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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四十七、世界之核 文 / 吊死在你家門前

    光影散去,黑巖卻是馬上傻了眼。

    佈置已久的法陣,取得了應有的成功。教皇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當然,即使他能反應過來,也不見得會有什麼有效的防禦方式。這種無死角的大範圍攻擊,可不是尋常方法能夠抵擋的。雖然救世主防高血厚,但是它身上的那些晶石可是沒什麼硬度的。

    但是,凡是都有意外。額頭,手腕,腳踝,救世主身上的藍色晶石,紛紛碎裂成了漫天繁星,就連救世主背後的那顆晶石,也被魔法陣給徹底毀滅了。然而,只有它胸口的那一顆藍色晶石,卻是絲毫沒有受到傷害。

    「這是……」

    不過,暴怒的教皇可沒有回答的耐心了。救世主身上的晶石,被黑巖一口氣破壞了大半。似乎是不打算繼續防守了,教皇開始操縱著救世主頻頻搶攻。被毀掉大部分的晶石後,教皇的攻勢卻是絲毫不亂。

    面對救世主的攻勢,黑巖的壓力開始變得大了起來。除了要躲避救世主的攻擊,願力的侵蝕也開始變得大了起來。抬頭看了看絲毫不顯頹勢的救世主,黑巖有些頭疼。

    願力的**強化效果不會隨著願力的消失而消失,這一點黑巖是明白的。然而在能量樞紐只剩一顆的情況下,教皇依然在肆無忌憚地使用著以純粹的願力為動力的能量攻擊,就讓黑巖有些捉急了。

    難道這傢伙還有其他的願力樞紐嗎?

    外層的願力越聚越多,黑巖也開始煩躁了起來。那麼,打碎最後一塊晶石,看你還怎麼囂張!如是想著,黑巖重新集中精神,應付起了救世主的攻勢。趁著一次攻擊的空檔,黑巖突然拔地而起,漂浮在了半空中,開始了急速的詠唱。四下的空間開始像破碎的玻璃一樣龜裂,在破碎的最深處,一道耀眼的白光直射而出。

    「聖喬治領域!」

    足以媲美聖喬治之龍全力一擊的白光劃破晴空,直接命中了救世主胸口的那顆水晶。然而,原本以為可以就此打破的願力核心,在吃了黑巖的全力一擊後,卻依然沒有一絲要破碎的樣子。這次,黑巖總算是看清了那顆晶石的具體情況。

    和其他願力樞紐一樣,這一刻晶石的樣子也僅僅是稍微大一號而已。然而在龍王之歎息即將命中時,卻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輕描淡寫地擋下了這相當於神龍全力一擊的一炮。

    一擊不成,教皇馬上找到了反擊的機會。一巴掌下來,便把還漂浮在半空中的黑巖拍飛了出去。「這是何等愚蠢,居然想要破壞我的『世界之核』!」

    黑巖默默從地上站了起來,沒有回話。教皇也不在意,繼續說著,「不得不說,你的力量還是很強大的。但是想要打敗我,是永遠沒有可能的。」

    「為什麼?不試試怎麼知道?」

    「不知你從哪裡得來的力量和信心,不僅可以駕馭游離的信仰之力,還知道了救世主最致命弱點。或許幾天前,破壞位於救世主身上的信仰之核會對我的救世主造成巨大的傷害,但是現在,已經沒關係了。計劃成功後,救世主已經收集到了足夠使用很久的信仰之力。即使你破壞了收集信仰的靈核,實際上也已經沒用了。」

    「所以說,你這個……」

    「沒錯,剩下的這個,就是貯藏信仰用的,被我稱作的裝置。我可以告訴你,只要打破這個核心,我的救世主也會隨之而崩潰,但是,它可是被無數最虔誠的信仰所加護著,憑你現在的力量,恐怕很難與它為敵。」

    不知道教皇是不是在騙人,聽過之後,黑巖依然心下一沉。不過,少女猶自強裝鎮定,沉聲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拿它沒辦法?」

    「呵呵呵呵……」教皇笑了起來,「尼祿,我承認,無論是魔劍教團,還是魔劍教團之外的人,從沒有一個人能夠給我如此之多的意外——包括斯巴達和但丁。」

    「那又怎麼樣?」

    「加入我們把,以前的事,我都可以既往不咎,閻魔刀和那些惡魔武器,都可以由你繼續保管。我可以讓你成為魔劍教團中僅次於我的存在,讓你在新世界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以你的資質,又何必為了幾個不虔誠者而搭上自己的信仰。」

    黑巖沒有答覆教皇的招降,天空中的戰場,依然在繼續著。失去了願力樞紐的救世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攻勢反而更加凌厲起來。按照教皇所說,僅剩的那個願力樞紐,似乎是所有晶石的核心。能夠輕易擊破那些其他晶石的魔法,對它卻絲毫沒有用處。就連作為頂級魔法的聖喬治領域,對它也是沒有絲毫作用。原本看起來大佔上風的局面,頃刻間就蕩然無存了。

