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執事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憋了半晌只憋出一句:「那……那你以後……還嫁得出去嗎。」
許是熱度退去不少。他現在說話清晰很多了。白嵐果嗤笑著看他。反問:「你關心我啊。還是你害怕我會纏著你要你負責。」
廖執事的臉蛋紅得跟只蝦子。
這冰山不好玩笑。白嵐果收斂詭媚。坐在了他身旁:「你就放心好了。跟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可遠不止你一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且遠比現在要曖昧。我就是找他們。也絕不來找你這個悶葫蘆。」
廖執事雖是病怏怏地躺著。可抬頭投來的眼神仍是火辣辣得儼如看一個蕩婦。
白嵐果果斷不爽了。伸手去戳他的眼睛:「我警告你。你立即給我收起這種無恥的眼神。否則我戳瞎你的眼睛你信不信。」
「你就像個潑婦。」這是廖執事給她下的定義。
「我是潑婦怎麼著。反正不嫁給你你替我乾著急啥。」
廖執事發現自己永遠說不過她後。漠然閉上眼睛。假寐。
白嵐果卻不饒他:「你別睡。你一口飯沒吃。你睡醒了肯定半點力氣也沒有。我還得仰仗你快點好起來才行。」一邊說著。一邊拿了熱水將早已涼透且硬邦邦的白米飯泡軟了。然後端過來。「你也不必動。第一時間更新我來餵你好了。」
將盛著泡飯的勺子親自遞到他嘴邊。他卻詫異著眼神死不張嘴。
今朝可在這冰山的臉上。領悟了許多他平日裡不輕易展示的表情。至少讓白嵐果知道他不是面癱:「幹幹看著我幹嘛。張嘴呀。」
他無動於衷。白嵐果急了。湊近去嘲笑他:「是不是第一次有女孩子餵你吃飯。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了呀。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沒……沒有……」廖執事說話結結巴巴。「我娘……餵過我。」
白嵐果翻白眼:「你娘是女孩子嗎。」
這廝又不說話了。
當然。終於肯乖乖張嘴。嘴巴忙著吃飯了。
白嵐果很滿意:「乖。再吃一口。吃飽了才有力氣。才有力氣救我出去。」
廖執事嚼著飯。滿目瘡痍:「你本是太子的同門師妹。論本事。怎就比太子遜色這許多。」
這話雖不是恥笑。同情意味卻讓白嵐果心裡不爽:「你倒是知道很多事呀。看來濮陽越確實拿你當心腹。那你又可知。我其實又不是他的師妹。」
廖執事沉吟了片刻。頷首:「你是闖入了這具身體。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但我也不怕告訴你。這具身體就是我的。和在未來的我。長得一模一樣。」
「但是太子。正在試圖召回他原來的師妹。」
廖執事許是無心坦白。卻令白嵐果餵食的動作一滯。臉色慘白:「你說什麼。」
廖執事本以為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應該沒什麼不可說的。不料白嵐果竟不知這事。反問:「你不知道嗎。」
白嵐果心跳狂快:「我知道什麼。什麼叫他試圖將原來的師妹召回。用什麼法子。魔術還是妖術。他知不知道現在我們兩條靈魂只有一具身體。他師妹來了。我怎麼辦。」
廖執事不曾想過這個問題。他所關心的。只有命令和服從、執行和忠誠。
白嵐果丟下飯碗。第一時間更新寒心得緊:「你自己吃吧。我一旁坐會兒。」
知道這廝到這份上是不會再多說什麼了。白嵐果蹲在角落裡。心裡亂得不得了。自己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濮陽越揭穿了自己的身份。卻不認命。卻企圖將原來的白嵐果召回來。那自己怎麼辦。師父和大師兄知不知道這件事。一旦那條靈魂回來了。自己又該何去何從。
抱著自己的膝蓋忍不住輕顫起來。心情低落到極致。渾身寒意四起。汗水濕透了衣服。卻冷得要命。
可憐那一頭的廖執事。艱難地半撐著身子吃飯。她說得沒錯。吃了才有力氣。才有力氣自救。且不拖累太子爺。
可是隱約聽到角落裡傳來略急的喘息。廖執事抬眸。但見白嵐果蜷縮在那裡。小身子抖得劇烈。不似一般的痛楚。
「你怎麼了。」廖執事問。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她不答。痛楚不斷。
廖執事撐著身子站起來。走過去。伸出手。遲疑了片刻。仍是拽住了她的雙肩。讓她抬起頭來。
白嵐果面色慘白。連殷紅的唇色也開始泛紫:「我……我……我冷……」
廖執事再也顧不得許多。摸上她的額頭。真是糟糕。不知是自己發熱手心滾燙還是她實在冷得不行。她的體溫。低得不尋常。驟然想起前段日子太子爺的交代。讓自己派人去尋找解溟陰草之寒毒的解藥。難道是因為她。
都怪自己嘴快。平日裡不是從不多話。怎今朝一失言就刺激了她。害她發了毒。
廖執事忙將自己的被褥取了來。再將那幾捆本來白嵐果欲給他鋪床軟墊的稻草也一併拿了來。仔細替她圍在身邊:「有沒有暖和點。」
白嵐果搖頭。捂著胸口。低泣:「心是冷的。還有什麼溫暖可言。」
這一次發病和上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從心開始冷起來的。
廖執事搖頭。面露心疼:「我是胡說八道的。你不要當真。太子爺從未有過要把你迫出這具身體的想法。你不要相信我……不要相信我。」
白嵐果苦笑。笑著笑著便愈發哭起來:「你怎麼好意思叫我不要相信你。你沉默寡言。卻從不扯謊。沒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杜撰了傷我。我不信你。難道相信那混蛋。」
抬眸。眸色含恨。恨那混蛋。自己成全他先救走了趙玉兒。誰知他早已在背後狠狠捅了自己一刀。
怕她這樣下去愈發抑制不了寒毒的蔓延。廖執事心一橫。豁出去了……俯身將她抱入懷中。用自己高熱的體溫來溫暖她蕭瑟的寒冷。
在這個陰暗潮濕的牢籠裡。一整個晚上。靜謐如死寂。溫度卻在交換流轉。廖執事打自跟隨了濮陽越。一心一意、盡忠職守。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一刻。卻是第一次。對濮陽越起了一絲怨恨:他怎忍心。這般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子。
於是愈發摟進了她。再也顧不得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