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已喝的意興闌珊,炭火夾帶的熱浪推動著舞女散發的體香陣陣澎湃,使得姬戰田和一席人酒醉之意下倍感清新。
此刻姬戰已是將話題轉到談判浪尖上,可謂一針點中血脈,不過能不能化開還不好說。
「小王子,您聽說過騎虎難下嗎?」
田和微微思量一會,沒有直接回答姬戰是是否否,而是講起一個寓言故事。
「齊侯請講,寡人聆聽!」
將心情放鬆下來,姬戰眼角不時飄望著舞動輕紗的美妙嬌軀,內心很是興奮,視覺觀感倍感享受。
「所謂騎虎難下,乃是憑借智與力擒舀猛虎,使其受自己驅使,也就是騎在虎背上。可是虎乃凶獸,下來卻是萬難,一旦下背,可能遭到虎噬。」
齊侯眨巴的眼睛在姬戰臉龐掃動著,根據對方的神色決定自己的下一步行動。
姬戰何不明白,田和就是怕放虎歸山遺留後患,這也是另一個肯定的答案,田和欲要斬草除根。
「齊侯謬矣,虎能食人,有利爪獠牙,今你拔去他的凶器,縱然下背也無礙,放其歸山其實更能顯示您的仁德。」
話畢,姬戰朝著身旁侍女一個眼神,這個粉紅紗衣的侍女也是懂事的輕巧舀起一壺酒,給姬戰二人細流把盞。
「是嗎,小王子好辯詞,不過將其解決豈不更好,防患於未然。」
田和吸溜著爽辣帶甜的美酒,一副微笑的面龐,透露著一股發自骨子裡的陰狠。
「呵呵,這個您要是感覺手裡的刀夠鋒利,殺掉它您再也不用求別人,那就隨便,不過我要提醒您,虎不是隨便可以杖殺的,不要因為當初魯莽的舉動而斷絕求生的機會。」
姬戰眼神轉為一鋒刀芒,那句話宛如靈魂般自眼瞳發出,使得田和不覺精神聚集,一陣抖擻。
猛不及防讓的姬戰來了這麼一句,田和那緊控的心緒也是無法平靜,臉色紅拉拉的。
一個立地站起,田和表情激動,右手指向姬戰,一句毫不示弱的話語傳出。
「你在威脅寡人!」
「威脅談不上,我是請您三思,究竟怎麼做,那還不是您說了算。」
姬戰雖然被田和立地一起感到驚訝,不過卻沒有表露出來。揚了揚衣袖,示意那驚駭的停止歌舞的宮女,便是接著田和的話茬道。
望著那下方聚集轟來的眾人眼神,田和也是感覺一陣失態,並且這一次真正失態了。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舒緩了一下緊繃的神經,思考了一下姬戰剛才的提議,田和也是感覺到了一絲可行。
「女婿,你贏了,那一切條件寡人答應了。」
田和腦海網絡交織,迅速的權衡利弊,終於鬆了口,那張憤怒的老臉轉而微笑,宛如夏天來雨,說來就來。
呵呵,終於搞定了這個老奸巨猾的老東西,姬戰也是平和的一笑,雙方舉杯共飲,慶祝和談成功。
***宴吃吃喝喝到了半夜,一直到大家酩酊大醉,吃的山珍海味裝不下了,方才作罷。
半夜北風吼,黑暗的深宮裡靜悄悄的,蕭條的王宮燭光幾乎全部熄滅,幽黑無比的一座座大殿,在狂風呼嘯,樹葉灰塵掃落下,無比的令人心悸。
咻咻咻,一行黑影從王宮院牆發落而下,個個利落無比,做了一個俯身澗態,便是眼神犀利,沿著隱蔽障礙物迅速前移。
「黑子,今天這一票做完,咱們便可以遠走他國,買個宅院,娶一房婆娘,過著富貴神仙般的日子了。」
為首一人眼神犀利,闊大的眼眶,隱隱有著一抹刀痕橫掛額頭。與其他人相同,他也是身穿黑色夜行服。不過看著那熟練地組團行動,毫無疑問他便是這一行十餘人的頭子。
聽到頭兒發出的低耳言語,後者那唯有眼瞳露出的腦袋做一個點頭的澗態。
這周國國勢不行,王宮倒是挺大。這頭兒領著眾人利索的摸進,也還沒有找到那個人物的歇息房間。
「頭,怎麼還找不到。」
為首三人迅速聚集在一處涼亭處,四周散開了眾人,各個職業的放起風來。
站在黑暗的涼亭裡,右手倒提一把亮閃閃的砍刀,月色倒映,銀光反射額頭,那一抹令人膽寒的上半臉顯得更為凶煞。
任憑狂風
吹打在稍有皺紋的額頭,望著四周遼闊的地段,這頭兒深邃闊大的眼瞳久久不眨一下。
「錯了,兄弟們,我們轉了個彎繞錯了,現在這裡不是正宮東部殿宇區域,而是後宮西部殿宇區。」
這頭兒低而有力的聲音發出,令的眼前兩人不禁一陣驚訝,心裡莫名的糾結後,這一隊矯健的人馬,也是將要展開身形繼續奔馳。
「咳咳。」
不遠處,一個佝僂的身影帶著一絲沙啞咳嗽的聲音傳出,讓的這些人老鼠般神經反射迅速找到了躲藏地。
一個黑衣人很悲催,躲在一個草叢裡。也是他有運氣,這麼個老婦也是在那裡開始了一陣小便,一滴滴水花濺在臉上。讓這個年輕黑衣人很是無奈,真是晦氣到家了。
過了幾日後,這些人才知道原來這裡是王宮老宮女嬪妃的住所,由於這裡陰氣很重,所以除了一些照例往常瑣事的宦官宮女,一般人是禁止入內的。
而現在,這些運氣兒卻是不知所以然進入這裡,冥冥之中一種被點的運氣便是跟隨而來。
一段時間過後,這十餘個黑衣人再度起身,這一次他們沒有失誤,很恰巧的進入了正宮東部殿宇區。
「頭,是這裡吧。」
撩開一擺荒草,眾人將視線射向哪一間普通的房間。得到頭的點頭肯定後,這些人立刻便是奔向那處殿宇房間。
一個指頭打破那一層薄薄的窗戶布,一隻眼瞳緊貼,那裡面一個身穿紅衣繡龍服的年輕人斜躺在一張高檔的大床上,那臉面正對著窗口,可謂看的真真切切。
「是他嗎?」
這刀疤大眼的頭發話了。
「對,白天時,那些人將這人的畫影圖形給我看過,一定沒錯。」
左下側一個黑衣人深深的肯定。
這話一出,十餘人白花花的刀子無聲而出,一種無聲的凶煞之氣緊跟而出,瀰漫了周圍方圓數十米。
「兄弟們,活來了,宰了這個犢子,咱們金盆洗手,做一個無憂的富人。」
刀疤大眼一聲冷笑,帶著一抹得意,便是將一根點燃的迷香伸進去,徐徐吹動一抹灰煙後,眾人悄悄地推門帶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