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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二五章 為五斗米,乾脆利落把腰折 文 / 弈瀾

    定情信物這四個字實在太過蕩氣迴腸,玉璧愣是盯著那她怎麼看都是看不出和普通的玉珮有什麼不一樣,就是雕的東西比較勁爆一點而已。她不能理解,為什麼蕭慶之從前不知道隨手把東西送了出去,現在又知道了,還一眼認出來是淳慶帝的定情信物。

    蕭慶之卻看著她直苦笑:「玉璧,我是近臣,有些事久了總能看到,我只是沒想到這麼多年我才明白過來而已。這時看到這物件才記起來,當年我把玉凰給沈大成後,回京時父親問直過,當時我也沒在意這件東西,隨手給人了也並不放在心上,甚至自己也不記得這件東西哪裡去了。」

    聽完後,玉璧只覺得蕭梁果然是隻老狐狸,早明明白白地把答案給了蕭慶之,但就是不說。大概是抱著看天命的想法,上天如果讓淳慶帝和蕭慶之父子相認,那就是他們父子有緣法,結果蕭慶之把東西隨手給出去:「現在呢,你打算怎麼辦?」

    看著手裡的玉凰,潔白如雪,細若凝脂。蕭慶之搖搖頭,雖然他不免要去想,沒得到證實的事情不能當真相來看待,但心裡卻明白,這事兒沒有十成也有七成了:「我哪裡知道該怎麼辦。」

    在福田縣城的客棧裡住了一晚上,夫妻二人心裡都有些不是滋味,第二天去見蕭應之,蕭應之倒是熱情地接待了他們,蕭張氏也難得的沒冷哼,而是一家人坐到一塊,挺和樂地吃了頓午飯。用過飯後。蕭慶之讓他們都出去,說是有話要問母親,蕭應之和徐貞娘一瞧,腳都不帶停地走了。

    關上門後。蕭慶之「咚」地一聲跪倒在蕭張氏面前,玉璧見狀趕緊也跟著跪下來:「母親,孩兒糊里糊塗活了二十幾年。如今只想求個真相,還望母親告知孩兒。」

    「什麼真相?」蕭張氏不明所以地問道。

    「母親,孩兒可是蕭家的血脈,孩兒可是您的骨肉?」蕭慶之說罷,請出玉凰來雙手呈到蕭張氏面前。

    蕭張氏接過淡淡看了幾眼,說道:「怎麼,不待見你。不喜著你,你便連親娘老子都不想認了,混帳東西。」

    咦,怎麼聽著蕭張氏的話有種峰迴路轉的感覺,難道真是親生的。他們都想歪了。蕭慶之也有些猶疑不定,又說道:「怎麼會,孩兒心中有疑問,又擔心真是犯忌諱的身世。如果真是讓孩兒猜準了,孩兒也好早些抽身,莫給咱家招來禍患。」

    「這是你那姑姑留下的東西,至於你姑姑,我也沒見過幾面,這些年也不知死活。你就別問了。」蕭張氏說起蕭瑜來,滿臉的不屑與輕鄙,看得出來對蕭瑜有很大的意見:「你若是真想問我為什麼不喜你,便怪你自己長得有三分像你那姑姑,不檢點的東西。」

    看著蕭張氏臉色不變,一個勁地數落他。蕭慶之心裡反倒安穩下來,只是心中的疑惑怎麼也揮之不去:「是孩兒胡言亂語,母親莫放在心上。」

    玉璧很有臉色地替蕭慶之賠不是,奉上裝滿了匣子的各色果脯,蕭張氏果然看玉璧更順眼,沒法兒不順眼,這丫頭盡揀她軟處捏:「你有心了,不是正在吳州任上嗎,還不快些啟程。」

    蕭張氏真是臉變得比翻書還快,接匣子的時候有點笑意,匣子一接過就趕人。夫妻倆灰頭土臉從館子裡出來,互相看一眼,都覺得挺冤的,蕭慶之說:「你以後別成天扒東扒西,鬧得我也差點鑽進去。」

    拍拍胸口,玉璧就著蕭慶之的胳膊爬上馬車,說道:「那也不能怪我,到後來全是你自己扒出來的,關我什麼事兒。我就能扒點兒雞毛蒜皮的東西,你扒出來的都是很火爆的東西好不好。」

    仔細一想,還真是,看來很大部分原因還是自己嚇自己。這事一了結,蕭慶之又歡快起來,是親爹親媽就好,哪怕不待見自己也是親的。真要是淳慶帝的兒子,那下半輩子就準備好藏頭露尾活著吧。

    從福田往吳州的船上,蕭慶之居然也不暈船了,天天心情大好地跟玉璧在江上釣魚,還商量著魚怎麼做好吃。一路上歡歌笑語,還順帶收編了一撥小弟,統共二十來人,個個都彪悍極了。

