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只有十份丹藥配方,白蓮花在煉丹上面的時間比以前少了許多,就是平均大半個時辰左右。照此下去,他很懷疑有生之年能否成為三品煉丹師。
在侯府不同在玄青派,必須事事小心,每日閒餘時間,他都待在住處祭練域界神珠,相隔數天,就檢查一下建木碎屑到底發芽了沒。
而今白蓮原本壽元已盡,只不過依靠萬年福壽果吊命而已,一旦果實吃完,那他也就命不久矣。
只是一年過去了,建木依舊沒有發芽生長的跡象,與妙兒當初估計的半年時間,明顯不相符合。剛開始白蓮還覺得憂心忡忡,坐臥不安,現在卻已經麻木了,詛咒帶來的死亡陰影被他拋到一邊。
一個月過去,白蓮每天早上準時去煉丹堂完成十次煉丹,每次遇到嫪光秀的時候,總會客氣的給他行禮問好。
一般而言,府中食客只對長安侯負責,即便不向公子小姐們行禮也不為過,甚至地位高的食客,侯府中人都比對他們畢恭畢敬。所以白蓮一個月的堅持行禮,終於引起了嫪光秀對他的注意。
這一天,白蓮剛取了煉丹材料,又碰到了嫪光秀,於是習慣性的拱手拜道:「屬下見過大公子。」
以往嫪光秀肯定下意識的應諾一聲,然後直接離去,今次他卻停下身來,好奇的看著白蓮,問道:「你怎麼稱呼,怎麼每天都向本公子行禮?」
「屬下白蓮敬佩大公子鍥而不捨的煉丹精神,故而每天誠心向公子行禮問好。」白蓮知道機會終於來了,便誠摯中肯的答道。
嫪光秀雖然被誇,心裡卻倍感尷尬,暗黃的臉色微微生紅,又問:「本公子見你面生,該是新來的吧?」
「大公子明鑒,屬下剛到侯府一個月。」白蓮態度始終那麼的謙恭有禮。
嫪光秀看白蓮還算順眼,見他手裡捧著那麼一點煉丹材料,便關心一問:「本公子記得,初來煉丹堂的食客,每天都能得到二十份材料,你怎麼只取一半?」
「屬下的一半材料被剋扣了,每天只能獲得十份。」白蓮苦笑著回答。
嫪光秀盯著白蓮,目光怪異,疑問:「你才剛到侯府一個月,這麼快就得罪人了?」
「屬下這些日子不是煉丹就是待在住處修煉,與大公子算是接觸最多的了,怎會得罪了他人?」白蓮搖了搖頭,很是無辜的樣子。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嫪光秀對白蓮那話暗自留了個心,他與自己接觸最多,卻被剋扣了一半煉丹材料。若白蓮沒有說謊,那針對他的人其實很可能在針對他才對。
與白蓮分別後,嫪光秀私下調查到底是誰在針對他,結果讓嫪光秀大為驚訝,居然是堂堂族長夫人在刁難一個初來侯府、沒有任何背景的食客。
最為奇怪的是,那白蓮傳聞有恩於族長夫妻,才讓身為外國人、且又來歷不算明白的他破例收入侯府。
贏玲怎會恩將仇報,這讓嫪光秀百思不得其解。最後不得不這樣猜測,肯定是他多次向自己行禮示好,觸怒了贏玲那女人。
贏玲對嫪光秀父子特別厭惡,這是侯府上下都清楚知道的秘密。至於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們父子以玩弄女子為樂,女的怕被糟蹋,男的怕被戴綠帽子。正常來說,有誰會喜歡這種傢伙。
嫪光秀認為,白蓮剛到侯府,肯定對府中情況不太熟悉,所以才會主動接觸了他,導致間接得罪了府中某些人,結果就被刁難排斥了。
接下來嫪光秀又打聽了白蓮來到煉丹堂後的煉丹情況,這一個月來,白蓮保持每天提供五六十顆靈髓丸,按他們的理解是成功率大概保持在百分之五十左右。
但知道真實情況的嫪光秀卻徹底傻了,白蓮那傢伙並非只有一半的成功率,而是一直以來都是百分百成功!
若白蓮此前有多次煉製靈髓丸的經驗,那一切還算正常,但如果不是這樣,那他絕對是煉丹師中的逆天奇才了。
嫪光秀心如鹿撞,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這或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上天可能要賜予他一個縱天奇才作為手下。
第二天早上,白蓮剛來到煉丹堂,嫪光秀就笑瞇瞇的走了過來,稍感詫異的同時,白蓮準備向他行禮,但被他提前制止了。
「不用多禮了。」嫪光秀托住白蓮雙手,微笑道,「你每天只得十份材料,這也未免少了些,這是本公子一點心意,你就拿去吧。」
嫪光秀從懷裡掏出一個蓄物袋,不管白蓮是否接受,強將蓄物袋塞到他的手裡,然後轉身就走。
白蓮檢查蓄物袋一看,裡面有五十份靈髓丸材料,嫪光秀把他當日一半材料都貢獻出來了,足見他對自己的重視程度。
微笑著收起蓄物袋,既然嫪光秀如此看得起自己,白蓮自然不能讓他失望,必須令他明白一個道理,他的投資是正確的、明智的。
接下來一段日子,嫪光秀每天都提供白蓮五十份煉丹材料,而白蓮堪稱匪夷所思的百分百成功率繼續延續,將這些材料都轉化成丹藥。
逐漸的,煉丹堂內流傳著一個瘋狂的傳說,有一個變態的傢伙,無論何種丹藥,只要他有能力煉製的,都肯定百分百成功,從無失敗。
煉丹堂地下一層的管事已經有很長時間沒睡過一頓好覺,腦海裡不斷回放著某個傢伙的煉丹片段。煉製幾種丹藥,當中數千次重複,沒有出現半點差錯,沒有失敗過一次,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讓他至今無法接受。
多日過去,那傢伙的事跡傳到了家族上層,自然產生了劇烈的反響,有的人堅決建議要大力栽培這人,但更多是質疑的聲音。畢竟這種事情太過神奇,完全顛覆了過去以往對煉丹術的認知,他們的第一反應大多是不可能。
為了弄清楚傳言的真偽虛實,贏玲等一干家族高層召開會議,把煉丹堂地下一層的管事召過去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