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可疑
若非情動深處,彩蝶不會爆粗怒罵,不會不鼓風度的扇人耳光。
當明瞭一切皆是「聽雪樓樓主」所為、並未**後,彩蝶方才壓抑不住內心情感,抱著鸞鳳痛哭起來。
誰沒有知心好友,哪個女人沒有個閨蜜?
在青樓浮塵生涯之中,相依為命的彩蝶與鸞鳳產生些超友誼的情感,也在所難免。許仙沒有感覺到彆扭,這才是真實的彩蝶,真實的女人。
「剛聽他們喊你樓主,怎麼回事?」
哭了大半天,眼睛紅腫,彩蝶方止住哭泣,從鸞鳳懷中起身,用衣袖擦拭臉上淚痕。
鸞鳳同樣哭的稀里嘩啦,不過她感情壓抑的很好,沒像彩蝶那般失態:「你說你想要出人頭地,說金陵競爭太大,所以你不告而別,去了臨安。而我變賣首飾,買來這座聽雪樓,經過幾年發展,越來越大,打敗很多競爭對手,成為秦淮河魁首。做這些就是要告訴你,你離開金陵,是錯,大錯特錯。」
「對錯誰能言明,至少我遇到了官人。」
彩蝶對許仙微微一笑。
許仙還之一笑,心頭卻十分納悶。
如果不出意料,鸞鳳應是平常人,沒有絲毫修為,其實除了天地門派,世間根本沒有修真之人。可許仙卻看到在鸞鳳身上,有種無形氣息在流動。
這種氣息不同於山川靈脈,不同於真氣靈力,不同於魔氣鬼煞,虛無縹緲,縱使他修煉天子望氣術,也只能看出些端倪,如隔霧看山,無法明瞭。
而且鸞鳳的平靜,同樣令許仙感覺到不可思議。
彩蝶一向善於控制感情,不喜於人前表露情懷。但今日見到鸞鳳,怒罵,大哭,足以證明彩蝶用情至深。可相比之下,鸞鳳反應太過平淡,雖亦哭了一會,但遠不如彩蝶激動。
難道鸞鳳較之彩蝶,更善於控制情感?
許是察覺到許仙在看她,鸞鳳鳳目一挑,眼神多有不屑:「他就是你男人?」
「嗯,他是唯一一個敢娶風塵女子為妻室的男人,對我很好。」
彩蝶起身,拉著許仙走到鸞鳳跟前,向鸞鳳介紹。
「我老底早就被她查個清楚,不用介紹了。」
許仙無奈。
「我和鸞鳳不是外人,不用拘束,」彩蝶笑拉許仙入座,而她則搬來椅子,坐在鸞鳳身旁,拉她小手問道:「鸞鳳,這些年你過的怎樣?和我說說吧。」
「還行,」鸞鳳似乎無意這個話題,扭頭盯著許仙,警惕意味十足:「他風流好色,不是好人,如果我把他搶走,你會不會離開他?」
彩蝶愣了愣神,隨即笑道:「縱使我把他送給你,他也不敢對你有想法。我不敢打他,可岳仙子不會手下留情。岳仙子說了,官人若敢爬牆,就用劍切了他小弟。」
許仙大怒,把我當什麼了,床上用品,可以隨意贈送?
再說我何時怕過師姐?每次床上大戰,不都師姐最後爬不起來、哭著求饒?
他感覺很有必要解釋一下,說他才是一家之主,但想了想,又放棄這個念頭。她們女人聊天,大老爺們攙和什麼?
「是嗎?都說他是小白臉,果真不假,」鸞鳳輕哼,後扭頭對彩蝶道:「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我在聽雪樓給你們留下了空房間,很僻靜。」
「我們買了條大船,準備在秦淮河上停泊,怕叨擾你生意。」
許仙對鸞鳳很不安心,很有警惕,不敢輕易將眾女安危交到她手中。
他隱隱感覺到,鸞鳳很不簡單,很有背景……單靠變賣幾個首飾,就能把聽雪樓買下來?騙鬼呢?
彩蝶不忍忤逆許仙意圖,捧起鸞鳳小手,垂眉道:「我們一行很多人,會打擾到你,不過我們就停靠在河邊,隨時都可以來找你。」
「我想你了,這理由夠嗎?」
鸞鳳眉宇淒哀,眼眶瑩閃淚光。
「我也想你。」
彩蝶鼻尖一酸,險些落淚,她咬了咬下唇,忽然探起頭,對鸞鳳薄唇吻了下,後對許仙道:「我們就住在聽雪樓吧,鸞鳳是我最好的好朋友,可以完全信任,我能用性命擔保。」
「哈哈,我擔心那幾十個丫鬟,會影響到聽雪樓生意。」
許仙只得打哈哈,瞟了眼神色深沉如海的鸞鳳,心頭歎息:「但願是我多心了。」
鸞鳳欣喜不已,完全不顧許仙還在,一把將彩蝶抱在懷中,張口咬著彩蝶耳朵嬉戲,活脫脫一副「登徒浪子」模樣:「你們來這,是為了查探『金陵王氣』的消息。」
耳朵是彩蝶最敏感的地方,她紅著臉想要掙脫,畢竟許仙還在身旁,她可不願許仙內心有梗塞,卻聽鸞鳳這麼一說,立即好奇:「你怎麼知道?」
「青樓是消息傳遞最快、最廣泛的地方,來聽雪樓的客人很多,很多人在陪風塵女子時,都會說些奇異之語,顯得自己身份特殊,這是青樓消息的主要來源,下到三教九流,上到權臣**,應有盡有……這幾年你不在,你可知我有多苦?你這狠心人,當初怎會捨得離開?」
鸞鳳將面頰埋在彩蝶發間,悲傷囈語。
「我們再不分開了,我錯了,別恨我,我什麼都答應你。官人?」
彩蝶緊緊拉住鸞鳳小手,想要將其放在自己腰間,卻又怔了怔,神色惶恐的看著許仙,徵求他的意見。
「你們繼續。」
許仙感覺很彆扭,非常彆扭,彩蝶是自己老婆,此時卻在別的女人懷裡,這算什麼事?
