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巷口,姑母有些不捨的看了看自己經營多年的小吃攤,熄滅了爐火。我笑著對姑母說:「姑母,若是您願意,以後可以為我們一家做飯啊,我還想讓姑母幫我帶您的孫兒呢。」
姑母笑了笑道:「好啊,以後啊,你們家的飯就讓我煮了。孫兒我來帶,呵呵。」我笑著糾正道:「姑母,是我們家,是我們一大家。」姑母笑了,好似守得雲開見月明。
父親叫過還守候在小吃攤前的高順曹性兩人,給我介紹道:「這位是我帳下校尉高順,訓練步兵很有一套,統領八百重步陷陣營。陷陣營乃精銳中的精銳,可說是攻堅城則必破,對陣鮮卑騎兵也不懼色。這位是統領八百長弓騎兵飛射營的帳下校尉曹性,人稱『并州神箭』。還有臧霸、郝萌、成廉,魏續、宋憲、侯成六名校尉,皆各有不凡之處。以後你去并州,我再為你詳述。」父親將白面嚴肅的高順和黃臉斜眼的曹性介紹後,又指著我看著兩人道:「此乃我新收義子洪天洪雲龍,他也是匈奴的金刀駙馬、左賢王。你們就稱他少主便是。」
「見過少主!」高順曹性兩人沒有多話,只是向我一拱手,神態依舊,只是眼中精光一閃而沒。
「這是我的姐姐李紅玉和她的兩個女兒。」父親一臉嚴肅的接著介紹道。「見過李姐。」兩人依舊如故姿態。「這位是匈奴潘六溪部大小姐潘玉蓮,是天兒的未婚妻。你們就叫少主母吧!」父親語不驚人死不休。
「見過少主母。恭喜少主,賀喜少主得此佳偶良配!」兩人看了看女扮男裝的玉蓮,朝著玉蓮和我一禮,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和喜色。
「兩位將軍快快請起!」玉蓮在待人接物靈活度上面勝我太多。
「明日一早,曹性你帶上禮物和我印信去廣衍城一趟,就說是我五原呂布要為義子洪天下聘,迎娶潘小姐。一定要辦好!」父親看著曹性吩咐道。
「一定不負主公托付,性明日一早便啟程前往!」曹性朗聲道。
「高將軍、曹將軍、父親、姑母、兩位妹妹還有玉蓮,我們一起去『客雲來』客棧吧!」我拉起玉蓮,陪同眾人向客棧而去。
到了客棧已是晚上九點多了,我先到一步,又開了兩個天字號客房。安排好父親和姑母他們,見隔壁王越三人還未回來,我有些擔心。哄著玉蓮睡下,我下了樓。
「老闆娘,這裡有沒有什麼夜裡好玩的地方?」我笑著問著有些打盹的老闆娘。「好玩的地方?客官,有啊!要說好玩的地方,就要數從這裡往南,大街左面城中心最大最豪華的『花香閣』。跟著您來的三位客官在一個半時辰前也是問起我。這花香閣啊真是好的……」不等老闆娘再天花亂墜,我已經出了客棧。
花香閣大廳內,一個被揍得七葷八素的大漢軍官正對著王越三人大喝:「大膽,護匈奴中郎將張濟張大人在此,誰敢放肆!你等刁民,還敢和張將軍搶女人,還不速速離開!」
王越一時不敢搭話,心想:「畢竟民不與官爭。自己為什麼想當官,還不是因為官員有身份有地位?但是自己不過是寒門庶子一方遊俠,在洛陽為了當官是處處碰壁。如果以後洪天成了漢官,自己真正成了天地會會長,那時候,我也是大官了自然不會再怕這些個官了。」身邊胡車兒和洪捷確是不懼,畢竟他們是匈奴人,漢官還管不了他們。
胡車兒率先站了出來:「我們是匈奴左賢王身邊的親衛,為什麼要讓你們這些漢人?再說這個鄒月小姑娘本就不是青樓賣笑之人,不過是和自己的瘸腿老父進來彈幾曲琵琶,討點活命錢罷了。你們非但不給錢還想要強搶鄒月姑娘回你們所謂的中郎將府衙,給這個狗官做小妾,是何道理?還不快滾,莫非欺我等刀劍不利乎?」洪捷、王越見狀拔出刀劍紛紛出言附和,隨後,又有些匈奴人拔出彎刀隨聲附和,大廳內頓時嘈雜起來。幾個大漢官兵見勢不妙急忙退了出去。
「黃仁,趕快回府衙告訴我的侄兒張繡,讓他多帶些兵士速速到花香閣來。那個鄒月我是娶定了。哼哼……」大街上已經出了花香閣,看上去三十**歲上下的張濟叫過剛才那個大喝王越三人的軍官小聲說道。黃仁應命而去,其餘幾個全身帶彩的漢兵則護在張濟周圍。
十四五歲左右一身陳舊皮襖灰長裙,素面朝天也有十分姿色的鄒月左手抱著琵琶右手扶著自己五十多歲背著大鼓右腿殘疾臉部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刀疤面部顯得有些猙獰的老父,從大廳的高台下來,對著王越胡車兒三人笑了笑:「妾身不太方便就不給恩人行禮了。我和父親今天來此地賣藝乞討,不知這裡是青樓,只是以為這是一家飯館,所以冒昧進來。後來發生了這些事情,多虧三位恩人搭救。不然我恐怕已經被強搶而去,我的老父又該如何是好……」鄒月感激的留下了淚繼續道:「不知三位恩人姓甚名誰。以後我鄒月也好報答才是!」
