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名分
許仙知道,彩蝶心緒一直很敏感,十分在意輿論對她的態度。這也難怪,她雖仍守身如玉,可畢竟她出身青樓,這個經歷本就不潔。
如果在許家是妻室,她就能在世人面前昂起頭來,證明她的清白,證明她只是清倌;可如果她成了妾室,世人必會將這與她出身聯繫在一起,然後說卑賤的風塵女子只能為妾。
所以她才會與岳婉君較勁,與白素貞較勁,爭奪姐姐名號,爭奪女主人地位。
可偏偏不巧,眼看岳婉君和白素貞都放棄了爭奪,她女主人地位即將得到確定,許嬌容卻趕來了,三言兩語把她身份確立在妾室上。
正因如此,她才對許嬌容「恨之入骨」。
許仙深嗅著髮香,雙手在彩蝶纖腰處摩挲:「我會給你名分,不會讓你恨我。」
可憐的白素貞,原配變小三,妻室只能給彩蝶了,至於師姐……還好凝固了道體,極其強橫,不至於被師姐長劍戳爛。
「你何時給我名分,何時再碰我。」
彩蝶素手抓住許仙漸漸攀她胸前的手掌,想要將其扯開,可她手無縛雞之力,不是許仙對手,這番動作反似欲拒還迎。她氣的雙眸含淚,低頭在許仙手掌上狠狠咬了下,留下道牙印。
「師姐是仙道門,何況以她性格,不可能會坐花轎;白素貞和小青……咳咳,她們只是來找我報恩,我和她們是清白的,而且她們還是小孩子,你擔心什麼?在這個家你最大,沒人和你爭,等白姑娘醒來,我就和姐姐說說,娶你進門,讓你當姐姐。」
許仙忍著手痛,笑著安慰。
「騙子!」彩蝶不信,哼哼耍性子:「之前你說只要從魔道回來,就娶我進門,可結果又向後推。在你姐姐眼中,我就是妓女,是不知廉恥的妓女,只有當丫鬟當小妾當僕人的命。你若敢不娶我,她必會恥笑我,我就死給你看。」
不得不說,配著彩蝶的妖嬈嫵媚和萬種風情,那晶瑩臉蛋如同剝了皮兒的荔枝,越看越美,水靈靈紅撲撲,令許仙心欲湧動,忍不住側過嘴,對她俏臉吻了下。
「何時娶我,何時再動我,否則我用君筆戳死你!」
不知何時,彩蝶手中忽然多出了支毛筆,正是打劫來的畫聖君筆。她緊握君筆,抵住許仙額頭,拒絕親熱,把君筆當成拒絕許仙的防線。
「我難道還不能碰未婚妻嗎?」
許仙知彩蝶不會傷害他,完全無視了君筆,吹開覆壓她耳朵的髮絲,張口將那只晶瑩耳朵含在了口中。
彩蝶嬌軀一震,旋即嚶嚀,身子軟如爛泥,嬌-喘吁吁。
耳朵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此時被吻,她六神無主,臉色流露出慌亂。
雖然她出身青樓,雖然她從青樓姐妹口中瞭解到很多床弟之事,雖然她對男女歡-愛的認知並非空白,可她並沒有與男子有過太多接觸,除了許仙,沒讓男子碰過她。所以她見識雖廣,可經驗卻一片空白,尤其是雙胸被褻瀆,耳朵被親吻,她只覺腦海轟然,漿糊一般,置身在飄搖的狂潮之巔。
「我不是那種女子,不許侮辱我!」
彩蝶鳳眸淚珠滴落,哀求道。
在她理解之中,初夜必須是新婚之夜,至於婚前試愛這個超越時代的觀念,她完全不懂。她的出身令她對貞節異常敏感,縱使被親吻,她也不能允許。
「好吧,我不為難你。」
許仙鬆開彩蝶身子,轉過身去——彩蝶這妖精雖然胸沒有師姐大,可手感極佳,身材又是無雙,導致久經床戰的他有些把持不住,胯下小弟已一柱擎天。
為了不讓彩蝶看到,為了避免尷尬,他只得轉過身子,暗暗運轉眾妙之術,化解心中情-欲,胯下分身這才一點點消去火氣。
「你生氣了?」
彩蝶以為許仙很失落,很失望,忙從座椅上起身,跑到他面前,可憐兮兮看著他。
「沒有。」
許仙搖頭,漲紅了臉。
你可千萬不要低頭看,若讓你看到,我臉往哪擱?