    或許,投降也是個不錯的辦法吧。

    實際上,教皇說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真正的戰勢,遠比看上去的要糟糕許多。破壞這些晶石到底有沒有效果,黑巖並不知道。相比之下,自己的情況可是糟糕透了。精神在願力的侵蝕下逐漸崩壞著,救世主越來越凌厲的攻擊也讓黑巖越來越難以招架。一開始像是拍蒼蠅一樣輕敵著的救世主,也開始認真了起來。由願力凝聚出的能量攻擊,配合著它佔有絕對優勢的自身力量,漸漸讓黑巖有些疲於奔命了——若是沒有足以逆轉戰事的轉折,失敗也只是時間問題了。

    但是,想要扭轉劣勢,又哪裡是那麼容易的。就到了為止了嗎?是不是應該考慮逃跑了呢?

    黑巖不知道。

    狼狽地鑽進願力洪流中,躲過了救世主射出的一枚火球。因為失去了目標,洪流中的願力開始變得紊亂,僅僅是在願力之中的穿行,就讓黑巖有些吃不消了。龐雜的情緒波動,即使是隔著宗教壁防,也讓黑巖有些吃不消。逃到下一個石台的時候,黑巖已經開始考慮起逃跑的路線了。

    差距太大了。

    無論是正面作戰能力的差距,還是彼此勝利條件的不對等,黑巖的勝算都是越來越小。願力帶來的混亂情緒片段中,黑巖也在不知不覺中開始接受一些之前並沒有過的想法了。

    其實投降也不錯吧?自己來這個世界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閻魔刀的事可以以後慢慢再說,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性搭上自己的小命,實在是有些虧本。撇開自己的因素不說,繼續戰鬥下去似乎也沒什麼意義了。

    教團的計劃已經成功,即使沒有自己,教皇大概也不會繼續為非作歹,專心洗白做他的『新世紀之神』了。魔界之災已經結束,即使自己能夠打敗救世主,也改變不了什麼了吧?

    在願力的侵蝕下,這樣的念頭越來越嚴重了起來。黑巖一邊在石台間穿梭著,一邊努力克制著這種想法。可是繼續戰鬥這種話,黑巖卻再也說不出來了——不願意向強者屈服、不願意承認自己失敗的情緒,成了黑巖最後的一點堅持的理由。

    情況越來越糟糕,黑巖受傷也越來越多了。一邊是絲毫不顯疲態的救世主,一邊是已經力不存心的自己。雖然有著很強的自愈能力,越來越多的傷勢也讓黑巖的能量消耗更加劇烈了。找了個機會,黑巖又嘗試了一次,用『聖喬治領域』攻擊了救世主胸前的晶石,再次被完全擋住後,黑巖就完全沒有戰意了。

    勝利,越來越遠了。逃吧!既然從一開頭就知道不會勝利,何苦非要和自己的小命過不去?站在救世主面前的人,本來就不應該是自己吧?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無論如何都不是凡人能夠面對的存在吧。

    這麼想著,黑巖開始後退了。該怎麼甩掉眼前這個大傢伙呢?少女苦惱著。在鬼泣的遊戲中,救世主被稱為最容易無傷擊殺的一個boss,並沒有引起黑巖的重視——在不知道有願力影響的情況下,黑巖完全想像不到這個除了破壞力強大點之外就沒有任何優點,任何招式的前搖都足夠自己做一節廣播體操的大塊頭能有什麼威脅。一邊狼狽地逃跑著,黑巖突然想起了那個紅袍的身影。能夠和救世主從容地戰鬥,並且數次將這個白色巨人擊倒的男人,到底強到了什麼地步?

    那分明是一個和自己強不多的傢伙啊……果然是因為精神上的短板剛好被願力克制麼?

    這個位置,果然應該是由正經的主角來做嗎?雖說拯救世界這種事,一般人還是少碰比較好的,但是——

    黑巖回過頭,看了看救世主胸口的藍色晶石。本該站在自己的位置的但丁,現在卻被鎖在了救世主的體內。如果,當初被抓住的是我,換成那個人,一定會來這裡,然後打敗這個大傢伙吧?

    這麼想著,少女繼續專心逃跑了起來。感受到救世主的強大,黑巖已經完全沒有了與之為敵的打算。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後,才能擁有和救世主正面為敵的能力?

    好狼狽啊。

    利用空中漂浮著的石台的阻礙,黑巖躲到了遠處的一個角落裡。趁著救世主轉身的空檔,飛快地佈置起了一個空間傳送類的魔法。

    冒險者的世界,雖然在三次元化後和原作或多或少會有些出入,但是至少有一點是確定的——若是拋開冒險者的因素,世界的軌跡是不會有變化的。所以,雖然石台附近的一些格局已經不同,原本被安置在石台上的足以讓救世主暫時失力的光刺和大炮雖然沒有了,但是它們肯定是存在的。只是它們到底在哪,就應該去問但丁了。

    自己沒有那些武器,所以打不過救世主,也情有可原吧?但丁那麼強大的主角,大概才是能夠拯救世界的英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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