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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殺人誅心 文 / 情隨世遷

    第二十八章-殺人誅心

    朱熹?

    許仙一時腦子沒轉過來,不知朱熹為何會到這裡。

    他從家裡出來時,並沒未告訴朱熹自己的目的,也沒說自己會去宰相府送死,那朱熹怎麼會來?

    在許仙困厄之際,大廳內所有文臣,包括六部尚書,皆面色大變,面面相視,在暗暗交流著想法。

    院落外噪雜,像是發生了爭執,伴著士兵怒喝、朱熹咆哮,亂糟糟一團。

    六部尚書,包括在場所有文臣,紛紛跑出房屋,見朱熹正被一群士兵推攘,眼看就要被趕出院落,其中一位尚書怒喝道:「所有將士全部後退!」

    軍隊不知儒教,不知朱熹地位,他們本以為朱熹要來搗亂,正準備將其轟出去,但見六部尚書齊出,知朱熹是個大人物,慌忙退開。

    「屬下不知舵主親來臨安,有失遠迎,請舵主恕罪。」

    六部尚書、文臣百官,忙不迭跪倒,對朱熹頂禮叩拜。

    岳婉君瞟了眼許仙,面露譏笑。

    許仙看得出,岳婉君明明想說:「你不是說共赴黃泉嗎,為何還讓朱熹來救你?」

    他無奈苦笑道:「我真不知朱熹會來,我以為他會在家裡保護彩蝶。」

    岳婉君冷笑不止,把許仙當成了油嘴滑舌的騙子。

    諸位將軍面面相覷,秦檜則緊皺眉頭,只有秦熹冷笑著退隱大堂,出去了。

    就算朱熹來了,許仙也沒以為朱熹能救他,畢竟這裡是宰相府,遠非臨安府可比。

    他放眼望去,見文臣百官都在跪拜朱熹,不由嚥了口唾沫。能讓百官屈膝,只有帝王能做到。但朱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竟也有如此能量,令人瞠目結舌。

    「許老弟啊,這些混蛋沒有為難你吧?」

    朱熹失聲痛哭,流涕不止,他慌裡慌張的跑進大堂,張開雙臂就要去抱許仙,卻被諸位將軍狂暴的真氣阻擋,被一下子推開數步遠。他頓生怒氣,指著將軍鼻子罵道:「爾等宵小竟敢攔我?」

    若在山野,儒教舵主名號並不強大,是人人可以欺負的角色。但放在朝野,便是抬足震動天地的大人物,要知道,滿朝文臣百官盡出儒教。

    朱熹平素低調,那是涵養修為,若有人動了他的理念,他就會不顧一切的拚鬥——許仙掌握有「理學奧義」,就是朱熹理念所在。

    許仙擠吧擠吧眼睛,總算落下幾顆淚來:「朱兄,這些人對我又打又咬,像瘋狗一般,朱兄要替我出氣啊。別看我安然無恙,其實我已身負內傷,不久於世了。若我死去,誰能與朱兄交心?誰能與朱兄共討理學奧義?」

    他知朱熹能量極大,遂添油加醋的把道出自己苦楚——雖然他知道朱熹也是在偽裝。

    朱熹怒目圓睜,抬手朝身旁的禮部尚書臉上扇了一巴掌,怒斥道:「我與許兄為生死之交,他犯了何錯,竟要被關押囚禁?」

    禮部尚書臉面登時浮起青淤,可他卻不敢有絲毫反抗,仍卑躬屈膝。

    儒教最重等級,宣揚上仁下敬。在儒教之內,教主和舵主是「上」,舵主以下成員是「下」,講究服從。禮部尚書雖是在朝野是數一數二的大員,但在儒教體系內卻是下等人,被朱熹扇耳光,只有忍耐的份。

    秦檜看不下去了,他起身道:「朱夫子請不要動怒,這兩人皆是叛賊,正要被押送到大理寺受審。」

    「叛賊?」朱熹怒不可遏:「許兄為人憨厚老實、忠貞誠懇、誠信待人、樂善好施,怎會是叛賊?」

    許仙莞爾垂下了粉嫩臉蛋,害羞靦腆——這朱熹可淨說大實話,咱許仙確實有這麼多優點。

    岳婉君不屑冷哼,她最明白師弟是何貨色。

    秦檜雖憤怒於朱熹突然到訪,但對於儒教可他不敢得罪,畢竟儒教雖經歷前朝的荊公新學衝擊,日漸式微,但儒教好歹也是大宋第一大教,滿朝文臣皆出儒教,若與儒教關係對峙,他將失去大多數黨羽。

    他耐著心,解釋道:「此女名為岳婉君,是叛將岳飛之後,一直被宋庭通緝。今日她想要借助婚禮行刺本相,所幸本相福大命大,方才免受一死,許仙則是叛女幫兇。按照大宋律法,理應送到大理寺審理。」

    「你說許兄是叛賊,這女人是岳飛後人,她們要行刺秦相?」

    朱熹氣喘吁吁,冷笑連連。

    秦檜點頭道:「正是。」

    「誰能作證?!」朱熹咆哮了句。

    滿屋子人都驚呆了。

    許仙愕然。他與岳婉君行刺秦檜,在場文臣百官都看到了,可為何朱熹卻說誰能作證?

