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蓮絲和麥豪等人走後,我繼續駕御著「心神」緩緩地觸動起來,向著位於南淡河鎮東邊的異塚山延伸而去。
終於要深入「明王星」久負盛名的「木尊行院」一探明王星五大「強者」之一的神秘人物木尊,這個對我來說簡直就是謎一樣的人物究竟與惡魔生物會有什麼樣的牽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些我都一無所知。除了從力丹君口中聽到他叫木尊「老小子」外,自己真的想像不出這個位列「明王星」五大「強者」之一的人物會是個什麼樣的人?是冷漠?威嚴?還是和藹,可親?或是詭異,奸狡?
這些猜測和想像哪些才是正確?很快我就要親眼證實。
「心神」緩緩的觸動中,我保持最正常的擴散力量,不敢再讓「心神」做大幅度的觸動,因為我已經瞭解到「心神」的觸動雖然無形無相,卻也絕非完全虛無,這種心靈波動的力量,在心靈感知能力同樣強大的人來說,稍一大幅度的波動同樣容易被對方察覺。
在我來南淡河鎮先窺視漣漪時不小心被感應到的情景就是一個例子,這個實力絕對達到「強者」級數的女郎心靈的感知能力竟然如此之強,連「心神觸動」這種絲毫不籍借任何能量,只是心靈純粹的波動延伸都能夠敏銳地感應到,她的心靈和意志之堅定敏銳,只怕遠超任何人的想像真是太強了。
思索之間,我心驀地一動,腦海裡驀地再展現以前和漣漪在萬花洲修業「心的力量」時發生那幕我和她的精神意志暗中受到「不知名存在」的力量影響而差點做出靈慾結合的旖旎香艷的記憶畫面:
我清楚地記得當時連那「不知名存在」都驚訝於漣漪的意志力之堅定遠遠超出它的想像,竟擺脫了它偉大力量的影響。
可悲的是一直對「精神力量」深負信心的自己卻完全陷入「不知名存在」的影響之中,若不是漣漪及時擺脫心靈的影響,只怕現在我們錯已做成。
但是否會如「不知名存在」一相情願想的那樣我和漣漪有了**關係後就會自然地成為一對璧侶?
無可否認漣漪的美貌與女神般的氣質常令自己的心神無法自制,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已經深深烙入自己心靈深處的女人絕非是漣漪所能取代的,雖然當時的自己處於失戀傷情的狀態中。
可是回想起當時自己被她的「滅神氣勁」震飛,她攬住自己的身體,神情焦慮的樣子,當時的情景清晰如在眼前:
內心深深的感觸之中,我發現漣漪對我有一種異於常人的關心,我完全可以確定這點。回想和她相識的點點滴滴,她對我的言談舉止,一顰一笑,都是那麼清晰的浮現心海之中。
「難道漣漪她對我有情?」一個大膽的念頭剎那閃現:「可是可能嗎?」我苦笑了下,她是那麼的高貴,聖潔,自己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
紊亂的心緒胡思亂想了一會,我努力地平定下心來。
漣漪超乎常人的心靈意志感應到自己「心神觸動」的存在,對我來說是一個十分的寶貴的經驗和教訓,因為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心神觸動」是絕對不會被人察覺的,這個想法證明是錯誤,由此我深深的意識到無論是什麼類型的力量都不是絕對的。
就好像「心神觸動」,雖然在通常的情況下不會被人察覺到它的存在,但又不是絕對就沒人可以察覺。
對於有極大的可能性已成為「惡魔生物」的寄宿體的「強者」木尊,我更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因為這種以侵入其它生物的腦域,駕馭別人的身心和意志的「惡魔生物」其精神和心靈力量之強大一定同樣非常人可以想像。
若是我不瞭解自己「心神」存在的弱點,就算找到了「惡魔生物」的蹤跡,只怕自己反被察覺而不自知。
