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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軒柔軟的好似沒有骨頭的身子掛在貴妃躺椅上。從散完早朝開始。他便是如此一個德行靠在那裡。也不說話。就那麼用他那雙妖媚到想讓人犯罪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
我雖然埋首於一堆奏折中無暇顧及到他。可是我總是能清醒的感受到臉頰上那兩束明晃晃的視線。
終於在忍了很久之後。發覺再也無心看奏折了。把手中的奏折一丟。徑直走至他的身邊。挑高眉頭。居高臨下的望著他。
「我說。南宮君。朕哪裡得罪你了麼。得用你的火眼金睛來監視朕。」
南宮雅軒一副慵懶的姿態。隨意的翻了個身。那動作真是媚的沒話說。第一時間更新我屏住呼吸。阻止著自己將要噴發而出的鼻血。盡量讓自己保持著該有的清醒。「皇上。臣伺多久不曾見你了。您就讓臣伺好好的看看唄。臣伺不會打擾皇上清幽的。更不會讓打擾皇上您批閱奏折。所以臣伺就這麼靜靜的待著。皇上您就繼續忙您未完成的事情嘛。」
說完雙目晶瑩點點。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顯露無疑。我當時真想就這麼把他打包扔出門外。可看著他那瘦弱的身形。柔弱的樣子。又有些於心不忍。可心裡卻覺得越發的鬱悶。要是真能如此鎮定。在如此一位美男的注目下。完全坐懷不亂。那我真是可以去某個寺廟清修了。
我雙手一叉腰。決定不再隱忍。他啥時候變得這麼墨跡了。以前也不曾這樣過啊。話說有什麼話。不當面說出來。我又不是神。也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他不明說我又怎會清楚。
雖然此時雙手叉腰。神情還頗為憤怒。完全與鄉野的村婦並無異樣。可我還是這樣做了。
一國之君又如何。一國之君就不能有脾氣了。就不能罵人了。
「雅軒。有何事不妨直說。我不會拿皇帝的身份壓你的。」
不要誤會。我剛才的那些動作皆是自己心裡的幻想。縱然我此刻頗為想發火。但我如今畢竟還是一位皇帝。作為皇帝便不能如此了。
南宮雅軒見我神色頗為嚴肅。其實天地良心。我是被一股火氣給憋的。我雖然不發火。不撒潑。但是要讓我仍是笑臉相迎。我自問我做不到。
「菲兒你真要娶那位天享閣的頭魁。叫離清的麼。」
眼前的妖孽軒不同於以往任何時候。他收起了以前的隨意與常年掛著的媚笑。此刻竟是一臉的嚴肅。比之他妖孽的微笑。多了一份成熟與氣質。我眨了眨眼睛。因為從未見過他如此樣子。竟然一時間未反應過來。
「正是。此事朕心意已決。南宮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若是想要勸朕。那大可不必如此。因為朕不會再改變心意。」
我語氣講得頗為堅決。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裡卻是非常沒底。眼睛不自然的瞟向一邊。不敢看妖孽軒的那雙清澈的雙眸。因為我怕一看。就會被他的雙眸給攝魂。怕把心裡的實話講出來。
「此事…此事真的不再考慮一下。皇上可知道離清他是何身份。地位又是如何。難道…」
「朕心意已決。南宮君若是沒有其它事情。便退下吧。」
說完此話。眼睛不經意的一瞟。卻見那雙妖媚的雙眉中。竟是滿滿的憂傷。心裡一咯登。為何他亦如子辰一般。眼中竟會流露出如此神情。
妖孽軒突然一笑。人影一晃。半個身子已經掛在了我的身上。我還未反應過來。吧嗒一聲之後。妖孽軒放大數倍的俊臉近距離出現在我的眼前。羽翼般的睫毛對著我輕輕眨了幾下。
「皇上不要動怒麼。臣伺也只是關心皇上的安危而已。皇上最近太讓臣伺傷心了。自從那日後。便再未去過南苑。若是這新君來了。臣伺的地位不是更加低落了。哎。」
說完垂下眼瞼。樣子極為楚楚動人。我不得不承認我的這位夫君。真是媚的沒有話說。
變臉的速度也堪稱一流。能與好萊塢的大牌明星做比較了。剛還是一臉的陽光燦爛。我正欲說些安慰的話給他。他猛然抬眸。正好與我的雙眸對上眼。雖然滿眼的柔情。但都只是一晃而過。嘴角上揚。微微一笑。
「若是新君招呼不周。與雅軒說。雅軒定不會讓任何人欺負菲兒的。」
說完離開我的懷抱。站在的我的面前。他此話一說。我頓覺他真像一個孩子。我乃滄瀾的帝君。試問這滄瀾又有誰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欺負我。不過對於他的這種說法。我不但不生氣。反倒是心裡暖意融融。
遂朝他微微一笑。
