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去?」趙玉兒不解地看了眼白嵐果身上被自己半解半開的衣衫,解釋道,「你給衣服裹得太緊,我怕你呼吸不暢,才給你敞開了的。」
「哦……」白嵐果的「穿」不是指衣服,不過也累得不願解釋了,只問,「是你救的我?」
「是太子。」趙玉兒回。
「他是個神經病。」豈料聽聞這話,白嵐果的反應不是感動得熱淚盈眶說一句:「原來太子還是在乎我的」,而是滿不在乎地罵了這麼一句,讓趙玉兒簡直無言以對,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她:方才太子爺對著她又是渡氣又是壓腹地奮力搶救,讓她這個欽定太子妃在旁都看得情難以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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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陽越速度倒是極快,不多時便差人端來了足足三個火盆和兩大桶熱水,惹得趙玉兒又好氣又好笑:「你是要把我這間房當成蒸籠嗎?」
濮陽越卻輕描淡寫地怨念了句:「她若是著涼,府裡又沒閒人幫忙伺候,麻煩。」
豈會麻煩?只要你濮陽越一聲令下,府裡多的是閒置的丫鬟願意侍奉,趙玉兒心下暗歎,面上卻冷冷淡淡,只逕自轉身要幫白嵐果換去潮濕的衣服。
「我自己來吧。」白嵐果有些不好意思,勞煩太子和太子妃都來伺候自己,怎麼還敢說沒人伺候呢?
「你腿不方便,還是我來吧。」趙玉兒不給,回眸看濮陽越,「倒是你,女孩子換衣服,你該出去避避才是。」
「對了,她的腿沾了水,沒大礙吧?」可是這廝好像壓根沒聽見自己的告誡一般,若無其事地扯了別個。
趙玉兒只好不厭其煩地解釋給他聽:「正在休養階段,沾了水自然不好,不過你大可放心,有我在,保準半個月之後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侍衛。」
「那就好。」濮陽越說。
「那你該出去了嗎?」趙玉兒問。
方才是不知白嵐果死活,攆他走也不走,如今知道人家沒事了,還賴著不走是為哪般?
可是他卻還有他非賴著不可的理由:「我好不容易將這間屋子弄熱了,你現在趕我出去,要知道我也是全身濕透的,不是要逼我受凍著涼?」
趙玉兒算是服了他了,原來堂堂太子無賴起來,也真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好吧好吧,那你就待在房裡吧,我這房子本就不大,你躲屏風後面去。」
這下子若再連屏風後面都不肯去,濮陽越自己也知道說不過去了,遂乖乖走到屏風後面,也自行換起衣服來。
趙玉兒不得不佩服這廝,壓根就沒想著要走,因為帶來火爐和熱水的同時,自己的衣服也一併帶了來。
「把屏風挪挪好,簾帳也拉下來吧。」白嵐果一邊換衣服,一邊小心翼翼地瞅著屏風後面那抹依稀模糊的影子,提醒趙玉兒道。
趙玉兒哭笑不得:「放心吧,沒事的,你們兩個呀,誰也偷看不了誰。」
「師姐!師姐!啊!」
趙玉兒話音未落,梅俊之衝進房間,直挺挺撞見正在換衣服的濮陽越。
那等場面……委實不忍啟齒、難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