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淵沉沉地說著,臉上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穩重,口裡訴說的事情,似乎不像是在說他自己而只是在講一個和自己無關的故事,輕描淡寫,風輕雲淡。
但卻透著一些細碎的傷痛。
一點點流進初夏的心房。
只是,她的心裡依舊是惦念著夏爾特。
那個倒在血潑裡的他,讓她一直無法安下心來。
就算震驚與冰淵的過去,和那份恨意,但同情與理解也不能讓她原諒冰淵對夏爾特所做的一切!
「你的過去,不能全部怪夏爾特,他不是有意的,而且,我想他這麼多年也一直在彌補當年的錯。」
一絲怒火頓時從心底直接蔓延開來,冰淵聽見初夏依舊口口聲聲都是對夏爾特的維護,整個人都被冰冷的寒意所包圍,「你的意思是他彌補了就可以抵消我父母喪命的事實,可以抵消我那麼多年摸爬滾打的苦?」
「我不是這個意思……」初夏雖然還是不喜歡冰淵,但知道他恨的來源之後,多少減少了一些對他的憎恨,「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就算殺了夏爾特,你的父母也回不來了,你的苦也都還是受了。更何況,夏爾特也不是惡意殺了你的父母親,那只是一場意外啊……冰淵,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那些恨更加美好的事物。你應該……」
「初夏!」冰淵猛然打斷了初夏的話,說,「他已經中了離魂,死定了。而我是不應該因為仇恨而拒絕美好,你,就是我的美好,以後,就安心的留在我身邊吧。」
初夏看著這樣的冰淵,眉頭深皺。
☆★
「夏爾特的形勢不容樂觀。」安城一臉嚴肅地說著,床上的夏爾特就連在昏迷之中他們也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那不斷冒出的冷汗,和時不時抽動的手腳,還有那一直在昏迷中都不曾舒展的眉……
「初……夏……」昏迷中,面色已經無法用慘白來形容的夏爾特儘管意識模糊卻依舊不停地呼喚著心底深處的那個名字。
就連一直不太喜歡他的凌斯尋也不禁面露難色,「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離魂,這種毒雖然很殘忍,但是也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一直緊縮著眉頭地夜熙爵突然沉聲說道。
其餘三人都沒說話,他們知道這樣狠辣的毒一定不好解。
「解藥我知道,藥引我想狼王的宮裡都不缺,但唯獨有兩樣是很難得。」
三人看著夜熙爵,等著他的下文。
「一是最後一個藥引,血靈花。二是這藥喝下去是固魂之用,也就是說會很痛苦,有些人就算有了解藥最後也是被解藥給我活活疼死的……」
三人面色一驚,齊齊地看向床上痛苦不已的夏爾特。
沒想到這個毒竟然這麼厲害!
那冰淵還真是夠狠!
「那血靈花去哪裡找?」凌斯尋問。
夜熙爵嘴角一勾,一抹意味深長,邪肆嘲諷的微笑氤氳開來,「血族的鎮族之寶,血靈花。這東西當然只在血族最深處的暗夜璇殿了。」
「血族!」三人都有些意外。
怪不得夜熙爵表情那麼深不可測。
「賀宸衣你留下來看著夏爾特,安城和凌斯尋你們去救初夏,我想冰淵不會傷害她,所以也不用太過心急,好好計劃一下救人方法才是真的!我,就回血族看看。那血靈花,我一定會帶回來給這狼狗。」
其餘三人沒人反對,賀宸衣雖然也想去找初夏但他知道夏爾特需要人照顧,而他的法力最低,留下來他是最佳人選!
所以他沒有多說一句話。
「你一個人安全嗎?」只是夜熙爵準備出發的時候,他突然問到。
「放心,那群老不死的,還傷不了我!」說著,身影一閃就消失在窗口處。
三人看著夜熙爵消失在窗外的黑色天空,眉頭緊皺。
看來,這將是一個多事之秋啊!
☆★
金色的太陽透過潔白的雲霧俯瞰著蒼茫大地,當萬物伴隨著它的光芒洗滌甦醒,初夏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昨晚她是被冰淵強行弄暈的,不然她怎麼也不會睡得找的。
心裡一直有著隱隱的不安與慌亂,一顆心一直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夏爾特怎麼樣了!
離魂……
光聽名字就是很痛苦的毒……真不知道,現在的他怎麼樣了……
她要回去!
她不能呆在這裡!
初夏穿好衣服,快速地跑下了樓,不無意外地看見了餐桌前的冰淵。
「醒了?」冰淵嚥下口中的麵包才慢條斯理地開口,「吃飯吧,剛好還熱著。」
初夏皺眉,「我要離開!」
「你是不愛吃這些嗎?那我讓下人們再換好了,奶酪,水果沙拉和煎蛋還有牛肉怎麼樣?」冰淵像是沒有聽見初夏的話,依舊自顧自地說到。
初夏看冰淵的樣子,也不再說了,直接轉身朝門口走去,只是她的身子剛走了兩步就猛然被一個大力拉進了一個冰冷強勢的懷抱!
「你休想離開!我不是說過了,他死定了,你老老實實留在我身邊的嗎?」冰淵滿身煞氣地看著初夏。
為什麼,她總是想這樣快速地逃離他?
為什麼……
「就算夏爾特真的死定了,我也不會留在你身邊。」初夏冷靜地看著冰淵,「你還不明白嗎?即便沒有夏爾特,我也不會留在你身邊,我根本就不愛你,又怎麼會留下來?冰淵,你不要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了,放我離開,不行嗎?」
最後一句話,初夏的聲音裡甚至帶著淡淡地疲憊和傷感。
「執迷不悟?呵呵,我的確是執迷不悟了……」冰淵死死地拽著初夏,眼中是危險的光芒,「初夏,不管你多麼決絕,你也別想離開!就算是囚禁你一生一世,也在所不惜!」
初夏猛然抬頭,滿臉不可思議地怒瞪著冰淵,「你敢!你不能這麼對我!」
「呵呵,初夏,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你還不瞭解我麼?有什麼是我不敢的事?」俊美的臉上綻放著絕美的笑容,冰淵緩緩地收回了笑容,然後在初夏的瞪視中對身後的下人吩咐道,「來人,把她關進房間裡,戴上鎖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