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嵐果哼了哼鼻涕,扁扁嘴道:「我本以為假皇帝會出宮到外頭去呢,原來,他居然把真皇帝藏在了宮裡呀?」
濮陽越也為此詫異:「難得我跟你想的一樣,他練的是邪術妖道,照理說巢穴應該在宮外某處,竟不料他如此膽大,居然在宮內藏人,雖說可就近逼供,卻同時要擔當更大的風險,信號彈是宸妃發的,今晚由她侍寢,半夜皇帝卻不見了人,桂公公說他帶著幾名親信去了太醫館的藥膳房。」
「藥膳房?你既然知道假皇帝去了藥膳房還叫我上屋頂看?這不是又戲弄我又耽誤時間嘛!」
「我是怕有萬一,既然你什麼都沒有看到,那就去藥膳房吧。」
濮陽越說完啟動輪椅往太醫館去,心忖她上過屋頂吹過冷風,又撞了鼻子,這下,應該清醒了、應該不困了吧?
白嵐果卻不解其意,一邊憤憤囁嚅,一邊寸步不離地跟在輪椅之後看著他輕車熟路地抄小路。
遊目四顧這空蕩蕩的一路上,除了他二人居然連個鬼影也沒有,白嵐果不禁有些害怕,這畢竟不是小事,真假皇帝的問題關係一國安危,他濮陽越不要太看得起自己哦,其實自己只是個打醬油的,他若把希望寄托在自己這個幫手身上,就大錯特錯了,遂問:「就我們兩個嗎?你都不通知其它人來幫忙的嗎?」
「有你不就夠了?」果然,這廝高估了自己。
「謝太子抬舉,其實我真是只是一棵蔥。」白嵐果有些鬱悶,今晚,難道注定要為他拋頭顱、灑熱血了嗎?
「所以這個隧道,也只有你這棵蔥可以替我爬進去。」他輕描淡寫地指著藥膳房外的排水道,望著白嵐果似笑非笑。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哦,藥膳房的後院居然有這麼荒蕪的土地,深埋在草叢裡的,居然還有一條廢水溝。
「不會吧?當真要我拋頭顱、灑熱血啊?」白嵐果彎腰瞅了瞅,估摸著這條細細長長只容一人匍匐的水溝還不知通往何處,八成是有去無回的。
「這哪裡就是拋頭顱、灑熱血了?這條隧道通往……」
「這條哪裡能叫隧道?我說太子爺啊,你有見過海底隧道沒?那個大呦,那個寬敞呦,那個通達呦,那個乾淨呦……」
濮陽越當然沒見過,所以打斷她的話:「行了你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太子您說。」知道皇帝的事耽誤不得,白嵐果乖乖閉嘴。
「這條隧道以前是排水渠,通往藥膳房地底下的冰窖,為了要保存珍貴藥材,宮廷藥膳房的冰窖可以說是尋遍我大卿王朝再沒第二個洞大冰豐的藏冰庫了,得知假皇帝來了藥膳房,我想,父皇應該是被藏在了地下冰窖。」
「被冷藏了?」
「什麼冷藏?」濮陽越蹙眉,「別打斷我。」
「是。」白嵐果腦海裡,不斷浮現開膛手把人分屍、器官理出、然後放冰箱冷櫃藏起來的驚悚畫面,頓時覺得寒冷,瑟瑟發抖。
「但後來排水量增大,這條隧道就廢了,不過隧道內應該不髒,大小也正好夠你爬到裡面,查探情況。」
「您……您真的要我……爬水溝到冰窖?」
「難道要我一個殘廢的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