他起身走出去,盤算只要把鸞鳳推了,這樣或許就不彆扭了。
房門關緊之後,鸞鳳卻像瘋了般,猛地翻身,將彩蝶狠狠壓在身下,她雙手發恨、毫不憐惜的抓住彩蝶酥胸,雙眸含淚,悲道:「賤人,你知道嗎,我很想殺了許仙,真的很想殺了他,他憑什麼擁有你?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我不能背叛官人,哪怕是你,」彩蝶淚如雨下,臉面卻泛著笑意:「只要你肯嫁給他,我們就能在一起。至於今日,你收手吧,我不想讓官人心裡不舒服。」
鸞鳳強忍啜泣,從彩蝶身上下來,幫她整理有些凌亂的衣襟:「原本我在你心中,是最重的地位,但現在你把我丟了。」
「沒有丟,在我心中,你和他一樣重,」彩蝶起身,圈抱住鸞鳳身軀:「別恨他,也別恨我,我們時間還很長。嫁給他,你我都開心,鳳兒,答應我。這次來金陵,我和他都抱著必死的決心,我不想再錯過你,哪怕只有一天……」
「離開他,人神不會殺你,我保證。」
鸞鳳悲慼。
「嫁給她,我求你了,好嗎?那樣對所有人都好。」
彩蝶鼻息漸重,淡薄嘴唇漸漸依附在鸞鳳耳畔,輕輕含住那朵晶瑩如玉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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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上,遊船之中。
「那女人絕不是好東西,我敢肯定,她必與人神有關!」
岳婉君緊蹙秀眉,一針見血的說道。
她和許仙雙修眾妙,通過元始太極,她能感受到許仙情緒,能看到許仙看到的一切。
許仙趴在桌子上,手指一下下敲擊桌面,咚咚作響:「我也感覺她和人神有關,因為她身上氣息與遠古巫覡實在太像。可我找不到任何理由來支持這個判斷,彩蝶很早就認識她,對她絕對信任,我無話可說。」
看到許仙神情睏倦,聶小倩和另外一隻女魅忙走上前來,玉手搭在許仙肩頭,為他輕輕揉捏著肩膀。她們時刻扮演著小妾身份,在做小妾該做之事。
手法有些生疏,但對剛學這種技巧的女魅來說,已經做的很好了。
許仙看了眼聶小倩,想找機會把她護了。
「反正我敢肯定,她絕不是好人!」
岳婉君冷哼。
「師姐難道有了證據?」
許仙挑眉,師姐今天怎麼和鸞鳳槓上了?
「沒有,直覺。我們不該把師父和所有人的生命,都賭在鸞鳳身上。如果她真是人神眼線,我們就會徹底落入人神佈置的羅網之中,到時一切都完了。」
岳婉君擔憂道。
「我想辦法試探鸞鳳,看她究竟是誰。今晚我帶她去鍾山,去傳說中埋金的地方。」
許仙定下計謀。
岳婉君哼哼嘲諷:「晚上帶鸞鳳出去?你想幹嗎?」
「想幹。」
許仙本想去調戲聶小倩,但想到愛吃錯的師姐還在身旁,忙收了手,來到師姐背後,將其抱在懷中,親著她耳朵:「師姐如果擔心我爬牆,就把我搾乾吧,然後我晚上就沒彈藥去制服鸞鳳了。」
「滾!」
白天行房,岳婉君根本放不開,再說了,還被諸位女魅看著,她以後「姐姐」的臉面往哪擱——雖然在此之前,在諸位女魅面前,她已被許仙強行摁到數十次,她潰敗的模樣被女魅看了無數次。
所以,她很義正言辭的再次拒絕了許仙求歡。
「師姐,我們雙修吧,我修為太弱,萬一遇到危險,沒法逃命。先雙修,提升實力,再去制服鸞鳳。」
「嗯,雙修可以,行房不行。」
「雙修不就是行房?每次親熱,都要說謊話騙自己,你不累,我都累了。」
說話之間,手法老道的許仙,已不動聲息的將大手探入師姐衣襟,覆蓋住那兩團柔軟,細細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