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亭中開得正艷的桃花,我知道陽春三月已經到來。站在桃樹下,清風吹來,花瓣打著旋轉兒從空中掉落下來,我伸手接住幾片花瓣,放在手心,卻是開心異常。
春天來了,這說明我討厭的寒冷天氣,即將過去,我又可以重新活過來了。
想到宮外即將建好的公主府,我心裡便高興異常,終於可以脫離這牢籠一般的皇宮了,終於可以呼吸外面新鮮的空氣了,最主要的是,可以自由自在的溜躂在大街小巷,而不用考慮何時回宮。
「公主,今日一早便站在這桃樹下,一直呆笑,雖然冬天已過,但春寒還是不容小窺的,公主本就體寒,還是…」
這位思想與年齡完全不和,臉蛋與說話的口氣也完全不和的人,原本還要繼續往下說的話,被我用桃花給堵住了。
「嘖嘖…唇若桃花,以後我該叫你小九呢,還是叫你桃花,恩?」我面含微笑,顯得有些桀驁,斜著一雙眼睛望著小九。
小九一口氣沒上得來,臉被憋得通紅,我拿開手中的桃花,她俯下身子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我嘿嘿一笑,一個移步,快速的往房中走去。
小九那丫頭在後面緊緊跟隨,氣喘吁吁的她仍不忘在後頭叫著。
「公主,您慢些,如今地上潮濕,容易打滑,您乃千金之軀,若是滑倒了該如何是好。」我原本疾步而行的步伐,在聽到她這話之後,忙止住了腳步,一個旋轉回身,滿臉微笑的望著她。
她卻由於慣性一個不穩,急急的便往我身上奔,還好我眼疾手快,在她奔入我懷抱之時,已經把她給扶住了。
我朝她眨巴了幾下眼睛,一臉友好的朝她微微一笑,小九愣了愣,連忙從我懷中掙脫。
「奴婢該死,奴婢剛才…」我沒時間與她在此囉嗦,不知從何時開始,這丫頭變得囉哩囉嗦,婆婆媽媽。中華
「好了,快去備馬車,本宮今日要去宮外,視察一下公主府邸建的怎樣了。」
小九癟了癟嘴,好像還要與我說些什麼,最終被我突然嚴肅的眼神給瞪了回去,只好吞了吞口水,領命走了。
「此刻出宮就是為了檢查公主府邸麼?」
一個妖媚的聲音從我的左上方傳來,我如今扳著腳趾頭都能算出,此話是何人所說。我嘴角微揚,驀然轉身,只見那顆彎曲的桃樹上,如今正斜躺著一匹花布。
粉面紅唇,鳳眼藍珠,那一身的花布衣裳,更是把他寸托的就如一個來自天外的異物。
他手中握著一把白羽扇,手指在扇子上輕輕的一陣撥弄,那神情,那動作,比之一般女子更是要媚上幾分。我緩緩向他走近,臉上掛著淺笑。
「那依你的意思,我是去幹嘛?」
他能如此妖媚,我自是不甘示弱,把聲音也放柔了幾分。他倒是沒有男子該有的矜持,見我走過去,一雙手竟如籐蔓一般,纏繞上了我的身體。
手指輕柔的撫過我的臉頰,光滑的肌膚,在如此近距離的觀察下不帶有一絲瑕疵,顯得非常晶瑩剔透。根根如玉,根根修長。
「自是出去遊玩,不過公主若是要出宮玩耍,為何卻把雅軒給忘了,您知道,雅軒一直希望陪在公主左右。如今公主要與子辰大婚,同時又要娶御水的王子。只怕心裡早已沒了我南宮雅軒的一席之地,倒真真叫人心痛難耐。」
南宮雅軒說到此,眼中淚光點點,完全就像是一位即將被人拋棄的男子一般,剛才掛於樹間的那股子妖媚之色,此刻竟然蕩然無存。如今剩下的只是可憐,同時還有被人拋棄時的辛酸。
我猶如中了魔一般,手指撫上他光滑細嫩的面頰,準備要拭去他即將落下的熱淚,手指撫上之時,同時也被他的手指,輕輕握住。
此情此景,任何一位正常的女子,皆會被感動,就算沒有感動,也會被這妖孽把剩下的魂勾走。我自問沒有那麼高的修為,受不住如此妖孽的勾引,所以很不幸的是,我如今早已忘記了東南西北,一心只在他身上了。
我望著他潤紅的眼睛,望著他高挺的鼻子,慢慢滑至粉紅的櫻桃紅唇上,那裡如今晶瑩剔透,像是剛從樹上摘下的櫻桃一般,鮮艷欲滴,叫人忍不住想要上去親上一口,或者直接含住。
此刻我的眼中再無其它,只有眼前南宮雅軒的那張紅唇,我眼神渙散,像是完全被他控制住,著了魔一般。身體亦是不由自主的緩緩向他靠近,再靠近,離他的紅唇也是越來越近了。
「公主!馬車…」
這個時候仿若一聲晴天霹靂,小九那大嗓門在我身後響起,我忙回過神來,快速撤離南宮雅軒的唇。
輕輕咳嗽一聲,心裡覺得尷尬異常,我是不是太過好色了一些,是不是許久不曾吃葷了,今日見到粉紅的,鮮艷欲滴的唇,就想靠上去吸允一番。
我抬起手指,放在嘴邊一陣輕咳,眼睛亦是瞟向別處,看著不遠處的桃花。
「如果你想出宮去,本宮帶你一起便是。」說完轉身,往小九那邊走去。可是我卻在心裡嚴重鄙視我自己,許是真的許久不曾與帥哥如此近距離相望,才會控制不住,一時有些難以克制。
在馬車上我一直在深思著,為何御水的王子會在大婚之前提前來滄瀾,而且他來也就罷了,御水的皇帝還要把公主也一併叫過來。名義上說是送王子,可有哪個王子嫁往別國,還用公主親自送親,且此時還不是送親,這御水的皇帝,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何藥?難道真的只是單純的疼愛自己的骨肉,才會如此?
馬車一陣叮咚作響,我心裡疑問也是頗多,眼睛餘光瞟向中央,只見南宮雅軒此刻正擺出一個相當舒服的姿勢,躺在那白色的裘皮毯上。手中拿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白玉杯子,寸著他那修長的手指,好似手指銀白的像在閃著光芒。
他單手撐著腦袋,一副慵懶的神態躺在那裡,胸前隱隱可見那一抹白色,更是光滑瑩潤的很。
這廝難道是狐狸精轉世麼,為何一個側躺的姿勢,都能這般的勾人眼球,讓人遐想連篇。剛才我還因為御水國王子一事,有些鬱悶非常,如今瞟向這妖孽之後,竟然暫時忘記了原本的苦惱。
終於明白了那句話的道理,什麼叫賞心悅目,只怕也就是此刻我所體會到的。
「公主不要喝一杯麼?您呆在那角落盯著雅軒可是望了許久哦,公主若是喜歡,大可以回家讓雅軒脫光了慢慢看,雅軒絕不會說一個不字!」
他一邊晃動著手中的酒杯,一邊微笑著與我說道,我心裡陡然一怔,臉上火熱一片。
「你說什麼?本宮豈是那種人,荒謬!」說完之後,我懶得理他,逕直站了起來,撥開窗簾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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