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蛇族的族長,鐵頭眼見自己的部屬遇險,就算是自己出手破壞規矩也是不得已,於是喝了一聲:「停手!」他的手很快。手上的蛇杖已經橫架在兩人中間。總算,他也沒有傷人之意,只是橫插一手,將兩人擋開就罷休,並沒有任何意外之舉。朱霞對此,也見好就收,身一躍,就已經退回山坡上面,口中不忘嘲諷:「好一個蛇族,果然團結,不過就是不要臉就是。打了小的就來個老的。」這一番話,氣的被傷的五彩七竅生煙,正想出手的時候,卻被身邊的鐵頭面色不善的哼了一聲,給阻了下來。
「御下不嚴,見笑了。」鐵頭對於對方的嘲諷,也不以為意,反而沈聲道歉。應該說,他也不想另起戰火。
身為蛇族首領的鐵頭,自然知道現時雲夢澤情勢變幻莫測,先不說自己已經跟紅鯉族已經打至不死不休,意向不明,穩坐第三勢力的陰陽別府雖然目前沒有出手的舉動,但是難保他日不會。柳族的反抗出乎自己的預料,如果在這個時候再牽扯出不怎麼理事的兩隻鳥族,那就真是自尋死路。
「這是五彩的過失,我代表他向朱霞族長道歉。但是,大家請不要忘記今日我們到此的目的,不要本末倒置。如果族長要領教我蛇族的實力,請擇日再戰,到時候我會讓族長你滿意的。」鐵頭的先禮後兵,禮貌與威脅兼備,倒讓朱霞不好再說什麼。
看到朱霞沒有再糾纏下去,鐵頭繼續說:「我們今日到來,是來了結跟柳相的恩怨。當中誰是誰非,我也不好分辨,不過,人在江湖中,哪能不挨刀?誰身上沒有幾條人命的?為了解決恩怨,也給他一個公平的機會,我們依約來了。但是,直到現在,當事人在哪?」鐵頭說到最後,有意無意間將自己的聲量提到最高,似乎是在向柳相進行批判似的。
「厲害,這人不說手腕實力,單看他這口才如此帶有煽動力,就已經相當了得。」雖然是敵人,而且是自己必須除去的敵人,不過譚若玄還是不忘讚賞。
「主公,鐵頭除了實力不說,他的口才同樣是在雲夢澤中首屈一指的。」竹君在旁邊解說。
鐵頭繼續自己的演說:「柳相,現在我跟五彩就在這裡,你是沒膽迎戰,還是別有用心?如果是沒膽的話,只要說句認輸求饒,這場約戰我大可當沒事發生過。但是,如果你是別有用心,對我們雲夢澤的人不利的話,我想不光是我,就連在座各位也不會與你干休!」不得不說,鐵頭在演說時候那顛倒黑白加上扣帽子的功力非常厲害,現場已經開始有人懷疑起柳相的動機了。
「虛影,你們知道柳相在哪兒嗎?」譚若玄問了問身後的虛影,結果對方的答案讓自己失望而回。
「你這死家夥到底去哪呢?」心知道如果情況這樣下去,柳相再不出現的話就會被對方的黑水污得面目全非.可是,自己卻要顧及自己陰陽別府中立的立場,又不能公開彼此的關係,所以一點事情也不能做,更不用說為對方分辨了.譚若玄現在的心,可是焦急非常,就連面上也有點煩躁的表情.
就在這個時候,五彩見柳相還不出來,更是放膽辱罵:「柳相,你是龜公當久了,所以降格變成龜兒子,甚至是龜孫子,連本爺爺的面也不敢見了嗎?「其他人聽到五彩的辱罵,有些輕浮的也不禁笑了出來。
山坡上的眾人自然聽到五彩的說話,不但譚若玄他們,就連朱霞兩位女士面色也變得很差。尤其是紫伊的面上,原本已經夠冷的面色,現在譚若玄彷彿看見對方的面上已經結成冰面了。
就在山坡上眾人焦急,五彩面露得色的時候,一把聲音突然從另外一邊輕輕傳出:「如果我爺爺真的長成你這副尊容,我當然不敢獻醜。「聲音詼諧自在,似乎部位之前對方的挑釁而憤怒,相反,更是輕輕幽了對方一默。
「何妨鼠輩,竟然膽敢羞辱你家爺爺?有種的就出來見個高低!」五彩被對方的言論給氣炸了肺,立即大聲呼喝。
「叫的這麼急,難道你就是如此急不及待的想去送死嗎?」那把聲音還是輕飄飄的,不過聲音倒是越來越清晰。
大家隨著聲音的來源去看,只見一艘外形雖小,但是裝飾得美輪美奐的小小畫舫隨著威風飄動,滿滿的出現在眾人是視線之中。畫舫之上,插著一支代表柳問情坊的旗號。待接近岸邊的時候,一人從裡面輕輕撥開畫舫上面的窗簾,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眾人看見之後,發現說話那人不是柳相還有誰?
