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稍微涼爽了一點之後,楊晨便看到父親背著一個大包回來了。
「爸!」楊晨急忙跑過去,蘀父親卸下那個不算太沉重的包。
「小晨,什麼時候舀通知書?」楊勝利摸了摸楊晨的頭,來到屋裡坐在凳子上吹電風扇,實在太熱了。
卻愕然發現一個小女孩正對著自己笑,而自己並不認識。
「爸,她是媽在台灣的小舅的孫女,叫廖清溪,小溪,這是我爸!」
「叔叔好!」
「額!我聽你媽說起過,廖家人回來尋親來著,小溪啊,以後多到家鄉來玩,在這邊呆得還習慣嗎?」
「還好啦!叔叔從益都回來的?」
「嗯!這不回來收谷子嘛!聽說你爺爺在縣城有項目回饋家鄉父老,我們全市老百姓都應該謝謝你爺爺啊!」
「我也不懂,我就知道玩!」
「哈哈,好好玩!讓楊晨哥哥好好陪著你在這裡玩幾天!」
「嗯!」廖清溪朝楊晨吐了吐舌頭。
「晨兒,這些傢伙什都弄好了吧,沒什麼問題?」
「沒問題,機器能轉,電線也是通的!」楊晨已經檢查好了這些東西。
「嗯,你先陪著小溪玩,我去田里看一看!」
太陽下山之後,山腳下的天空倒是涼爽了很多,現在是秋天了,比起酷暑來說,雖然白天依然很炎熱,但晝夜溫差加大了一些。
「哇,天上的星星好美啊!」吃了晚飯,楊晨搬了兩張躺椅躺在院子裡,一把蒲扇驅趕著蚊蟲。
廖清溪可沒怎麼見過如此美妙的星空。
台北雖然污染沒有內地嚴重,但天空依然很多時間是灰濛濛的!晴朗而燦爛的夜空也是不常見的美麗景色。
「晨兒,叫小溪洗澡睡覺了!外面蚊子那麼多!」秦淑珍在廚房裡喊道。
「嗯,我知道了!」楊晨答應著。
「小溪,去洗澡!」
「好!」廖清溪去舀了換洗的衣服,跟著楊晨來到廚房。
「家裡現在可沒有熱水器,也沒有淋浴噴頭,更不可能有浴缸,只能提著一桶水用毛巾洗了,跟我來吧!你看這水溫合適不,我給你提過去。」
廖清溪用手試了試水溫,點了點頭。
楊晨把用磚砌的一間小小的浴室的燈給打開,就在廚房後面,把那一桶水提了過去,「一桶水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給你提點來!」
「應該夠了吧!」
「那好,你洗吧,換下的衣服丟那兒,我媽明天用洗衣機給你洗!」
……
夜漸漸安靜下來,遠處偶爾能聽到幾聲狗吠,連知了的聲音都已經殘缺不全了。
廖清溪卻躺在床上睡不著,這裡的一切給了她太多的新鮮感了。可能因為太安靜了,她都不敢關燈睡覺。
但電話的短消息來了,是楊晨發給她的,「你怎麼還不關燈睡覺呢?」
「睡不著!」
「是不是不習慣啊!把燈關了吧,開著燈晃眼睛,把燈關了吧!」
「我害怕!」
楊晨正在手機上一通亂按,讓廖清溪別害怕呢,然後卻聽到寂靜的夜空,一陣急促的鞭炮聲響過。
然後整個村子的狗都叫喚了起來。
「怎麼啦?」廖清溪的短息發過來,「剛剛那鞭炮聲好嚇人!」
楊晨當然明白半夜放鞭炮意味著什麼,不過,他不知道台灣有沒有這樣的風俗。
他要是告訴廖清溪剛才不遠的某家人有人死了,她肯定就更睡不著了。
「沒事!你安心睡覺就好了!」
「不好,我聽到狗叫聲睡不著啊!表哥,你過來給我講故事吧!」
不是吧!楊晨想,雖然你只是無憂無慮單純無邪的小蘿莉表妹,但哥卻是27歲的猥瑣大男人啊!這麼晚了共處一室不太好吧!
再說,自己那會講故事啊!講什麼,和怪蜀黍一起看金魚!
「我困得不行了,明天還要早起收谷子呢!沒空給你講故事啊!」楊晨看看時間,才10點過一點!
「表哥,好像有老鼠!」楊晨剛接到短消息,然後就看到自己房間的門被吱呀一聲給推開了。
楊晨把燈打開,廖清溪穿著睡衣,踮著腳往床上鑽。
「表哥,好大一隻老鼠,爬到我床上來了!」
「老鼠怕啥,你一趕它,它一下子就嚇著跑了的!」
「我最怕老鼠了!表哥,我不敢過去睡了,我睡你這兒吧!」廖清溪蜷縮著蹲在床上。
「這,」楊晨只穿了一條寬鬆的短褲,光著膀子,「那你睡我床上吧,我去睡你那兒!別怕,我在呢!」
楊晨想,這要讓媽聽到了,自己和表妹可什麼關係都沒有呢!
其實,楊晨有袁菲菲這個女朋友的消息,楊晨都還沒有告訴家裡人。
楊晨下了床,去了廖清溪的房間,卻發現廖清溪也跟著自己走了過來。
「哎呀,小溪啊!別怕嘛,好吧,你躺著睡覺,我給你講故事好了!」楊晨雖然有一顆大叔的心,但他也害怕自己17歲的身體和14歲的表妹做出更多的親密接觸啊。
「不是!表哥,你先出去一下,我……我要上廁所!」
楊晨給廖清溪房間裡放了一個塑料盆,免得她晚上離開房間的!
「那你好了叫我吧,看來不給你講故事你睡不著了!」楊晨離開房間,帶上門。
其實,廖清溪剛才是給嚇得!
她只是感覺剛才來了一次潮湧!想要換衛生巾!
她一般每個月都應該是昨天就停止了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今天還在繼續來。
換好了之後,廖清溪給楊晨發了一個短信。
楊晨只能硬著頭皮來到廖清溪的房間。
廖清溪已經蓋著毛毯乖乖地躺好了。
楊晨坐在床沿,「你想聽什麼故事啊?小紅帽?還是白雪公主?還是東郭先生和狼!我會的故事不多啊!」
「只要不講鬼故事就好!」
楊晨會的故事只能講給六七歲的小女孩聽的,以廖清溪馬上讀初三的年齡,能講什麼故事呢!
「那我給你說一個董永和七仙女的故事!話說天上的玉帝和王母娘娘生了七個女兒,一個比一個更貌美如花!特別是最小的一個七妹,更是幾個姐妹中長得最漂亮的一個,心靈手巧,婀娜多澗。有一天,在天上住了很久的七個姐妹聽人說人間很漂亮,比天上還漂亮,突然就想到人間來看一看……」
「七個仙女來到人間,發現人間的確到處都是美景,七姐妹每人都穿了一種顏色的衣服,當他們幾個來到一處湖邊的時候,都留戀這湖水,於是都脫了衣服到湖裡去洗澡……恰好,一個青年後生,在遠處偷偷地看了過來……」
楊晨發覺自己好像成了講故事的天才,廖清溪吵著睡不著睡不著的,這會兒居然沉沉睡去,臉上一副安詳的表情。
楊晨輕輕扇了扇,把蚊帳裡面的蚊子驅趕出去,把蚊帳關嚴實了,看著蚊香還點著,關了燈,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