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約翰尼。」艾利西亞輕輕晃了晃熟睡中的約翰尼-施瓦茨。
「嗯?」約翰尼勉強睜開了眼睛,「到哪兒了?」
「不列顛尼亞球場。」艾利西亞一邊回答,一邊打開車門。滲透進車廂內的強烈光線讓約翰尼皺了皺眉,他揉著發脹的腦袋,跟著艾利西亞下了車。
「這就是不列顛尼亞?」約翰尼-施瓦茨挑了挑眉,他原本以為一個在第二級別聯賽中排名墊底,並地處鄉野的俱樂部會有一個非常寒酸的球場。但事實並非如此,不列顛尼亞球場極具現代化氣息。整個球場外圍都被塗上了亮紅色和乳白色,斯托克城俱樂部的隊徽隨處可見,此時,球場外已經有球迷在聚集,他們三三兩兩地圍在自己的小車旁低聲交談,身上穿著的,印有斯托克城俱樂部標識的大衣和圍巾為這裡增加了一絲狂熱的足球氛圍。
「是啊,一點也不壞。」艾利西亞抬頭看了看不列顛尼亞球場,說道。雖然這座球場並不能與紐約的揚基球場相比,但對於生活在小島上的英國佬來說,應該算得上豪華了。
「好了,我們走。」艾利西亞手中的黑莓手機震動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看,「球隊的經理在球場裡等著我們呢。」
「今天有一場聯賽杯的比賽,斯托克城隊對陣埃弗頓隊,所以球場外才有這麼多球迷。」艾利西亞一邊走一邊解釋道。
「埃弗頓?」
「啊,這是一支主場在利物浦的英超球隊。」
「所以它比斯托克城要高一個級別。」
「埃弗頓在英超聯賽裡的表現良好,排名較為靠前……可以說是英超聯賽裡的新奧爾良聖徒隊。」艾利西亞頓了頓,「所以,它差不多比斯托克城俱樂部高兩三個級別。」
「這簡直太棒了。」約翰尼-施瓦茨懊惱地攤了攤手,抱怨道,「第一次到現場來看足球就能看到自己的俱樂部被其他俱樂部屠殺,我是多麼的幸運啊。」
「嘿,約翰尼,別這麼悲觀。」艾利西亞笑了笑,「積極一點,比賽還沒開始,說不定我們的俱樂部能贏呢。」
「我沒法積極起來。」約翰尼愁眉苦臉地指著自己的腦袋,「我的頭快痛死了,還有……為什麼我總是這麼困?」說到這裡,約翰尼-施瓦茨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抽了抽鼻子,「我剛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你知道我是怎麼了嗎,艾利西亞,我生病了?」
「沒有。」艾利西亞看了一眼約翰尼,歎了口氣,「你是……」艾利西亞欲言又止。
「我是?」約翰尼有些不解,但旋即他便明白了過來,「你是說……這是……」約翰尼做了一個吸食毒品的姿勢。
艾利西亞點了點頭。
「搞什麼鬼。」約翰尼對自己的宿主感到有些慍怒,自從附身以來這副身體還沒給自己帶來過任何好處,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和不適。在南加州大學讀書的時候,約翰尼曾經看過無數有天賦的橄欖球運動員被毒品給毀掉,而作為球隊靈魂的他則一直堅持不碰毒品,好讓自己保持最佳的競技狀態,附身之後的他看起來也並不想打破自己的這個原則,「我一定得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戒掉才行。」
艾利西亞沒有答話,她加快了腳步,朝運動場走去。艾利西亞-本內特是個虔誠的基督徒,在西北大學的四年間她從來沒碰過毒品,連大麻都沒碰過。但就在擔任約翰尼-施瓦茨私人助理的這三個月內,艾利西亞幾乎把所有毒品都見識了一遍——當然,並沒有這麼誇張,約翰尼-施瓦茨只對大麻和安眠酮上癮,但這對艾利西亞來說依舊是種煎熬,因為在僱主的要求下她必須隨身帶著約翰尼-施瓦茨要吸食的毒品。可以說,毒品是艾利西亞厭惡約翰尼-施瓦茨的主要原因。
「嘿,我是認真的。」略微思索一番後,約翰尼朝艾利西亞伸出了手,「我猜我的毒品在你那兒,把它們給我。」
「真的?」艾利西亞半信半疑地看著約翰尼,「你不會要在這裡吸毒?」
「我不會的,」約翰尼搖了搖頭,「快給我。」
「好。」艾利西亞顯然不相信約翰尼的話。但在對方的堅持下,她無奈地把風衣內兜裡裝著的一小罐安眠酮,和兩卷被牛油紙包裹的大麻煙遞給了約翰尼。
艾利西亞有些嫌惡地把頭轉了過去,她可不想看著約翰尼吸毒。