深深認識到這點的我小心地以正常的律動控制著「心神」緩緩地向「異塚山」延伸而去。
異塚山
位於南淡河鎮城鎮東邊「異塚山」山麓下的「木尊行院」,雖其名為院,實際這座佔地一百畝還有餘的龐大建築還不如稱之為宮殿來得合適。
龐大高聳的圓形宮廷建築群錯落有致地聳立著,高貴典雅中更散發出淡淡森寒的氣息。四面圍繞著一堵六米高的磚牆更無情地把宮外與宮內隔成兩個世界。
「心神」緩緩地向眼前這一幢幢龐大的建築群散發開來,甫一飄過圍牆,緩緩觸動中的「心神」驀地感到一股無比冰冷的寒意自心底散發而開,這種無緣無故自心靈深處散發開來的寒意與冰冷我已不止一次感受到,記得我為營救斯語而帶領斯長春闖入「劍武院」的「靜念堂」,從顏子寒的神經記憶中發現斯語被辱的事,暴怒之下,自己殺機大起,幾乎要失去理智而大開殺戒時就曾經感受到這股從心靈深處傳遞散發而開的刺骨寒意,使自己從即將失去理智的邊緣冷靜了下來,而沒有因此大開殺戒。
這時再次感受到這股由自己的心靈深處散發出來的冰冷,不由令自己此時獨立飄遊的「心神」更深刻地感受到它的存在以及它的冷意。
「為什麼會這樣?」心靈散發出來的冷意轉眼就已消失,可是那強烈的不舒服感始終令自己感到不自在。
沒有辦法解釋這心靈突發的感覺,我也只得作罷,「心神」緩緩地觸動中,我首先向眾多的宮殿林立中一座聳立在最深處,看似最雄偉的建築延伸而去。
因為正常的情況下,看似最氣派最雄偉的建築通常也都是最重要人物的所居或辦公之所。
木尊身為「木尊行院」最高的領導者,所居之所必然也是最講究和最有氣派的。
「心神」逐漸的擴展之中,「木尊行院」四周的建築包括一草一木無不清晰地浮現在我的心海之間,可是我並沒有專注於這些,「心神」只是牢牢地鎖定前方那座最為雄偉的宮殿建築。「心神」越是靠近,我就越是小心,雖然此時夜已十分深沉,可是在這寧靜之中更顯得周圍的氣氛越發的深沉陰森。
「木尊究竟會在哪裡呢?」「心神」在雄偉建築的上空緩緩地觸動著,雖然只把眾多宮殿建築的其中一座最為雄偉的建築做為目標,可就只是這座建築其格局和所佔面積竟絲毫也不比「劍武院」小,而且這類圓拱形的建築還高達三層,而非那種古典型庭院式的單層建築。
思索了一會,反正既來之,則安之,我以「心神觸動」的力量前來,本來就只是先探熟「木尊行院」的具體位置,能找到木尊自然再好不過,這次找不到,也就只好作罷了。
主意已定,「心神」隨即即緩緩地向下延伸擴展而開,轉眼之間即已融入整座宮殿建築之中。
幾乎在「心神」和整座宮殿建築剛剛融為一體的同時,我敏感地感應到位於宮殿二層西北角處的一間臥室內似乎流動著某種異常的信息。
在這種寧靜的深夜,這種悄然流動的信息本不會讓人注意,可是對熟諳精神流動和心靈信息的我來說,對這方面的感知能力也就比任何人都強烈敏感,何況此刻還是處於心靈飄遊狀態下的我,有什麼異常的信息都會馬上引起我的注意。
「心神」緩緩地觸動中,我悄悄地向西北角的房間延伸而去。
一個我想不到卻不怎麼意外的人浮現在我的「心神」之間。
那就是鐵勝俠,不,應該稱他為冷寒木才對。
這個曾在我的家鄉古大陸大洋州化名為鐵勝俠陰謀謀奪古大陸大洋州政權的男子此時面無表情地在盤膝靜坐在一張不住散發濛濛霧狀氣息的寒冰床上,他身上完全不著衣縷,裸露著他那健壯的雄軀,一點也不在意冰床巨冷的侵襲。
若是別人看到這付情景,一定以為冷寒木在修煉某種寒功,可是眼前熟悉的畫面卻使我意識到寄宿於冷寒木腦部內的「惡魔生物」顯然有所動作了。
因為冷寒木這種情形十分類似南大陸神秘森林裡頭那個巫師老人散播他體內「惡魔生物」裂殖體的情形,當時那個巫師老人同樣是端坐在一塊散發神奇巨冷的青石之上,如同冷寒木胯下的寒冰床,只是南大陸發生的情景有許多被蒙騙的傲江族人被巫師老人選為寄宿體,而眼前的冷寒木除了他自己一人之外就再無他人。
當時南大陸的巫師老人明顯是要移植他身上眾多的裂殖體,那現在的冷寒木,他究竟是要做什麼呢?
