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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十五、尾聲 文 / 吊死在你家門前

    距離最後的一戰,已經過去三天了。

    卻因為願力反撲,黑巖差點把自己的小命交代在勝利的前夕。好在關鍵時刻,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突然包裹住了黑巖。無論是願力還是教皇偷襲的攻擊,都被它瞬間擊退了。

    休養三天,黑巖很快恢復到了最佳狀態。按理說,這類精神創傷比起**創傷,要難以癒合上百倍,尤其是願力造成的這種意志層面的影響,幾乎是永遠無法恢復的傷勢。但是不知為何,黑巖卻一點問題都沒有。

    是和自己朦朧中看到的那對翅膀有關嗎?

    那到底是來自哪裡的力量?屬於黑巖的,還是尼祿的,還是茵蒂克絲的?

    還是……

    「對咯,就是那個。」

    是哪個?我還沒想到你就知道我能想到什麼了嗎?

    「就是金手指啊!」

    ……

    別急啊少女。所謂金手指,可並不是一個調侃的說法。你知道願力作為一種純粹由情緒和嚮往結晶的產物,為什麼會有如此之強大效果麼?

    為什麼?因為傳說中的人類本源麼?

    你猜的有點道理,不過這是禁止事項……

    ……

    具體緣由你可以去問一下你的前輩們。願力這種東西,並不是在特定情況下,才會出現的特殊現象。願望,理想,本能,人是這麼一種隨時隨地都在產生著願力的生物。有些會被存在於世的生物利用,有些不能為人所用的,也沒有散逸,就這樣一點一點地聚集著,願力作為一種不會消散的穩定能量,日積月累之下,遲早會將所有人類都會變成只有幻想的中二病。但是,這並沒有發生。因為這些無根的願望,並沒有繼續游弋。而是凝聚成了一個僅由願望組成的意識體。

    意識體?你是說阿賴耶?

    對。每個人的願望雖然各不相同,但是對於有些方面,大多數人都是一樣的。想活下去,想變強,想自由,等等。這些願望不是來自個體,而是來自人類這個種族的共同願望。這就是阿賴耶的成因,它沒有自我的想法,只是那些願望的內容,用願望的內容保護、引導著人類的世界。

    「所以,為什麼每個魔王都會被勇者打敗?因為他們背離了人類的道路。他們只看得到人類的孱弱,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主宰一切;但是他們不知道人類孱弱身體背後,那傳承千年的種族意志。因為本身並沒有實體和思想,所以阿賴耶不會主動插手到歷史當中,但是,純粹以『願望』為基礎的阿賴耶,可以以『願望』的形式干涉歷史。有魔王,就會現打敗魔王的勇者;有壞蛋,就會出現打敗壞蛋的城管。」

    這麼說,只要我和救世主戰鬥,就一定會贏得咯?

    當然不是啦,雖然是勇者,但是也有可能被魔王幹掉。

    那怎麼辦?魔王不就統治世界了嗎?

    怎麼可能。打敗了一個勇者,但是仍然有許新的勇者會來挑戰魔王。所以,魔王再強,都會被勇者打敗——這就是命運。在足以影響世界趨勢的願望面前,再強的敵人都是紙老虎。

    「所以,你作為完全順應阿賴耶意志的『勇者』,無論爆發出怎樣逆天的金手指,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呀。至於出現在你身上的那個翅膀,很可能就和阿賴耶有關咯。與其說是阿賴耶在保護你,不如說是『為了順應阿賴耶的意志,而被喚醒的隱藏在你身體內的力量』。」

    原來是這樣……不過話說回來,你剛說過這是禁止事項吧,轉眼間就全部都告訴我沒關係嗎?

