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吞嚥著口水,巴巴問他:「二師兄?你……你真的打算娶我嗎?」
夕樓月笑:「我們都已經拜堂成親了,你還不信我對你的真心?」
哦!真心,二師兄對自己的真心,是癡情、是深情、是鍾情,白嵐果嘻嘻笑著垂下腦袋:「那人家……人家覺得幸福來得太突然,好像做夢一般,可是二師兄啊,我們既然都成親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摘去你的面具呢?」
「你想看呀?」
「當然當然啦!」
「那我摘了,你可不許尖叫哦!」
「不會不會啦!」
於是夕樓月把面具摘了……
「啊——」白嵐果歇斯底里的驚叫,從夢中驚醒。
頓時渾身劇痛好像骨頭散架了一般,面前,是一個昏暗潮濕的山洞,自己躺在枯草之上,好像受了重傷。
然而這些都不打緊,打緊的是,剛才嫁給二師兄的喜事兒,居然真的是做夢!
白嵐果簡直快哭了,為什麼是夢呢?
夢就夢吧,可自己連二師兄的真面目都沒有見到,為什麼要醒來呢?
醒來就醒來吧,可為什麼在最後那一刻,自己要失聲尖叫呢?自己究竟看見了什麼?
然而如今不管白嵐果怎麼敲打自己的腦袋,都回憶不起來那般夢境。
「哎哎!幹嘛呢?摔壞腦袋了一醒來就自虐啊?」熟悉的聲音突然從洞口傳來。
白嵐果詫異抬頭,彼時從洞外走進來,抱著一捆柴火,擋住了洞口明媚陽光的那個人,是誰?
身姿如此挺拔、聲音如此磁性,說話語氣如此腹黑?
濮陽越?!
白嵐果笑了笑:怎麼可能,這廝做輪椅的,怎麼可能……
可是當那個人走近,近在咫尺地瞅著自己,那眉那眼,那輪廓那臉龐,傾絕天下的舉世無雙,除了他還能有誰?
「我死了嗎?」白嵐果震驚之餘,問的第一個問題不是「你是誰」、「我在哪裡?」、「你的腿好了嗎?」、「我受傷了嗎?」,而是直接問他自己死了沒有。
濮陽越蹙眉:「當然沒有,你墜入懸崖,吊在樹杈上,半死不活,被我救回來了。」
「那你死了嘛?」白嵐果繼續問。
濮陽越有些無語,但還是很有耐心地解釋道:「我都救下了你,自己豈能夠死?」
「那我沒死你也沒死,你的腿怎麼活了呢?」白嵐果知道自己語無倫次,但現實殘酷打擊下來,由不得自己還能保持清醒。
濮陽越低頭,苦笑,這會子不穿幫也難了:「我的腿,一直很好。」
「不是的不是的……」白嵐果有些激動,「我知道有些殘疾人,活著的時候眼睛看不見,死後到了天國就能看見一切,活著的時候半身癱瘓,死後到了天國就能跑能跳,你一定是死了,你的腿才好了,或者我們都死了,我們在天國!」
知道她口中的天國不是指大卿王朝,濮陽越啼笑皆非:「白嵐果,你聽我說,我的腿,一直都很好,我坐輪椅,一直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