    環顧四周,他見那些文臣百官低垂腦袋、誰也不敢應腔,這才恍然。

    朱熹是儒教舵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儒教內部威信很嚴厲,這些文臣百官明白朱熹要庇佑許仙,是以都不敢替秦檜作證——都怕朱熹對他們不利。

    許仙苦笑,這就是權力的作用嗎。

    當初秦檜借助權力擺弄是非,害死岳飛;現在朱熹利用權力指鹿為馬,硬生生去除了扣在許仙和岳婉君頭上的罪名。

    朱熹都把戲演到這份上了,許仙哪能不懂?他失聲慟哭,哀嚎道:「朱兄有所不知啊,今日宰相府秦大公子納妾,我來祝婚,因禮物份量輕了,宰相心生不悅,說要把我關進大理寺,還要殺我,若非有朱兄前來相助,我命休矣。」

    聲淚俱下,不明真相之人必會信服許仙之言。

    可在場眾人,除去守護大堂之外的將軍,皆對此中曲折一清二楚,雖不敢表態,但心中早把許仙鄙視了千百遍。

    朱熹指著秦檜罵道:「既無人與秦相作證,為何還不釋放我許老弟?」

    秦檜臉面一陣抽搐,眼神閃現陰戾,可他不敢對朱熹叫囂,只得揮揮手,示意將軍們釋放岳婉君和許仙。

    四周真氣囚鎖陡然鬆懈,許仙和岳婉君忙舒了口氣。

    許仙暗暗唏噓,之前在西湖邊救起投湖的朱熹,沒想到朱熹作用竟這般大,三番兩次的救了他。他眨了眨眼睛,走到朱熹跟前,道:「朱兄,他日必要與你促膝長談,一講天理精髓。」

    朱熹面露苦澀:「我已等得望眼欲穿。」

    秦檜指著岳婉君道:「她是岳飛之後,是通緝犯,理應擒拿。」

    朱熹又怒:「誰說她是岳婉君,誰能作證?」

    秦檜啞口無言。

    許仙看著耍賴的朱熹,暗覺好笑,所謂的聖人也並非沒有性情,就像朱熹雖平素裡溫文爾雅、柔弱低沉,但若觸及逆鱗,依舊會迸發出極為強大的氣息。

    「朱兄我們回去吧,不要理會這些混球了。」

    許仙拉著朱熹,把他當做擋箭牌,向外走去。岳婉君也知情勢,跟在其後,悶頭不語。

    沒有命令,諸位將軍不敢去攔朱熹,在場文臣百官也不敢動朱熹。

    秦檜面色鐵青,咬牙切齒,暗暗道:「遲早要殺了朱熹,遲早要滅了儒教!」

    「二叔!你可還記得西子湖畔的小萱?是誰在耳邊說,愛我永不變……」

    許仙等三人一行,正要走出宰相府,卻聽背後一聲呼喝傳來,朱熹臉色旋即刷白,竟雙腿一軟,噗通坐倒在地。

    許仙驚愕:「朱兄,怎麼了?」

    「完了完了……」

    朱熹失魂落魄,神色慌張,像是遇到了惡鬼夢魘。

    「二叔哦,小萱想死你了。」

    正當許仙納悶之際,卻嗅到一股香風,有道曼妙身影飛快跑來,如乳燕歸巢,一頭紮在朱熹懷中,神態舉止十分親暱。

    文臣百官見小萱竟不知廉恥的解開腰帶,拉住朱熹手掌覆蓋住自己酥胸;粉嫩紅唇十分飢渴的印在朱熹臉上,不住親吻;不過片刻,她便將朱熹衣衫褪去,裸露胸膛……

    光天化日之下,一幅活色生香的**上演了。

    只是春宮的男主角,呆若木雞,一動不動,如同癡傻。

    「舵主怎麼了,看樣子似與這女子關係斐然,究竟發生了何事?」

    「白日宣-淫,有辱斯文吶!朱夫子怎能做出如此下流之事?」

    「聖教教規,遠離女色,雖允許床第之歡好,但這等白日亂風,豈能擴散?」

    「朱夫子竟做出這等事,吾等不忍觀看矣。」

    人們震驚不已,紛紛舉袖掩面,不再去看被「強-暴」的朱熹,且言語相加,對朱熹扁斥。

    秦檜見這女子由秦熹帶來,便問道:「兒啊,這是怎麼回事?」

    秦熹面露得意,笑道:「誰讓你這老東西說我紈褲不懂事了?看到沒,你制服不了的朱熹,我就能輕易擺平。這女子是朱熹侄媳,朱熹曾與她通-奸,此事若傳出去,朱熹儒教舵主之位不保,對儒教的打擊將極其沉重。」

    「此計甚妙,」秦檜捋著鬍鬚,讚許道:「兒啊,你長大了。」

    許仙隱隱感覺到朱熹被人算計了,他回首看向秦檜,見秦檜正笑意濃濃,不由恨恨道:「又是老奸巨猾的秦檜。」

    岳婉君銀牙緊咬,手中寶劍豁然出手,立刻就要去行刺秦檜。許仙見狀大驚,慌忙將其攔下:「若你現在去殺秦檜,必難逃罪名!」

    「那張臉,真欠打!」岳婉君冷笑不止,片刻她又補充了句:「比你還欠打!」

    「求二叔不要走,我懷了二叔的孩子呢。」

    小萱依偎在朱熹胸膛,滿眸春意,滿面紅潮。

    她素手不住在朱熹胸口畫著圈圈,像是一對恩愛齊眉的夫妻。

    「孩子……」

    許仙腦海轟然。

    好一個殺人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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