過了半晌,艾利西亞並沒有聽到約翰尼-施瓦茨吸毒後心滿意足的歎息聲,她有些奇怪地轉過頭來,卻發現約翰尼正站在一旁的垃圾桶邊衝著她笑。
「你看,我把它們都丟掉了……毒品不是好東西,我不會再碰它們了。」約翰尼舉起雙手,笑著說道,「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可不一樣了……好了,我們走,艾利西亞,那位球隊經理還等著我們呢。」約翰尼強打精神,朝艾利西亞拍了拍手,轉身向球場疾步而去。
「這可真有趣。」艾利西亞歪著頭,看著約翰尼高大的背影,喃喃道。她突然對這個「新的」約翰尼-施瓦茨有了一絲好感,她不知道是什麼引起了對方的變化,但她知道這種變化是好的……也許自己的僱主並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樣不堪,也許他只是一時糊塗而已。
想到這裡,艾利西亞的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她緊了緊自己身上的風衣,朝約翰尼的身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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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隊伍,薩利夫!」托尼-普利斯(tony_pulis)皺起眉頭,朝跑道上的薩利夫-迪奧(salif_diao)吼道,顯然他對塞內加爾人懶散的表現非常不滿,「我的奶奶都比你跑得快,她還拄著枴杖呢!」聽到托尼的話,正在跑圈的隊伍裡爆發出了一陣笑聲。
「啊哈,迪奧奶奶。」裡卡多-弗勒(ricardo_fuller)朝跟在隊伍後面的薩利夫促狹地擠了擠眼,「你跑得可真快啊。」
「去死,裡卡多。」薩利夫-迪奧翻了個白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他加快速,趕上了裡卡多-弗勒,「你說,教練幹嘛把我們逼得那麼緊?我的意思是,我們都連輸六場了。」薩利夫-迪奧壓低聲音說道,「我覺得教練的那一套根本不管用。」
「別說了,薩利夫。」隊長安迪-格裡芬(andy_griffin)拍了拍薩利夫的肩膀,「教練是想讓我們保持最佳的比賽狀態,畢竟,你知道的,我們需要一場勝利,或者是一場平局來穩住陣腳。」說到這裡,安迪輕輕歎了口氣,「我們不能再輸了。」
「好,隨你怎麼說,隊長。」薩利夫聳了聳肩,「但我覺得如果這樣下去,斯托克城遲早得降級。有彼得-考蒂斯這個吝嗇鬼當主席,別說加薪或者引進新球員,我們可能連更衣室門壞了都沒錢修……俱樂部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發薪水了,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但是我已經讓我的經紀人給我物色下一個球隊了。」
「但前天奧康納教練不是說球隊易主了麼?」羅裡-德拉普也加入了話題,「據說是某個有錢的美國佬,他叫什麼來著……」
「約翰尼-施瓦茨。」裡卡多-弗勒補充道,「但這個美國佬能不能給球隊注資還是個問題呢,美國佬不會太在意足球這個行當的。看看掌控曼聯的那個弗雷澤家族,他們完全把曼聯當成玩具在玩。」
「嘿,等等,夥計們。」安迪-格裡芬打斷了隊友們的交談,他指向跑道外主教練托尼-普利斯站著的位置,那裡不知道何時多出來了三個身影,「那個胖子是約翰尼-施瓦茨嗎?」
「托尼。」因為主教練托尼-普利斯還有比賽任務,而球隊運營總監托尼-斯科爾斯則在倫敦與贊助商商談贊助事宜,迎接收購方的工作便由助理教練大衛-坎普全權負責了。他輕輕拉過托尼,低聲道:「施瓦茨體育的老闆約翰尼-施瓦茨到了。」
「我知道了。」托尼-普利斯點了點頭,把手中的記錄板遞給了大衛,轉過身來。他摘下了鼻樑上托著的老花鏡,試圖看清楚眼前的約翰尼和艾利西亞。
「你好.xzsj8.,普利斯先生。」還沒等托尼-普利斯說話,約翰尼便笑著跟對方握了握手,「我是約翰尼-施瓦茨,球隊的新老闆,很高興認識你。」說到這裡,約翰尼側了側身,把站在自己身後的艾利西亞-本內特拉了過來,「這是我的私人助理,本內特小姐,她負責操作了這次收購。」