「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自己。當然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們的。」
「嗯。那雅軒告退。皇上要想臣伺哦。」
最後還不忘朝我一眨眼睛。隔空飛吻一個過來。讓我頓時頗為尷尬。臉上一黑的黑線。
洪興元年臘月。女帝上官若菲新納一夫。賜名離貴君。住於順心宮。
雖然只是小納一個貴君而已。卻仍是被我特意的大肆宣傳了一番。今日早朝。我更是當著眾臣之面。當眾宣佈。要在此為貴君束髮。並為其在額頭點上一點櫻紅。此種做法。在先朝絕無先例。所以此刻朝上眾臣皆是苦口婆心的在規勸著我。我還特意把西昌的使者請了過來。第一時間更新讓她端坐在一旁。做證婚人。「皇上。後宮夫侍在大殿上冊封倒合情合理。可您要與他點紅。還要在這大殿之上。實屬萬萬使不得啊。臣懇請皇上。三思而後行。」
我故意皺了皺眉。望向一旁一直露出一臉嘲笑的西昌使者。她見我望向她。立馬收住笑容。裝得一臉的嚴肅。
「不知使節大人能否給朕說說。你們那倒是可有此種先例。」
使節一愣神。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朝她微微一笑。笑得那叫一個陽光燦爛。萬里無雲。
「使節坐著回話無妨。朕只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她聽我如此一說。果真坐了下去。露出一臉的高傲姿態。我心裡一聲冷哼。卻不露任何聲色。仍是掛著一張笑臉。平靜的眸子望著眼前的西昌使節。
「我們西昌國一向對於人的階級分的不是那般明確。況且聽聞皇上的這位貴君。乃出自我西昌的名門望族。只是不知為何竟會落得到滄瀾要在秦樓賣笑的地步。不過儘管如此。以下臣之見。皇上如此做。一來表示在皇上心中並無貴賤之分。對萬民皆是一視同仁;這二來麼。方才下臣也有說明。貴君乃西昌人士。皇上如此待貴君。實屬對我西昌女帝陛下的尊敬。所以。下臣斗膽。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皇上若是真覺得此舉可行。便依照而行。」
她雖然語氣上對我頗為恭敬。可望著她的那副高傲之態。只怕根本就未曾把我這滄瀾的皇上放在眼裡。不過也罷。起碼她能如此說。就證明她根本就是一個十足的草包。我如今只是設個陷進而已。她卻不知深思。急著跳了進來。
好一個西昌的名門望族。只怕不止吧。他離清可是你皇室血脈。只怕我剛才的那一番話。在她想來。我真是好男色。為了一個區區的男人。可以摒棄所有。甚至連祖宗家法。也都忘得一乾二淨。若是這一消息傳到西昌女帝耳中。會是怎樣一個結果。
人群中一片嘩然。眾位大臣更是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我。她們肯定想不通。為何我偏偏聽信一個外來使臣的話。卻是不聽她們的半句勸言。
一時間大殿上。除了那位端坐著的西昌使節。其餘眾臣皆是跪在了地上。
「皇上。祖上並無先例。皇上不要因此毀了祖宗的家法。視祖宗幾百年的基業而不顧。令百姓流離失所。生靈塗炭啊。」
我心裡雖然料到會有此種說法。但一切皆是在掌握之中。所以我並不覺得有何不妥。稍稍的正了正神色。裝得一臉的嚴肅。臉上還微微的露出一絲慍怒。
「眾卿的意思是。朕是昏庸無能。只會藐視祖宗家法的昏君咯。」
原本還跪著的眾臣聽我如此一說。忙低頭給我磕頭。並且有個別的還全身微微發抖。生怕我一個不高興。把她們全給砍了。
「臣等不敢。望皇上三思。」
「朕心意已決。眾卿不必再來勸諫。」
說完我瞟了一眼底下的那位使節。只見她嘴角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微笑。雖然難以察覺。但是還是被我給盡收眼底。
我琢磨著。你就笑吧。到時候哭了可別怪我上官若菲無情無義。
「傳朕口諭。宣貴君離清上殿。」
不消多時。身著大紅的離清臉上遮著一抹白紗款款走來。平素隨意綁著的銀色長髮。今日也整齊的綁於腦後。雖然有白紗遮面。卻仍是遮不住他那一臉的俊容。以及全身所散發出來的如仙子下凡般的氣質。
他步伐走得極慢。一步步似踩在棉花上。輕柔卻又不做作。原本還不滿的群臣。在見到離清進殿之後。有一大半皆是張大嘴巴。瞪著一雙眼睛不敢相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她們露出這種表請。讓我很是滿意。起碼預期的效果達到了。禍水不都是應該這樣麼。而那位西昌的使節此刻臉上的表情越發的高傲。如此神情。不是明擺著。離清與你們關係匪淺麼。不然是個陌生人。就算是國人。也不該如此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