝶糾纏飛舞,聲勢浩大。

    寒若軒依風而立,轉過頭看見白石閃亮明媚的笑容,他的右手發出好看的幻術光。寒若軒忽然聽見王宮中傳來的祭天的歌聲。追魂一樣,莊重而又妖嬈。

    天之曠兮,無邊無崖;天之善兮,無私無生;陽光普照,撫育萬物;雨露豐沛,滋潤眾生;逝者升天,生者降地;彼蒼者天,輪迴主宰;千秋萬載,旌歌流傳;悲歡沉溺,難到彼岸;

    天之變幻,懲惡揚善;天之變幻,懲惡揚善……

    寒若軒忽然聽見女佳的聲音,輕盈而溫暖,如同剛剛落定的塵埃。她說:軒兒,你知道嗎?你是我今生最重要的人。你的強大,英明,傲岸乃至內心深處最溫柔的脆弱,都值得我用整個生命去仰慕和維護。從來到這個世上看見你第一眼,我就下決心永遠追隨你。在飄忽叵測風生水起的時光裡,我對你的信仰始終如午後最淡漠的陽光,看似那般無關緊要,實際卻早已融入血液,化為生命的一部分。大風中我遙遠的眼神無喜亦無悲,可是誰知道那後面有一生不離不棄的堅持?誰知道?--不需要人知道。軒兒,我是為你而生,也注定為你而死。然後她低下頭去,嫣然一笑。

    寒若軒的心忽然有一下輕微的刺痛,像塵封的夢境赫然出現在陽光下。女佳帝冠霞帔,說我走了軒兒,你要好好活著,最重要的是別辜負我哥哥。然後寂寞地笑著轉過身,踩著幻術的雲朵風華絕代地向北方走去,再也沒有回頭……

    這是玉門國的王宮裡迎來了風塵僕僕的扎客。

    他對白石太子說:白石你別多心,我來不是為了奪走軒兒,軒兒救過我的命,所以說我的生命屬於軒兒。扎客接著說:從某種意義來講,軒兒應該是我的主人。

    白石大笑:你算是放棄了自尊嗎?扎客說:我已經和軒兒融為一體了,軒兒的榮耀就是我的榮耀,我追隨軒兒,就是我最大的自尊,我來投靠軒兒,也就是投靠我最大的自尊。白石說:可你的國家滅亡了。扎客大慚而面紅,半晌無語。

    許久以後扎客說:白石我告訴你吧,要是我得到了軒兒,天下九州就都成為琉璃國了。白石笑笑說:我理解。扎客坦然說:你應該理解。白石說:人王之上,萬乘之主,我的軒兒。

    扎客說:也可以說是我們的軒兒。白石笑:軒兒現在只屬於我自己。扎客說:白石你不能這樣,我千里迢迢的就是奔軒兒來的,再者說了,我替你們玉門國化解了一場危機,陳易然的幾十萬真武大軍已經被我凍結在崎嶇的山路中了。

    你說什麼?寒若軒問。扎客大笑,抱住了他,把路上的經過講述了一遍。扎客笑容依舊天真,像是剛做完一場有趣的遊戲。寒若軒瞪大眼睛一言未發,他心裡清楚,化解寒冷,陳易然的功力不夠。他臉上的憂慮瀰散到風裡。一瞬間陰雲聚攏,水汽凝重得要掉下雨來,他的心中大痛、絞痛、以至於最終引發了惱怒。

    你不就是專門找我來了嗎?來吧來吧。寒若軒起身按住紮客,撕下自己和對方的包裝,從扎客後面深入進去。扎客痛快大笑:我的軒兒、我的軒兒,叫個不聽。白石也天機自動,昂然挺起,動情的抓住寒若軒,找到他後面雙玉堆的突破口,挺刺進去。

    扎客在前,白石在後,寒若軒居中。三位一體,如水波蕩漾,如乾乾御風。進出之間、節奏自動調和;呼吸交響、極樂隱密其中;歡呼吶喊、笑聲猶如涅磐。三個人的幻術光也都從各自的密處和心臟部位放射出來,如夢似幻。三陽開泰,宇宙絕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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