感受著冷寒木身上流動著我沒辦法理解的異常信息,這些信息我感覺不出是屬於人類的某些情緒,如果人類心靈上抒發的情緒是我聽得懂的音樂,那現在冷寒木身上流動著的這些異常的信息對我來說就好像混雜的噪音一般,我完全理解不了什麼。
思索之間,冷寒木身上流動的異常信息已越來越是強烈,那鐵一般強壯的胸肌在濛濛的寒息中塊塊抖動,英俊的臉上也開始顯露出痛苦的神色。
驚疑之中,卻見冷寒木袒露的胸肌處鼓起一隻隻條狀形的物體,依稀可見這些肌肉下麵條狀形的物體悄悄地在蠕動著。
「難道說,冷寒木體內的條狀形異物正在進行裂殖?」心裡雖然不確定地問著自己,其實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
「心神」不由自主地向冷寒木拉近,我仔細地想看清楚在他體內的這些條狀物究竟是在進行著什麼樣的活動,他又是在承受著什麼樣的痛苦?
「心神」甫一接近,神情痛苦中的冷寒木似乎感覺到什麼似的,緊閉的雙眼迅速地張了開來,原本在其體內蠕動不止的條狀異物也都停止了下來。
「難道他察覺到我的存在了?」心中一驚,靠近他的「心神」忙悄悄地向後收回。
幾乎在瞬間,我猛地感覺到冷寒木身上沉睡著的心靈彷彿被驚醒了一般,冰冷的心靈剎那擴張開來,迅速地向四周探索著什麼。
我知道那是「惡魔生物」的心靈意識,可能剛才我「心神觸動」的力量太過接近的緣故,才驚醒了正在進行裂殖繁衍的「惡魔生物」的心靈意識。
「心神觸動」剎那處於停止狀態,冷寒木向四周擴展而開探索的心靈意識從我的「心神」飄掠而過,彷彿察覺到什麼似的,有一秒鐘,他的心靈意識在我的「心神」之處停了下來,不過在沒感覺到什麼後才繼續向前擴張開一點,跟著往回收縮。
我從沒感覺到「惡魔生物」的心靈意識是如此的可怕,當它停留在我的「心神」時,雖然僅只一秒鐘,已讓我的「心神」情不自禁地為之收緊,剎那更感覺到一股無比的冷意滲透進整個心靈,這種極不舒服壓抑的感覺實非筆墨所能形容。
只是冷寒木體內「惡魔生物」的心靈意識就讓我感覺如此難受,如果木尊真的也遭「惡魔生物」寄宿的話,只怕他的感知能力將更加可怕。
剛剛才想這點,一個更強大冰冷的心靈意識驀地自「異塚山」延探而來。
「那莫非就是木尊的心靈意識?」感受著迅速延探而來的冰冷心靈,竟令自己的「心神」瞬間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我強自把持住自己的「心神」處於絕對靜止的狀態,期望不會被對方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好在這個強大冰冷的心靈意識目的不在自己,而且好像也沒察覺到我的存在,而是和冷寒木的心靈意識交流著什麼信息,不一會就收縮回去。
冷寒木的心靈意識跟著也沉寂了下來,身體也回復正常,從靜坐中站起身來,他緩緩地穿上掛在一邊的衣服,慢慢地繫上他那灰色的披風,開門走了出去。
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酷與漠然,是他從來就是這付神態,還是因為腦內的「惡魔生物」的影響?
