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身體似落入了一個萬丈深淵,輕飄飄的不知道下一站該行往何處。猛然一道亮光照亮我的眼睛,我豁然睜眼,手指很自然的往身旁一摸,身旁還有餘溫,卻沒了人。
我猛然睜眼,以為昨夜的事情全是做夢,卻在睜眼之時發現,原來一切都是真的,因為那個花花綠綠的背影,如今正告知著我這一切。
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裡輕鬆了不少,望著他修長的背影,以及隨意披在背上的長髮。黑色的發如絲緞一般,光滑而富有亮,在清晨的陽光下,他僅僅一個背影,便勝似天上下凡的天使。暈黃的光暈,在他的週身纏繞著,使得他的背影顯得那麼的吸人眼球。
那件花大褂,此刻亦是鬆散的掛在他的身上,卻在他身上看不到半點的不合適,相反那份慵懶之意,好像是天賜一般,放在他身上再適合不過。他斜斜的靠著窗欞,不知在望什麼,潔白的腳踩在地上,那晶瑩的腳趾頭根根如玉。
我竟然在心裡擔心他,擔心著天寒地凍的,會冷了他,會凍了他。
「大公主,公主如今還未起床,請您在外廳等等,待奴婢報請之後,您再…」只聽得啪的一聲響,小九餘下的話被重重的一巴掌給打了回去。
緊接著便是上官若凌怒斥小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放肆,狗奴婢,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竟敢攔本宮的去路。你房裡的那位是公主,本宮就不是麼?如今母皇與皇后閉關,我作為長女,理應好好管理後宮,幾時輪到你個奴婢插嘴。」
上官若凌話剛一說完,我的房門應聲而開,我微笑著一張臉,慵懶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抬眸望向門口的上官若凌。
「喲!大皇姐,您看您也不事先通知一聲,皇妹我因惡寒,所以冬天一向起得較晚,如今大皇姐您來了,若菲這般衣衫不整還望您見諒。」
我說完瞟了一眼站在一旁,低著頭臉上清晰可見五個手指印的小九,心裡卻是非常氣憤。打狗還看主人呢,她上官若凌一大早興師動眾的跑到我寢宮,已經算是惹到我了。這樣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出手打小九,平素我都不會傷小九半分毫毛,她這分明是要與我對著幹。既然她做初一,那我也不得不做十五了。
上官若凌直接無視我以示友好的問話,走到一邊,瞟了一眼我,南宮雅軒不知道她這時候會過來,看得出他臉上的神情也有些許的詫異,不過只是僅僅一秒之後,便瞬間恢復過來。
「南宮雅軒參見新陽公主。」
雖然他如今衣衫略微有些不整,頭髮也比較隨意,卻仍是不能遮掩他身體裡的那股子妖媚之氣。上官若凌在瞟了一眼南宮雅軒之後,眼珠子就沒離開過他的身體。好在她旁邊還跟著一個清醒的丫頭,輕輕的推了她一把之後,她這才反應過來。
「來人啊,把這個不知羞恥的蕩夫給本宮拿下。」
只聽上官若凌一聲大吼之下,立馬上來幾個五大三粗的主,一個個腰肥臂粗,長相兇惡,似來自地獄一般。如此女子,要是哪個男的娶了還真是有些受不住。
可憐我瘦弱的雅軒,就這樣被她們如拎小雞一般,拎了起來,反轉著手臂拷在一旁。
我起身在圓形桌上拿起一個杯子,倒了一杯水,遞到了上官若凌的手中,上官若凌用有些疑惑的眼神望了我一眼,她不知道為何我竟會如此冷靜,竟然不問她原由,而是這般微笑著與她喝茶。可是憑她的那些小聰明,又豈會知道我此刻的想法。
我輕輕抿了一口茶,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幾下,瞟了一旁的南宮雅軒一眼。此刻南宮雅軒臉上並無任何懼怕之意,竟然與我一般,雖是被人扣在了一邊,卻仍是一臉微笑著回望著我。
我在心裡暗自笑了笑,看你上官若凌今日能玩出什麼把戲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玩玩也無妨。
「大皇姐,今日是所謂何事?要您這麼勞師動眾的,這大冬天的,有何事跟妹妹我說一聲便是,這雅軒也是妹妹的夫,自然不能勞煩您。」
我言下之意是,就算要管也是該我管,什麼時候輪到你管來著,真是搞笑。我真想朝著天花板猛翻幾個白眼,這麼冷的天,她不在自己家呆著取暖,倒跑到我這鬧事來了,自己的熱炕,難道硬是比我這冷板凳好坐?水至賤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這上官若凌算是賤得可以了。
「哼…你的夫侍南宮雅軒,公然藐視宮規,與外面女子關係曖昧,本宮只是為了扶正宮規,所以今日才來綁人的。」
上官若凌倒是講得頭頭是道,她瞟了一眼雅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有些艱難的挪回視線。可再次望向我時,眼中的厭惡之意更甚。哎喲喂,看來我的夫侍不能太過優秀,不然我遲早一天會被眼神給殺死。
「不過看來,三皇妹你尚且蒙在鼓中,不然也不會與他如此這般…」上官若凌說到此,不忘發出相當之一笑。笑得我那全身的雞皮疙瘩硬是掉了一地,我嘴角僵了僵,瞧那小樣,不離十就想那些烏七糟的事情了。
丫的,我雖好色,雖喜好美男,但也是有分寸的一個人,怎麼跟你這廝做比較,只要是個美男就有往上撲的衝動。
我怕故作有些驚訝的望著上官若凌,眼神中有著隱隱的怒意,但最多的卻是疑惑。
「南宮雅軒,此事可是當真?」
我故意壓低著聲音,又好像是那種壓不住,有些破音的調調,臉也因此被憋得有些通紅。
南宮雅軒聽我如此一身低吼,先是有些害怕的望了我一眼,隨後眼中淚光點點,低低抽泣的聲音緩緩傳來。不消多時,那雙妖媚的眼中便流出晶瑩的液體,順著他光滑的臉頰,直接往下流。
我心裡暗自讚歎,他個南宮雅軒,不去奪那啥金馬影帝獎,真是浪費了。他若去了,什麼朝偉叔,什麼德華叔,一切只怕都是浮雲,那演技怎一個贊字了得。
只見他薄唇微啟,張了幾次嘴,最後終於發出一陣低低的聲音,卻只有兩字。
「公主…」
哎喲喂,我的個小乖乖,你這一聲真是叫到了我的心坎裡面了,我不喜歡你都只怕不行了,可我不能笑,不能表現得太過哈皮。而且我此刻必須苦著一張臉,並且以相當嚴肅的神情直視著他。
「三皇妹,此事比珍珠還真。」上官若凌朝我淺淺一笑,然後朝她身後的一個女官點了下頭,那位女官一招手,一位絕色的女子被推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