    「這些人真要留在身邊,不會犯忌諱吧。」

    「哪能留在身邊,我又不是武官,從五品上的文官只能配四個侍衛,從三品上也只有八個名額,我要留這二十幾人在身邊,明兒言官的奏折就得雪片一樣往陛下御案前撒。」蕭慶之回頭看了眼那二十幾個正在吆喝著練功夫的漢子,心裡也是煩惱,不知道該怎麼安排這二十幾個人:「我看了一下,他們功夫都不錯,練功夫都肯使勁,幹起活來卻實在憊懶了些。」

    往後邊一看,一個個肌肉鼓鼓地,玉璧不好意思多看,雖然她確實很想看。幾十條赤著上身的漢子在船尾練武,一個個把操練得虎虎生風,當功夫片看都很賞眼:「要不我給你出個主意。」

    看她一眼,蕭慶之歎道:「你又要給我出餿主意了,說吧,我姑且先聽一聽。」

    又衝那些漢子多看了一會兒,玉璧有點兒不捨地收回視線,說道:「開鏢局,你看看他們,不說這一身功夫,光是身板都能把土匪強盜給嚇跑。」

    「唔,也是個主意。」

    「刀口上討生活畢竟做不得一世,等他們有了人脈後還可以做點兒別的,比如越州的老爺們想要慶江的水沏茶,咱們不敢去取鶴山的御水,鶴山附近的可以去取到越州去賣嘛。再比如越州的點心和鐵器,捎上帶回吳州來,那也能賣好價錢。」南貨北賣掙差價,再疏通一下門路,整個江南道都可以走水路,水路一開想帶點什麼不方便。

    「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可行,你讓我再仔細想想。你也是,哪回說事兒都只有個模子,還得細琢磨才可行。」為解決這二十幾個人的營生,蕭慶之著實費了些腦筋。快到吳州碼頭時,蕭慶之把這二十幾人叫攏來把他想好的跟他們一說,這二十幾人無不同意。

    不過,這群人可沒本錢,最後蕭慶之看他們這樣,一咬牙又掏了二千兩銀票給他們。做鏢是要去衙門交保錢的,做黑鏢被劫了,官府管都不管。結果這二千兩一掏,蕭慶之再去請同僚吃飯時就囊中羞澀了。

    蕭慶之摸著錢袋想了半天,總覺得玉璧這丫頭掙錢跟玩似的,怎麼到自己這裡就這麼麻煩。他怎麼也想不到,怎麼樣能掙著銀錢,好在儉書不著痕跡地遞來幾千兩銀票,這還是玉璧看不下去了,又知道他不好意思跟自己伸手,這才讓儉書從杏花樓帳上支出來的。

    「儉書,你說該怎麼掙錢,我也不能總用玉璧的呀。」蕭慶之想半天,愣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估計這回接了,下回玉璧要送他都不好意思再接。

    「侯爺,我勸您還是算了吧。官員不得經商,你就是想掙,也得看律法准不准,難不成您也開家茶館跟夫人打擂台。」儉書小心翼翼地提議道。

    「儉書,您跟玉璧一起待久了吧,出個主意比玉璧出得還餿。我要開個茶館跟玉璧搶生意,她能生吞了我,你還是另想個主意吧。」蕭慶之可不敢犯到玉璧手上去,平時和和樂樂好說話,真招她了她會立馬變身。

    「那小的就沒主意了。」

    「唉,一文錢難死英雄漢,儉書啊,玉璧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有這麼一天,早早就寫在戲文裡等著我。」蕭慶之長歎一聲,真是英雄氣短啊!

    儉書一聽戲文倆字,立馬來了精神,又給出了個主意:「侯爺,說到戲文,夫人最近正在撒錢四處買本子,看來夫人現在寫本子都寫膩了。反正本子夫人也不過眼的,只要給說書先生看了,說書先生說要得就收下。」

    蕭慶之一聽也來了興趣:「噢,多少錢一本。」

    說到錢,儉書又搖頭:「不成,侯爺,夫人定了價,五十至百兩一本,還說什麼要全版權,不許再賣給別家。如果將來出書,按淨利三七開賬。」

    「玉璧簡直是在搶錢,怪不得她不缺錢花呢。」蕭慶之搖頭長歎,真是千金散盡回不來,長使英雄淚滿襟吶。

    「要不我給你個主意。」玉璧站門口看著商量掙錢大計的倆人。

    「成,你說。」

    「每到休沐日去書院講學啊。」吳州府有錢人可以用車計,吳州府的私學很興盛,名家大儒門一個月下來掙個幾千兩跟玩似的。其實玉璧不是不願意拿出銀錢來給蕭慶之,是她知道蕭慶之不會要。

    「侯爺,這可行。」

    蕭慶之每五天休一天,按他這樣的水準去書院講課,上一天課收二百兩不算貴,可以算是良心價大甩賣了。而且書院不算經商,所以蕭慶之不用的負擔,甚至還算是善舉。

    最後,蕭慶之一合計,從前一直光風霽月的蕭侯爺就為五斗米乾脆利落把腰折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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