柳相見畫舫差不多到岸,從甲板一跳,只見短短幾秒,他就踏著水面,幾個碎步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柳相今日,穿著一件淡青色的漢服,頭戴文士巾,手執一支類似柳條的長棒,看來像個俊秀遊俠。
「對不起,我來遲了。」柳相雖然看似道歉,不過聽其語氣,顯然沒有這個意思。
「柳族長,既然是你做出約戰,難道你連最為基本的時間觀念也沒有嗎?」鐵頭並沒有因對方那一貫輕浮的語氣而斤斤計較,不過還是出口怪責對方。
「哼!鼠輩!終於肯出來了嗎?」說的如此氣沖沖的,不是五彩還有誰?
「雜種蛇,首先我的原型是柳,不是鼠。如果你是柳跟鼠也不識分的話,麻煩你回去多看點書。這個念頭,不會寫字的文盲,還是很悲哀的。」柳相無視對方的怒火,繼續取笑對方。「不過也是,就因為你是個不會字的老粗,所以知道現在還是哥萬年老二。」柳相還嫌自己說得不夠狠,再加一句火上加油。
「不過,如果你不是不會寫字,就是眼鏡有問題了。我勸你啊,還是先回去配個眼鏡,然後才回來跟我一戰!免得我一會跟你對打的時候,你一個不留神,將水邊當作地面,掉進裡面遇溺,那就真是天大的笑話了。」柳相的說話沒有人和髒字,可是卻成功將對方氣的差點直接動手,不過最後卻被鐵頭給阻住了。旁邊的觀眾看此,無不哈哈大笑。
「這個柳相,損人的功夫還真厲害,害我還擔心的要死。」看著「主角」終於出現,譚若玄總算放下心來。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樣子。
「柳相,我們來此不是作口舌之爭。如果你的出現只是在賣弄一下唇舌,那現在我倒要領教領教你的功夫。「也不管自己手下五彩的不滿,鐵頭主動邀戰。
「鐵頭族長,你還記得今天不是說口舌之爭嗎?那你剛才還潑黑水潑得這麼歡?如果不是我記錯,我還以為今天是批判大會呢!」對於鐵頭的邀戰,柳相也不回應,只是反嘲一下對方。
「哼!那你究竟是戰還是不戰?是男人就爽快點,別浪費我們的時間!」鐵頭知道對方的詞鋒厲害,,也不想跟對方糾纏在這個問題上面,決定直入正題。
「戰!當然戰!如果不是的話我幹嘛從老遠過來,難道只是趁熱鬧嗎?」柳相不說自己遲到,反而怪責對方廢話連篇。
「不過,你確定,跟我對戰的,是這條雜種蛇?如果對手是你的話,我倒是樂於奉陪。」柳相也不望五彩,很明顯將其無視。
「可怒也!柳相,你別自持上次在柳問情坊可以全身而退就將我視如無物。如果不是你的朋友及時幫你,你早就死在我手上呢?」五彩對著柳相,就如同對著殺父仇人一樣。
「可是,我現在還不是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嗎?你不說我還不記得,上次,你還不是擺在我們手裡嗎?看來,你還是不知教訓呢?」
「哼!你這龜公除了靠朋友靠女人外,還能有什麼本事?」
「如果我沒本事的話,你也不用在書信上面擁堵暗算我?」柳相淡淡一句,乘機將對方下毒暗算的事情攤了出來。在場人士聽了之後無不嘩然。須知道,用毒暗算,雖然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在武林之中,還是禁止的。
五彩倒是不以為意,嚷嚷:「我五彩本來就善於用毒,不用毒,難道用香嗎?你還真莫名其妙!不過,毒不死你,算你命大。你也不懂乘機求饒,反而過來送死,還真是白癡!」
「庸才!你那點材料如果還能稱為毒的話我倒不如撞死在豆腐上。而且,白癡的名頭,還是看一會兒的戰鬥究竟鹿死誰手才算?說不定,你才是實至名歸呢!」柳相對於口水戰,可是絲毫不懼。你怎麼罵他,他也有相應的方法反擊。
「柳相,五彩!別忘了今日你們兩位來此的目的!既然現在已經人齊,那就宣佈,你們之間的決戰正式開始。」鐵頭似乎若有所思,不想多花時間在雙方的罵戰之中。「在決戰之前,我再說一句,拳頭兵器無眼,一會兒的戰鬥是生死賭,如果後悔的話現在還有機會離開。」鐵頭淡淡的對著柳相說,似乎為對方的安全而擔憂。
「放心,鐵頭族長,我會讓你的小弟早死早超生的!」柳相不說還好,一說話就將原先較為沈穩的鐵頭氣怒。不過對方城府甚深,到最後也沒有發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