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呆要死了嘛。」湖蝶巴巴地從旁問道。總覺得爹爹和玉姨的對話讓人害怕。
濮陽越失笑寬慰她:「你玉姨醫術精湛。阿呆必然死不了。很快又會活蹦亂跳的了。」
「我現在就是活蹦亂跳的。」阿呆從榻上站起來。表示他自己身強力壯。鬧著要和湖蝶出去玩。
「你們兩個香腸嘴。且都安分些。等身子好了。我帶你們去玩漂流。第一時間更新」白嵐果湊過來毛遂自薦。「你們白姨我的漂流技術呀。那是一個相當了得呀。」
人家「玉姨」有精湛醫術。自己雖只是個初學者。可自己有自己的長項……陪玩呀。
「好。」湖蝶自然毫無異議。
「漂流是什麼。」問題少年阿呆虛心求教。
「你們大卿沒有那刺激的皮艇漂流。就只能玩個稍微淑女點的竹筏漂流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乘著竹筏。從水流高的地方往下漂。可爽歪歪了我告訴你們。我看江南這裡水勢還算湍急的溪流有不少。所以趁著還在江南思過。不痛痛快快玩一場實在可惜。」白嵐果說得天花亂墜、唾沫橫飛。濮陽越卻黑著臉打斷了她:「太危險。不准玩。」
「一點都不危險。可刺激了。」
「你會水嗎。蝶兒會。阿呆不會。別到時候。讓蝶兒來救你們兩個。」
「漂流的水很淺。何況你陪我們一起玩啊。」
「我才沒那麼幼稚。」
……
濮陽越興許沒有料到:自己這話拋下不到三天。某日陽光極好。鑒於蝶兒鬧騰著要出門玩不休不饒。而阿呆的七日紅也得到了有效控制。他竟就真的命人做了兩葉竹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興致高昂地帶著白嵐果和兩小屁孩。到了一個據當地人說非常適合載著小舟順流而下的山谷溪澗。準備漂流。
可是。當兩個大人、兩個小孩站在那溪流岸邊之際。但見溪澗清澈。見底游魚。可微風拂過。水面卻紋絲不動。
冬季。河面結冰。不足為奇。何況今朝是冬至……
「啊呀。」在那三人齊刷刷投來被耍了的鄙夷怨恨眸光之際。第一時間更新白嵐果摸著腦門嘖嘖歎息。「我忘記現下是冬天了。漂流只有大熱天的才好玩。濕身也不怕。」
「江南的冬天不冷。熱得你頭腦發暈了是吧。」
「哪有。我昨晚還凍得窩在被子裡瑟瑟發抖呢。你沒聽見嗎。」白嵐果記得自己昨天少蓋了一層被褥。悶在被子裡抖得床板都在吱吱作響。
「我又沒注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濮陽越別過臉去。她睡覺之前。是自己親自過去給她蓋攏的被子。她倒好。房裡暖爐一熱。就蹬被子。過了凌晨。爐火熄了。卻不知下床去把被子撿起來重新蓋上。凍死也是活該。
「你真沒良心。」白嵐果抱屈。
「你活該。」濮陽越反駁。
這個時候。湖蝶從中間插進來。提了個建設性的意見:「爹爹。你抱著白姨睡覺覺不就好了。」
「嗯。蝶兒這個建議好。」濮陽越雖然汗顏。卻故意順勢如是說。
白嵐果忙拒絕:「我不要。」
「白姨。我爹爹身子可暖了。冬天的時候。我們大家都怕冷。只有他被窩跟火爐似的。」湖蝶認真勸著白嵐果。成人之美不必言說。
白嵐果小臉紅紅。忖著這個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於是顧左右而言其他:「咿。你們看。身後有片竹林耶。據說這一代叫竹溪。可不是。有竹子有溪流。可不知有沒有冬筍可以挖哦。」
她蹦躂而去了。濮陽越一頭黑線地跟上去:「你別一個人跑遠了。不見了我可不找你。還要照顧蝶兒跟阿呆呢。」帶著兩孩子出門就是不方便。泡妞也成問題。
那一頭蹦躂遠了的白嵐果回眸嫣然:「我不跑遠。這裡這麼多竹子。在冬天也是翠綠翠綠的。我想去找找有沒有小竹子。」
小竹子。許青竹。
濮陽越果斷丟下兩孩子。追著白嵐果去了:「只有大毛竹。哪來的小竹子。你給我回來。跑丟了遇上黑熊別哭。」
可是竹林密密麻麻又碧色蔥翠。哪裡還有她的半個影子。濮陽越又不敢丟下身後兩孩子。正要返回去抱著他們一起找。誰知一回頭。溪澗邊。兩孩子也不見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實在太佩服自己的本事。往後若是成親了。恐怕自己就是個又丟妻又丟兒的命……
濮陽越一番權衡。覺得白嵐果到底是個大人總比小孩有防身能力。遂決定先撤回溪澗邊去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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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溪不小。路癡白嵐果繞來繞去。很快就把自己的方向給繞沒了:「哎。這裡那裡呀。」
遠遠地俯瞰見山下路上停了一排裝點豪華的馬車隊伍。正欲下去問個路。忽聞林中傳來一陣悠遠的笛聲。帶著微涼的憂愁。好似懷才不遇之人正在抒發鬱結。
白嵐果聞聲尋去。便見一襲象牙白倚在竹上。與蔥翠欲滴融和得天衣無縫。美得恍如闖入仙境。卻不知這吹笛的仙人是誰。白嵐果繞道前頭。卻在看到那人顏面之後。倒抽了口氣:「七王爺……」
笛聲頓止。濮陽昭遠放下玉笛。看著白嵐果。也是微怔:「果果。」
他還記得這般稱呼自己。白嵐果雖怨恨他為一己之利而不擇手段。彼時卻忍不住莞爾:「沒想到能在這裡遇見你。」
「我奉皇命來江南給太子送東西。」濮陽昭遠指著山坡下的車隊。「路遇此等美景而流連忘返。便到此小憩片刻。貪戀一林竹韻。」
「給太子送東西。送什麼東西。」關乎濮陽越的。白嵐果不得不問過一下。
「半年思過之期未到。皇上念及太子要在江南過年。便派我帶了幾車的年貨來慰勞太子。還有幾樁朝中要事。皇上要問太子之意。另有幾封奏折。是關乎江南之事。皇上聖旨言太子留守之際。江南的折子不必送到嵩城。直接交與太子處理便是。」
「所以。你是來跑腿的。」
「不錯。這一來一回。恐怕我這個年。是得在路上過了。」他輕歎口氣。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