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振華只猜對了一半,這丫頭片子在這一帶的勢力確實不小。但是,她既不是富二代,也不是官二代,主要是因為她的大哥劉永和與二哥劉秉和是通化一帶抗擊俄軍侵略的忠義軍的當家的。故而,她這個身為忠義軍的三當家的,在這一帶能不是個一年消費,年底結賬的主嗎?
自從今年夏天俄國開始侵略東北以來,到處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東北的百姓、清軍官兵和義和團不堪忍受其血腥鎮壓,自發組織武裝反抗,形成眾多的抗俄義軍,這劉永和便是其中較有實力的一支人馬。劉永和是奉天海龍人,原籍山東,獵戶。曾在吉林琿一帶投身綠林,槍法超群,人稱劉彈子,後歸附清軍,隨琿副都統英聯抵抗沙俄入侵。英聯兵敗後,劉永和退到吉林西南磨盤山一帶,沿途清軍兵弁和地方散勇紛紛歸附,隊伍很快發展到四千多人。他們武器精良,號稱忠義軍。
上個月,劉永和與他的弟弟劉秉和,當然,還有這個小妹劉翠和,領著四千人馬一舉攻破了只有三百多俄軍駐守的通化,並且在這裡建立了忠義軍大帳,有長期駐守下去的意思。
半個月前,劉永和派人去奉天刺探俄軍的軍情,回來的探子說,俄軍正在調兵遣將,整頓軍馬,準備大舉進攻通化。劉永和心中清楚,僅憑自己的力量是抵擋不住俄軍的進攻的,於是他便派自己的妹妹去海龍聯合另外兩支抗俄軍馬共同對抗俄軍。
在回來的路上劉翠和先遭到了一股俄軍襲擊,她和她同去海龍的弟兄被打散了,再後來便遇到了穿越男朱振華。
而那家成衣店的老闆,則是劉永和安插在這座鎮子上的眼線,因為如果俄軍從北面來進攻通化,這座小鎮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一路上劉翠和和朱振華盡想著逃命了,沒顧上吃喝,這一停下來,兩人頓時覺得手腳發軟,寸步難行。於是他們又進了一家酒樓,上了二樓,佔據了一張八仙桌,點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朱振華看著一桌子的美味佳餚,不禁問了聲:「妹子,有酒嗎?」
劉翠和一愣:「你你怎麼知道我是妹子的」
朱振華現在已經顧不得吃像了,五指金龍抓起一塊牛肉送到嘴裡,一面咀嚼著一面道:「早就看出你是個妹子了,只是怕你不方便說,所以我就一直沒說破。」
「你是怎麼看出來?」
「第一,你沒喉結,說話起話來細聲細氣的,一聽就知道是個妹子。」
「那第二呢?」
「第二——」朱振華衝著劉翠和做了個鬼臉:「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大哥你說,我不生氣。」
「你屁股大」
朱振華這話一出,劉翠和一下子羞紅了臉,低著頭,裝作吃東西的樣子喃喃道:「怎麼能亂說,屁那個大就是妹子嗎?」
「我這可不是亂說,是有科學根據的,男人和女人在骨骼上唯一的區別就是女人的盆骨大,盆骨大屁股就顯得大,很正常啊,女人的盆骨不大今後怎麼生孩子呢?」
「大哥,科學是啥啊?」不知道劉翠和是真的不知道「科學」的含義,還是在故意岔開話題。
「科學?這個嘛,」朱振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答,猶豫了半天,岔開話題,道:「妹子,快吃,吃完了乘著天還沒黑咱們好繼續趕路,早點送你回家。」
劉翠和本想告訴朱振華自己其實已經到家了,但是她還是憋住了沒說。第一,她怕嚇著了朱振華。無論怎麼說,在別人眼裡她和她哥所率領的「忠義軍」就是一夥兒「鬍子」,就算「鬍子」幫著百姓打老毛子,那也是「鬍子」,雖然朱振華自己承認過自己也在別的「綹子」幹過,可是像他們「忠義軍」這樣有小五千人馬的「鬍子」她料定朱振華沒幹過;第二,眼前這個男人雖然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對他也有些好感,但是,他到底是哪路人馬還不確定,所以現在還不是露自己底牌的時候。
於是,二人吃完了飯後,劉翠和又在小鎮上「賒」了兩匹快馬,準備各乘一騎,盡快趕回通化。可是——
朱振華不會騎馬。
劉翠和不信了:「朱大哥,你玩槍殺老毛子的時候這麼厲害,怎麼會不會騎馬呢?」
朱振華一臉尷尬的道:「不怕妹妹笑話啊,我過去在部隊的時候學過打槍,可是沒學過騎馬。」
「不會吧,哪個綹子的鬍子不會騎馬啊?」
「我我真不會。」
劉翠和看著朱振華尷尬的表情,撲哧的掩嘴一笑:「算了,你不會騎馬就算了,那就跟我騎一匹馬吧。」
當劉翠和躍上馬背後,對朱振華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朱大哥,來,俺拉你上馬。」
朱振華一臉慚愧伸出粗壯的手臂,握住劉翠和的嫩手,劉翠和略一使勁,將朱振華拉上了馬。
劉翠和一手拉著馬韁,一手舉著馬鞭,正要揮鞭躍馬,忽然看了看自己的腰上,然後回頭對朱振華道:「朱大哥,你摟著俺腰啊,不然馬跑快了還不把你給顛下來啊。」
「哦。」朱振華尷尬的輕輕將雙手抱在劉翠和的腰上:「這這樣可以了嗎?」
「使點勁,摟緊了。」劉翠和說罷重重的將鞭子在馬臀上抽了一下,那馬吃痛,猶如箭一般的的飛馳而出。
朱振華貼著劉翠和的背脊,那少女的體香味兒嗖嗖的直往他的鼻腔裡竄,想這朱振華今年不過剛剛二十歲,想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就算能控制自己不亂來,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身體反應呢?不知覺間,不該硬的部位自己硬了
因為如今東北遍地狼煙,而通化縣城又是俄國人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天還沒黑,城中便已戒嚴,城門便已經關閉。
ri頭剛剛偏西的時候,劉翠和與朱振華共乘一騎到了通化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