要命的是,彩蝶現在只穿著件睡衣,衣襟被他剛才一頓亂摸,有些凌亂,裸露開來,大片雪白肌膚呈現眼底,還有那幽幽溝壑,裸露一半的圓球玉鴿,紅艷肚兜的風情一角……
剛剛垂下去的小弟,立馬又雄赳赳、氣昂昂。
「你就有,你在生氣。我沒像岳仙子那樣把身子給你,所以你不高興了,對不對?她是脫塵仙子,她不在乎,可我是風塵女子,如果貞節不保,如果沒有名分,會被世人戳著脊樑骨罵——你不舒服?」
彩蝶本在傾訴,見許仙神態不安,臉色通紅,以為他病了,忙貼身上前,伸手撫摸許仙額頭,感受到額頭火燙,忙道:「好燙,你生病了?」
「沒有!」
許仙堅決搖頭。
生病?七重元聚的境界,當然不可能生病。
自從凝固了道體,他就愈發容易衝動,好像吃了虎鞭似的。他知這是陽之眾妙的緣故,因為體內陽氣太過旺盛,導致陰陽失調,見到女人就衝動,想將其摁倒。偏偏師姐不在身旁,沒人給他「降溫消火」,彩蝶又不答應,非要等成親之後,於是他只能苦忍。
越是忍,越是難受,加上彩蝶太過於誘人,於是他體內邪火被勾起,很難壓制住,週身火熱,如置身火爐。
「真的好燙,你不是七重修為了嗎,怎麼還會生病——咦?這是什麼?好硬。」
彩蝶慌亂,忙向許仙靠近一步,要細細感受許仙體溫,卻忽覺一根硬物抵在小腹上,她驚奇不已,下意識伸手去摸,將其握住。
手有點小,不能將其完全握住。
壞了!
忽然,她意識到這是小許仙,臉色刷的潮紅,慌忙將許仙推開,轉身就跑。
「調戲了我底笛,你還想跑?」
許仙只覺腹中有股火氣上湧,要衝開身體,離體而出,胯下小鋼炮被彩蝶「調戲」,他實在忍不住,猛地將彩蝶橫抱起來,撲倒床上。
修為提高,氣脈通貫,身手愈發靈敏……於是許仙發現,他脫女人衣服的速度愈發快了。
「我說了,不成親,不許碰!你若毀我清白,我會恨你一生!」
彩蝶衣服被脫,只留有肚兜和褻褲。她蜷縮身子躲在錦衾內,含淚嗔瞪著許仙。
「是陽之眾妙害我如此,既然你見死不救,那我忍忍。」
許仙現在有苦說不出。
道體令他愈發容易衝動,火氣引動胸腔血氣,有股狂熱徘徊在小腹丹田,火熱如爐,他只得屏住呼吸,艱難忍受。
如果師姐在這,有陰之眾妙中和,會好很多,可惜師姐不在,這股陽氣無法中和,必須將其發洩出來,偏偏彩蝶不讓碰,許仙無奈了。
「你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彩蝶現在是三重修為,對陰陽眾妙多少瞭解一些,知這是雙修法訣。她看得出許仙在忍受痛苦,心生不忍,是自己拒絕了他,才害得他如此痛苦。
「現在喊師姐也來不及了,只有你能幫我,快幫我打灰機。」
「打灰機?」
「不會毀你貞潔,你可以用五姑娘幫我。」
「嗯?」
「就是手!你引動了我的邪火,你得給我擺平……嗯嗯,就是這樣,哦,好舒服!看你動作挺熟練,你這樣對自己做過?怪不得不要我碰,原來你也用五姑娘打發寂寞,不對,是中指姑娘……你和青樓那些女子是拉拉?拉拉就是蕾絲邊,嗯,你可能不懂,就是兩個女人抱在一起,相互摸啊摸,和我們現在一樣。」