    一邊往市中心的方向走著,黑巖一邊和主神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那對巨大的紫色羽翼,自從自己醒來之後甚至完全找不到它存在過的痕跡。後背光潔如初,輪迴之書上也找不到一點相關的線索。就連匡威斗篷上被撕開的那兩個缺口,也自己恢復了——概念性防護並不是一件完整的物品,只要概念本身沒有被破壞,物理攻擊對它是沒有效果的。

    而黑巖比較在意的,則是另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拇指大小的立方體,奇怪的顏色彷彿從電視裡摳下來的一塊馬賽克。拿在手中,奇怪地沒有一絲觸感。沒有溫度,沒有重量,彷彿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這個神秘的方塊,黑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到它的。大戰之後,黑巖在檢查自己的輪迴之書時,就發現了這個名為『世界碎片』的東西,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的輪迴之書中。「那麼,這個東西又是怎麼回事?」

    「當然是戰利品咯。打敗了boss沒爆裝備的話,那多麼叫人掃興啊。」

    「可你不是說過,完全穿越的世界是沒有任何獎勵和任務的嗎?」

    「只是沒有來自輪迴空間的獎勵,原本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可以被輪迴之書接受的話,也是可以帶回主神空間的哦——就像那幾件魔兵器。」

    內容:惡魔,魔界,魔力。

    「可是,這到底是個啥東西啊?」

    「就是這個世界的碎片。比如你現在拿到的這塊碎片,它似乎是一塊相對完整的魔界世界的碎片。它包含著魔界所擁有的所有規律和要素,甚至還帶著一些這個世界的力量法則。爆出這般純度的世界碎片,也算是運氣不錯了。雖然尚且不完整,但是再找幾個一般的世界碎片,拼出一個完整的世界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可是,這玩意到底是幹嘛的啊?」

    「拼湊完整世界碎片用的啊。」主神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

    「等等!完整的世界碎片又是做什麼用的?」

    「這個……解釋起來有點麻煩啊。」

    主神一副賣關子的模樣,黑巖愈發好奇了。仔細端詳著手中的方塊,黑巖開始想入非非了起來。說到世界法則什麼的,難道是像小說裡那樣,用來參悟一些比較厲害的招式的嗎?

    不是這樣哦。主神在黑巖意識中答道。

    你個偷窺狂給我適而可止點啊!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到底是幹嘛用的?

    「世界碎片嘛,其實就是創造世界的。」

    「創造……世界?」

    「沒錯!通過不同碎片組合,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製造出一個自己喜歡的任務世界,是不是很厲害?」

    「我沒看出來厲害在哪……除此以外就沒有什麼實際性的作用嗎?」

    「沒了。」

    「……」

    離市中心越來越近。四下的廢墟越來越密集,這次事件帶給這個城市的,比黑巖想像的要大的多。距離黑巖擊敗救世主已經三天了,城市中依然是一片荒涼——殘留的願力流依然在這個城市中游弋,對於普通人來說,現在的弗杜那並不安全。撫平一場戰爭的創傷,永遠要比戰爭本身要難得多。然而在市中心,魔界之門的下面,卻有一個紅衣的男子站在廢墟間。

    「來了嗎?」

    沒有回頭,就察覺到了黑巖的到來。男子看著眼前的魔界之門,眉頭緊鎖。想起了原作中被切成一地碎石的魔界之門,黑巖不禁問道,

    「啊咧……要砸掉它麼?」

    「不用了,反正閻魔刀只有一把,既然唯一的鑰匙被你帶走了,那麼把它放在這而做個紀念也未嘗不可。」

    「啊?你怎麼知道我要走的?」

    「維吉爾,你知道吧。上次你和我戰鬥的時候,維吉爾曾經跟我對過一劍——就是那時候,他通過隱藏在劍氣中的信息告訴了我你的身份。可惜已經晚了,如果早點知道的話,也不會經歷這麼多曲折吧。」

    紅衣的男子看著遠方,久久沒有說話。黑巖琢磨著自己心事,氣氛便就這麼沉默了下去。過了許久,黑巖這才沉不住氣了,小心翼翼地問道,「丁……叔?」

    但丁轉過頭,看著黑衣的少女。

    「那個……你的那些魔兵器……」

    「那個啊。」但丁拍了拍頭,「我差點都忘了。既然你喜歡的話,儘管拿去用好——當然,斯巴達之刃和叛逆可不能給你。我記得在你手上的『潘多拉』好像被我加過魔力禁制了吧?」

