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了個臉,看到了那些被冰住的屍體,心情沒有太多的波動——他已經看到了很多巨魔殘忍的行為,有些更令人髮指。他歎了口氣,一隻手摸了摸那些冰,用力一按,整座小冰山崩裂成了無數碎冰。這是他給這些不幸的同胞最簡單的葬禮。
他在自己心情變差前離開了那裡,然後,他聽到了一些血精靈少女的慘叫聲。他尋找聲源,穿過一條狹窄的道路,來到一片廣場。他震驚的全身都在發抖,一群巨魔正在對幾名少女做著罪惡滔天的事情。這些禽獸,這些野蠻人,竟然以他們那種粗暴的方式蹂躪著柔弱的女性。最讓他無法正視是離開他們不遠處的一具屍體,那是個赤身**的女人,她一定遭受了百般的侮辱,而巨魔在將她玩弄後還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虐待——她的身上到處都有刀劍劃開的口子,很細小,顯然巨魔不想讓她死的太快。她的致命傷應該是喉管割裂——她的屍體沉浸在自己的血泊之中。
法師的怒火已經達到了極點,顫抖的手被握緊,嘴巴中不斷吐出強而有力的咒語。天空開始變得昏暗,很快烏雲籠罩廣場上空的那片天。巨魔們沒有去在意這點,他們依然瘋狂的肆虐著。血精靈少女的慘叫一聲聲的傳來,刺痛著伊尼文的心……
當他抬起雙手在虛空中揮動時——那飽含恐懼和劇痛的女性尖叫再次傳來。他的手顫抖了——但這並沒有讓他停下,他的頭髮都因為法力的聚集而開始浮動,他發誓他將用最猛烈的法術攻擊去解決這一切。
雷聲在轟鳴,那些白色閃電在雲霧中忽隱忽現。這時,終於有一名剛剛發洩完獸慾的巨魔感覺到了不對勁,他退出了擁擠的人群,讓另一名迫不及待的同伴擠了進去。他抬起頭看著天空,一個想法在腦袋中轉著——為什麼沒有雨?
那些白色的閃電開始消失,而另一處地方開始凝聚這些強大的物質。伊尼文雙手上聚集了一個光球,閃電在裡面竄動著。
「有敵人!」那名巨魔終於找到了站在遠處的血精靈。不過他們都沒有時間去穿上那簡單的褲衩。
隨著震耳欲聾的隆隆聲,白色的閃電球飛了出去,這道光芒令巨魔們尖叫了起來——這次伊尼文聽的很清楚,是巨魔們的嚎叫,他們在恐懼。閃電球擊中了那群罪惡的生物,以及他的同胞——他知道,沒有一個血精靈女人在經受那種屈辱後還會選擇活下來。他們全被擊飛了,身體在空中的時候已經燒成了碎塊。
多麼強大的力量,來自一個憤怒的法師,然而法師跪了下去,他堅持著沒有流下一滴眼淚,默默的為死去的同胞哀悼。他的心接近破碎的邊緣,整個人變得有點憔悴——可能是法力的消耗有關,但更多的來自心靈。沒有什麼事比經歷這一切讓人更為痛苦,即使看到一些死人也比這樣好多了。可惜偏偏伊尼文碰到了,他從未想過這一切會殘酷到這種地步。
我要復仇,他想著,並且很堅定。然後一個來自地下的訊號讓他震驚了——那是一個龐大的法力波動,來自遠方的空間傳送,他能感受到這個法術的能量,龐大的令人吃驚。
他站了起來,緊咬牙關,鼓足勇氣讓自己清楚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知道終於來了,他們終於來了。
也不知是否伊尼文的法術影響,還是奎爾薩拉斯的天空看到了悲慘的血精靈們——天空開始變得陰晴不定。片刻後,太陽的忍耐力達到了極點,為了遮蔽自己的眼睛它將黑色的雲團拉了出來——烏雲開始取代一切,雨水在雷聲轟鳴前就開始降下,越來越多,這是一場罕見大暴雨。
但似乎這些雨水沒有將一些人的視線阻礙,他們依然看到了城內發生的一幕幕血色的場景,靜靜地站在一處牆頭之上。不知他們是否巨魔的同伴,可以堂而皇之的站在已被佔領的城牆上,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絕對不是巨魔。
「這樣你就滿意了嗎?」一身黑衣的男子說。
「這還遠遠不夠。」另一個黑色的影子在他一旁冷冷地說。這是那位引導祖金進攻銀月城的女人。
「多麼慘烈,還不夠嗎?」男子繼續說,他似乎感到了不安,而且遠方的一處,他看到那裡的巨魔正將幾具血精靈的屍體倒掛在一幢建築的門口。
「考克伍德,你不清楚我所遭受的一切,」她說。「你無法想像我是如何忍受了七年……那些可恥的血精靈……」
「真難得,你似乎又多話了,」考克伍德的話立即遭來了一支如此之近的暗影箭,不過他卻神奇地躲開了,似乎只是往後退了一步,但瞬間的殘影還未消失前他又站在了原處。「這麼弱的攻擊,你認為這對我會形成傷害嗎?」
「閉嘴。」
「你每次談論到那些事情就會衝破平時的冷靜,不是嗎?」考克伍德似乎在展開一場辯論,已得到正確的觀點。並且語調中有一些生氣的成分。「你到底要讓自己這樣到什麼時候?」
「考克伍德?死亡使者,你是如何加入組織的?」女人忽然問道,話鋒一轉,比這場雨來的更意外。
「說吧,你有什麼見解?」考克伍德衝口而出說。
「竟然收了你這種廢物,連殺個人都要考慮半天,」女人狠狠地說,同時狠狠地鞭撻了男人心中的那片淨土。「如果每次殺人都要先找個理由,那我勸你早點滾蛋。」
「我們可是同僚,你不覺得應該客氣點?」考克伍德保持著紳士的風度,他一直這樣,從不喜歡爭吵,何況是一個女人。
「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想的,竟然派一個喜歡和侏儒、地jing混在一起的人給我。」女人冷哼道,沒有給對方一點餘地。
「嘿,這不是你說了算的,」考克伍德的忍耐力終於開始見底,他猛地一腳踩在了地面,雨水濺起,同時一些黑色的影子往上升起,很快就隨著雨勢消失了。「想要教訓我,你還太嫩了……而且……」
「而且什麼?」女人語氣冰冷地問道,她看出對方挑釁的行動後露出了不可一世的表情,那不像考克伍德平時的作風,看來是他知道一些她比較關注的事情。
「說!」她用命令的口吻喊道。
「我希望你保持冷靜,」考克伍德說了,表現的很謹慎,他似乎預計到自己將要說的話會帶來女人什麼樣的反應。女人不耐煩地點了點頭,並且示意他最好快點。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
「上面傳來了一些消息,據說那個人……那個男人復活了。」
女人頓時顫抖了,考克伍德卻偷偷地在那個黑色的連衣帽內笑了笑,他猜到了她會有這種反應。
「你最好詳細點,我的耐心已經到了極限。」女人說。
考克伍德嚥了口口水,他知道她沒有說假話,在這件事情上她會做出令人無法想像的事情。所以,還是不要違抗她比較好。他說。
「那個傳說中的貝納爾醒了……」
「不,這不可能……」女人叫了起來,近乎歇斯底里。考克伍德一語不發,他不想觸及那團可怕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