「很高興認識你,普利斯先生。」艾利西亞朝托尼綻出了一個職業性的迷人笑容。
「你好.xzsj8.,施瓦茨先生,本內特小姐。」托尼-普利斯的臉上擠出了一絲微笑,「我是球隊的主教練托尼-普利斯。」
「我聽說今天有一場比賽。」約翰尼-施瓦茨朝前踱了幾步,他看著正在跑圈的球員,說道,「我沒猜錯的話,他們在做比賽前最後一次適應性訓練?」
「是的,沒錯。」托尼-普利斯點點頭。
「小伙子們狀態怎麼樣?」
「很好,施瓦茨先生……」托尼-普利斯的回答明顯有些遲疑。「他們很好。」
「我不想聽到假話,普利斯先生。」約翰尼-施瓦茨側過頭,看向身旁的托尼-普利斯,「這是我第一次來俱樂部,我希望能聽到俱樂部真實的運作情況……畢竟,你知道的,這關係著我下一步的注資計劃。」
「好,老實說,球員們並沒有達到最佳狀態。」托尼-普利斯輕輕歎了口氣,「如果把聯賽杯和足總杯都算在內,我們已經連續輸了六場比賽了,不光是球員,球隊教練組的士氣也非常低迷。」托尼的目光轉向了站在球場中央指導球員訓練的教練組,他們與跑道上的球員一樣無精打采,有一個教練甚至雙手抱胸打起了盹,「施瓦茨先生,斯托克城現在已經沒有足夠的資本來維持運轉了。考蒂斯先生從三個月前便停止了對球隊的投資,並且球隊現在還有兩百萬英鎊的外債……我甚至沒辦法給球員和教練組發工資,更別說獎金了。」托尼-普利斯把自己的抱怨一股腦都吐了出來,作為球隊的經理兼主教練,托尼在這個賽季開賽以來一直承受著很大的壓力。
「我知道這個情況,托尼,我已經有注資計劃了。」約翰尼不知道彼得-考蒂斯早在幾個月前便放棄了俱樂部運營,當然,他更不可能有注資計劃。但為了安撫球隊,約翰尼不得不這麼說。他拍了拍托尼-普利斯的肩膀,說道:「如果方便的話,普利斯先生,請你讓球隊集合一下,我有些話要講。」
「如你所願,施瓦茨先生。」托尼-普利斯點了點頭,他吹響了胸前掛著的哨子,「集合!」
「噢,看起來新來的老闆要講話了。」薩利夫-迪奧停下了慢跑的腳步,和隊友一起朝托尼-普利斯那裡靠攏。他瞇著眼仔細打量著站在主教練身邊的約翰尼,有些諷刺地說道:「我只希望他能馬上把工資發給我們。」
「我也是,」裡卡多-弗勒附和道,「我現在身上可就只有幾十英鎊了,我還要養孩子呢。」
「得了,裡卡多,你哪兒來的孩子,誰不知道你把每一分錢都花在脫衣舞孃身上了。」羅裡-德拉普打趣地說道。
「好了,各位。」托尼-普利斯看了一眼羅裡-德拉普,嚇得對方立刻閉了嘴,「安靜一下,這位是球隊的新老闆,約翰尼-施瓦茨先生。」
場內響起了零零散散的掌聲。
「嘿,大傢伙兒。」約翰尼打量著圍在自己身邊的數十名球員和教練組成員,心中有些激動和緊張。在馬歇爾商學院學習期間他上台做過無數次演講,事實上,約翰尼是一個頗具號召力和煽動性的演講者,這也是他能成為特洛伊人隊的四分衛兼隊長的主要原因。但和以往單板的,學院式的商業模擬不一樣,這一次,約翰尼是真正在向自己的僱員發表演講,「我是約翰尼-施瓦茨,施瓦茨體育的ceo。你們大概都知道了,施瓦茨體育在幾天前正式收購了斯托克城俱樂部,這就意味著,從現在開始,我就是這個俱樂部的主席了。我之所以選擇收購斯托克城,是有原因的。本內特小姐和我,都堅信斯托克城有很大的發展前景。老實說,在瞭解到斯托克城俱樂部最近的戰績後,我非常震驚,甚至有些氣餒。因為,無論如何,在聯賽內排名第二十一都不是一個好成績。但是……」
約翰尼漸漸進入了狀態,他頓了頓,掃了一眼全場,發現包括艾利西亞在內的所有人都在認真傾聽著他的就職演講。
「但是,我堅信這樣糟糕的成績肯定事出有因。在收購談判期間,我觀看了斯托克城一年以來的比賽錄像。毫不誇張地說,我被你們的才華所折服,雖然我不懂足球,但我能看出你們在這一領域的天賦和熱情。我看到了許多出色的球員,比如羅裡,比如裡卡多,你們都有能力到一個更大的舞台上去展示自己。」根本沒有什麼收購談判,約翰尼當然沒有機會看比賽錄像,他附身到約翰尼-施瓦茨身上的時間加起來還不超過半天,羅裡-德拉普和裡卡多-弗勒的名字還是他剛剛在托尼-普利斯的記錄板上瞄到的——是的,約翰尼撒謊了。但在馬歇爾商學院,約翰尼學到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激勵僱員的方法有很多種,說實話並非是唯一的選擇。約翰尼看著開始變得有些興奮的人群,臉上掛起了一絲笑容,他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
