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真的要我……爬水溝到冰窖?」
「難道要我一個殘廢的爬?」
「就算你腿好,估計人高馬大的也不行。」
「所以……」濮陽越看了看她,「難得你身材玲瓏,我身邊親信,也都是健壯的男子,你身為我的侍衛,這項任務,我相信你可以完成得很好。」
「呵……呵呵,太子爺您真的太看得起我了。」
「那行動吧。」
「可是……您要我爬進去幹嘛呢?萬一我卡住不進不出,我該怎麼求救呢?」又沒有對講機,又沒有手電筒,卡住了八成是要葬身此處的。
「怎麼會卡住呢?你一直往裡爬,大概拐三道大彎,就能到冰窖了,到了冰窖,不要出去,如果我所料不錯,隧道出口的位置,在冰窖最裡面,這是我們從正門衝進去,無法逼近救人的最佳位置,你切記守好這個位置,該出手的時候,再出現下手,便可一舉擒獲假皇帝。」
「您地理學的真好!」
「你當我這些年,白白在宮裡長大的嗎?」濮陽越鄙視她。
白嵐果也鄙視他,他以為他藏在袖子裡的宮廷地圖自己沒看到嗎?
「不要耽誤時間了,快進去。」唯恐真皇帝拖不了多久,濮陽越催促她道。
白嵐果磨磨蹭蹭走到水溝口子旁,瞅了半天,仍在瞅。
「別看了,進去吧。」濮陽越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劊子手臨刑之前若無其事地奉勸死刑犯說:「別看了,上路吧。」
於是死刑犯眼一閉,低頭認命。
於是白嵐果眼一閉,一頭撞在水溝口子上。
「哎呦!」她摸著腦袋熱淚盈眶,「我腦門上撞出一個包,恐怕腦袋變大了塞不進去。」
濮陽越甚有衝動把她踢進去,沉了臉,問道:「你若不敢,跟來幹嘛?」
「明明是你把我拖來的,我就只想睡覺嘛!」白嵐果抹了把眼淚,儼然真要上路了。
「給我進去!」他終於怒了。
白嵐果害怕水溝,但更怕他,身子一弓,哧溜一下像只土撥鼠似的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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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進去了才知道,其實水溝沒有想像中那麼狹小,至少除了匍匐的時候有些吃力外,還不至於撞頭撞屁股,但是有一點濮陽越欺騙了自己,那就是他說水溝很乾淨,乾淨他妹啊乾淨,裡面灰塵厚厚、蜘蛛網遍佈不說,居然還有死老鼠!
你完全無法想像,漆黑中一摸,摸到一團硬邦邦、毛茸茸的東西,然後想退回去卻翻不了身的感覺有多不爽,最可怕的是,如果不願一直把死老鼠往前仍,你必須壓著它的屍體過去,感受它隔著衣服摩擦你的肚皮,白嵐果覺得自己年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但終於山窮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到冰庫,果然是拐了三個大彎,依稀看到前面有白光,白嵐果加快挪動身子和丟老鼠的速度,往光明爬去,原本快精疲力竭的身子,一下子有了莫大的動力。
隧道的出口,隱在角落,雖已被封了薄薄的一層冰,但卻看得見也聽得到裡頭的動靜,裡頭果然是偌大一個冰窖,到處都是冰和儲存在冰中的藥材,遠遠望去,那支千年人參就像是封在福爾馬林裡面的人體器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