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順兒一直在屋外守候,並不是他要刻意地探聽主子的秘密,實在是兩個主子之間鬧得動靜太大,一個借酒生事,一個拚力反抗,即使是他竭力地迴避著,但是他們之間的對話仍是一字不落地鑽進他的耳朵裡。
作為王爺的貼身奴才,秦順兒早就充分領教見識了各個院子女主子們各具特色的順從、奉迎,因此雖然見多識廣,但也見慣不怪。可是今天,怡然居的主子真是讓他大開眼界,大吃一驚!先是兩個主子為什麼一直糾纏在側福晉是否參加喜宴的事情上?側福晉的腿跪傷了,爺不是知道這件事情嗎?然後兩個主子怎麼又開始糾纏起來側福晉是否在等爺的事情上來了?難道爺又是為了尋釁找茬兒側福晉而搜羅出來的借口?
然後……,是側福晉的哭泣聲,持續了整整後半夜,令秦順兒這個鐵石心腸的人都平生第一次動了惻隱之心。他能作為王爺的貼身奴才,鐵石心腸是首要的職業素質,可是這一次,他真的是被側福晉觸動了久違了的心中那個最柔軟的地方。
唉,第一次都是這樣,挨過去這一晚就好了。只是這個側福晉跟別的主子還就真是大不一樣,別的主子惹是被爺寵幸,哪個不都是心花怒放,喜不自禁?而且還會把爺伺候得舒舒服服、妥妥貼貼。
真沒見過這樣的主子,光顧著自己哭,也不知道好好去伺候爺,這麼心高氣傲,往後爺還怎麼可能再來她這裡?還真以為自己長得跟天仙似的,就有資本跟爺使小性子,爺就會上趕著求你?您這才跟了爺幾天的時間,奴才可是跟了爺有小十年了,不管哪個主子的小性子、大脾氣,爺還真就不會吃了哪個主子的那一套。
今兒若不是那婉然姑娘出嫁,爺的心都碎了,再加上喝得有些多,否則爺怎麼可能到您的院子來呢?您不說抓住這難得的機會,好好地在爺的面前表現表現,慢慢地入了爺的眼,趕快生個一男半女,才算是後半輩子有了依靠,您光是哭頂個什麼用?您就是哭出個大天去,也不可能把爺的心給哭軟嘍!
五更天了,彩蝶和彩霞兩個丫環醒眼惺忪、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服侍冰凝起床。當她們走到門口的時候呆住了:秦公公怎麼站在側福晉的門外!來傳爺的口信嗎?什麼口信需要這麼一大清早就來傳?
「秦公公早。」
「噢,兩位姑娘這是?」
「我們去服侍側福晉洗漱。」
「嗯,這樣吧,你們先別進去呢,你,先去給福晉傳個口信兒,就說側福晉身子不舒服,今天不去請安了。」
「是的,秦公公。」
「你,你去廚房看看,趕快去多燒些熱水過來。」
「是的,秦公公。」
彩蝶和彩霞兩人領命而去,可是兩人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彩霞,剛剛秦公公說側福晉身子不舒服,那是誰在屋裡頭伺候著呢?」
「不知道啊,月影姐姐不是腿還傷著嗎?」
「是啊!連咱們兩人,側福晉都不讓值夜,那還有誰能在跟前兒伺候著?」
倆人誰也沒有想明白,可是誰也沒有耽誤了手裡的正經差事,彩霞去了廚房,彩蝶直接去了霞光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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