我不清楚,我不在意,我只知道冷寒木一定是剛才受到那個強大冰冷的心靈傳遞的某種信息,所以才會從裂殖的狀態下走出,而隱隱之間我似乎從他們交流的信息中瞭解到冷寒木體內條狀異物的裂殖繁衍似乎受到什麼阻礙,所以那個強大冰冷的心靈意識才會感受到冷寒木的信息前來探察,而後讓冷寒木前去找他,雖然剛才他們交流的信息我完全不懂,也不敢深入的感應,可不知道為什麼,我潛意識中就是這麼認為的。
「心神」悄悄地跟隨著冷寒木身後延伸,果然冷寒木飄飛的方向正是剛才那個強大冰冷的心靈意識收縮回去的方向。
我知道自己沒有推測錯,當然了,我更欣喜於發現原來自己不需要應用到「精神力量」侵入對方的腦神經探察,才能得知對方是否遭受異物入侵?而僅憑「心神觸動」也能夠感應到對方的心靈是否屬於正常的人類,還是來自於「惡魔生物」的冰冷心靈。
現在我只要跟隨在冷寒木的背後,證實剛才那個強大冰冷的心靈意識是否屬於木尊,那我這次藉口閉關,實際是前來追蹤「惡魔生物」蹤跡的任務也就算有了可喜的成果。
懷著對這意想不到的收穫的喜悅之情,「心神」悄悄地跟隨著冷寒木一路毫不停留地朝著「異塚山」延伸而去。
當我們幾乎快接近山頂,冷寒木終於停止了向上飄飛的身影,隱入濃密的山林之中,「心神」依舊牢牢地鎖定住他,悄悄地跟隨著他延伸進濃密的山林中,飄過溪澗,跨過木橋,向著一條狹隘的「一線天」谷道邁進,感受著四周林木花草盎然的脈動生機,我知道自己要探察的目標已越來越接近。
可惜我還是太低估「惡魔生物」心靈的感知能力了,就在我跟隨冷寒木即將穿過狹隘的一線天谷道,進入「異塚山」中清幽的林中花谷時,這個一路默默前行的「引路者」彷彿感覺到我的存在似的,突然轉過了頭來,冷酷漠然的臉上臉上突然浮現一絲詭異的笑意,跟著繼續朝前行進,在我的心靈為他突然浮現的詭異笑意而感覺不安時,冷寒木已然拐過一線天崎嶇的彎道,消失在我的「心神」之間。
「莫非他已經察覺到我的存在?」心靈正自不安,前方引路的冷寒木已然離開我「心神」的視線:「糟了。」顧不得再多考慮什麼,「心神」觸動中,我忙跟著飄過前方崎嶇的彎道,展現在我眼前的豁然是一片茫茫的霧海。
由於「心神觸動」只能捕捉到現實中的畫面,就如同平常人的視角一般,眼前白茫茫的濃霧也就成了「心神觸動」中的一大阻礙。
因為「心神」無論向那裡觸動,感受到的也是一片白茫茫的霧海,要想在這片籠罩茫茫濃舞的山谷尋找冷寒木和惡魔生物那個強大冰冷的心靈意識,將相當的不容易,除非他們的心靈意識再次出現,我才能感覺出他們的位置。
可是冷寒木和剛才那個強大冰冷的心靈意識並沒有再流露出任何信息,看來我也只能在濃霧中逐步的探索了。
感受著現實中這片不住翻騰飄浮的茫茫白霧,我心驀然一動,現實空間中此時雖然夜已十分深沉,逐漸接近破曉中的黎明,可也不應該出現這麼濃的霧。
雖然「心神」的飄遊使我沒辦法感受出大自然的真實的氣候,可是看這片不住翻騰湧動的白霧似乎又不像大自然中出現的氣候,倒像是由眾多寒流會聚而成的氣息。
也就是說這個山谷中一定有許多散發神奇巨冷的冰石,因為寒能是「惡魔生物」維持自身生長的重要元素,有它在的地方一定也少不了寒冷。
我的推測沒有錯,當我的「心神」轉而融入土地,從而感受著谷中自然生命的脈動時,從大自然中獲得的信息證實這片山谷確實儲藏著許多冰石,而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在山谷崖壁之間被人工開鑿出來的一個山洞--玉玄冰室竟成了儲藏千年冰晶的冰庫。
而這些冰晶竟然就是來自於「明王星」兩大神秘地帶之一「卡羅濕地」「冰魂地底」中的寒元素聚集體。
從這些信息中我已經可以證實「木尊行院」一定已然成了「惡魔生物」的生息之地,強力軍團。
「心神」在玉玄冰室探索著,尋找著其它的路口,我逐漸地往地下深層延伸。
我相信冷寒木一定是進入到這玉玄冰室裡面,而那個強大冰冷的心靈意識一定也在玉玄冰室中的某處,和木尊更脫不了關係,我現在幾乎可以確定那個強大冰冷的心靈意識一定就是木尊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