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特!!」初夏環顧黑暗的四周,大聲地呼喚著夏爾特的名字。
可是除了回音,什麼都沒有。
初夏看著漆黑一片的世界,聽著耳邊不斷迴盪的一聲聲清柔溫暖的「夏寶貝」。
初夏聽著聽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越來越慌亂,甚至有些害怕到不受自己的控制,跳的飛快!
初夏開始不停地奔跑,想要尋找,找出那個身影!
「夏爾特!」
「夏爾特!!!」
就這樣不知道跑了多久,初夏一下跌倒在地上,眼淚突然不知道為什麼不受控制地流了出來。
可是為什麼要流淚?
為什麼?
空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那個她苦苦找尋,思念的身影!
熟悉卻陌生的身影!!
依舊是那英俊的五官,精緻細膩,帶著凌厲的氣質,但此時卻那樣蒼白脆弱滿身是血的躺在那裡!
「夏爾特……夏爾特……夏爾特!!!」
「唰!」
昏迷之中的初夏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
但是眼前的景物,陌生極了。
這裡……
不是夏爾特的別墅!
她要去找夏爾特!
夏爾特……他不會有事的!絕對不會的!
打開房門,一個堅硬的胸膛牢牢地擋住了她的路。
冰淵俊邪冷魅的容顏出現在初夏面前。
房間裡,安靜一片。
良久,初夏冷冷地開口。
「滾開!」
「你救不了他。」冰淵絲毫不在意初夏的口氣和態度,平靜地說。
初夏臉微微的又白了一層,手掌更是緊緊地握著,指甲深深地陷在手心裡!
「我恨你!」
初夏的聲音是清明沉靜的。
但那總是清澈明亮的眼睛卻是充滿了深深地憎惡與恨意。
冰淵居高臨下,沉默地看著那雙眼睛,沒有任何表情。
心裡卻很沉,很痛。
也不是很痛,就是感覺整顆心似乎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密密麻麻的痛,像是針扎一樣。
為什麼,她愛的人偏偏是他!
為什麼偏偏是他……?
「你可以恨我,起碼這樣你的心裡還有我的位置,初夏,如果我當不了你最愛的那個唯一,那我只有成為你人生中唯一的劫數。」
看著初夏那雙恨意滿滿的眼睛,冰淵終於輕啟薄唇。
帶著他固有的偏執與戾氣。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初夏似乎是沒看見冰淵眼中的戾氣,質問著。
如果可以,她很想一刀捅死了眼前的魂淡!
「這還不清楚嗎?我愛你,我要讓你留在我的身邊。」冰淵說著,牽起初夏的手把她帶進屋裡。
初夏死命往回拉著自己的手,但她的手就像是長在了冰淵的身上,怎麼也拽不回來!
「你愛我?別說笑話了!快點放開我!」初夏嘲諷地冷哼一聲,被帶到沙發上之後,她也不在掙扎,而是改有命令。
「或許在你看來這是個笑話,但的確是事實。」
「是嗎?可是很抱歉,我不愛你!甚至恨死你了!這輩子我都不想見到你!」
「你就這麼愛他?你如果愛的是別人,我或許還可以忍受,但為什麼會是他……」冰淵的黑瞳裡似乎有迷濛的煙霧,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他的眼底深處。
初夏心中有些疑惑,但臉上依舊是不加掩飾的不耐和憎惡,「我愛誰是我的事。」
「那太遺憾了,他死定了。」冰淵溫柔地把初夏耳邊的髮絲別在耳後,似是沒看見她的牴觸一般,動作輕柔,聲音裡卻帶著讓人刺骨的寒意。
初夏渾身一怔,像是突然被冰淵刺激到了,猛然直起了身子,怒瞪著冰淵,「你為什麼這麼對他!?他絕對不會死的!一定不會死的!!!」
「呵呵,為什麼這麼對他……?」
冰淵一手拽住想要撲過來打他的初夏,一手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讓她倒進了自己的懷裡。
兩雙同樣漆黑如夜的眼眸靜默對視!
「你問我為什麼這麼對他?呵呵!他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偉大的二皇子,曾經因為自己的一時貪玩而害死了朝中重臣也就是我的父母嗎?!」
初夏看著冰淵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恨意,整個人都震住了,死死地看著眼前充滿陰冷戾氣的冰淵。
看著他眼裡的恨,還有那從來沒有見過的……隱藏在陰沉背後的脆弱悲痛。
「那時候他還年幼,非要去黑暗叢林!那是什麼地方?!就是現在的我都不敢輕易前去,他自己竟然擅自過去了!父親母親自然奉命去救,結果為了保護他,雙雙死在了裡面!!你說,我怎麼可以不恨他?!如果不是他好事貪玩!如果不是他淘氣頑劣!我的雙親怎麼會在我小的時候就全部去世!我為什麼這麼做?你總該知道了吧?他一個早該死了的人,我只不過送他一程!」冰淵含恨的聲音響徹在耳邊,讓初夏一時之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她一直感受到過冰淵對夏爾特的恨,卻不想是這樣沉重的恨意。
一瞬間,心亂如麻。
夏爾特的傷,冰淵自小喪失雙親的苦,這讓她一時間竟然愣在了那裡。
「你知不知道,當父母一夜之間全部失去,家族裡其他窺探父親家主之位的人全部都伺機而動!他們以我年齡還小為理由,接管了家裡的一切,然後把我扔出家門送去帝耀!美名其曰,讓我學有所成,其實就是想要支開我。而進了帝耀,那些冰家子弟也都受了命令,明裡暗裡的迫害,阻攔我一切修煉學習的可能。呵呵,也真難為他們了,那麼小的年齡,就天天變著法子來折磨我,陷害我,還真是動了不少腦筋,甚至有一次都把魔獸給引來了,而我也差點被那魔獸四分五裂了。不過後來,我還是在那樣的環境下存活了,並且活的還很好,後來,我更是奪回了父母原有的一切!你說,我這麼精彩絕倫的童年過去,怎麼能不感謝感謝偉大的二皇子殿下?」
冰淵沉沉地說著,臉上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穩重,口裡訴說的事情,似乎不像是在說他自己而只是在講一個和自己無關的故事,輕描淡寫,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