    黑巖將潘多拉凝聚成形,交給了但丁。但丁手中紅光一閃,然後將潘多拉還給了黑巖。

    「這就好了?」

    「對啊。你可能不知道,這個魔兵器,其實是我自己製造的。」

    「哈?」

    「雖然使用著惡魔的力量,但是我一直熱衷於使用人類的槍械戰鬥。有一日我心血來潮,便設計了這件武器,並開始完善它。我想嘗試一下將重型武器惡魔化是什麼樣子的……」

    話說到這裡,黑巖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本來就是偷的但丁的東西,既然是對方如此看重的武器,黑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帶走了。不過,像是完全看透了黑巖所想,紅衣男子洒然一笑,從風衣的衣兜中取出了一個破破爛爛的熊本子,丟給了黑巖。

    「不過用了一段時間,我也發現它並不適合我。不知你聽過沒有,一個人的戰鬥風格,和他的性格有很大關係。這種威力巨大,靈活性偏弱的武器,對於我這種人是在是不太適合。所以,就把它送給你了。」但丁說著,問道,「想必你看過我留在它的中心區域的那些信息了吧,我這把武器,理論上能有666種形態,但是說明中只有那麼區區七種形態,知道是為什麼嗎?」

    黑巖認真地聽著,一邊猜測道,「因為現在的我還不夠強,無法使用接下來的那些招式麼?」

    「不對……」但丁隨口說道,「因為其他的還沒有設計好。」

    黑巖吐出一口血,「那你一副確信的表情是怎麼回事?而且明明還沒想好,你為什麼會知道它會有666種形態啊?」

    「雖然還沒設計具體形態,但是其中17個部件的魔力回流路線,我已經大致設計好了——你只需按照魔力回流的原理嘗試排列那17個部件的組合順序,完全可以按照說明,完成它的666種形態。至於資料,就在那個本子上。本來還在猶豫,既然你喜歡這件武器,接下來就交給你好了。等你完成它的時候,可要記得來給我看看啊。」

    原來是但丁自己設計的啊。黑巖這麼想著,一邊打開了小本子。密密麻麻的文字,加上僅是看起來就專業氣息十足的線條,倒是讓黑巖對眼前吊兒郎當的紅衣男子有些刮目相看了。至於內容,黑巖雖然看不懂,好在但丁的註解也算詳細,仔細看的話,也不是特別難懂。忽地,黑巖耳邊傳來了『叮』的一聲脆響。

    發現新任務——

    任務內容:如題

    任務難度:特殊

    失敗條件:無

    成功獎勵:但丁好感度+10

    喂主神,你在念叨什麼奇怪的東西嗎?還是我出現幻聽了?

    是真的哦!隱藏任務!

    混蛋你夠了!完全穿越的世界沒有任務和獎勵是你自己說的吧?

    沒有繼續理會主神的日常賣萌,黑巖將並不厚的小本子略略翻了一遍,就已經用的完全記憶,將上面的內容一個字不落地記下來了。離開一個世界的時候,除了被輪迴之書認可,並化作卡片加入輪迴之書的東西,其他物體都是無法帶走的。好在利用這種暫時的完全記憶能力,黑巖可以輕易地帶走任何她想要的資料——畢竟是花費了一個b級獎勵卡片的身份,不壓搾點剩餘價值,黑巖自己都過意不去。

    「那麼,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呢?」但丁問道,「回去你那個世界嗎?」

    「嗯,」黑巖點了點頭,「總之多謝你了……」

    但丁大笑。

    「那麼你呢,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的話,接下來準備去魔界一趟。」

    「誒?魔界?」

    「翠西不是被你騙到魔界去了麼?我不去把她領回來的話,鬼知道魔界又會弄出什麼亂子。」

    「啊,這個……抱歉……」

    「沒關係,就當是故地重遊好了,事不宜遲,實際上我馬上就要出發了。倒是你——特地找我,想必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吧?」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被但丁說中,黑巖抓了抓頭,「我的那個夥伴,恐怕是沒法帶出這個世界的……」