「滾!」
看似柔弱的小腳,乾脆利落,將喋喋不休的許仙踹下了床……
晚飯餐桌,氣氛很詭異。
空氣凝固,冰封一般。
玉鼎真人和瓊華派眾人在長生觀,黑珠巷家裡只有岳婉君、許仙、彩蝶、小青、許嬌容和李仁等人。
岳婉君兩耳不聞窗外事,低頭吃著米飯,一聲不吭;小青眼裡只有燒雞,正毫無吃相的抱著燒雞啃,沒時間理會眾人;李仁老實巴交,「妻管嚴」,想說話卻又不敢說,只顧悶著頭。
唯獨彩蝶神色傲然,趾高氣昂。
惆悵的許嬌容面前米飯一粒未動,哀歎道:「漢文,你可要想清楚,怎能娶青樓女子當妻室呢?這事如果傳出去,別人會罵我們的呀,我更沒臉去見許家列祖列宗了。」
彩蝶冷哼,眼眸瞪著許仙,似乎從她眼中伸出了把刀,架在許仙脖頸上,如果許仙敢說半句令她失望的話,她就會用這把刀直接切斷許仙喉嚨。
「這個……」
許仙摸摸鼻子,無奈翻了眼彩蝶。
師姐在身旁,就不能等她不在的時候說?你這樣是確立了女主人身份,解氣了,可我又要被師姐揍了。
「彩蝶是清倌,不會辱沒許家門楣。更何況,我喜歡的是彩蝶,管他世俗作甚?姐姐,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哎呀呀——」許嬌容忽然趴到飯桌上,失聲痛哭:「老祖宗呀,爹娘爺奶呀,嬌容無能,沒能照看好漢文,一不留神,竟讓妓女進了我們許家,我沒臉見你們啦!李仁還沒在臨安落腳,應招官差又被拒絕,本就事事不順,漢文還要娶個放蕩的妓女進家門,我這造的哪門子孽啊……」
哭哭啼啼,哀哀怨怨。
「我出身青樓怎麼了,一樣能當妻室。」
彩蝶秀眉挑起,得意洋洋,一副你要戰、我便戰的模樣。
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氣死你這毒舌刁婦!
「別鬧,讓岳仙子和彩蝶姑娘笑話。彩蝶只是清倌,不是妓女,賣藝不賣身,我告訴你多少次,你怎就記不住呢?」
李仁拉了拉許嬌容,勸道。
這也太無賴了吧,別人小兩口情願,你瞎攙和什麼?
再說了,彩蝶以前有著江南第一美女之稱,給你弟弟許仙當媳婦,你還不樂意了?
「不要你管!她就是妖精,是妓女,不知廉恥!」
許嬌容瞪圓眼珠,將火氣發在老實巴交的李仁身上。
李仁忙縮回脖子,不敢頂許嬌容目光。
「咳咳,」許仙乾咳數聲,問道:「姐姐,剛才你說姐夫被臨安府拒絕,怎麼回事?臨安府不是在招衙差嗎?」
「哎,」李仁歎了口氣:「官府說想要當差,就得上交十兩銀子給師爺。我將積蓄一年的銀子送給師爺,沒想到師爺又說必須上交二十兩給知府大人,我哪有這麼多銀子,十兩銀子打了水漂。難啊,官府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