「但我還是很納悶,究竟是什麼讓這支球隊的表現如此低迷呢?」約翰尼攤開了手,他故意在這裡做了一個停頓。約翰尼甚至能夠看到其中一個球員努力地朝自己傾了傾身子,想要聽清楚自己接下來的話,「今天,通過與普利斯先生的交談,我發現了真相。」約翰尼聳了聳肩,「原來是彼得-考蒂斯,那個葛朗台!啊,彼得,彼得,彼得,我怎麼能忘了他呢?要知道,在談判的時候他可連鋼筆都要借我的來用,也難怪他不願意給球隊發工資了。」約翰尼的話引起了球隊的一陣哄笑,大家紛紛鼓起了掌,這一次的掌聲可比第一次要響亮多了。
「但我不是彼得-考蒂斯,對於值得我投資的項目,我從不遲疑。所以,在這場比賽結束之後,每個人都會得到上個月遲發的工資和這個月首周的工資。」
聽到約翰尼的話,人群中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掌聲也更為密集了。
「你太棒了,老闆!」薩利夫興奮地指著被圍在中間的約翰尼喊道。
「謝謝你,夥計,但還有更棒的。」約翰尼朝薩利夫擠了擠眼,「只要你們能贏下比賽,我就請大家到斯托克最好的酒喝酒,所有的費用都由我來出。」說到這裡,約翰尼笑了起來,「要知道,搾乾老闆錢包的機會可不是經常都有的。」
這一次歡呼聲更加熱烈了,連幾個教練的臉上都綻放出了笑容,幾個黑人球員甚至想把約翰尼抬起來拋向空中,但被托尼-普利斯的駭人眼神給阻止了。
「嘿,但是夥計們,別忘了,你們得贏下比賽。」約翰尼搖了搖食指,「好了,我就說到這裡,各位繼續訓練,到時候我會在上面給你們加油。」約翰尼指了指球場斜上方的觀眾席,「祝好運,夥計們!勝利屬於斯托克!」約翰尼舉起了握成拳的右手,大聲喊道。
「斯托克!」人群跟著約翰尼一齊大聲喊道。
「好了,你們都聽到施瓦茨先生說的話了。」托尼-普利斯再次吹響了哨子,「繼續訓練!」
「謝謝你,施瓦茨先生。」待興奮的人群散開後,托尼-普利斯走到約翰尼的身前,誠懇地說道。
「隨時效勞,普利斯先生。比賽好好幹。」約翰尼笑了笑,「好,我先到觀眾席去……關於注資的事情,我們比賽結束之後再說。」
「沒問題,施瓦茨先生。」托尼-普利斯嚴肅地點了點頭,「球隊不會讓你失望的。」雖然這場比賽斯托克城所面對的對手是強大的英超球隊埃弗頓隊,但托尼相信,在剛剛那段鼓舞人心的演說後,這場比賽的勝負結果還很難說。
「我知道你不會的。」說到這裡,約翰尼朝一旁的艾利西亞輕輕勾了勾手,「我們走,艾利西亞。」
「剛剛的演講很棒,約翰尼,真的很棒。」艾利西亞亦步亦趨地跟著約翰尼,她的臉上還帶著一絲激動的潮紅,看起來她也被剛剛熱烈的氣氛所感染了。艾利西亞萬萬沒有想到,內向木訥,只有在喝醉時或者吸毒後才放得開的約翰尼-施瓦茨,竟然在完全清醒的情況下,當著數十人的面發表了一次鼓舞人心的、精彩的即興演說。剛剛的約翰尼-施瓦茨顯得幽默、智慧並且充滿魄力,這是艾利西亞以前從未在約翰尼身上發現的特質。
艾利西亞有些癡迷地盯著約翰尼。她真的搞不懂約翰尼-施瓦茨,這個男人在過去的三個月裡一直挑戰著自己的忍耐極限,但卻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裡不斷顯示出讓自己驚歎的能力。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呢?
「這沒什麼,艾利西亞。」約翰尼笑著擺了擺手。的確,這並不是他最成功的一次演說,但這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僱員面前發表即興演說,自從學習商學以來,約翰尼便一直夢想著能夠在自己的僱員面前發表一次鼓舞人心的演說。所以,雖然剛開始還有些緊張和不適應,但現在,成功完成約翰尼已經完全興奮和喜悅的情緒所籠罩了。
也許附身到他人身上並不是一件壞事。
約翰尼暗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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