    「所以這個大包袱就丟給我咯?」

    「這個……實在不知道除了你以外還能拜託誰了。克雷多他們畢竟是仇視惡魔的教廷騎士。」

    「好吧,剛好我的事務所裡缺個打雜的,叫他等一段時間,去我的事務所就行。」但丁無奈地擺了擺手,「那麼還有其他事麼?」

    「沒有了……」

    氣氛再次沉默了下來。已經沒有其他事了,黑巖也就道別一聲,打算回去準備回主神空間了。

    「那……我走了?」

    「唔,要回去你們的主神空間了麼?」但丁抬頭看著魔界之門上密集的花紋,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隨口問道。

    「是的……這個世界和我沒有因果,呆的時間太長」

    然而剛剛轉過身,一直在望著石碑出神的但丁突然說話了。

    「嗨!」

    黑巖停下腳步,奇怪地回過了頭。卻見但丁抱著臂,也正轉過身來,正在看著自己。

    「你叫什麼名字?」

    「尼……我叫黑巖。」

    「好糟糕的名字,一點都不像個小姑娘。」但丁摸著下巴,如是評論道。

    「呃……」

    黑巖嘴角抽了抽,正要說話,卻見對面的紅衣男子一伸大拇指,「這次做的不錯,回去後一定要加油。可不要給我的大炮丟臉啊!」

    「謝……謝謝!」

    告別了但丁,看著消失在廢墟後的紅色身影,黑巖莫名地歎了口氣。「這個世界,總算結束了呢。」

    「嗯,要回去了麼?」

    「不不不,還得去見一個人……」

    「你撿的那個小姬友麼?」

    「呸呸呸,什麼亂七八糟的。」黑巖呲了呲牙,「而且我說的不是她。」

    「啊?」

    「總有一種感覺,不久的將來,我還會回來的……而但丁和安朵斯都是惡魔,下次到來,應該也會再見。」

    「那你是說……」

    ————————————

    「什麼人?」

    看著手下的騎士殺掉了最後一個惡魔,克雷多卻突然拔出劍,閃電般地回過身。身後的騎士們也紛紛警戒,卻只見身後空蕩蕩的廣場中,什麼都沒有。

    那個身影……是錯覺嗎?

    不過善後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了。克雷多甩了甩劍上的紫血,舒了一口氣。

    「算了。歐泰幹事,這應該就是最後一波惡魔了吧。」

    在最後一戰,魔劍騎士團幾乎全軍覆沒。

    伊布利斯之焰的爆發,除了克雷多以外,魔劍教團無一倖免。剩下的倖存者,也大都是及時割捨了由歸天儀式得來的力量,才僥倖保住一條命的。親眼看著教皇被擊敗,看著戰後淪為廢墟的城市,克雷多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然而,惡魔卻照例出現了。雖然救世主曾經使用偽神術情理了全城的惡魔,但是因為頻繁開啟惡魔之門,空間錯亂越來越多。克雷多召集了殘存的騎士團成員,開始日常的戰鬥。

    兩天過去了。

    雖然有些人手不足,清理惡魔的工作也開逐漸走入了正軌。而本來打定主意再也不和教團扯上一絲關係,卻因為妹妹的關係,不得不接收了技術部。

    接手的過程,異常簡單。在教皇的洗腦之下,尊卑觀念深入人心。而在教皇戰死,三個幹部一個死、一個下落不明的情況下,克雷多就成了教團地位最高的人。甚至有人建議克雷多繼任下一任教皇。

    克雷多沒有同意。

    「最早的教團,就是這樣一個純粹以除魔為目的的組織吧?因為上一任教皇的過失,現在我們的城市正處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所以,我希望不再有教皇這種身份了。」

    教團,就這樣在困境中,以魔劍騎士團的身份復活了。除魔,培訓新人,克雷多忙的不可開交。而姬麗葉在植入惡魔本源後,傷勢雖說穩定了下來,卻依然十分虛弱。教團人手緊缺,不可能分出人手去照顧她的。現在的城市百廢待興,熟識的塞爾西阿姨雖然願意幫忙,但是至少要等到幾天後才能來。

    「嗯,雖然城西的那一小股惡魔中證實有一隻的存在,所幸先前派去的騎士並沒有傷亡。得到情報後,布魯諾幹事親自帶人去了,想必沒什麼問題了吧。清理完這波,城市外圍的惡魔,基本上算是肅清了。」名叫歐泰的幹事的話語,將克雷多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這樣嗎……那麼明天我們就可以進入城區了吧。」

    「城中心區域信仰亂流嚴重,我們還是等幾天吧。現在我們的人手嚴重不足,可以抓緊時間培養一下新人。」年長的幹事有些疲憊地笑了,「而且令妹傷勢嚴重,想必你一定需要時間多陪一下妹妹吧。」

    克雷多歎了口氣,「那就這樣吧。我回去了,大家也回各自居所休息吧。」

    將新製造的插回劍鞘,克雷多莫名地想起了自己那把被黑巖斬斷的聖劍。

    那傢伙……

    到底為什麼,要將那一切破壞殆盡呢?

