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越都燒成那樣了。白嵐果懷疑他不是睡著而是暈厥。趙玉兒卻說他沒事。休息一下調養一下就會好的。白嵐果幾乎要和她吵起來:「你是庸醫嘛。這麼燙。明顯不正常了。你還不搶救。光配什麼破草藥。等他燒傻了。不認得你了。有你哭的時候。」
趙玉兒不為所動。繼續在她隨身攜帶的藥箱子裡。抓幾把那種草、拾幾粒這種藥。專心致志地配著。
白嵐果還欲吵。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廖執事看不下去了。對著白嵐果冷言冷語:「白姑娘請離開。屬下們都信得過太子妃的醫術。太子妃說太子沒事了那就是沒事了。白姑娘沒必要在這裡瞎嚷嚷吵得太子無法安心歇息。」
「啊呀。你這個狗仗人勢的。平日裡見你還算冷靜睿智。不想也是個木魚腦瓜呀。我可告訴你了。姐姐我雖然學的心理學。但體溫常識也略懂一點的。46.5度是人類體溫極限。他這何止是46.5哦。他起碼有六十度。」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太子進入火龍洞取火龍膽。本就在烈焰之中熬了兩個時辰之久。染了熱毒、體溫升高。純屬正常。太子妃說只要稍加調養。三日之內便可恢復正常。」
「正常你妹啊正常。他都快熟了。」
「你休再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我是為了你家太子好。怕他死掉……」
「來人。把這個女人拖出去。」再也容不得她詛咒太子。冰山廖執事終於不淡定了。呼喝侍衛將白嵐果像拎小雞一樣拎了出去。
白嵐果被提起來往外拖走的時候還在嚷嚷:「明天一早他醒來變成傻子算你們走運。萬一今晚他就一命嗚呼了看你們找誰哭去。我都聞到肉香味了。他真的已經熟了。六分熟啦……」
……
六分熟的是牛排。一盞茶的功夫後。白嵐果就已經點了一份牛排跟許青竹兩人坐在酒肆的大堂裡大吃特吃。
許青竹很是佩服她剛才還歇斯底里、悲慟欲絕。眼下居然胃口這麼好。吃得爽歪歪。不得不佩服之五體投地:「你真的不擔心太子嗎。你剛才……真的是裝出來的嗎。」
「這不廢話。」白嵐果抬起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坐沒坐相。「趙玉兒說了。太子無大礙。她說無大礙那就是無大礙。我信得過她的醫術。」
「可看你剛才那勁兒。還真把我嚇到了。」許青竹縮著腦袋囁嚅道。
「唉。我這還不是為了給你製造趁亂好下手的機會嘛。」白嵐果哼哼鼻子挑挑眉。「怎麼樣。東西到手了沒。」
「嘿嘿嘿嘿。」許青竹掩嘴奸笑。「本竹子出手。萬無一失。」
被白嵐果一口一個「竹子」叫得順溜。如今對於自己儼然是一棵活脫脫的竹子的事實。已是司空見慣了。許青竹掏出他藏在凳子底下的行囊。裡頭鼓鼓又硬邦邦還帶著熱度的。正是盛放著火龍膽花的銅盒。
就在方才白嵐果賴在濮陽越房間裡跟趙玉兒和廖執事爭執之際。這廝一招飛龍探雲手。偷來的。
「呵呵呵呵……」白嵐果笑。「那我們吃完這頓。就上路吧。」
「好咧。」雖然白嵐果這句話說得不太中聽。但也沒錯。許青竹勉強接受。吧唧吧唧啃牛排。啃完牛排就拎起白嵐果。捲起行囊。策馬嘯西風往南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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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回的一路上。白嵐果心頭隱隱有塊石頭堵著不痛快。趁著還沒走出大漠。問許青竹:「小竹子呀。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出發之前。好像忘做了一件事。」
「什麼事兒。」
「我也不知道。就是莫名其妙覺得忘做了一件事。」
「到底什麼事嘛。」
「不知道呀。「
……
正說著。第一時間更新一片漫天飛塵依稀淡去。高踞在前方黃沙緩坡上的。是騎著馬兒迎風傲立的一列人。不下於數十個。來者不善地攔住了去路。
領頭的女子裝扮嫵媚。蒙著面紗。不正是孤煙酒肆的劉掌櫃。
許青竹一愣。
白嵐果卻一拍大腿。豁然開朗:「是了。我想起來了。我們忘記付錢了。」
吃了人家的牛排喝了人家的酒。第一時間更新卻忘記付錢就拍拍屁股走了。這不。人家追來討債了吧。
白嵐果賠笑著下了馬。怎麼說現如今和小竹子一人一馬。也是偷了人家馬廄裡的馬兒。既然人家追來了。就只能付錢。白嵐果伸手跟許青竹討銀子:「拿點銀兩出來打發人家。快呀。愣著幹嘛。」
許青竹卻苦著臉楚楚回道:「我恐怕人家不是衝著那區區幾兩銀子來的。」
「什麼意思。」白嵐果問。
許青竹不用回答。劉掌櫃就發話了:「把東西交出來吧。」
「什麼東西。」白嵐果下意識瞄向許青竹懷裡的包裹。
劉掌櫃眼尖。笑道:「既然姑娘都知道了。就請乖乖把東西送過來。」
白嵐果心中悲憤。恨聲道:「是濮陽越派你來的嗎。」
劉掌櫃笑。這種女人最擅長的就是賣笑。無論對方凶神惡煞還是義憤填膺。她都能給你笑得若無其事、風情萬種:「雨煙是雨煙。並非太子的人。太子拿到火龍膽後。雨煙自然想得。可惜沒有老鬼神偷這麼好的身手。所以。只能指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了。」
「老鬼神偷。」白嵐果聽說過這個名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偷盜手。只是白嵐果不料……扭頭看向彼時正一臉委屈的許青竹。此人年紀輕輕生得如此妖孽。怎麼會和傳說中、和白嵐果腦海中該是一個小老頭的老鬼神偷合在一起呢。
於是問:「小竹子。你居然是老鬼神偷啊。」
許青竹翻白眼。撅嘴嘟嘟。不願承認:「我很不喜歡這個稱號。」
「原來你真的是老鬼神偷啊。」白嵐果滿地找下巴。找到後回復正題。遙瞪劉雨煙出言不遜:「要火龍膽。你早跟太子去搶啊。怕他人多勢眾不敢得罪。如今卻來欺負我們勢單力薄。有失君子之道。」
「雨煙本就不是君子。在此苦等六年開花結果。如何肯輕易放棄。」劉掌櫃已經亮出了兵器……鴛鴦刀。「兩位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就休怪雨煙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