「呵呵,鄒月姑娘不必如此感懷。他們都是我的心腹之人。這位是劍神王越王大俠,這是我的親衛統領胡車兒,這是我的親衛洪捷。」已經進來一會兒的我笑著對鄒月說道。
「您是?」鄒月看著高大俊朗的我眼神有些閃亮,不過瞬間黯然。
「呵呵,我是洪天洪雲龍。姑娘和你的父親如此苦寒,如今又被中郎將張濟盯上,當如何是好?以後將何去何從?」我知道張濟並沒有離開太遠,一定還在等援兵。不過,在我還沒有進來時,我也早有安排。本想再過幾日,既然發生此事,今晚便將此事了結。
「我準備明天就離開這裡,到偵林城去。只是現在我和父親還未吃上飯,明天又如何走的去?哎……」鄒月輕歎一聲,哀怨的讓人心碎。
「此事不忙,待我將這裡的事為你辦妥,你再決定不遲。媽媽,把你們這裡最好的吃食熱好拿來!」我看著花香閣裡一個濃妝艷抹花枝招展一臉苦相的老鴇說道:「放心,今天這裡的一切費用,明天你去大帳找蘭支斤要,不會少你一分一文。不過,你們這裡可有逼良為娼的?」我又是胡蘿蔔加大棒的一問。
「左賢王,您放心。我們這裡的姑娘都是自願的。我這就去為鄒月姑娘準備飯菜。」老鴇笑著扭腰而去。
「把這個花香閣圍起來,一個人也不許出去!」張濟見二十多歲的侄兒張繡帶著城裡一半的四百士兵趕來,下了命令後張濟帶領侄兒以及黃仁還有一百多士兵衝進了花香閣大廳。
「什麼人膽敢驚擾我匈奴金刀駙馬左賢王大駕?」洪捷一聲威嚴的問話。
「什麼左賢王右賢王的,在我黃仁眼裡不過就是個屁!這是護匈奴中郎將張濟張將軍,就是管你們這些化外胡蠻的。別說是你們左賢王,就是你們的單于,也是要歸我們張將軍管的!」黃仁見人多勢眾,遂趾高氣昂的狐假虎威起來。
「你是黃仁?」我盯著瞪著一雙熊貓眼的黃仁問道。
「正是!你是何人?竟敢直呼我的大名,兄弟們一起上!」黃仁招呼著周圍的十幾個兵士。
見有些疑慮的張濟還未發話,這十幾人還不敢輕舉妄動。我笑了笑問道:「黃仁,你不在南城做你的土霸王,怎麼做上了官兵了?這些人都是你的兄弟嗎?」
「是啊,你怎麼知道?你是誰?」黃仁有些疑惑。
「我啊,你還不配知道。呵呵,王越會長,恭喜你啊。今天該是你天地會開張的日子了。黃仁和這十幾人在這個平定城南城無惡不做,殘害百姓,欺男霸女,喪盡天良。今天你就把他們全殺了為天地會成立祭旗吧!」我笑著看了看王越。
一道道劍光頻閃,伴隨著一聲聲慘叫,黃仁和他周圍的十幾人一瞬間都被靈蛇寶劍割斷了喉管,污血噴了一地。
「哼,竟敢殺死我的心腹之人!繡兒,快快與我把他們拿下。」張濟對著張繡命令道。張濟手持長槍有些猶豫就要上前刺來。
「誰敢?」王越一個飛身欺到張濟身邊,將靈蛇寶劍劍身遞到張濟頸下喉管,押著他向街上走去。王越邊走邊正色朗聲道:「不想你們的中郎將有事的話,就給我退出花香閣,不然,我不介意再多殺一人!」
張繡忙著帶人也出了花香閣,大廳內眾人也跟著出來看著這一幕。
「呵呵,應該是退出平定城才對!以後不會再有護匈奴中郎將這個官職了。我已經派人前往洛陽朝廷,請封度遼將軍統領塞外北方一切軍務。明年三月,我將討伐須僕叛逆,重新一統匈奴乃至整個草原!」大街上,我看著面如紙色的張濟和緊張叔父安危的張繡,放聲大笑。
這時候,一身儒雅裝束的烏洛蘭部年輕首領蘭支斤帶著三千衛隊已經圍住了張繡帶來的漢兵,漢兵一派驚恐之色……
「恭送兩位張將軍,代我向涼州董刺史問好。希望我們以後見面不會是敵人,而是朋友!」看著張濟叔侄二人帶著幾百漢兵打著火把從南城騎馬而出,站在燈火輝煌的南城門樓上的我呵呵一笑。
「金刀駙馬左賢王萬歲!」身邊的蘭支斤突然一句高喊,其餘城下眾人反應過來,齊齊高喊:「金刀駙馬左賢王萬歲,萬歲,萬萬歲!」
此情此景,我不由得一心潮澎湃,愈發意氣風發。站在人群後方仰視著我的鄒月不由得癡了,隨後流出了兩行熱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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