    哪怕教團計劃中的犧牲,哪怕竊取原本屬於斯巴達的信仰。為什麼要在新世界就要成功的前夕,重新破壞這一切呢?

    教皇所說的新世界……

    新世界。

    果然,從一開始,自己就錯了嗎?到了現在,城市化作廢墟,信仰不復存在。

    這是以前的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世界。

    克雷多歎了口氣,揉搓著因為長時間精神集中而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突然,前方傳來人聲,似乎是個小男孩驚慌的叫聲。克雷多連忙加速,趕了上去。然而不是惡魔,一個衣衫破爛的少年,正在和一隻野狗對峙著。

    三下兩下趕跑了野狗,小男孩這才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唉呀媽呀嚇死我了,沒想到連條狗都這麼凶……」

    「城裡現在很危險,為什麼不呆在總部的臨時安置所?」

    「因為妹妹生病發燒,所以偷偷來城裡拿藥。」

    克雷多話語一滯,卻沒有再責備少年。「藥拿到了嗎?」

    「沒有啊。」少年苦惱地抓了抓頭,「我家的房子已經塌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把藥翻出來。」

    「那跟我來吧,我家裡大概備有一些發燒的藥物。」

    一大一小兩人,一起踏上了回去的路。不知為何,克雷多有些話多。在路上,他給少年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

    「唔,原來是這麼回事。你說的那個尼祿好厲害,居然可以打敗我們教團的巨人。」

    「也許吧,」克雷多有些出神。

    「但是聽你的話,似乎……並不反感她破壞你們的計劃吧?」少年假裝不在意地問了出來,然而還有些稚嫩的臉上掩蓋不住的試探和好奇卻出賣了他的狡黠。克雷多沒有點破,回應道,「實際上,她並沒有錯。也許是我們教團一開始就做錯了吧,沉醉於新世界,教皇大人錯了,如果我們當初及時阻止他的話,也不至於發展到現在這樣無可挽回的地步吧。」

    風在吹,弗杜那廢墟上雜草的嫩芽,在惡魔之血的滋潤下,一顆顆地破土而出。少年抬頭看著克雷多,奇怪地反問道,「你在說什麼啊……」

    「嗯?」

    「房子塌了,再蓋起來不就好了。大家都還在,為什麼要說已經無可挽回了?」

    克雷多愣住了。

    「雖然很艱難,不過大家都相信能夠度過這次難關的。因為你們會保護這個城市的,對吧?」

    克雷多笑了笑,「對啊。大家都在的話,一切還可以重來……吧?」

    理想中的新世界,果然必須得親手去創造才對啊。

    夕陽垂暮,年輕的騎士團長,踏著霞光走在回家的路上。微風吹過,克雷多又想起了以前的無數時光中,那彷彿就在眼前的日常。同樣是回家的長路,同樣是血紅的夕陽。只是,身邊的少女變成了路邊撿來的野孩子,家裡也不再會有妹妹準備的飯菜了。

    推開門。

    「誒,大叔你怎麼了?」

    克雷多愣住了。飯桌上,擺放著彷彿往日那般豐盛的飯菜。

    「姬麗葉?」

    然而,這樣下意識的反應很快就被自己否定了。並不是姬麗葉,至少現在的她,尚且沒有獨自活動的能力。克雷多快步來到了飯桌旁。只見桌子的中間,放著一個小便條。便條上寫著清晰的字跡,一枚子彈壓在上面。

    砸掉了你們的城市,心有愧疚。下廚煮了一桌飯菜,希望還熱。

    望有緣再見。

    ————n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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